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礼物。”
酷拉皮卡带着毫不掩饰的疑惑眼神拆开了包装。
他该不会以为里面是整人玩具吧?
每次西索对他一有什么动静,遭殃的永远是我。
真是的,尸体是假的,那干我个屁事,我只负责破坏又不负责製造。
因为BT果农的一通简讯,让酷拉皮卡什么也不顾了,早上八点,夺命连环Call,妈的一大早是要约哪里,菜市场不成?
于是他难耐的熬到了十一点多,我们约在简餐店,我敢打赌,他一定还没开门就在门口等着了。
打开包装盒,明明就只看到保鲜盖,酷拉皮卡却以一种相当篤定的态度问我,“火红眼?”
“嗯,昨天的那个……通通是贗品,过了24小时候会自动消失,这是真的……喂、你摆出一点高兴的表情好不好?我昨天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才要到的。”
“你们团长……没有说什么吗?”
过长的髮丝在他低下的时候盖住了他的脸,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我。
“很乾脆的就给了,应该是醉了吧,但我第一次跟团员提出请求的时候,有个团员差点把我给秒了。”耸肩,我笑道。
“……木羽缇。”
“是,我在。”
第一次,他连名带姓的叫我。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私。”
“……哈哈,小杰似乎这么说过,哈…哈哈……”
他们说,我很自私,每个人都这么对我说。
而我自己却不知道,我究竟自私在哪里。
“你老是周旋在善与恶之间,只要你愿意,踏出一小步就能做出选择,但你太贪心,两边的情感都想要平均的拥有。”
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善与恶两个天使,而你只能择一,大多数了都选择了善,少部分的人选择让恶来填充他的心灵。
没什么好反驳的,我的确只要一个转身就能做出选择,但,我却让两个天使,代表圣洁的米迦勒,代表堕落的路西法,同时均权的掌管我。
我善良,也败坏,我圣洁,同时也堕落。
“哎呀呀,这样说来,我的确挺自私的呢……”
自私的两边都不愿意放手,也不愿意背负起善或恶的完全责任。
应该是失望吧,他掩盖在头髮之后的表情。
啜了一口饮料,我拿出口袋的硬币,往天花板丢去,让它落在桌面上。
“说过了,你跟我们团长之间,若真的有选择的那天,就丢硬币决定,”把他和我的杯子平行靠在一起,我把钱币放在那小小的夹缝中间:“其实阿,我最希望的情况是,让硬币就这样的永远卡在中间,哪一面也不朝上。”
但是阿,世事如果不无常,就不叫世事了,哈哈。
调成震动的手机开始做起伏运动,『腹黑狂人』的暱称在介面闪烁,真是个不好的开始,今天。
“干麻?”
“回来吧,有重要的事情要集合所有团员,包括你。”
“……好啦,知道了,真会使唤人。”
偷偷看了酷拉皮卡一眼,突然衍生出无限感慨。
“幻影旅团团长找你?”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这支电话消音设备很好的。”
“猜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火红眼你也别推辞了,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如此珍惜你的同胞,就应该收下,帐单你付喔,我今天只带那个硬币出来而已。”
啧啧,我越来越像强盗了。
刚踏进基地,气氛相当的凝重,密密麻麻的念压布在空中,我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变的急措,有点像是中毒的症状。
本来想找个气压比较不低的问个明白,但连小滴眼神都变的犀利了,我只能乖乖站在旁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拿着盗贼秘笈的库洛洛发现了我,示意我过去他面前,我连吭气都不敢吭一声。
窝金又没死,为什么信长跟西索还是一样针锋相对?
“我说……亲爱的团长,发生什么事啦?有人死掉喔?”
“这是我从一个女性身上偷来百分百准确的预知能力,分成四行诗的预言会预告这个月份四周所发生的事。”
喔,就是用文艺青年形象片来的那个,要感谢我,我帮你支开了锁链手呢。
“预言?所以……大家是为了这个才那么紧张?”
我有点似笑非笑,以前或许多少会信一点吧,但在这个世界体会了那么多,命运主宰者的心思意念,要百分百完整命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下星期,恐怕有四个人会死亡,信长的预言诗是这么写的,重要的月历被撕去了一部份,菊花与叶片一起枯萎凋零,躺卧在沾血的火红之眼旁。就算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蜘蛛还是不会停下行进中的脚步,每个团员的占卜结果都是大同小异。”
把大家的预言诗拿给我,侠客圈了好几个关键字。
“月历指的是旅团,月份则是成员号码,菊月也叫做长月,也就是九月,叶月八月,指的是八号及九号团员,小滴的诗里提到了血溅墓碑及永远的沉眠,而侠客的预言诗里提到了死神,总共四个人。”
剑依旧拿在信长手里,好像只要一个不注意,流星街你争我夺的场面又会搬到这里上演:
“关于西索的预言诗,他用了团员的能力与拥有火红之眼之人交换了某种东西,我跟飞坦打算出手逼问他,但他体内被插了规定之剑,也无法问出什么来。”
天知道阿,他体内哪来的规定之剑?
变化系的专长,说谎脸不红气不喘,旅团成员以变化系为主,居然都没人想测试他话里的可性度。
下一秒,我知道了为什么库洛洛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比起西索,更大的问题出在我身上。
他翻开盗贼秘诀的其中一页,而派克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一脸隐忍的表情。
语气是轻松的,如同往常无数次的谈话:“缇,听飞坦说,你有个窟卢塔族的朋友,是吧。”
“嗯……”
“火红之眼,指的应该就是窟卢塔族,五年前我们旅团因为火红眼而前去他们的本地,但不能保证没有生还者。”
“嗯。”
“会不会,你那个朋友,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锁链手呢?”
嗯,好犀利的问题,好精闢的见解,全部都被库洛洛说中了。
但,打死我也不会承认,因为我很自私,只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都不会放手。
面对库洛洛这双老狐狸,第一体要壮,筋骨锻如百炼钢;第二心要静,脸皮厚如柏林墙。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乾脆笑吧,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侠客不也说了,他们的遗族一定不只一个,而我只是刚好认识其中一个罢了,再者,锁链手的手上是挂着锁链对吧,在我记忆里,我朋友的手上只有长茧没有锁链。”
旅团里有不少人工于心计,对付这种人,便要先下手为强,打消他们怀疑的念头。
“不然,叫派克FBI我好了。”
“FBI?”侠客同学发挥他旺盛的求知慾。
“喔,我们那里最大的侦探系统,要FBI我么?”
“既然缇都这么说了,就照你说的好了,派克。”
我依旧是笑,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派克的右手毫不犹豫的搭上我的肩,像是菸酒过度而倒嗓的声音也依旧温柔,“你窟卢塔族的朋友,究竟是怎样的长相呢?”
风在吼,马在叫,派克牌Goodle在咆哮阿在咆哮。
我也要咆哮了,丫的库洛洛你真的很爱追根究底,阿阿阿阿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