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维斯跟榎时离开萝拉,正巧刚好傍晚时分,才回到学院裡头。
“那晚安囉~”奈维斯被榎时贴心送回寝室之后,见天色已晚,便跟榎时笑道晚安。
“嗯~有事一定要叫我。”榎时见奈维斯似乎打起精神,也挥手转身离去。
当奈维斯将房门打开的瞬间,优姬依旧坐在那椅子上闔上书,面带笑容欢迎她的归来。
“我回来了……”忽然间,正当少女的脚步踏出,随即打破方才的幻想,只见眼前根本没有任何优姬的身影,有的只是少女深根於心的习惯影像,顿时让她像是被万箭穿心,摀住受疼的胸口。
“优姬……在吗?在的话,回我一下好吗?优姬。”奈维斯走向优姬的房门小声敲著。
房内仍然没有丝毫的声音回应。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木门叩关的声音,一听敲门声,奈维斯马上不疑有他,喜出望外前去开门。
“是优姬回来了。”奈维斯兴高采烈的把大门打开,迎接不是优姬本人,只是徐徐秋风的恶作剧,前后不见半点人影。
“欢迎……”满怀期待的奈维斯,得知是风声的错觉,顿时泪珠盈眶扶住门把,缓缓失去支持力跪下。
“皮。”莫尔柯从房间跳出,见到奈维斯沮丧的模样,往身旁跳去,想安慰的叫著。
“我到底做错什麼……為什麼会这样……”奈维斯终於孤单一人,这才崩溃的蹲身抱膝,眼泪溃堤宣洩而出。
而已经还未回到宿舍的榎时,似乎还是掛心奈维斯一人,偷偷躲在石柱身后,窥探到痛哭失声的奈维斯。
“只有我真的不行吗……要是你的话会怎麼做……翊。”少年根本无能為力,只能眼睁睁看著少女独自承受痛苦,心想要是翊在的话,又会如何处理,不时心乱如麻,懊恼搔著头。
奈维斯坐在客厅,发呆过了一个夜晚,一心只想等待优姬归来。但是直到隔日的早晨,始终没有瞧见优姬回来房间的跡象。
不知不觉中,早已过了午间的时段,午后的烈日也随即从落地窗洒落下来,奈维斯这才受不了飢饿,一人到学院餐厅用餐。
而娜夏跟安蒂斯,两人也正巧抵达餐厅,刚好在门口前与奈维斯相遇。奈维斯一见,欣喜地走近两人。
偶然碰上两人,奈维斯甚是喜悦地垫脚振臂:“嗨!娜夏、安蒂斯。”
然而,面对奈维斯热烈的招呼,娜夏完全没理会她的呼喊,只是视若无睹的从一旁绕了过去。
“啊……娜夏……”见两人像是形同陌路的擦肩而过,杵在原地的安蒂斯,显得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才赶忙到奈维斯的身旁点个头,才又快步到娜夏的周遭坐了下来。
奈维斯被娜夏意外的举动,愣在原地沉默不语。
“那女人……”全部都看在眼裡的榎时,更是肚中火烧,并大步跺脚的走向奈维斯。
“啊……榎时你今天值班吗?”
“嗯!我等回要做的事,你可别阻止我。”榎时话落,便走向其他的餐桌,整理起餐具。
“咦……”只见奈维斯不明白榎时的意思,没多留心只好先找了个地方,单独坐下翻阅起菜单。
“服务生,我要A套餐。”娜夏查看完菜单后,这才按下桌上的铃声提醒点餐。
“我……我不想吃咩。”安蒂斯暗淡的眼光,不由自主的飘向奈维斯,同时也被眼前有如冰山冷寂的气氛,搞得没胃口,沮丧的垂下头。
无论娜夏的铃声如何叫喊,榎时根本不理会她,仍然继续收拾著餐场上的工作。
“喂!”娜夏的眼角餘光明显瞄见榎时,再次按下铃噹响铃,甚是伸出手挥动,就是想把榎时叫过来。但是,少年却把她当成空气般,悠然自在的将餐巾挽在臂上,故意从娜夏的面前行进而过。
一旁的男服务生,两手早端著满满的碗盘,从旁探头吩咐说:“喂!榎时你去一下,我这忙不过来,你去帮忙点餐一下。”
“我不要!”榎时猝然停下脚步,甚是深吸口气,似乎故意讲给在场所有人听,语气提高十度大喊。
“榎时?”
