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略过西索是否有穿内裤的问题(反正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跟季影趴搭趴搭下了楼,走进饭厅时,他们四人聚着,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看到我们俩,骤然停止了说话声,气氛突兀的有点那么不协调。
算了,他们要干些什么勾当从来不是我能决定的。
“这边有很多食物都很奇怪,真的能吃么?这个真的用鸡的血下去做的?”像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侠客把玩着手上的米血糕,一双眉微微皱起。
唔,他这次的岔开话题的技巧,说真话,是我见过最不高明的一次,我并不觉得在流星街的时候连发霉的饭盒都能吃下肚的人有资格批评什么。
“反正都是些能吃的东西,对了,今天星期几?”
“星期天,有事吗?”
抬头望了眼时钟,正好八点半,我加快了夹东西的速度,拿起旁边一杯珍奶,往客厅走:“有节目要看。”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宋中基,大家好我是徐孝琳。』
把脚平放在桌上,按下了两个相邻的数字键,节目正好进入开播画面,主持人朝气的招呼声透过四面立体环绕音响,在客厅里繚绕,音响的效果极佳,佳的我耳朵生疼。
按下音量键,季影那个耳苞,音量居然开到十格满格的十格。
主持MC的这两张面孔还是没变,却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戴上眼镜,我瞄了瞄右下角的出场歌手,幸好,他们还不是goodbye舞台。
“呼,赶上了啊,没亲眼看到一次真的会呕死。”
大口的吸着珍奶,却差点被珍珠噎到,靠,我第一次那么憎恨波霸奶茶没有偷工减料。
季影丢了面纸盒过来,在我身旁坐下,这是三人座的沙发,但就我们两个挤就满了,腾出来的空位都放些面纸、遥控器、杂誌之类。
“怎么全部都过来了?不是在饭厅?”
“五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吃饭,不是很无趣?”
侠客跟飞坦坐在左边的双人座,右边的两张单人沙发分别为西索及库洛洛占据,自从西索的莲花指SHOCK到我之后,我看见那个谁谁谁都想问一下他是直的还弯的。
小飞侠有点暧昧,至于右边那对,跟我家季影是三角关係呀。
美好强大的树状图在脑里构成,我偏个头,改用日语与季影对话,“哪里无趣,那里的是小飞侠,这里是你跟西索间不能说的秘密,以及正牌家室的库洛洛的沉默。”
想当然尔,我得到了一声”八嘎压搂”,“我还妻子的诱惑咧,你有完没完,他们看起来哪个是弯的。”
“呀呀呀,你看过库洛洛脸上写着”我是盗贼”么?弯哪那么容易承认自己是弯,大部分都偷偷来吧,but,我觉得就算库洛洛要弯也是光明正大的弯。”
“有道理,但,他也不能跟西索凑对吧?他们……不适合啊。”
季影的目光像是紧盯着电视上女子团体Rainbow的美腿,实际上却是用余光瞄着右边那对,一个恬静,一个狂癲,其实,挺好的。
“所以你才介入的不是?喜欢我吧,西索,比起库洛洛,我更适合你,你应该是这样说的。”
“……你怎么就不去做编剧,”夜市人生”完了你还可以编一部”弯子求爱记”之类。”
“去那边的话,考虑考虑。”
“我开始同情那边的同志们了……”嘴里还咬着盐酥鸡,他口齿不清道。
“你应该先替自己担心吧,对了,你音响开那么大声作啥?脑袋有洞喔?”
“……反正家里没人在,我开心就好。”他笑着闔上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靠,干麻摆出那种让人心酸的样子,少来,我不会同情你的。”
“这是什么话,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
“呀、我可是很难得会同情你的!”
正想抄家伙打他,库洛洛却抓住了我拿着枕头的手:“在解决你们的事情之前,先告诉我,刚刚你们在讨论我们什么。”
我们都愣住了,从头到尾,明明都是他们不熟悉的语言。
“What?你知道啊?”
