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后一天便返了校,但曾凌渝港的确是缺乏锻炼的。父母也对他的健康更加重视。每天早起晚归,都吩咐他做些各类的运动。其实在小学,曾凌渝港还是被逼着在校田径队运动的。那时大致也觉得是为了舞蹈,塑一下体形,练一些有助于舞蹈的运动。可是现在宁可跳舞也没有心情去运动了。因此一回学校,见到那些同学,他们便只会说:“你真的瘦了不少。”起初曾凌渝港以为他们是开开玩笑的,但到后来,陪同打篮球的况琦源去医务室时,便上了称称着玩,可是一看数据,就吓了一跳:四十八公斤!想到上学期体检时称出是五十三公斤,还真没想到瘦了不少。因为本身就不胖,所以瘦下来之后,骨骼的轮廊也看得有些清楚了。
曾凌渝港是真没料到自己得了病之后会瘦那么多,不禁有些心慌了。可是有一日,赵青楚却给曾凌渝港递来一封信,那信封是校门口最畅销的“玫瑰信封”,封了口,说是给他妹妹。曾凌渝港也想到准是夏磊的信,所以也没有私自拆来看。可是紫荆读完信后,却对哥哥说:“夏磊问你病好了没有?他让你多像他那样锻炼!”
“那也犯不着天天丢下功课就去打篮球吧?”曾凌渝港一听要向他学习,心中就恼火。因为曾凌渝港从其他人耳中得来消息,他好像读书不太行的。
“你是嫉妒他吧?人家是校篮球队的,而你不过是大渡口代表队,虽然你得的奖比他多,但他还是比你壮健,比你高大。”紫荆却反唇相讥,反倒替夏磊出头。
曾凌渝港实在受不住,就装出贫血发作的样子,害得妹妹连忙丢下那封信,跑来扶哥哥。曾凌渝港虽然心里知道妹妹心里有他,可还是故意冷淡地说:“你哪有闲工夫来扶我呀?人家夏磊篮球打累了,你还不快去把他扶回家!”
“哥,你怎么总和夏磊过不去!”紫荆也有些生气了。曾凌渝港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其实妹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会想着她哥哥,一会想着夏磊。她无法选择,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因此她只有一直的矛盾着。
再说校门外那种畅销的“玫瑰信封”,在班上也见到有些同学用过。古西西和古藏藏自然也不例外。每天早上,只要申乾坤一到教室,准会看见座位有两封一模一样的信封,而里面的内容大概就不知了。但是都是些千篇一律的“情书”,与其说是“情书”,倒不如说是“情信”。因为只有短短的几段文字,薄薄的两三张信纸,总不能拿它当“书”来读吧。
因此她们姐妹俩亲眼看见自己的信怎样地被他“欣赏”或是“糟蹋”掉。古藏藏也便有了行动。那一日,申乾坤像往常一样,随意地挑选了一封信,漫不经心地把它撕开。古西西在一旁窃喜,嘴角偷偷翘起,用得胜般的眼光看古藏藏怎样咬牙切齿。便是古藏藏却一把将申乾坤的那封信夺过来,三下五除二把它撕成了碎片。
“你——你怎么把它撕掉了?我还没看见呢!”申乾坤疑惑不解地望着满腔怒火的古藏藏。
“你凭什撕掉我的信?”古西西刚才还得胜的欣喜,现在也火冒三丈地跳起来,把古藏藏的那封信使劲地握在手里,一直把它攥得起了皱纹,“你没有资格撕掉我的信,因此就让你的这封信来陪葬吧!”古西西也生气地把那封信撕成了碎片,像仙女散花一般扔向高空。那些纸片便向纷飞的雪花一样,在古藏藏周围飘落。
古藏藏气得直跺脚,竟告到了慕容老师那里。慕容老师真犯了难,因为她们姐妹俩是同一个父母亲,怎敢得罪其中一个?因此她反倒退一步,说“你们怎么解决呢?”