“喂!你……”娜夏见榎时分明是推垄做哑,更為气愤地往桌面一拍準备破口大骂。
“我凭什麼要為这种,只会把过错全部推给别人的人服务。”那双亲善的褐色眼眸,顿时流露出十分的倨傲,狠狠地往娜夏睨视,不缓不快的鄙视述说。
“你……说这话是什麼意思!”娜夏显然也被少年意外的傲气吓退几步,但又不甘示弱,看似壮胆的大声斥骂。
“口口声声说死党,结果一有危险的时候,就拋下死党,自己躲得远远的。”气燄高涨的少年,更是毫不留情讲到娜夏的痛处。而娜夏也顿时被榎时说出的实情,哽噎语塞住。
一旁的奈维斯,也被榎时当下叱吼娜夏的景象,一时愣住毫无反应。
“不要吵了咩……為什麼要这样咩……”安蒂斯见不发一语的两人,也第一次在眾人的面前哭了出来。
“少在那边猫哭耗子假慈悲!什麼朋友嘛!全是假的。”
面对眼前有如水深火热的场面,奈维斯虽然深感同受,仍含悲忍泪压抑心中的情绪,挺身而出轻拍榎时的肩膀说:“榎时……够了不要再说了。不关他们的事。”
“為什麼妳到现在,还要帮他们说话!”
“他们……确实是说过那些话……但是……但是我还是认為,他们依然是我的好朋友。”
“奈维斯……我们……其实……”听到少女欣慰的话语,安蒂斯更强忍泪水,正想跟奈维斯说出自己的感受,却被娜夏残忍的打岔。
“我们没必要跟麻烦做朋友,请妳别会错意了。”娜夏的嘴唇抿了一下,无情地说出让人心碎的话语。
火气已经濒临临界点的少年,实在难以嚥下这口气,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一把就往娜夏的脸上泼去。
榎时简直气炸的指向出口大吼:“这裡不欢迎妳,滚!”
被泼水的那刻,娜夏像是忍气吞声的视线稍稍游移向下,齿牙更紧咬著唇边哽噎,从脸庞和髮稍滑落而下的水滴,宛如蕴含少女的悲情,都不晓得是平淡无味的清水?还是伤感咸味的泪水?
“好了咩!為什麼要这样……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娜夏明明就不是这样想咩!為什麼要故意这样说,我讨厌这样的娜夏咩。”亲眼目睹娜夏两人撕破脸,安蒂斯好不容易栓紧的眼泪,又像水龙头般夺眶而出。
“安蒂斯……”以往嘻皮笑脸的安蒂斯,再度落泪指责著自己,娜夏的态度也变得不再强硬。
“听我说奈维斯,其实我们……”
但是,娜夏一见安蒂斯牵起奈维斯的手,立刻跑了过来,一手从中拍掉两人的手背,随即将安蒂斯抓住。
“走了~安蒂斯。”娜夏深怕走漏风声,更是不让安蒂斯跟奈维斯,搭上任何一句话,迅速带离餐厅。
“放手咩,娜夏!我要跟她说清楚,我不要这样咩。”安蒂斯似乎想告知什麼重大事情,一边嘴上大喊,一边却被娜夏强行拉走。
就在两人离开之后,只留下被眾人瞩目的奈维斯,以及还在气头上的榎时。
“妳……妳不要……”榎时见奈维斯被眾目睽睽,强顏欢笑的表情,早已暗淡无光,这才后悔当初的冲动,想向前安慰的伸出手。
“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奈维斯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不争气的眼泪,不停地从侧面滑落下来,便以一手遮住脸,难过地奔出餐厅。
“啊……”榎时会造成如此的局面,也是出於自己的缘故,心顿时凉了一大截,愣杵在原地没追过去。
奈维斯回到房内甩门上锁后,直接摊趴在床抱头痛哭。
“皮!”莫尔柯瞧见主人伤心哭泣便跳上床,以大耳朵擦拭她脸上的泪滴。
奈维斯只将它轻推一旁,语气显得哽噎啜泣:“对……不起……莫尔柯……现在没心情陪你玩……”
“啾。”莫尔柯也彷彿听得懂人话,乖乖静静的站在主人的脸旁,擦拭著眼泪。
早先一步离开餐厅的娜夏两人,虽然早已回到房间内,但是,两人仍是一脸茫然呆坐在客厅,从正午直到深夜,都未曾传来半句交谈的声音。
只见倚靠厨檯的娜夏,视线不时朝脸朝窗外的安蒂斯瞄去,耐不住寂寞,才终於鼓起勇气,主动起身走近她。
“对不起……安蒂斯。”娜夏的眼眶早已泛红,伸手搭上安蒂斯的肩膀低头道歉。
安蒂斯非比寻常的撇开搭肩的手,头也不回的冷语道:“我不要跟现在的娜夏说话。”
“可是……不这样做的话……到时候我们只会更难过……”
“可是我们也要说才行咩!奈维斯她还一直把我们当朋友咩!”安蒂斯这才回过头,用那因為哭泣而肿大,宛如两个葫芦的眼袋说著。
眼见她坚决的决意,娜夏也收起固执,只是显得犹豫不决静静凝视著。
“我要去跟奈维斯说咩!”安蒂斯的心意已决,起身随手打开门。
正当打开房门,前脚还没踏出。只见漆黑一片的夜空上,一个彷彿莫名的身影,在安蒂斯的头上飘动没几下,因而轻鬆穿梭过安蒂斯的身躯消失其中。
