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洛洛叔自己提议要过来的?”
“嗯。”
黄鼠洛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眼?
好吧,晚上皮我绷紧点,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去。
“话说回来,姐姐没事吧?”
撒尔疼惜的轻抚着我的绷带,怕碰疼伤口而显得极为小心翼翼。
“还行还行,他居然没直接破了我的罩门真是奇怪……”
依照凤砚一词,揍敌客家族之所能如此有口皆碑,用过的都说讚,最大原因便是他们下手快狠准,不相干的人绝对没事,工作时间不拖泥带水,保证让人死的不明不白。
而我居然还活着,真是奇蹟了。
“最近洛洛哥三天两头的就往外跑,很晚才回来。”撒尔突然窜出这句,没头没尾的。
“喔,那干我个屁事?我又不是他老婆得在家独守空闺来着。”
撒尔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嗯…就是觉得怪怪的。”
“算了吧,库洛洛如果不怪怪的就不叫库洛洛了。”
总觉得有什么预感,平静,似乎距离我有一个宇宙那么遥远。
一天下来,凤砚和蜘蛛头相处的相当融洽,可喜可贺,却有点像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太过融洽了,他们。
还不明瞭,那些压抑的气氛正逐渐形成一个漩涡,悄悄的向我们袭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艰难的洗过了澡(我才不想被一群女人看光光我的身体,俺不搞百合),我疲惫的倒在床上,虽然我没说上什么话,但光只盯他就够累人了。
然后……
“洛洛哥您老要是在躲在角落,我可以得叫警卫把您撵出去了,堂堂一个蜘蛛头,这样不太好看,是吗?”
我对着空气说。
“呵呵。”笑了两声,库洛洛从衣柜旁的阴影走了出来,“缇的感觉又更敏锐了。”
“跟您比起来,不过是尔尔罢了。”
弯吧弯吧,就看你说话要拐几个弯子才够。
某只肚里装墨水的蜘蛛直接开门见山:“拿到手了吗?”
“阿?我以为你真的只是带撒尔来看看我而已。”
抱着怀里的枕头,不想看他只会骗人的眼睛,流星街出来的真没一个好货。
“不急的,缇,时间还很多。”
不急不徐的,库洛洛拉了张椅子到床头前坐下,“至少应该告诉过你家族的传说吧?那个故事。”
“嗯,第一天就提到了,但凤砚依旧把那对耳坠当命根子似的放在身上。”
说到这,我情不自禁往某腹黑望去,土财主学人家装什么品味阿。
没了耳坠的库洛洛,不习惯,他已不再是在漫画里熟悉的模样,本来还掌握他的一丁点信心,全都被瓦解了。
FJ当初是在路上捡了什么不乾净的东西吃,才抽风朔造出库洛洛这种性格的阿我说。
“嗯,依他如此保护他姐姐的性格,至少应该分一只在你身上吧?”
我不屑哼了声:“真的给我有用吗?不过提早穿帮……而已…”
讲到后面,我不自觉的放慢了速度,而库洛洛继续意味深长的微笑。
凤砚对她姐姐百般呵护,那为什么没把耳坠分给缕凰一只呢?
念能力的十公尺,『异』的五公尺,在这范围内所有能力通通失效。
“要嘛就是凤砚其实巴不得缕凰早死早好,对我的好,装的;要嘛就是凤砚已经拆穿我的身分但暂时不想戳破,对我的好,还是装的。”
怎么想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遮脸,我对人性彻底失望了。
“有没有想过第三种?”
“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童话结局吗?”
第三个版本,凤砚其实知道了可是他不想戳破,或许是想被爱,或是想依赖,就这样自欺欺人一直到老了,对我的好,是真的。
把遮脸的手拿下,点头。
人性果然还是有那么一点良善的。
(某湘:我觉得人性最大的问题应该是你来着……)
“或许有三分之一的机会,你是对的,相信童话吗?”
太梦幻了,那些应该只存于幻想里的故事。
不知道该点头或摇头,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他,库洛洛似乎懂我的矛盾,“呵,缇真可爱。”
……
靠,果然那气质青年的形象是拿来唬人的,算了,库洛洛若不装相就不是库洛洛了。
“留着对撒尔说去,还有,我不在的时候撒尔过的应该好吧?”
纯良青年的笑果然是灿烂的,他反问:“就算撒尔过的不好,你认为我会老实说吗?”
“……”
也是。
“那就当他过的很好好了。”
蜘蛛青年结束了这段对话,尾句的时候还顺便摸摸我的头,像是我对待撒尔那样。
小子我也才差你个几岁而已。
“洛洛哥,可以把我放到轮椅上吗?我想下楼吃宵夜。”
“要我帮你治吗?”
“你要一起吃吗?”
刚刚的话由于太惊悚了,决定当是梦一场。
把上头空无一物的轮椅推到离床绝对不只三尺的地方,蜘蛛头强迫推销,“我的能力,你应该没见识过吧?”
在书上见过,但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口。
突然想到,派克似乎能藉由接触身体得到别人的记忆。
……
穿鞋的保佑,我跟派克几乎没什么肢体接触过。
“现在才来改过自新不嫌晚吗?”
“侠客没跟你提过吗,我们旅团偶尔也参加慈善拍卖会,或是捐钱给慈善机构。”
……
敢情您当我是植物人还是憨子?
嚣张的微笑,他说,“反正我医治你也是有目地的,不用想太多。”
就是有这种人,把要捅你一刀这种话赤果果的说出来,最后还Bytheway叫你不要担心,真够贝戈戈。
反而更忧心害怕了,听纯良青年如此说。
“好吧,让你医就让你医,不然我看我也别想下去吃宵夜了。”
“呵,缇真乖。”
还是摸头,而对于他的行为,我连反抗都懒了。
手上冒出一本书,厚度跟哈利波特第三集差不多,血红色的书皮,上头一个靛紫色的手印,怪可怕的。
书自动翻到其中一页便停下,而库洛洛把手放在我的绷带上,可就没了撒尔那样的怜香惜玉。
甚至,我怀疑他有没有听过这个成语。
很想大喊,但还是忍下了,别让人家节肢动物以为咱们一般人都那么没种的怕疼。
温暖的感觉在四肢蔓延开来,感觉伤口以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慢慢的癒合。
库洛洛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似乎还隐约的闪动,嘴里不断呢喃着我听不懂得语言。
连救人都不只是单单为了救人而已,这种人。
“好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推开他,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镜子前左右端详,嗯,连近来堆积的黑眼圈也不见影了。
“不拆开么?”
见我还是坐到轮椅上,连绷带都没有拆,库洛洛问。
“我才不想让凤砚认为我是刀枪不入的怪物,万一哪天他拿了把火箭炮砰倒我怎么办?”
“缇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推着轮椅下了楼,他篤定的表示。
到现在再来装体贴真是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