夏侯凌看他们走远了,才在心里猛叹气,干嘛把我说成这样呢?连衰仙跟小凌凌都出笼了,要是让妳们知道我就是夏侯凌,不知道会说的多难听,放多少毒物让我有故事讲!
“小风风,你也不要害怕成这样呀!”站在他身旁的女子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妳……的玉手,比那条圣物美太多了,能不能只要姑娘的玉手搭在小生的肩膀就行……”夏侯凌胆怯地望着在女子手中滑来滑去,就快滑到肩膀的毒蛇。
“呵呵……”女子发出清脆的笑声,收起了蛇,却一张朱唇贴着他的耳畔说。“你这句话最中听了。”然后朝他的耳垂吹拂。
夏侯凌剎时浑身酥软,但他绝不是爽到酥软,而是惊吓,天晓得那口气有没有毒呀!
过了一会儿,圣清宫的人才晃了进来,说是巴音库楞他们已经远离了。夏侯凌这才近乎用爬的逃出树林,此举又引起她们的哄堂大笑。“别……笑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快堵住他们的后路呀!”
一位较老成的男人走了过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夏侯凌的肩膀。“她们绝对没有恶意!只是……谁叫你没事也怕成这样呢?难怪她们想捉弄你。”
夏侯凌挤出了解的表情,心里却哀嚎着。请……不要拍我的肩膀好吗?就算中毒,我也情愿中女人的毒呀!
也因为夏侯凌的算计,巴音库楞再次往南而行,逐渐进入圣清宫所佈下的陷阱。
巴音库楞还以为误入圣清宫企图教训夏侯凌的毒阵,就打算退出来,没想到却已被毒物包围。他这才恍然大悟,圣清宫要对付的人就是他。
巴音库楞自认聪明,却没料到夏侯凌就是不想再得罪圣清宫,因此讲诉毒物时虚与实相掺合,不让听众因他的故事而破了圣清宫的毒阵,圣清宫才没对他穷追不捨。上次也是因为大礼国打算教训夏侯凌,他们才会找上夏侯凌。
虽然巴音库楞的内力极强,理应不受毒物的侵害,但是面对不曾见过的毒虫,不禁也慌了手脚,更是走到那、就被包围到那。那两名军官没多久就死于毒液之下,全身泛黑,连抢救的机会也没,这让剩下的四人更慌了。
在毒气、毒蜂与毒物的包抄之下,就算他们武功高强,又会法术(这次圣清宫没有施法,因此那位道长只能自保,无法破阵),却也只能往南撤退。
夏侯凌曾对巴音库楞谈起武林中所传的他的衰事,很多都已夸大化,因此他从别人之处听闻夏侯凌的故事,总是一笑置之,当他发现一张大网扑天盖地而来时,才晓得这件事是真的。
他慌地举起金钢杵挡住渔网,同时奔向一位武功较弱的操控渔网之人,使出莲花指直刺入此人心臟。这人的功力那及得了巴音库楞呢,只能抖出惊吓的眼睛,怔怔看着手指插入心窝。然而巴音库楞随即抽出了手,只用掌风将他击毙,同时也感到指腹有点发痒,才知此人连血液也有毒,急忙用内力逼出毒气。
他的一名同伴则趁着圣清宫尚未及时补上这个缝隙之际,从他旁边跃出渔网。另一人虽然也用此法打伤了操网之人而钻出来,却被那种半透明的怪虫咬到左臂,血肉顿时溃烂,骨头也在剎那间开始泛黑。他吓得紧咬着唇,提起很不愿意的胆子,挥剑断臂,然后点上穴道止血。至于那位道士则早就用土遁的方法逃离。
虽然圣清宫的毒阵没毒杀一人,却也让他们精疲力竭,或多或少都中毒。其实圣清宫打的算盘是只伤人、不杀人,毕竟又不是他们要报仇,不愿在围攻巴音库楞时损兵折将。
当巴音库楞见到铜川帮的主力时,已是怒气冲冲。他自认是武学大师,铜川帮就算要报仇,也要正大光明地挑战,居然利用圣清宫的毒物向他围攻,叫他怎么能不气愤呢?
