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处理完学院的『木乃伊事件』,心急如焚的处理小孩的事情,甚至没回到桥墩,立即奔向城门,这才让路西法显得有些不满,窜出体外张臂挡住翊的前进之道。
“喂喂,翊!小梓还在等你耶,你不先回去吗?”
不料,翊根本没理会路西法,逕自越过魔王的灵体朝城门跑去。
远见城桥的两侧,依然挺立著两位尽忠职守、全副武装的卫兵,翊这才安心一半缓下脚步,徐徐地迈向他们俩。
其中一名卫兵,似乎也注意到少年的来到,这才轻慢地将手中的长枪向前挪动,抬头挺胸的示意询问:“请问出城吗?”
“不是。”翊先是摇头否认,见卫兵眼神疑虑皱了眉头一下,才赶紧补充:“我想请教一下,请问你们大队长哪一位?我有事找他。”
面对少年的问题,甚是让雄赳赳,气昂昂的卫兵顿时岔了气,以為被小孩戏弄而深感不悦,将棒末奋力地向地一叩:“喂喂!大队长岂是你这小鬼能见的?”
眼看二十不到血气方刚的青年,乍看把翊方才的话语视同恶作剧。怒叱完才又不屑地抿了嘴撇开目光。
而对面的卫兵同伴,一听翊的玩笑话也不免捧腹逗笑了嘴跟同起鬨:“我就是大队长啊,你有什麼事?哈哈。”只见守门的两位,逐渐开始比手画脚、脱盔打屁。
【真是麻烦……又不能回到下雨那天……】
当翊正愁著如何应付两人,一个活泼的声音立即打破眼前的僵局。
“咦?大哥哥,你来城门做什麼?”耳旁传来熟悉的男童声,赫然一回头,只见当时的红髮男孩,居然手捧著便当包袱,浑然不知的单纯瞳孔直盯著翊眨啊眨。
然而,一见到心煦到场,原先玩笑起鬨的两名卫兵,像是看见阎罗王似的,脸立即铁青一半,慌慌张张地把钢盔戴上、整齐服装,腰桿打直站回岗位,眼神不时还往心煦飘去。
“我来找大队长。”翊像是福星高照似的,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扬速答。
“找我爸?嗯。我带你去!”天真无邪的心煦随即牵上翊的掌心,就往一旁红塔墙下的哨兵走去。哨兵一见心煦,只是瞇笑抚摸他的额头后,便是拉开墙上的木门。
木门才一开啟,裡头随即传来拍案的咆哮声……
“所以不是跟你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瓦尔特已经占领凡香町了,随时会攻打威尔多!”
映入眼帘的是会议招开的途中,在一片密闭不通风的室内,裡头的闷热随即传来,仅有一张大型老旧的木桌,简陋的几张木凳,以及一盏照明的壁灯。
桌子的两旁,站著身穿鎧甲魁梧的鸡冠将领,分别指著桌上简易的大陆地图讨论战情。地图上有红、蓝的两色小棋子,各别标示著瓦尔特的进攻位置和进攻方向。
眼看两人踏入房内,其中一名将领才将手边的棋子放回桌,走近心煦伸掌搔弄。
“心煦你又拿便当给爸爸了啊,很厉害喔。”
在父亲搔头爱抚的称讚下,男孩显得相当喜悦,洋溢著笑容便将手上的包袱交给他:“嘿嘿。爸爸,这是今天的便当。”
“唷!”男人收下便当,这才发现翊的存在,一脸狐疑打量后,这才转头接问:“心煦这位是?”
“他是那天下雨给我衣服的大哥哥。”心煦无邪地朝翊手比著。
“喔喔!原来你就是那位好心人啊,谢谢你。”男人甚是双手紧握翊的手,相当热情地上下振摆著。
“哪裡。”翊只觉有些招呼过度,迅速地将手缩回。
“爸爸,我们可以去湖边玩了吧?”心煦随即牵上父亲的掌心,亲暱地仰脸笑道。
面对天真的童语,男人却面有难色,不时回过头与另一名将领使眼色,待将领愁眉苦脸的轻轻摇头,男人才缓缓吐气眼光移到心煦身上:“心煦,你听爸爸说,这几天都不能出城,会有危险。”
男子话一出,男孩随即鬆开窝心的手,一脸茫然的呆望开口:“可是爸爸前几天,不是说会带我出去玩吗?”