“我要让申乾坤看我的信。”古藏藏狗丈人势地说着。
“应该让申乾坤看我的信。”古西西不服气,也昂着头,毫不胆怯。
古藏藏一下子又恼了火,大喊道:“你今天已经让申乾坤看了,凭什么还继续让他看你的信?”
“真不知是眼瞎了还是糊涂,我的信可是在你手上,怎么会让申乾坤看到呢?”古西西反驳着,但在曾凌渝港看来,却像极了一只狐狸精。那样轻高自傲的神情,那样浮夸变形的资质。更不必说那样富有心计的内心。
可是申乾坤夹在她们中间,受到的气更是多了,他终于不耐烦地推开在一旁紧紧缠住他的古西西,大吼道:“够了,从今后起,你们的信我一封也不会再看。”此时,班上的同学都注视着这场无理的闹剧,看得出奇,只是一味地摇头头,觉得是“天大的笑话”。班上的两扇门,此时也被围观的人群挤得满满当当的,还有不少老师,也问道“慕容,你们班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呀?”说完便听得一阵冷嘲热讽。
慕容老师受不住了,也故作威风,严厉地说:“这件事情就至此为止,不准再写情书了!”
“情书?”班上的没有们一听这个词,便敏感地在教室里上下搜寻一番。终于在古藏藏脚下的那块地,找到了被撕成“拼图”一样的“情书”。于是大伙便来了兴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碎片收拾干净。慕容老师也撤了场,大伙便忙活着拼凑这高难度的“情书拼图”。古西西和藏藏不知是觉得丢了面子,露了马脚,都闷闷不乐地回了座位。这时围观的人群才散场。
可是当天上午,王晓燕却又拿着同样的畅销的“玫瑰信封”,把自己写的信和一张大头照塞进信封里,然后庄重地把它封好。粟小米打趣地说“你这是去幽会呀?”
“你别胡说。”王晓燕却条件反射地大叫进来:“我是写信给‘地包天’的”。
“又是那个‘地包天’,改天他整了容,就变成‘天包地’了!”余佼佼也开玩笑,却见王晓燕有些气愤,她也不敢再胡乱猜想。
但“地包天”田志杰收了这封信,却兴高采烈地说:“谢谢。”王晓燕便高兴地像凯旋回归的勇士一样自豪地回到大伙当中,还冲朋友们挤眉弄眼,炫耀着自己的成果。因此“玫瑰信封”引起的风波,也不只是那么两三件了,便是不知是哪些浪费的同学,把那些撕毁的信封随处扔在地上。——大致和古西西两姐妹一样,准是受了气,因此就气愤地乱扔了。但是不多久那种信封就下架了。也不知从何时起,夏磊却像等待似的,不再与妹妹面对面地来往。只是把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了每周一次的书信上,而书信的内容也差不多是总是几句罢了。曾凌渝港感到有些困惑了,便问妹妹:“夏磊怎么不来陪你了呢?”
“他答应过母亲,等我毕业后再和我交往。”妹妹说着说着,却反倒为他感到惋惜,“要是这段日子他见不到我,那该有多难熬呀?希望他能坚持住。”紫荆默默地为他祝福。
但是过了国庆节,却传来月考的消息。曾凌渝港便更加努力地拼命地学习,说是为了超过陈俊杰,其实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更凑巧的是,现在他左面坐着况琦源,右面挨着赵青楚,因此每逢上课,他们彼此要借东西,他会得充当媒介,帮忙传递。这可真累坏了曾凌渝港。
可是出院之后,虽然每天也在父母的督促吃了些补品做些运动,但贫血的证券还是偶尔会发生的。那时还上着英语课,曾凌渝港却突然被甘老师点名起来背课文。他张皇失措地合上英语书,“噌”地一下站起来,正想背出口,却觉得全身不自觉地颤抖,双脚发麻,眼前霎时阴暗,什么都见不着。
“你快背呀!”班上有些同学见他半天背不出口,也不耐烦了。曾凌渝港的心慌了,脑袋也觉得愈来愈沉,整个身体像失去重心一样,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纵然摇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但那一刻间的黑暗,却让他觉得自己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镇了镇神,脑袋却一贫如洗,好像什么记忆也没有留下。赵青楚吓坏了,连忙喊道:“曾哥,你不会又犯贫血了吧?”