他大吼了一声,举起金钢杵冲了过去,大开杀戒。他出手之阴毒,宛如溢满怨气的鬼魅,沾满鲜血的手掌随着他的飘动而溅飞了起来,令人不寒而慄;手中金钢杵如山崩、如洪水般以辉宏的力道迅速扫向众人,脆弱的肉身那能承受的了落石的狠砸呢?令人惊骇的哀嚎声不时随着杵落而盪起,溅起的鲜血、肉渣、碎骨逐渐沾染于原本乌亮的杵身。
前来助阵之同志,虽然皆是所属门派的高手,但武功毕竟还输其掌门一筹,连他们的掌门都不及巴音库楞了,更何况是他们呢?再加上这些人来自各方,根本没有严峻阵法可以困住儼如鬼魅的巴音库楞,全是各打各的,因此只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巴音库楞就看準了这一点,一来就轮杵猛攻,才过一会儿,众人的气燄就被压了下来,甚至有些人不由地胆怯起来。他的两位伙伴也轮剑齐攻,以发洩被毒物围攻的怒气,那位道士则在一旁作法,影响对方的判断力。
帮主见情势不对,赶紧请其他帮派的同志先围攻巴音库楞的同伴,尤其那位断手之人。巴音库楞则由铜川帮跟两位杀手以车轮战负责牵制住,消耗他的内力。
另外,巴音库楞的武功的确很高,但若不是那位道士在旁作法,帮主、仇仲甫和状元等人怎么都无法近身,只能眼睁睁看他大肆屠杀呢?
这是件大案子,因此朱燕雄也特地赶来。他评估了利弊得失,就叫“清风”暗中施法,赶紧破道士的法术。
巴音库楞此时已压下狂乱的心绪,以冷静之心众观全局,当下朝他围攻的人勉强能够跟他一搏之人只有寥寥可数,根本不足为惧,但是他感觉周遭还埋伏不少人,因此不愿在此跟铜川帮瞎耗,而且一旦圣清宫再加入战局的话,情势可能逆转,于是準备撤退。
然而,夏侯凌已使出了笈云书,破了道士之法。
阿……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猛然扬起。那位断手之人虽然毅然砍断左手,但仍有少量毒液已流入身体,那能逃过杀气腾腾的众人追杀呢?这些像饥渴难耐的狼群般一发现法术已破,立即扑向他,没一下子他就被华山派所杀,另一位也受了剑伤。
同时,夏侯凌也施法以防惊慌的道士土遁,这下子躲在一旁的他那有可能逃脱呢?巴音库楞还来不及救他,就被那些铜川派的帮众怒不可遏地砍了数刀,当下毙命。
怎么有人会法术?!巴音库楞惊愕地想着。此地更不宜久留,他喊了一声,就朝东边跃去。剩下那名同伴也怕了,随即一边挥剑,一边逃逸。
此时不杀巴音库楞,更待何时!而且当他们瞅见同伴宛如被变态狂残酷地分尸,尤其被挖开的胸口里是颗像被绞脆的心臟,殷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从被砸碎的头颅渗出来,闻着空气中飘散着腥味的血气,再再令他们扬起渴望杀人的兽性,随即怒不可遏地奔了过去。
然而巴音库楞的武功毕竟过高,身影如鬼魅般飘浮不定,朱燕雄于是叫所有在附近埋伏的猎狼跟踪上去,绝不能让他逃脱。天敦派的想法跟武邑帮不同,认为巴音库楞只会多所妨碍,因此打算藉此机会杀了巴音库楞,至少也要让他受重伤,赶回西域。
巴音库楞没想到一下子涌来那么多人,而且各个轻功一流,不管他奔向而方,都有人尾随而来,他不禁被激起了噬血的兽性,狂怒地大吼一声,轮杵奔了过来。他的同伴虽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众人不约而同地想着必须先解决这人才行,于是在一轮轮的围攻之下,仍难逃被杀的命运。
巴音库楞边战、边退,猎狼与众人也被他们忽左忽右的逃逸路线而分散。上衫富乾挑了一个路线,先埋伏于前方,企图用暗器暗算巴音库楞。没想到巴音库楞在跳跃中已发现他的踪影,于是顺着对方的心思佯装中了暗器而停下脚步,甚至痛苦似的揪起脸来。跟在后面的夏侯凌怎可能不知真气灌满僧袍的巴音库楞那能中暗器呢?于是大喊小心!