“嗯。但……不是现在。”男人朝桌上的图纸看去,一付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转回男孩的身上,脸上却又显得无奈与担忧顿时眉头垂下。
“不是现在是什麼时候?”心煦似乎显得耐性已没,赌气地胀鼓起嘴。
“是……爸爸也不知道。必须等外头安全了才行。”
瞬间抽搐的啜泣声顿时传来耳边。只见胀红脸的男孩眼眶早已泛红,以臂粗鲁地拭去泪水,语调因為悲伤而上下起伏不定:“爸爸骗人……前几天也说要等安全,今天也是这样……其实爸爸一点都不想带我去湖边玩吧!”
“心煦,不是这样。爸爸……”见到心肝宝贝纷纷落泪,為父的他更是心急如焚的走近想安慰伸出手。
不料,一声响亮的拍击声,硬生生的把队长的手拍掉。随即将两父子的亲情应声扯断……
“我最讨厌爸爸了!”
哭骂的孩童立即调头开门奔去。伴随耳旁的甩门声,更让為父的将领当场心碎,垂头沉默不语。
【原来是这样……接下来应该会偷跑出城吧。既然这样……】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将领消极归消极,仍保成熟的挤出浅笑回应落单的翊。
翊只是冷冷的眼神相会道:“不会。”才把目光对桌上的战情图瞄过大概补充:“听说凡香町已经被攻下,所以才不放心让他出去玩吧?既然这样,怎麼不直接说是国王下令不準出城,不是比较容易让他谅解?”
男人甚是怒火中烧,朝望图纸上头,乍看画有老鼠脸的涂鸦瞪视,字字句句的咬牙切齿说:“国王……那软弱的耗子只会把镇民往火裡头送……与其听他的『投降』命令,不如……”男人像是意识到翊只是局外人,这才欲言又止赶紧收口:“不。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用在意。”
男人只是弯下宛如粗壮铁桿的腰身,左右搔撩翊的前髮:“你只需要好好的玩、学习,顺利的长大成人就好。”
从未感受父爱的他,面对如此亲暱的抚摸,让少年的俊脸两侧,逐渐泛起红晕。直觉心窝升起温馨的热度,这回换成他伸手轻拨掉男人的手,假充整理被抚乱的头髮,好掩饰红润的面颊,指尖搓揉著前稍。
“我不是小孩子。再见。”语毕,羞涩的少年,这才仓促地走出室内,不时回望塔墙内的木门若有所思著。
【父子……吗……】
就在离开塔墙后,只得到部分消息的翊,為了防止与小孩的错过。於是,深思熟虑已久的他,决定在东门城外守株待兔著。
倚靠树旁稍作休憩的他,每当放下栅门的齿轮声,翊马上起身趴卧藏於树后查看,然而,只见马车频繁的出入,反覆落空的几次下来,身心俱疲的他不知不觉中也渐渐进入熟睡。
都不晓得过了多久,正当少年睁开眼,睡眼惺忪的仰头朝天,不料,蓝天早已变成夜空,一枚皎洁的白月甚是悬掛在上,让他瞬间吓出一身冷汗撑大眼。
“妈啊!现在几点?”一见自己流逝那麼多时间,顿时间翊吓得魂都快飞了,匆忙地起身东摸西找后,这才看向仅剩夜灯明亮,数名士兵站岗的城桥。
“不知道。”路西法仍是一旁手撑下巴,昏昏欲睡的打了个哈欠淡淡回答。
见他一脸厌倦的神情,翊这才想到一帖妙计,却又显得无奈轻吐气:“那假使我的年限只到今天正午,你距离多久可以吃我的心臟?”
“八个小时!”只见路西法立刻趴卧双手缩合的伸前,露出小狗奢望吃饭的眼珠咕嚕咕嚕的转动,嘴旁更是溢出流涎蠢蠢欲动著。
【所以现在说来是凌晨3~4点左右……已经浪费大多半的时间了……孤注一掷吧……】
翊若有所思的推敲端倪,不忘给路西法淡淡的冷眼,让他哭闹的回到体内后,才急忙地加快脚步,朝往猜想之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