“没事,没事了。”曾凌渝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曾哥,坚持不了可得说呀。万一你出了事,我们可负担不起。”况琦源也在一旁劝道。
虽然曾凌渝港一连说了多少“没事了,没事了”,可是班上的同学还是评头品足,特别看见古藏藏在一旁阴险地窃喜时,曾凌渝港的直觉却告诉自己她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好了,好了。安静!”甘老师有些生气了,但她立刻又抽古西西来背书。
古西西吞吞吐吐地背着,没有一个句子是顺顺溜溜地念通了的,她一面背着,班上的同学也一面提醒她,当她背错了或背漏了的字词,同学们便大吼道:“错了,错了。”
甘老师二话没说,径直地直到古西西的英语书一翻开,问道:“这上面的字不是我亲自签的,对吧?”
古西西点点头,脸却涨得通红:“是的,那是我自己模仿的。”
“岂有此理!”甘老师把古西西的英语书又重头到尾翻了一通,果真又发现好些签名,每发现一个就连忙质问道:“这也是你模仿的?”
古西西一一点头默认,可是她像很不服气似的,又说:“其实班上很多同学都模仿过你的签名,还有人求负责人签的!”她大喊着,企图想降轻罪行。但是甘老师受了气,已经有些撑不住了,——更何况她年又已高,经常生病吃药,这回真是伤了身体。甘老师气愤地收拾了课本,捂着胸口出了教室,在走出门的一刹那间,她转过身,狠狠地说:“你们真是天高地厚。待会我让慕容老师把你们这些蒙混过关的人纠出来,以后不准再上课!”
班上的顿时哗然,曾凌渝港却漫不经心,若无其事地做着作业,心想,自己又没有做亏心的事儿,当然不用担心被老师怎样的责罚。慕容老师没多久也进了教室,先是让同学推举。结果古西西就抢先说道:“古藏藏也模仿老师签名的,她不仅模仿老师签名,还强迫申乾坤给她签字。”
“是你偷偷把我的书翻出来,求申乾坤签的吧。怎么,现在又来陷害我?你问申乾坤吧!问呀!”古藏藏像吃了炸药一样大吼道。
“申乾坤,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老师又莫名其妙地卷入到古西西姐妹的战争之中了。
“这——她们都逼我签字!”申乾坤一口咬定,立场坚定,好像谁也无法动摇一样。慕容老师见检举行不通,只好亲自一个一个地检查。赵青楚大概是心中有愧,还没轮到他时,就已经开始哆嗦,还在一边祈祷:“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不然明天的篮球赛就去不成了。”
“什么篮球赛,我怎么没听别人说过?”曾凌渝港问道。
“你不知道,夏磊又代表我们学校去打篮球比赛了。明天下午放了学,他们就要到区体育馆去进行最后冠军的角逐了。我看你妹妹和他有点意思,不如告诉她吧,让她去看看,哪怕是助威也好。”
“当然,难得有一次见面的机会,不然我妹妹都快得相思病了。这离毕业还有半年多时间,我还真怕他俩撑不住。”曾凌渝港一面说着,一面想到他病后,妹妹时不时就掏出夏磊写的信张望,好像那就是他的面庞,但在曾凌渝港,虽然生得清秀俊郎的一张脸,可写的字却比不上妹妹好,整封信看上去东倒西歪,一块稀一块密,完全无法与他的面庞相比,反倒可以比喻成一张青面獠牙的脸。
可是赵青楚又顿了顿神,慌乱地说:“先别说明天的事儿,我现在该怎么办?要是我被慕容老师发现,会不会停课呀?”
“放心吧,那上面只有我的签名。”曾凌渝港虽然也这么认为,但还是不安地问,“你到底有没有模仿签字呀?不管是我的还是甘老师的,你到底模仿没有?”
