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十娘也像是松了口气,微笑着看着项羽,终于,还算有机会吧?
项羽却一股子气地进了马车,他真是被水虞月这丫头气到了,竟然不要见他?下次再见,他定不会再让她从他身边离开了。
他们只好原路返回,到达镇上的客栈时天早已沉了下来。由于已不再急着赶路,项羽便决定在客栈休息几天,看看人土风情也是好的,回到项营项梁和项伯都不在,只能面对着范增,实在没意思。不如沿路好好游玩一番,等他们回去时,项梁也应该回来了。
吴十娘安排好了跟着项羽来韩国的属下士兵,走进大厅时,项羽正独自借酒消愁呢。
“项公子,这是在借酒消愁吗?”吴十娘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取过杯子,斟满酒,端起酒杯看着项羽说:“不如我陪公子喝几杯?也好过公子独自借酒浇愁啊。”
项羽也不阻拦,笑着碰杯,“算不上借酒消愁,只是日夜兼程有些累了,喝点儿酒舒坦些。”
“我给公子舞剑可好?”吴十娘突然起身提议。
项羽惊喜地问道:“十娘你还会舞剑?我以为女孩子家只会弹琴绣花呢。”
“以前见别人舞过,我便学了几个舞步,在项公子面前献丑了。”吴十娘连忙从士兵的兵器中取出一把佩剑。
站在项羽面前,长剑往左侧一刺,随后脚步移开,剑如游龙穿梭,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这舞剑的动作神态,虽是女子所有,但气势却不输于男子。
项羽瞧得聚精会神,忘我的鼓起掌来。他觉得女子温柔如水,诗词书画样样皆通倒属于正常的,但真没想到这个吴十娘还能跳出这样一段剑舞来。
舞闭,吴十娘手势一动,将剑背于身后,朝项羽福了福身子。
项羽起身,朝着吴十娘走去,称赞道:“十娘,你舞得太精彩了。你会武功吗?”
“不会啊,我只会这段剑舞。看来我得骄傲下是不是?竟让公子误认为我会舞剑了。”吴十娘笑着将剑放回原处,心里很是高兴,竟也有让堂堂项氏少主刮目相看的一面。
项羽满眼的赞叹之色,“十娘真是才貌俱全的女子!”他这是真心的赞许,只怕连水虞月也未必能起舞弄剑呢。
吴十娘满面绯红,又朝项羽福了福身子,“公子谬赞了!”
戚懿儿端着一盆水从屋内走了出来,额上见微微细汗,行色匆匆。她将水倒了出来,又去厨房接了盆热水,急急忙忙往房间走。
推门而入,“大人,水来了。”将盆上的毛巾浸入水中,又拿起来拧干,递到张良手边。
张良取下水虞月额上的毛巾,递到戚懿儿面前,从戚懿儿手中接过重新拧干的热毛巾,敷到水虞月的额头之上。
自那日水虞月听闻胡亥去世消息,虽说当时哭完也就无事了,可睡了一夜之后反倒发起烧来,御医说是气结所致,只要多休息几日,退了烧便好了。
一直都是她医别人,如今自己病了,反倒无能为力。这便是医者不自已吧?
“懿儿,你去将御医开的药再熬一碗来,开门出去时记得将门缝开小些,不要让冷风吹进来了。”张良并未回头,只是交代着。
戚懿儿一笑,说:“懿儿跟随大人数月,还未见过大人如此关心过谁呢,看来大人是真心喜欢着水姑娘的。”
张良并未搭话,只是挥挥手示意戚懿儿下去。
那一日也算是互吐心意吧,只是没想到还未真正相处,她就病下了。若是多心的,恐怕会误以为她是被他吓着了呢。
他伸出手,想要摸上水虞月的脸庞,却又停在半空中。稍稍迟疑了下,还是轻轻抚了上去,“枉你平日嘴硬得很,还不是舍不得吗?”
昏睡着的水虞月微微皱眉,似乎听到有人训她呢。张良嘴角轻舒,看着躺着的水虞月,满心满眼的宠溺。不知为什么,自打那日诉了心思,他便觉得面对她时多了坦然,好像一切都名正言顺了。
“可别再贪睡了,项家出了大乱子,若你再不醒来,只怕会后悔万分。”张良又给她换了毛巾敷上额头。
才短短几日啊,战场上确实出了大事。他也不知希不希望她醒过来,若醒来了,只怕少不了奔波烦扰;若是不醒来,他又免不了担忧。
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了,想必也就这几个时辰也该醒来了。
水虞月微微动了动身子,眉宇微微张开,睫毛轻展,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倚在床柱之上的张良。
此时的张良没有了往日的精明算计,双手环胸地倚睡在床柱上。水虞月用手肘撑着床面坐了起来,伸手将张良散落在胸前的长发理到身后。才准备睡下,就察觉到一道目光。
“醒了?”声音里还有刚睡醒的慵懒之意,张良站起身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水虞月拿了件外衫披上,倚在床背上,感谢地说:“这几日昏昏沉沉地睡着,劳烦良兄照顾了。”
张良眼色微敛,看着水虞月,不见她有半点尴尬之色,这一病倒忘了那一日的事了?他反倒有些不快,故意说道:“难道月儿忘了那日你我互诉了心意?既然你我两情相悦,我照顾你便是应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