上杉富乾见巴音库楞中了暗器,就提剑奔了过来,打算与尾随巴音库楞的仇仲甫一同杀了他。巴音库楞头也不抬,挥出了金钢杵,也幸亏夏侯凌及时呼喊,他急忙往后一跃,同时挺剑挡开,虽然被浑厚的杵力震得浊气堵住胸口,至少长剑没有被震离。
仇仲甫已奔了来。他自知内力远不及巴音库楞,不敢使用掌法,于是盪起手中的长剑,如狂肆的骤雨般攻过去。巴音库楞忙地挡开几招,就猛往后退,不愿被他缠住。
夏侯凌最不愿见的事发生了,巴音库楞居然朝向那个诸侯之墓奔去!这时仇仲甫、两位华山派之人穿过竹林,从两个方向赶来。而夏侯凌和梅仁也绕到南北两侧待命。
巴音库楞环顾八方,这里一片空旷,只有两座空屋,而且不知还有多少人正从那片竹林赶来,于是轮起金钢杵,打算先解决仇仲甫。华山派之人急忙跃过来支援。仇仲甫深知不能跟他比内劲,只能以轻功、快攻与巧劲取胜,绝不能与他硬碰硬。反观巴音库楞却犹如一尊不动如山的神像,不理会仇仲甫阴狠毒辣的花招,只在他出现破绽时盪起金钢杵。
没一会儿,仇仲甫就捉襟见肘,华山派的两位弟子也受伤。夏侯凌在旁看的心惊胆跳,因为他深知巴音库楞的内力依然充沛,反观仇仲甫却已衰退,而其他人也不知何时才能赶来支援,叫他怎么能不忧心如焚呢?于是奔到附近戒备。
仇仲甫不愿跟他硬碰硬,但巴音库楞逼退华山派弟子之后,金钢杵就如泰山压顶般朝仇仲甫挥了下来,虽然乍看只有一招,但强劲的杵风与后着却让仇仲甫无处可逃,只能举剑挡住。而巴音库楞就等这一刻,当满真气的金钢杵砸到长剑,仇仲甫顿时气血翻腾,直觉如果此杵再压下去,非受到内伤不可!他慌地迅速将长剑微微一挪,与金钢杵呈倾斜的角度,再用巧劲推向金钢杵,再借力使力往一旁跃开。
但是巴音库楞的一掌正等着他到来,他只好硬生生接下这劈石裂土的一掌。他虽知巴音库楞武功相当高,却没想到力战如此久之后内力依然如此充沛,当下不敢恋战,急忙跳开,却已受了内伤。
夏侯凌见巴音库楞打算再发一掌,慌地奋力跃了过去,使出大士伏魔掌帮仇仲甫接下这掌,然后随即跃开。
此人是谁?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巴音库楞剎时惊愣住了!
但这也只有剎那间的时间而已,他立即狂舞金钢杵,朝夏侯凌奔来。但是,夏侯凌不敢拔剑硬拼呀,生怕剑套被这泰山压顶般的金钢杵砸裂,露出里面的纯鉤剑,他只好一边使出圣伽施三十三掌边战、一边逃。
仇仲甫知道夏侯凌的反应能力相当快,又有法术可以护身,急忙盘腿运功疗伤。华山派两位弟子一见便知这位猎狼的武功比自己高,于是怀着胆怯,只在一旁掠阵,而不敢一起围攻。
夏侯凌曾经被巴音库楞抓过,才一开打就心存恐惧,就算他有着如浩瀚恆河般的内力,又有何用呢?他不敢用空手对付金钢杵,兵器又不敢拔出来,逼得他不时险象环生。巴音库楞则越打越不解,此人的功力足以跟他一搏,为什么却逃多于回击呢?他不由地谨慎起来,生怕中了诡计,也因此让夏侯凌逃过数劫。
忽地,夏侯凌想起茅屋里藏有一把从诸侯之墓盗出来的宝剑,于是跃了进去,一掌朝地面击碎撒上泥土的木板,抄起藏于底下的宝剑。这也是他们那天盗了太多东西,才将一些财物先埋于这里,待以后再来拿,也是分散风险。
这时巴音库楞也奔进来了,夏侯凌随即狂乱地使出逍遥剑法,然而他才初学没多久,又没时间领悟,剎时就被巴音库楞看出破绽,将金钢杵化为死神手中的镰刀挥来,充满内劲的一杵一剑相撞,他们同时深知绝不可比内力,急忙各自跃开,然而他们已发出的力道是如何震撼呀,这间茅屋在这两股力量的冲击之下轰然倒塌。
此时夏侯凌已发现这把剑乃是宝剑,胆子也大了起来,随即使出霈洪剑法挥去。此时两人都溢满了真气,他人根本不敢进身,赶来的几位伙伴急忙将仇仲甫抱开。没一会儿,仇仲甫稳住了气血,急忙站了起来,挺剑準备跟夏侯凌一起应战。但是,一个杵法如巍峨高山般宏伟,一人剑法如披头散髮的厉鬼,仇仲甫根本找不到空隙进身,只能一边调整气息,一边準备接应。
武林之中有几个人有如此杂乱的剑法,身形又如妖魅般诡譎呢?而且巴音库楞刚才跟此人对掌时,其内力跟以前帮夏侯凌疗伤时所感受到的相似。虽然夏侯凌此时的内功远超过当时,但是基础仍然不变,叫巴音库楞怎么能不感觉出来呢?而且,夏侯凌正会法术!巴音库楞不禁眼露怒气十足的目光,大声喝道。“小兔崽子,居然是你!”