“我——我,我模仿了你的签名——”赵青楚话没说完,慕容老师就已经到了赵青楚跟前。她大概听清楚了刚才说的话,开口便说:“把你模仿的给我看!”赵青楚只好乖乖地认栽。不过班上模仿人签字的还有不少,赵青楚也难逃过“酷刑”。甘老师又来到教室,看见一大群冒名模仿签字的人站在班上,犯了心病。只好忍着剧痛,捂着胸口,说:“明天英语课,你们全都给我站到教室外面,课文全部背完之后再进来上课,如果背不完,那就下午放学后留下来背。”
赵青楚一阵欢喜:“幸好只有一段没背,下午可以不用留下来了!”
曾凌渝港无言以对,回家后,便把篮球比赛的事偷偷告诉了妹妹,还叮嘱千万别让母亲发觉,否则夏磊就没有信守诺言,他俩可就没机会在一起了。
紫荆连声诺诺,好像是记住了。可是沉默几分钟后,她又问哥哥:“周末你还去跳舞吗?”
“去,当然要去。不去怎么行,可不能就这样荒废了。”
“但是你最近还老是贫血厉害,时不时就发作,我真是怕你又突然发生状况。”听紫荆一说,他才猛然想起今天英语课上的昏倒,那种感觉简直比失明还痛苦。曾凌渝港呆呆地回想着往日那一幕幕的天旋地转,他就感到后怕了。紫荆又说:“我已经给陈老师说了你的病情,她也让你安心地养病,这周就别去跳舞了。”
曾凌渝港拗不过妹妹,而且又想起发病的可怕,便答应不去。但他并没有放弃,只想趁着休息的当儿,把体质锻炼好,这样也会减少发病的可能。但是发病之后的一段日子,曾凌渝港就有种惶恐的感觉,接连地停课休假,接连地突然昏倒,仿佛都在暗示自己,不能再继续舞蹈了。
但到了第二日下午,赵青楚便没了心思听课,嘴里总是低声念叨着:“快放学呀,快放学呀!”可他越是急着盼着,时间就越发地慢了。他终于憋不住了,便开始讲话来打发时间。他问:“你妹妹今天要来吗?”
“跟她说了,她准定时会来的。”曾凌渝港怕老师听见,所以压得很低。
赵青楚见他有些不愿谈话,便又找旁边的同学了。况琦源虽然也兴奋,却没有赵青楚的不耐烦。他越听课,就越精神,以他的话说,那就是:越兴奋的时候,越要沉住气。起码他的话语中的精髓,曾凌渝港也颇有同感。但每当回想到市运会和那些令人兴奋的记忆,就觉得心跳得迅速了,又看看现在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放学的日子终究是盼来了。赵青楚一面慌忙地收了书包,一面转身想跑,况琦源迅速抓住他的书包,说:“你也太不哥们了,怎么能一个人就溜走呢?”
“人家还有二十分钟就比赛了。再不抓紧时间,恐怕只有看下半场了!”赵青楚有些不耐烦地说着,又急着催促他俩,“你们俩还是快点吧!”
等哥们几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到体育场门口,却看见夏磊正在外面检录。自然在他旁边看见紫荆时,也不觉得惊讶了。赵青楚却故意开玩笑说:“你妹妹恐怕是下午逃课了的吧!”
“怎么可能?没看见她还背着书包吗!”曾凌渝港有些气愤地瞪了一眼赵青楚一眼,他也不敢再胡说了。可是妹妹看见曾凌渝港,却显得有些不自在了。曾凌渝港没上前打招呼,和况琦源绕道入了体育馆,只有赵青楚还跑到夏磊的队伍里去凑凑热闹。
比赛开始了,几个人找了个靠出口的位置坐下,因为人不多,也没有挤满座位。所以留有余地让他们自己选座的。不多久,赵青楚和紫荆也在观众席上出现了。赵青楚一和大伙碰面,就凑到曾凌渝港耳朵旁对他说:“在比赛之前,夏磊和你妹妹还亲热地拥抱过。看吧,他现在场上陶醉其中呢!”望着赛场上,夏磊像勇猛的雄鹰,在赛场上运筹帷握,神采奕奕,比平时的练习还拼劲。曾凌渝港点点头,说:“看来我妹妹确实激发出了夏磊的潜力!”
