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体,背靠栏杆手放在栏杆上,悠闲地看着她喝了口手里的蓝山咖啡。那宽松的T恤下映衬出他结实的腹肌,让人有些醉意的笑容留在嘴角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婼瞳有些自卑,小手不停地纠结着,心事重重。
“我只是你买来的女人,你可以不和我说。”婼瞳继续卑微地说。
他一次又一次的给她钱,那些钱她一辈子也还不完。所以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该放抗,只能认命。
纪少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
也许是她还太小的缘故,他不想当她是情妇,戏谑地看着她懵懂的眸子,把她当做一件他的专属玩具这样比较适合。
婼瞳又低下头,“另外……麻烦请你以后不要拿我母亲的病来威胁我。”
对她来说,母亲是她最最重要的人。如果他有绅士风度,以后就不要拿她母亲来威胁她。
纪琅渊眨了下细长的狭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生气的小脸。风轻轻对着他海藻般的发,他扒了下头发,阳刚般的眸子带着一丝戏谑的笑。
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清晨,婼瞳在一阵鸟鸣中醒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他吓到的缘故,到凌晨3点才睡着,她侧身看了下床头上的闹钟。
七点半了,糟了,怎么那么晚了。
飞快地从小床起来,她穿上衣服梳洗完跑下了楼。走到二楼拐角,她听见了纪琅渊在客厅传出的不悦的质问声。
“我有让你要挟她吗?”
是关于她的。
她好奇地躲在楼梯上,看见是昨天带她来的黑衣黑墨镜的男人,于是半蹲着听着他们说些什么。
“对不起少爷,黎小姐怎么都不肯来,我只有用这个办法。”
“她不肯来?”
“是的。”
婼瞳听见纪少一声轻微的低笑。
“那下次不要勉强她。”他不想勉强她。
黑衣男人愣了一下。
纪少很少对女人的事那么关心。
“是,我去准备车子。”
接着,有个经过餐厅里的佣人看见她,三十度角鞠躬和她礼貌地问安。
“黎小姐早。”
婼瞳很不习惯地走下了楼,也对他们尴尬地一一鞠躬问安,然后小跑地来到他身边,很不习惯这种场面。
纪琅渊双腿优雅的交叠着,指尖滑动着手中的新款的IPAD翻看着新闻。
看见她来了,点点头要她坐在自己身旁,“过来,坐下吃早餐。”他喝了口手边香醇的咖啡说。
婼瞳乖乖地坐下。
她不知道昨晚他睡在哪儿,不过他睡哪儿只要不要和她睡一起就好。
她按部就班地拿起厚重的银质刀叉,吃了两口餐盘中的鸡蛋三明治,又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
咽下嘴里的食物,委屈地说:“呃……我要去上学,再不走我要迟到了……”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着急。
今天是周一公车特别堵,这里又离她念的T大很远,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停下手指,抬起头,“我已经帮你向学校请了三个月的假。”
“什么?”
婼瞳惊讶的看着他。
他没问过她就这么做?
接着默默地低下头。他这么做是对的,从父亲收下支票那刻起,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他要她陪在自己身边是天经地义的事。
“吃完它,你那么瘦,不多吃点没营养。”他不由反驳的命令。
她只能乖乖的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三明治,尽管不高兴但却又不敢说什么。
三明治做的很精致,但是她还是比较喜欢吃中餐。新鲜磨好的豆浆配上刚炸好的油条,吃进胃里有股暖暖的感觉。只不过像他这样的少爷,应该不会吃油条这种油炸的垃圾食品吧!
吃完盘里的食物,她看见他面前只放着一杯咖啡,刚想问他怎么什么都不吃,老K突然走了进来,半鞠躬的在他耳边小声道:“纪少,车子都准备好了。”
他嗯了一下站起身,走过她面前时忽然按着她的后颈,俯身为她舔去了嘴角的面包屑。
婼瞳大吃一惊,睁大了双眸,心跳如鼓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他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吻她!
