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娜夏的死随即传遍整间学院,造成学生们的惊恐。
只见蜜雪儿手裡拿著一瓶玻璃试管,确认基尔在餐厅的位置后,便是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
“我在那女孩身上检查到这些。”蜜雪儿坐下来,将装有蓝色粉末的瓶身放在桌上。
“这个之前,在紫炎的身上也发现过。”基尔的脸上戴有口罩,这才从怀中拿出镊子,小心翼翼的从瓶中取出粉末,并用眼镜的放大镜片,谨慎仔细的检验著。
“这应该没有错的话是『弱体化粉』吧。”蜜雪儿将一本书籍翻页其中,推向基尔指认著图画。
“嗯!以前经常拿来当成安乐死的药剂。”聪明的基尔,没有观看书籍,只是将粉末检验完,一脸放心的取下口罩,便指点放在桌上的瓶子冷静回答。
“不过,正值青少年跟壮年时期的人用这个,应该是不至於死亡才对。”蜜雪儿则将书本拿回,仔细地一行一字,手指速读上头的介绍,似乎想找出蛛丝马跡。
“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好像要在瞬间死亡,还缺少了什麼重要的东西……”
而一旁的优姬,窃听两人的对话后,也稍微思考一下,便是独自一人离开餐厅。
奈维斯跟榎时两人,一早便偷偷摸摸的溜出学院,又是打算潜入马车裡头,来到了广场。
“拿这去问伊露玛看看。”奈维斯将昨晚娜夏拼命取得的粉末,装成瓶收入怀中,便是前往马车帐棚。正当两人才刚换好衣服,正準备踏往车内的同时,一阵声音,随即将两人叫住。
“啊,小奈,小榎时。”
商店街的一头,黑子一见两人,欣喜的招手跑了过来。
眼见两人已经著装好,这才看到黑子跑来搭话,不禁开始慌了手脚讨论:“……惨了这样会穿帮。”
“你们穿这样做什麼呀?捉迷藏吗?”黑子一见两人穿著不合身的盔甲,不禁逗笑问道。
“咳咳!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榎时想掩饰身分,故意压低声音回答。
“你在说什麼啊?小榎时。”
由於黑子与榎时两人的对话,慢慢地引来其他守卫好奇,逐渐接近三人。
“惨了……怎麼办啊。”眼看四周的守卫们,开始以异样的眼光朝自己集中,奈维斯也不免担心出差错,弯下头跟榎时小声商量。
“我怎麼知道啊……”榎时眼前根本一片黑,也摸不头绪,顿时不知道该怎麼做,显得手脚慌乱。
“嗯……您要去哪呢?守卫大人。”黑子见周遭的守卫逐渐聚集观看,这才彷彿被上身似的,立刻手一摆,头一扭,转变成截然不同的态度,严肃地慎重的询问。
“咦?”奈维斯更被黑子突然间的转变,两眼睁大呆愣一下,对眼前这位成熟的女性甚感讶异。
榎时则机灵地再次压低声音,不缓不快的回答:“咳!我要去马车帐棚那。”
“请问我可以跟您一同随行吗?”
“喔!可以。”
榎时与黑子平安无事的结束对话后,这才鬆了一大口气。三人这才安然无恙的来到马车裡头。
伊露玛一见守卫进到马车裡头,不用猜想也知道是奈维斯,高兴叫出声:“奈维斯。”
“吓死我了,差点被其他人认出来。”奈维斯似乎还没平抚情绪,紧张的直摸胸口,感觉到心臟仍匆促跳动著。
“可是,你们的可爱光芒真───的───不断散发出来,要人家看不出来很难嘛!”黑子一进到马车裡头,马上又变回本性撒娇说。
“这位是……”伊露玛见到素未谋面的黑子,并礼貌性的点点头。
“她叫黑子·黑羽。”
“妳好呀,叫人家小黑就好了。”
“对了!伊露玛妳奶奶情况如何了,我今天有带药来。”奈维斯这才将话题拉回,将昨晚全部调配的药物,一併放在地上说道。
“不行,还是一样。医生看过了好几次,也检查不出哪裡出了问题。”
“我看看好吗?”黑子好奇的靠近到妇人身边,展现出难得专业的神情,一手由上往下,从下至上的游移打量,专注地观察妇人的异状。
不到一回,黑子老神在在收回手说:“这是咒的缘故,难怪看不出来了。”
“咒是?”
“嗯!就是被人下诅咒了。”黑子又恢復事不关紧的模样耸肩回答。
“那怎麼办?我奶奶原本是会解咒,可是现在这样……”伊露玛一听,反倒心急如焚向几人求救。
“嗯,好吧。”黑子瞄了伊露玛一眼,开始唸起没人听得懂的语言。
咒语结束的同时,只见黑子两食中手指合十,丹气十足的叫出声:“破!”才后补充:“好了,之后就等康復了。”
在黑子唸完咒语后,妇人似乎不再难受,脸色也好转许多。
“真的很谢谢你。”伊露玛见妇人的血色好转,不再盗汗的情况,便是由衷感激黑子的帮忙连忙磕头。
“我这刚好也有回復体力的药水,妳就拿去用吧。”奈维斯从口袋中拿出瓶瓶罐罐的药剂放在地上,同时也替伊露玛高兴。
“嗯,奈维斯,谢谢妳。”伊露玛得知妇人康復,这也才拨云见日的回復笑容道谢。
“对了!我们来是想问妳一件事情,就是这个。”少年见妇人的事情已经解决,这才将昨晚的粉末瓶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麼?”