安蒂斯的视线随即晕眩,紫色的双瞳顿时显得空窗,像是失去知觉般,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应声倒卧在地。
“安蒂斯!”见安蒂斯突然昏厥在自己的面前,娜夏才著急地冲到她的身边,不断晃动她的身体,试图想叫醒安蒂斯。
只见倒卧的女孩仍然不具丝毫的反应,彷彿像是安详的熟睡眼前,让娜夏的心裡头,马上闪过唯一不好的念头,双手不经意地颤抖起来。
“安蒂斯……不会……不会的……”
娜夏為了镇定情绪,嘴裡不断唸唸有词,心裡更是不曾中断的无数祷告著。
胆颤心惊的把耳朵贴近女孩的胸口,屏气凝神的倾听心臟是否还有跳动,又从怀中取出随身镜子,放於女孩的口鼻人中之间,察看有没有因為呼吸而造成的雾气。
但是,在娜夏的检验下,却没有一项符合,更让娜夏难以置信,因為震骇不禁滑落手中的镜子,当下精神崩溃。
“安蒂斯……妳醒醒……不要玩了……不要……哇──啊──!”娜夏的悲鸣声,在冷寂的深夜当中,听来额外的悽凉,像是传遍校园其中,縈绕整个夜晚……
直到隔日,在床上不知不觉哭累睡著的奈维斯,浑然不知的迎接残酷消息的到来。清晨的学院,早已传来阵阵的喧闹声,这才将睡梦中的奈维斯吵醒。
“喂!喂!不好了,快出来啊!”身处内房的奈维斯,从宿舍大门外,不时传来男孩吼叫与急促的敲门声,彷彿十万火急催促著奈维斯。
在听到熟悉的呼喊,睡眼惺忪的奈维斯,才随意整装从内房出来,将宿舍的房门打开。一开门,马上看到榎时一副著急的表情,好像已经敲叩已久。
“怎麼了?”
只见榎时上气不接下气的,髮梢上的汗珠,也因惊讶过动的反应随即滴落而下,气喘吁吁说道:“那个……那个花痴妹……她……她!”
奈维斯虽然还未听取下闻,但见榎时慌慌张张通知的模样,实在不感好事,突然间寒毛竖立,胃肠也因為紧张阵阵抽痛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随即涌心,眉头深锁问道:“你慢慢说,安蒂斯她怎麼了?”
“她……死了……”
瞬间听闻的噩耗,少女直呼难以置信,惊愕的紧抓住男孩的双臂摇晃逼问:“你骗人的吧!安蒂斯昨天不是还好好的,為什麼?”
“跟我来。”见到少女过激的反应,看在少年的眼裡也情有可原,只是不愿多做解释,拉起少女的手,赶紧跑往娜夏的寝室。
两人才刚眼及娜夏寝室的附近,只见眼前早已聚集许多的学生、皇室守卫。寝室的周遭,甚至被黄色的塑胶绳环绕起来,上头标识【KeepOut】,像是警告著裡头蕴藏的危险,将周遭隔离而起。
“是……修尔德……”
“嘘!别跟她对眼。”在场的学生,瞧见两人也赶到现场,立刻吓得四处推挤,宛如不想惹上麻烦似的,让出一条空旷的道路。
然而,眾人讶异的举动,奈维斯早已映入眼帘,不以為意的把红线拉起,蹲低绕过身,走进警戒线内。
在客厅的左侧房门放近一看,却看见坐在内房的娜夏两眼无神,整个人像是受到什麼精神打击般,呆滞的倚靠在床边。
视线随著床铺看去,只见上头的安蒂斯脸色苍白,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血色,像是睡美人似的安详地躺卧白净的床单。
床头边的医师们,一回给安蒂斯掀开眼皮,一回取出听诊器量脉搏,一面诊断一面讨论著。
“喂!你们不能进来。”守卫见奈维斯早已踏入警戒线,先是口头警告,随后抓住奈维斯往门边拉去。
“放开我!他们是我朋友,放开我。”
“这女孩已经没有呼吸跟心跳,死了。”在眾多医师诊断下,大伙的意见似乎都雷同,同时相视摇头长嘆后,说出让人绝望的结果。
就在医师说出残酷的事实,更让奈维斯两人,彷彿晴天霹靂的深深在心中刺进一箭,顿时六神无主,失去反抗的力气,乖乖让守卫拉出房间。
“安蒂斯!不要!明明昨天还一起说话的……安───蒂───斯───!”安蒂斯宣告不治的消息,一传到娜夏的耳裡,原本稳定的情绪随即崩溃,趴卧在床上痛哭失声。
“小女孩,请告诉我。昨天这位女孩昏倒前,有什麼异状?”医师在束手无策之下,一心想探查出蛛丝马跡,只好无情的强迫质问起娜夏。
娜夏根本不愿再回想昨晚的惨剧,早已心神错乱,一直重复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唉~看样子这女孩已经精神崩溃了,再问也没用。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出了这房间,把病源传染给其他人。”医师见况,继续待这也问不出所以然,只好严格下令守卫先行离开。
“娜夏……这到底是怎麼回事……”奈维斯正想再度进入房间询问,却立即被几位高头大马的守卫挡至面前阻挡去路。
“安蒂斯……安蒂斯……醒来呀!”