死了,居然被他认出来了!夏侯凌惊吓之餘,也乱了手脚,巴音库楞随即狂乱地攻来。夏侯凌的心虚已起,杀气也随之崩落,只能边打、边逃。
忽地,他的脑子一兜,直直奔入了墓道,而巴音库楞也尾随冲了进来。然后他佯装过于惊慌而不小心掉入墓道底端的水塘,让巴音库楞认为他已淹死。实际上,他则是潜入竖穴的底端,也将宝剑朝水面掷去,再钻进当初被他敲破的石壁,心里千盼万盼那些虎賁鱼已到湖里觅食。
没想到,还是有三支把墓室当做窝,而夏侯凌的衣服更是被鲜血溅洒到,这三支鱼一闻到血腥味,就飞快地游来,夏侯凌只好慌地拔出揹在背上的利剑挡鱼,一边在阴闇中找寻入水口。他一摸到洞口,立即游了进去,但是熟諳此地环境的这几支鱼的速度比他还快,一张嘴就咬了下去。
夏侯凌急忙挥剑将鱼砍成两半,也顾不得拔出紧咬不放的鱼头,就奋力往前游去。然而,他的血更引起那两支虎賁鱼的亢奋,发疯似的朝他围攻。在水中边逃边打的夏侯凌顿时想起恆流万物中的几句,他一直想不透句中含意,如今他感觉到那两支鱼以螺旋的方式在他身边转游,等待机会攻击,也忆起了在山洪中所见到翻滚的洪水,领悟到那些字的意思就是身体要像洪水般翻腾滚动,于是他运功旋转起身体,将包裹他的湖水搅成椭圆形的漩涡,硬是将那两支虎视眈眈的虎賁鱼震开。
水道虽然不短,但他除了有龙潜功之外,又有道士教他沉息功,他镇住了越来越狂乱的心绪之后,就一路游到湖底,然后像海豚般冲出水面。
几位在附近打鱼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夏侯凌挑了一艘离岸最近的渔船游去,那渔夫以为此人是落水,急忙将他拉上小船。没想到这人一上船,就扒下他的衣服,更换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然后扔下一锭银子,将船桨甩了出去,再像蜻蜓点水般踏在落水的船桨上跃上岸边。那渔夫猛烈地哆嗦,惊恐地一下子望着那个变态狂、一下子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其他人也是被吓呆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夏侯凌剥下面具,运足了真气,使出迦陵频伽朝小屋的方向狂奔,希望自己能赶得及。若不是害怕曝露身份,他根本就不需要费那么大的劲来变装。
当他奔来之际,就见到巴音库楞被四五人围攻,旁边还有七八个人掠阵,仇仲甫也是其中一位,他这才鬆了口气。他跑了过去,拔出纯鉤剑喊着。“到底怎么一回事?”
巴音库楞见到夏侯凌居然没淹水,甚至还变了脸奔来,不禁勃然大怒。“你还演戏!”同时挥杵击来。
“大师,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夏侯凌曾在秦始皇的魔界与巴音库楞一起对抗鬼兵,两人至少都使出上千招,夏侯凌怎么会不知他的招数呢?因此他佯装惊慌,却又掐得恰到好处地闪开,然后迴剑反击。
夏侯凌知道巴音库楞的招数,他那能晓得夏侯凌新练的武功呢?只好转身闪过这剑。
“夏侯凌,快杀了他为众人报仇!”一位熟识夏侯凌的崆峒派长老喊着。他深知夏侯凌的轻功与应变一流,也只有他能缠住巴音库楞,其他人才能趁机下杀着。
“小弟,快下杀着呀!”仇仲甫也大概猜出夏侯凌变脸的用意,紧接着喊着。
“是他们要我杀你的,不是我!”夏侯凌挤出胆怯的口吻说。
此话更激起巴音库楞的愤恨,发疯似的将金钢杵舞的像颱风般猛烈。夏侯凌慌地用内力护住全身,才使出看似杂乱无章、却招招狠毒的剑法,又像猴子般在他的周遭左跳右跃,就是不跟巴音库楞对招。
在一旁掠阵的众人是看得胆颤心惊,直觉要不是夏侯凌的轻功了得、甚至远高于他师父之上,反应又极佳,不然早就被金钢杵砸到头裂血喷了。只有巴音库楞惊愕于他居然功夫精进到这种程度,再加上那晚在大营中与他对掌那位小兵,他不禁在心里直呼这世界果真太大了,强人倍出,我却一直认识自己是武功天下第一!
不过,巴音库楞当然知道夏侯凌的缠功一流,不然如何能在无数次的比剑中脱困呢?而外围那些人更是虎视眈眈地等他出现破绽,于是厉声喝道。“你再使出内力,小心寒气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