但是赵青楚听后却沉默不语,垂头丧气了,还连声叹息。曾凌渝港问:“你怎么最近老是哀声叹气的呀?”
“这——”赵青楚吞吞吐吐地回答:“我——也想——加入——篮——球队。”
“那你加入不就完了?反正你也练得一身技巧,至于好坏,我就无法评定了。”况琦源毫无遮掩地说着。
“我还是担心呀!不如果你陪我去吧”
况琦源一想着也能加入篮球队,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是一回头,却发现紫荆早已不见了人影,曾凌渝港在观众席上搜寻了半天也不见她的踪影。“莫非她又找夏磊了?”况琦源的一声提醒倒是提示得好。再次看看场地周围,紫荆正坐在运动员休息座上,为夏磊加油,还帮忙递着毛巾和矿泉水。
半场结束,曾凌渝港有些等不耐烦了,又担心父母为他俩着急,又会当面质问去了哪里。要是妹妹说错了一个字,后果就是损了夏磊在父母心中的形象。但紫荆同夏磊拥抱告别后,却主动地回了观众席,还急匆匆地对哥哥说:“赶快回家吧,免得被父母察觉。”曾凌渝港一阵欢喜,算她识相,便同赵青楚、况琦源告别回家了。
半路上,紫荆却显得有些兴奋。曾凌渝港问道:“你怎么满心欢喜,像吃了蜜一样?”
“我——”妹妹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哥哥说:“这是夏磊的电话和QQ号,以后和他交往也就更加密切了。”
曾凌渝港瞅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说:“就算你们交往密切了,但见不着面儿呀!”
“没关系的,只要听到对方的声音,我就满足了。”紫荆收回了纸条,像宝贝似的把它轻轻地放进了书包里。曾凌渝港素不知他们相识的经过,也素不知他们如何地发展,只是祝福他们能够幸福。
直到文化宫的曾凌渝港不想再往前走,驻足在门前,妹妹大概明白了他的心思,便说:“进去看看吧。现在陈老师已经把我们班和大班合并在一起了。所以人数有些多。”
“人多啦?”曾凌渝港一面问,一面又想起当初和申良维拾手时的场景,同样是挤在人群里,同样是拥挤得无法彰显风采。不知不觉便随紫荆到了教室门前,却让曾凌渝港惊讶地看见了申良维。
“她不是不跳舞了吗?”
“是呀,但我们都觉得惋惜,所以陈老师千方百计让申良维的父母同意,让她继续跳舞。”紫荆颇有些自豪地说着。
曾凌渝港默默地点点头,可是想起她的遭逢,料想会再去比赛了,纵然心里对舞蹈还有眷顾,可受了种种的影响,终究是走不出阴影了。已经有半月没练了,曾凌渝港虽然想着是养病休息,但心却越来越空虚了,甚至是无端地觉得不练舞意味着放弃。
“哥,陈老师招呼我们进去呢。”紫荆拉着哥哥,把他从无底的深渊里拉出来。曾凌渝港简直无法可想,总觉得眼前是幻觉,是梦境——因为申良维不会再回来,他也觉得教室很陌生了,可那竟是现实。申良维确实回来了,而且同紫荆谈着话。陈老师也向曾凌渝港问了些病情的事儿,他稀里糊涂地乱说一气,也不知说到重点没有。曾凌渝港有点不习惯,于是抓起妹妹就往外跑。紫荆不解地看着,说:“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儿不早了,赶快回家吧。”曾凌渝港尽力保持平静地说话。
紫荆却看出了哥哥的恐惧,问道:“那刚才看见你和陈老师谈话时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实在不放心的。”
曾凌渝港无言以对,因为她早已看出了自己的不安与恐惧。曾凌渝港便把心里的恐惧一一地说了。紫荆边走边听,还不时点点头答应一声,等到了家,才算松了口气,曾凌渝港也不敢再胡思乱想了。心想:休息就休息,又不能代表放弃。我还从来没说过要放弃舞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