“出去出去,这裡不準有人再进来了。”在接受医师的诊断后,守卫们进而推挤排拒所有凑热闹的学生。
“為什麼啊!这裡是魔法学院耶,我们……”面对守卫的霸道行為,少年显得气怒想强硬闯关张臂挥打。
然而,守卫也没有因為榎时还是个孩子,反倒更加使出全力,一手将他撂倒在地大斥:“根据威尔多国王的命令,已经将此房间封锁了!一般人民不得进入。”语毕,守卫随即将门关起,甚至拿出铁鍊在门把上头缠绕,由外头反锁房门,将娜夏独自一人与世隔绝。
眼见见医师的离开,一心只想解决的奈维斯,打算冲进住宅区问个一清二楚,随即快脚跑起离开学院。
“等……等一下。”少年见少女火速的冲出学院,心想不妙,这才连忙动身,紧追在她的身后。
正当榎时还在追寻奈维斯的身影,只见先行一步离去的医师,这回却交谊厅的门前,像是巡查什麼似的停留下来。而基尔、蜜雪儿两人,似乎也被医师拦下盘问著。
“那麼你是说,紫炎女士昏倒的当天,跟修尔德女士有所争执是吗?”医师一一询问在场的学生,手边拿著纸笔笔记调查著。
“嗯!当时在餐厅的人,都有听到跟看到他们的争吵。”
“对啊,搞不好又是她做的!像上次的『鬼王』跟『异人』,都是冲著她来的。”
正所谓以讹传讹,只见一名学生才刚说完,其他人更是热络讨论起先前招来的事件,全是奈维斯所為。面对全民公敌的指认,更让榎时怒火中烧,忘记自己还在紧追奈维斯的事情。
“想知道实情去问本人不就好了。”不同流合污的基尔,冷语回答完后,随即又翻阅起手中的书本。
高尚的蜜雪儿仍然甩头冷语嘲讽:“她本来就会找麻烦了,不是吗?”
