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剩下后记聊
───俺叫正文开始分隔线啦啦啦───
月黑风高,晚风徐徐。
树丛间,一个影子迅速,且无声的移动,目标是越过重重守卫后,那栋洋房的主人。
伊耳谜手中握紧一根长钉,邓着树的枝枒轻轻一跃,轻而易举的上了主人卧室的二楼,像极了双在夜晚独自行走的黑猫───虽然有个人真的这么形容过他。
卧室里的那人正睡的酣甜,嘴角有意无意的,一弯新月的弧度。
他梦的或许是生意又进帐了一笔、也或许是和妻儿共度一个难得悠閒的下午,资料上写着他是个相当成功的商人,甚至对自己家人更是难得的爱护。
这样的人,一向是引人妒忌的,所以自己才会接下这个任务。
不论他做什么梦,都跟自己无关了。
轻柔的把钉子送进心臟里,伊耳谜挑的是心臟的罩门,一般人认为直接攻击心臟就能至对方于死地,但实质上,不同的位置,死亡时间还是有些微差别的。
一般人心臟受到致命伤,至少还可以活一分钟到一分三十秒不等,但对于一个优异的杀手或念能力者来说,即使是0.1秒,也足够扭转局势,转胜为败了。
一个敬业的杀手,讲求的很简单,快狠准而已。
就这点,伊耳谜显然被教育的很成功。
长钉准确的瞄准了某个角度,毫无迟疑的刺了进去,他的动作像是在用吸管戳破饮料杯上那层薄膜般自然。
被袭击者连反应都来不及,生命便在睡梦中消逝了,哼都没哼过一声,表情依然那样安详。
再次抽起,钉子上沾满了浓稠的血液,伊耳谜面无表情的掏出帕子,擦拭着,直到它恢复原有的光洁为止。
下一秒,房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没有任何不该出现或不该消失的东西───只是房里的主人成了一具还有温热的尸体而已。
跳过了围墙,伊耳谜再次走入树林,隐没在夜色中。
至始到终,伊耳谜始终无声无息,没发出过半点声音。
回揍敌客家的路上,伊耳谜想起了西索。
难得的,伊耳谜不是去想他是BT、他是果实偏执狂、他是杀手名单上难度SS级的幻影旅团的四号,而是想他的杀人方式。
西索杀人很随性,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构成他动手的理由。
他杀人是疯狂的、是漫不经心的,是引人注目的。
西索不在乎下手的对象是否可以一次毙命,反正死不成再砍一次就好了。
跟杀手的风格全然不同,他西索的人生字典里似乎没有谨慎两个字。
或许是这样吧,西索加入旅团即是只是为了跟库洛洛打上一场,但对幻影旅团的行事风格却适应的如鱼得水。
盗贼嚣狂、杀手低调。
这是两个看似相同的职业中最大的不同区别。
幻影旅团……
是自由的象征,团长随性、团员随意,但向心力却比谁都来的强。(好像…除了某BT以外。)
所以,那个也渴望自由的人也才会跟在他们身边。
短短一瞬,伊耳谜有种落寞的感觉。
他是揍敌客家的长子,要背负的比其他人都还多。
自由,这个名词兼动词,跟他的距离…
似乎遥不可及了那么一点点。
回到了家里,伊耳谜如同往常来到了席巴的房门前,声线淡如水,“父亲,我回来了。”
“进来。”
炉子里火烧的正旺,木柴被焚烧的劈啪作响。
现任的揍敌客家主,席巴,姿势放松的坐在大型沙发上,手在大黑狗的头顶上来回抚摸,即使这样的无异于常人,他还是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伊耳谜来到他父亲面前,接过了后者递过来的一叠资料,开始挑选他的工作。
一张又一张,伊耳谜看的既不是难易度,也不是对象的身分有多显赫,目标的位置才是最主要的。
大概抽出了十几份资料,伊耳谜把挑剩下的放到另一边桌上,向席巴表明了明天就出去执行任务,接着离开。
“伊耳谜,”没有如同往常的静默,席巴叫住了自己不擅多言的儿子,“你最近老挑流星街附近的任务,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怎样的原因?