只见伊露玛似乎完全不知情的反问,反让榎时伤透脑筋狂搔著头。
“这『弱体化粉』是你们做的呀。”
一见粉末立刻说出名称,更让奈维斯两人直愣马上转头,将目光集中在深藏不露的女人身上。
“『弱体化粉』?那是什麼?”见黑子似乎知道内幕,奈维斯便加紧询问。
“咦?你们不知道吗?只要吸入一口粉末,身体的四肢就会麻痺逐渐无力。专门让野兽瞬间丧失战斗力,逃跑用的道具,当然也还有很多用途啦。”
“这种粉末除了让人无力之外,也会让人死亡吗?”榎时乍看宛如家庭用品的药剂,更是赶忙发问,是否影响一个人生死的效果。
“嗯……我想应该不行吧,虽然这个粉末,曾经也被当作安乐死的成分,但是……”黑子托住下巴,更加仔细察看粉末补充:“这种粉的最大功用,顶多只让吸入者的身体,產生暂时性的衰弱无力。并不至於到死亡的地步,而且……”话落,黑子将瓶子拿起,打开瓶盖,倒些许蓝粉在指上,并在食、中两指间摩擦几回,随著粉末从指尖的缝中缓缓飘下,做著样态的观察。
“粉末的颗粒太大了,感觉上应该是原產,直接研磨的感觉,这麼差的品质,顶多维持三分鐘。时效过后,吸入者的意识,应该就会逐渐康復了才是。”黑子以专家的角度解释完后。
这也让奈维斯跟榎时,不禁佩服起黑子深藏不露的才华掌声不断。
听完黑子的述说,奈维斯的表情不免有些失望回答:“这样的话,这个就不是传染病的主因了吗?”
“嗯,应该原因不只一种吧。”黑子陷入思考中说。
“该怎麼说呢?”榎时似乎听出什麼蹊蹺继续问道。
“我想的如果没错,他们在昏去的同时,身上有没有东西跑出来?”
“我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在场。”奈维斯也像失去唯一的线索又低头失落著。
“即使在场,那种东西也不是说想见,就看得到的东西。”只见黑子一脸严肃地答应。
“是啥?”
“灵魂啊!能让一个人突然呈现呆滞,并且无心跳、呼吸,无非是灵魂出窍,只剩下肉体的躯壳。”黑子这才彷彿说著自己的专业领域似的滔滔不绝著。
奈维斯完全不知情的接问:“灵魂这种东西,可以擅自进出身体吗?”
“呵呵。小奈真可爱,当然是不行囉!不过,当人相当衰弱的时候,灵魂确实会出窍几秒鐘。”黑子瞧见奈维斯的天真,不免笑了出声。
“这样子的话,奶奶也许说的就没错了,有邪恶的灵魂在蠢蠢欲动著。”伊露玛看往妇人熟睡的脸庞,有些紧张的双手握实。
“可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只好等这老太婆醒来再问了。”榎时也束手无策摇摇头,只好目前先作罢。
两人正打算回去学院的同时,少女却突然停下脚步。
“怎麼了?”见奈维斯停下脚步,榎时不免起疑转身询问。
“没有……榎时你没听到吗?琴声……”竖起耳朵仔细凝听没多久,广场四周,瞬间空无一人,只剩下少女一人。
越是靠近水池的附近,小提琴优美的优美曲音,不时传来耳边,彷彿洗涤心灵般,静静地拉奏般。
“宕奎……”绕到水池的背后,少女这才发现拉奏琴声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水池的边缘,秀气地拉奏提琴的宕奎。
只见宕奎的餘光,瞄向奈维斯一眼后,露出令人心安的微笑,中间并无停下拉奏,甚是再次演奏另一首的曲调,让奈维斯原先焦躁的心情,也随著琴声的音符,不可思议的缓缓降下。
见少女陶醉在琴音当中,少年这才收起琴弦,盯视著她露出爽朗的微笑。
“平静了吗?”宕奎淡淡的问,并脚步如风的从水池上轻跳著地。
“咦……宕奎你会拉小提琴喔。”奈维斯再次被眼前不可思议的男孩所吸引,视线往宕奎手上看似普遍精美的提琴瞄去。
“嗯,旅行的途中经常拉奏,是一种娱乐,也是平静心灵的好方法。”宕奎仍然笑容可掬的回答。
“对了,宕奎传染病的事!”
“照妳的脚步走就好……当妳觉得难过,就回想琴声吧。『心煦』就麻烦妳了。”早已不见宕奎的身影,只剩温柔稚气的声音随风传入耳旁。当奈维斯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却已经身处学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