见著所有人的矛头,一个一个针对奈维斯一人,恼羞成怒的少年,立刻抓起一名男孩的衣领大吼:“你们说这是什麼话啊!她也曾经救过你们的命耶,竟然现在这样说。”
“冷静点吧,热血小子。他们只不过说出事实罢了。”基尔见到榎时火爆的个性,依旧无动於衷的摇摇头,才又低头继续看书。
“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我必须要蒐集情报,才能找出病因,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找寻治疗的方法。”
“对啊!修尔德是瘟神,跟她在一起只会被遭殃。”
“我们也没拜託她救。再说,先前的事情本来就是她引来的,难道她不该出面处理吗?干嘛拖人下水。”
【这群人……根本不该救的……為什麼那傢伙会这麼温柔……可恶!】
只见学生群当中,开始兴起一股冷嘲热讽,根本无人感谢奈维斯的救援,更让榎时气得推开男生,一脚把一旁的垃圾桶踹飞数尺,这才将群眾给奋力推开,跑出学院寻找奈维斯的踪影。
医师再次端起笔,走近基尔问道:“那麼,根据两位同学,能否请你们说的更加详情些吗?就是有关修尔德及紫炎两人之间的关係。”
忽然间,那双无动於衷的蓝眸迅速瞄过医师,书本奋力的闔盖声,像是驱赶医生的不敬,缓缓地冷语说:“人际关係我并没有义务告诉你吧。”而后,基尔往上推了一下眼镜,表情说不上开心,只是继续目不转睛的藐视著。
不止是基尔,就连一旁蜜雪儿待奈维斯两人离开,原先轻视嘲笑的餘光,也移向医师讽刺,拿出洋扇触及男人的胸膛,宛如瞧看恶人不屑的神情道:“老不修,那麼喜欢听八卦,怎麼不去新闻社做事?越看越碍眼。”
“不。我只是想要听闻有些关传染病的情报。”一被两人充满恨意的眼神瞄到,医师这才辩解自己无恶意,只想找出来根源,赶忙比手画脚解释。
但是,不知不觉中,和谐的空气彷彿凝结般,周遭颼起冷冽的清风,回头一望,原来优姬早已在大伙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盯看眼前眾人。
雪姬如风的来到,有如水流的轻口道出:“不过~您刚所问的,已经超过所要得知的范围。”
乍看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医师跟优姬四目交接的同时,那双如雪冷酷的目光,身体彷彿冻结似的,不由自主的由体至外的打了个大寒噤,眼眸中透露的一丝倨傲,彷彿不把自己不放在眼裡,吓得医生赶紧收拾行囊离开学院。
【我所尊敬的人,岂是你们这群人能侮辱的……这群下贱的螻蚁。】
奈维斯在冲出学院,脑袋唯一想的就是闯入住宅区,於是赶来广场水池前。
坐在水池上的伊露玛正巧瞄到奈维斯,本来想第一时间举手打招呼,途中好像想到什麼手指缩了回来,顿挫一回,才又显得沮丧伸展手掌:“啊……奈维斯。”
“你听我说,我在不久……”伊露玛似乎想开口站起身。
但是,奈维斯一心只想处理安蒂斯的事情,正眼也没瞧看伊露玛的急忙跑往住宅区。
“对不起伊露玛,我现在有点事情,可以晚点再说吗?”话落,广场上早已不见少女的身影,根本无视伊露玛,在身后不断的喊叫。
妇人见此,又从马车走出仰空长嘆:“那少女现在的心思很乱。”
“奶奶!”只见妇人又勉强身躯,踉蹌的走向自己,让伊露玛更加担心的过去参扶。
“没剩多少时间了!伊露玛妳听著,要提醒那个女孩,不能逃脱这项『选择』!纵使身為『星斗』的妳,不该介入情感,但是至少那女孩……”妇人语重心长的千万交代著。
“……这时候说这些……我并没……”伊露玛眉头紧皱摇头否定说。
妇人紧紧抓住伊露玛的肩膀,神情更加认真叮嚀嘱咐:“至少那女孩是值得信任的!否则要是连她都有想死的念头,那世界就真的完了。”
“在说什麼呀?”伊露玛被妇人深奥的话语,搞得一头雾水直摇头。
“往东。东边是旭日的升起,千万不可以往西。现在西方正是灾恶的开端,这些拿去。”妇人从囊中取出一串念珠、一些符咒,一併交给伊露玛。
“这些不是驱魔用具吗?”伊露玛见手上尽是经常使用的符令,又是更加不明白俯仰询问。
“邪恶的灵魂,正在黑暗中嘲笑人类的愚蠢,深黑又深渊的蠢蠢欲动著,等待寻找转生的力量。伊露玛妳要跟那女孩合作一同消灭恶鬼……记住……一定要……”妇人仅剩的体力到了极限,还没交代完,身体早失去重心昏倒在地。
“『星君』!”
伊露玛见妇人失去意识,反而手脚慌忙,泪水夺眶而出,不停摇晃妇人的身躯:“快去叫医生啊!”马车内的表演者,在听见伊露玛的悲泣声,一出马车见到老者倒卧在地,并连忙派人通知医生来到,便将老者赶紧抬回车内。
而榎时追寻奈维斯的同时,正凑巧赶来广场,这才发现水池的附近,聚集不寻常的人群观看,心想奈维斯是否也在其中,并也钻入人潮窥看。
好不容易挤入人群中,却眼见伊露玛跪在地上不停落泪,榎时才深感讶异走近询问:“怎麼了?”
伊露玛见榎时来到,抬起泪流满面的无助脸庞哭喊:“拜託你,快去叫奈维斯过来,拜託你!”
“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啊?”
“我奶奶病倒了,奈维斯朝住宅区的方向去了,快去找她!”伊露玛抿嘴忍泣,并指向住宅区的方向回答。
“那个笨蛋!”榎时一听闯入禁区,又惊又怒的推开人群,拔腿跑往住宅区,找寻少女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