他转回身,语气多了些不易察觉的起伏,“因为这样可以省饭钱。”
“哦?省饭钱?流星街有东西可以吃?”
“有人会煮。”
抬首望了父亲一眼,威严依旧的脸孔让他看不清他父亲的想法。
“不行吗,父亲?”
连自己也没知觉到的,伊耳谜脸上出现一丝惋惜。
“没什么不好,要小心幻影旅团。”
他也知道伊耳谜最近都在流星街接触幻影旅团,这样并没什么不好,只不过…“伊耳谜,如果有人指定要杀幻影旅团的人,你会下手吗?”
“会。”没有任何疑虑,他点头。
“那就好,你可以走了。”
“是,父亲。”
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伊耳谜在床上躺下,望着色块冰冷的天花板。
刚刚父亲的试探意味,再明显不过,自己若有一丝迟疑,恐怕这些任务通通会被撤换。
只是…
他当然会毫不迟疑的答应,只要他”不小心”的泄露顾客资料,相信不久,这个任务就会自然而然的取消了…
这招,好像是某人暗槓给他的吧?
自从听说揍敌客家不能有朋友的信条之后,她想了几天,突然跟自己说起这个方法。
揍敌客家的人不能有朋友,一但有了牵挂就会变成自己的弱点。
杀手…
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制式化的手机铃声响起,没有一定程度熟识的人是不会知道的,“伊耳谜”
“嗯,映月。”
依旧平淡的声音,此刻却让人感到舒服。
对于电话那头的冷漠,神山映月已经可以很自然的无视了,这就跟飞坦不放杀气就不正常是同个意思:
“今天晚餐来得及回来流星街吃吗?”
“嗯…”心中盘算着到达之前可以做的任务数量,他心情愉悦了起来,“我在过去之前会先做两个任务。”
“好,有好料的记得回来吃。”
“嗯。”
可是,当朋友也是强的很牛逼,不再是自己弱点的时候,那又另当别论了吧?
她好像说过,除了自己外,没有谁能主宰自己的一生,不是吗?
窗外的阳光透进了屋内,今天的天气,依旧灿烂明朗。
西索一向喜欢占据角落的位置。
不论是那次旅团的集合,他总是会挑个靠角落的地方。
或许,他高傲、他嚣誑,喜欢突显自己的特别也说不定,但,角落的位置利于观察,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连跟他还算友好的伊耳谜都以为他是个想到什么就做、全然不考虑后果的人,其实不然。
西索只是习惯将细心隐藏在他的疯狂下而已。
将一层一层的将扑克牌叠高,金字塔的雏形渐渐堆砌了出来,在达到某个顶点的时候,西索却莫名的把它推倒。
扑克牌散落在他面前,而西索只是继续保持诡异的微笑,从头开始叠起,推倒、重新开始,无限的寻环。
“喂、西索,外找。”
玛奇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手指指着来人的方向。
西索瞬间把扑克牌收起,动作快的连玛奇都看不清。
“嗯哼,知道了,看他的『念』…是颗值得一探的果实喔。”
不疾不徐的步出元老会的地盘,过了好些安逸日子,西索兴奋的,接近贪婪的神情,毫不掩饰,全写明在脸上。
变化系的人反覆无常、变化系的人擅欺骗、变化系的人心机往往不会浅到哪去。
但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虽然反覆无常,但西索从未掩饰过,连尝试的念头都没有。
这不是弱点,而是自信。
西索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
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
他也有把握能够把对手玩垮呢。★
流星街的人,不吝于挑战,同时也不吝于被挑战。
西索释放而出的深紫色念压,源源不绝的由身体身处往外冒出,永无止尽的样子,在他们给彼此第一击之前,神山映月突然带着她的小学徒们出现,再离决斗地点约十公尺的地方坐下,还一副『你们继续,别受干扰』的样子。
他和对手脸上不约而同的,闪过”冏”的神色,因为他们五人怎么看就是要等着瞧好戏的样子。
“这叫实战观摩。”
她一点都没有打扰人家战斗的自觉,还大言不惭的解释。