看着佣人们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婼瞳闭上眼,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下去。
而纪琅渊则不以为然,继续侵犯着她惊讶微启的红唇。这个GOODBYEKISS吻得极为热情,简直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在一群佣人的注视下,她很确定自己的脸已经成了红苹果,血压也随着他火热的吻急速飙窜了好几十。
他的吻带着一夜的渴求,婼瞳似乎有一种快要被他扑到床上,彻夜缠绵的幻觉。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唇从自己唇上离开,脸上带着得逞的笑,然后优雅地转身步出了别墅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她好久才反应过来。不停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但是小脸依旧是那么滚烫。
佣人已经在收拾餐盘了。
婼瞳按着滚烫的双颊,对着面前的佣人问道:“纪少他不吃早餐么?”
“少爷他的早餐一向只喝咖啡。”佣人不看她,回答的没有一丝温度。
天空不作美,一连好几天的阴雨绵绵,感觉被子都湿漉漉的覆着一层潮气。
婼瞳慵懒的从被窝里坐起来,舒服的双手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
不用上学,不用打工,日子似乎过得特别的慢。
她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咦?惊讶地发现一缕阳光正透过天蓝色的窗帘射了进来。
自从他离开别墅以后,似乎也带走了所有的好天气。她好久都没有见过那么充足的阳光了。
她掀起被子从跳起来。天气好,心情顿时也好了起来。
该做干什么呢?
借着明媚的阳光,婼瞳穿起晨衣,两手插在衣服的打口袋里,踏着小巧的拖鞋走到了花园的草坪上。
青青的草坪很柔软,像是一层绿色的绒毛。每周都会有园丁搭理,修剪的比足球场的还整齐。
容婶正在草坪中间晒被子,看见她过来恭敬地弯了下腰。
“黎小姐早——”
纪琅渊一走了一个星期,听说是去了欧洲的某个城市开会,佣人们没有和她说得很清楚。
本来婼瞳一个人在古堡里也落了个清闲,可是身边都是陌生的人,谁也不认识,久了也会孤单。
“容婶早,你在晒被子啊?”
“是的,黎小姐。”
“我来帮你吧!”
“不用。”容婶连忙抱起被子不让她碰,“黎小姐是纪少的客人,这些事我们佣人自己会弄。”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婼瞳不敢再动手,只好站在一边。
别墅里的每一个都刻意躲着自己,也许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个纪少用钱买来的女人,所以他们才会用有色眼睛看待自己。
婼瞳低下头,心里说不出的委屈。然后温和地说:“其实以前我也经常帮妈妈晒被子。我妈妈常说多晒被子可以晒除被子上的细菌,对人的身体很多好处。”
容婶抬头看了看婼瞳。他记得她来得时候穿着T大的校服,样子就像个刚懂事的小女孩。
这样的女孩会做这样的事,真是让人奇怪。
“黎小姐为什么要来这里?”换句话说,她和纪少在一起有什么目的?
婼瞳垂下小脸,自卑地说:“我需要钱给妈咪治病,我父亲就把我送到他面前了。容婶你放心,纪少只让我陪他三个月,三个月后我立刻就会离开。”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婼瞳在心中默默数着日子,也就是说还有二十几天她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容婶对面前的女孩态度忽然有些改观,之前那些女人总是想尽办法希望永远留在这里,而她却希望早点离开。
“李小姐不爱少爷吗?”容婶好奇的问。少爷每个女人都对他纠缠不休,巴不得自己能当上纪太太。
婼瞳咬了下下唇,“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这幢别墅以前住过很多少爷的女人,每一个都以为会是这里的女主人,可到最后都一个个的离开了。”容婶开始话多了起来,对这个小女孩也亲近了不少。
“我知道,我不会这样想的。”
她决定了离开这里后她要回自己的世界,过自己的生活。只是,这个期望会实现么?一旦落入猎人手里的猎物,是不容易逃脱的。
正说着一辆林肯长款车缓缓驶入了别墅。
那辆豪华车在他们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有点远,但是在这里做了多年的容婶,还是一样认出了那是少爷的车。
“少爷回来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