“哼,你当我们都是傻瓜?至少我们听的懂自己的名字。”飞坦讽刺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冏了,《猎人》是部日文漫画作品,我们台湾又是音译,的确他们是应该听懂。
总觉得,不给个交代他们就无法罢休。
“呵……呵呵呵,我跟季影正讨论明天把你们送去当MB咧,呿,居然被发现了。”
“MB?那又是什么?”好学宝宝一号如此问。
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个……”
季影扶额,摊着手:“……月儿,你就算说个牛郎也比MB强啊,怎么什么不说偏偏说了个MB呢,我爱能莫助了。”
好吧,连季影都放弃我了。
万一我和他们老实说,Ohnonono,他们知道还不秒了我,我可不想把最后一次的求生机会在这里用掉;
随便找个词唐塞过去的话呢,Ohnonononono(连Gee都唱出来了),下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那句话想起来就觉得可恨:『你认为,对你动手,还需要念能力么?』
那个冰冷的眼神,包含着轻蔑,以及不屑,仿佛我一辈子都不会超过他。
“咳咳……所谓的MB呢,就是类似牛郎的意思,看看爷们啊,条件都是人群里的一等一,随便一站都可以上去当偶像了……”我指了指银幕。
我并没有说谎,也没故意搪塞,只是说出了偷工减料的事实。
库洛洛手托着下巴,撑在沙发的一侧,姣好的颈部线条一览无遗,他的墨色眼睛瞇成一弯新月,很危险的感觉:“哦,就只有这样?”
我往后面缩了缩:“是,只有这样……”
莹幕里的Rainbow依然replay着鬼打墙的AAAAA,AAAA,怎么还没A完啊,究竟是这首歌太长,还是因为面对库洛洛的逼问而造成的心理压迫?
“月月还真是狗腿呢……”西索的手滑过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突然狠狠招呼我身旁的沙发一张扑克,离我耳边不到一釐米的距离。
心有余悸,我拔下,是红桃皇后,他妖艷的轻轻笑着:“如果我去当牛郎的话,月月会指名我么?”
……喵的咧,我就算指名一个扫厕所的也不指名你!
不过,话都说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我把扑克拔下,狠狠的射了回去:“那是当然,不过呢,我会带着鸡屁股跟鸡睪丸好好的孝敬你的,AAAAAA。”
我的歌声随着Rainbow一起下了一个活泼有力的结尾,似乎是次到西索的痛处了,他识趣闭嘴,下一组,是我期待已久的SHINee,季影识趣的远离,让我一个人尖叫个够。
“嘛嘛,原来她是那种兴奋起来会拿着东西乱挥乱打自己的那种人啊……真是出乎意料。”
“那几个男长的都差不多吧,有什么好迷的?”
“呵,很有趣,不是么?见识到了缇不同的一面。”
因为,你不曾试着去瞭解我吧,总是用你自己的眼光看着变成偏见的我。
“记着,下次月儿对着电视尖叫的时候,离她远一些,幸好,她喜欢的偶像也只有几组而已。”我仿佛听到了季影这么说。
跟着歌词轻轻哼,刚好来到了RAP歌词的部份,强劲有力的以Electronica为基底,在节奏和点子旋律方面融入UrbanElectronica的曲风:
“你的眼神迷惑了我,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
我对你的执着感到疲倦,越来越受伤,因为你,我的心在淌血,
每当我感到疲惫的时候,你又会靠近我,像天使一样的说你爱我,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我已经分不清楚。”
都是这样吧,每个人都拥有两张面孔,到底哪张是真实的呢?
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紧紧抓住,却又一脸无所谓的把我推开,这是恶魔;
好不容易能够放手了,却又姿态卑下的挽留,仿佛厌恶我的那张脸孔不过只是个梦,这是谦卑的天使。
我会喜欢这首歌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歌名,即使再怎样的逃,却还是深陷在其中,《LUCIFER》。
台下歌名的尖叫声为表演做了一个完美的结束,我的目光撞上了库洛洛,依旧是弯起眼睛的那个笑容,没有迴避的望着我。
我第一次看见库洛洛这样笑,跟侠客比起来,又是另一种风情,如果他现在是天使的话,什么时候又会变回恶魔呢,我不知道。
“缇也会这国的语言么?”
“听着听着就会了,就一些简单的对话跟单字。”
快速的把食物吃完,我逃跑似的奔上楼。
一种喘不过气的压力,越来越清晰了,库洛洛,这个名字就像个不断扩大的阴影,随时都可以把我吞入黑暗里。
告诉我吧,库洛洛,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你说,这是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