意有所指的比较他们之间的距离,她补充,“我相信西索那么强,这点距离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本来还微有犹豫的西索,听了这话,又露出了邪佞的笑,“既然月月都这么信任我了,那我可不能让你失望了。”
现场没人再开口,看戏的看戏,打架的打架。
西索在跟对手一来一往间,刻意的放慢了速度,刚好是她眼睛可以跟上,并有余力可以做出解说的那种不快不慢,最适合她的速度。
“你们看,另外那个人身上的气就叫『硬』,把强大的气聚集在同个地方,可以攻击兼自保。”
西索丢出了四张扑克牌,分别往对方的四肢攻击,插出了四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霎那,鲜血四溅,像天空绽放的烟火般。
“喔,你们要小心他的那招,超BT的,可以直达心臟的那种深度阿!要躲的话,得趁他还没射出前叫要移动,等他抽完扑克就完蛋了。”
想当初她跟西索第一战,就直接领教过他BT扑克的实力。
对手的实力也不差,仅仅喘息了一点多秒,便恢复了初始的速度。
把一半以上的气量换成聚集在左手,他带着充满念气的拳头往西索身上砸去,挥出的那煞,他又突然往后退,而后者眼前凭空出现炸弹,大约十倍手榴弹的强度,直接在空中爆炸,西索身旁不到几釐米的地方。
攻击者则退到垃圾山的一角喘息,也不忘戒备四周,甚至连映月他们也列入了的警戒范围。
烟雾瀰漫,火药特有的硝烟味充满在空气里。
“月姐姐…”亚特有些担忧的喊了声。
就算是BT,这样被炸也是会痛的。
但他的师父,却始终一脸笑瞇瞇的,满不在乎的样子,“放心,西索那家伙可是正宗流星街出產,没那么容易就挂了呢。”
亚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懂过他的师父。
比谁都在乎身旁的伙伴,但在战斗时,却从不担忧他们的性命。
只是在后面做好防御,替他们挡掉来自背后的暗击。
好像从来是正面攻击有旅团,而暗面防御由神山映月他们负责。
但配合的是如此天衣无缝。
而她还可以像个陌生人般在旁看戏,还不忘给他们技术指导。
“只要西索命还在,我包准再变出一个活生生的西索给你们看。”
慵懒的,她笑着。
那种聪明人的慵懒。
或许,是因为她的实力强大,即使伙伴受伤了,也不足为惧吧…
幻影旅团的战斗人员,只要放心的享受战斗过程就好了,伤的多重并不是太重要,他们知道,后面总有人会做好善后。
师傅她……
对旅团……
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吧?
爆炸所製造出的烟雾逐渐散去,而在余雾里,西索的身影渐渐的明显出来…
身上血跡斑斑,衣服残破的找不出一点完整,他右手甚至还拿着左手的整双手臂。只是这样,并不锐减西索对这场战斗的狂热度。
色彩不明的双曈,此刻充满了代表振奋的灰金色,伸出舌头,舔掉了左边的血跡,西索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没人能阻挡他的疯狂。
“看吧,祸害遗千年呢。”耸了耸肩,她无谓表示。
把手上一直隐藏着的『紫觅』收起,神山映月知道,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虽然他俩之间的战斗结果是不干她的事,但随时多一个防御准是好的。
没在看后面的结果,反正最后男人一定会死在西索的扑克牌下。
她对死人还有鲜血,果然还是排斥阿。
“月姐姐…?”
她头也没回,“继续看西索是怎样把人家解决的,训练你们的『凝』。”
“是。”
才刚踏进元老会没一会,满身是伤的西索不出她所料的,迅速解决完敌人就回来了。
橙眸染上了『凝』的蓝色,呈现一种异样的色彩,映月懒洋洋的扫视了他全身,“嗯,还没太严重。”
用了个初中级的念力治疗,他立刻恢复个跟没事一样,细小伤口都不见一个。
“唷,月月又进步了呢。”伸手就要搂住,却在快触碰到的那剎被她躲开。
“少来,下次要收钱?”稍微瞇起眼,她学起了前辈。
“呵,还真像玛奇……”
“快去洗澡,你就算这样当裸男这里一辈子,我也不会对你有兴趣。”
“那你脸上的红色又该怎么说呢?嗯哼。”
“去洗澡阿西索,烦不烦阿你!”疑似恼羞成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