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华振邦只得把当时的情况向几人述说了一遍,谈到自己为什么不到调查局时,华振邦讲了自己的考虑,一则他认为这是件小事没有什么好张扬的。第二则是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毕竟出手有点重,尤其是刀疤脸的一个手指被削去,如果一不小心,被人弄个防卫过当就不妙了。第三则是自己已经打算在仕途上发展,这件事传出去对自己未必是好事。最后要求他们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几人听了华振邦的讲述,特别是邓昌兴,更是听得非常认真,知道华振邦的考虑后,心里对这个华振邦多了几分赏识,看来这个转业军人很有头脑,遇事考虑周到,也就止住了林均凡想向上面汇报华振邦的想法。
林均凡只得遗憾地点了点头。
后来喝茶的时候,邓昌兴突然随口问道:“振邦,你救李竹馨时,你知道那个李竹馨的身份吗?”
“邓门主,不知道,难道你知道这个李竹馨?”
“当然知道,她的家和我的家相隔不过几十米,她是李清泉副长的女儿,这次赶回来,可能是为了那件事。”
邓昌兴沉稳地说道。
李竹馨竟然是李副长的女儿?华振邦惊得几乎张大的嘴巴,不过听到邓门主谈到为了什么一件事,就好奇在问道:“邓门主,她们家发生了什么事?”
在坐的几人都充满了好奇,眼睛盯着邓昌兴。
“说来也是李清泉倒霉,这李竹馨有一个哥哥叫李天华,从燕京大学毕业后,又在那里读研究生,读完后不愿意回来,就在那里找了一份工作,前几天带着他的女朋友和几个哥们到燕京的一家酒店喝酒,燕京调查局一个副局长的公子也与几个朋友在那里喝酒,大概是那个副局长的公子酒喝多了,在过道上碰到走出包间的李天华的女朋友,就拉住不放,他的女朋友急得高声喊有流氓,李天华一听冲出包间,看到有人正抓住自已的女朋友,怒火中烧,和几个朋友冲上去就对着那个公子一顿拳打脚踢,结果跟着那个公子来的人也闻声出来,双方一阵乱战,不过对方人多,李天华这方的人全被打倒在地,随后公安赶到,全部带到了一个公安分局。现在对方正在提起刑事诉讼,搞得不好,李清泉的儿子会被判刑,老李这些天四处托关系,头发都白了好几根,还是没有办法把儿子弄出来。唉!”邓昌兴同情地摇了摇头。
原来李竹馨是为这事才面带忧愁的。
大家聊了一会儿后,华振邦要去找自己的两个大学同学,就告辞出来,不过林志超听说华振邦想买一辆摩托车时,大手一挥,就说不用去买了,说林均凡他们才缴获的一批走私摩托,他去搞一辆,并且保证手续齐全,叫他走的时候来骑就是了,华振邦一听有这种好事,也不拒绝,就点头答应了,然后出了军分区。
邓昌兴是在华振邦走后才走的,他悄悄问林志超华振邦的背景,林志超只是笑而不答,却从一个柜子里取出华振邦刚才送的特供中华,小心撕开,递了一包给他。
邓昌兴看到他小心的样子,接过一看,竟然比面上的中华烟长一点,心里一动,难道是特供烟?他向华振邦离开的方向用手虚点了两下,林志超点了下头。
邓昌兴明白了,同时心里一阵兴奋。
出手一条特供中华的人,能简单得了?
华振邦出了军分区后,走在宾州的大街上,华灯初上,街边的建筑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大部分还是几年前的模样,还有好几处低矮的老街却是解放前建造的。
看来宾州这几年的发展有点落后了。
华振邦在一个公用电话处,给在宾州日报当记者的于滔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给宾州二中的黄伟打了一个电话,这两个人都是他当初在燕京师大时的同学,由于三人都是宾州人,关系一直都很好,不过毕业时华振邦进入了部队,而他俩却回到了宾州,于滔靠着在水电局当副局长的舅舅的关照,进了宾州日报当了一名记者,而黄伟则进了二中当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由于于滔现在在外面出差,要到晚上十点后才能回来,华振邦决定先到黄伟住的地方去。
华振邦与黄伟约好后,又给远在燕京的师傅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向师傅汇报了这段时间的情况,听到师傅关切的声音,华振邦想到这几年师傅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眼里就有点湿润,正准备与师傅结束谈话时,华振邦突然想到了李竹馨的哥哥的事,他又似乎看到了李竹馨那张原本阳光明艳的脸上的淡淡愁绪。
“师傅,我想求你一件事。”华振邦鼓起勇气说道。他知道师傅虽然对自己很是疼爱,不但是师傅,就是他的几个儿女对自己也很好,从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不过为别人的事求师傅,这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呵呵,你小子,和师傅说话还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师傅在那边笑道,看来师傅心情很不错。
“是这样的,师傅……”华振邦把情况详细向师傅说了一遍,师傅在电话那头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等到华振邦说完,这才说道:“振邦,你跟师傅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李竹馨?还有是不是李家求你帮忙?”
“不,师傅,我和李竹馨只有一面之缘,而且我知道她的名字,他还不知道我姓什么呢。至于她的父亲,我也是只听过名字,连人都不认得,只不过我看到李竹馨那可怜的样子,于心不忍,师傅,你就帮帮他们吧。”
“唉,这件事我知道了,振邦啊,现在你决定从政了,从政的路比在部队上还要难走,本来我想让你在燕京发展,可你犟着回平西省,唉,不过也好,过一段时间你三哥也要到平西省任职,如果有什么扛不过去的事,可以找他。就这样吧,自己好自为之。”师傅叮嘱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华振邦拿着话筒,半天没有出声,脸上滚下了几滴泪,他在心里问自己,自己犟着回平西,是不是太有点对不起师傅了?
接着又想起李竹馨的哥哥李天华的事来,不过既然师傅答应过问,李天华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
黄伟住在二中的单身寝室,华振邦到了二中的门口,就看到正等在门口的黄伟,两人一见面就是一个拥抱,然后勾肩搭背的进了校园,幸好今天是星期五,学生都回家了,不然把那些青少年带坏了,那罪过就大了。
在黄伟的小屋里,两人边喝茶边聊着别后的事,从谈话中,华振邦知道黄伟在二中混得并不好,由于他的资历比较浅,又没有什么靠山之类,一直以来都是担任差班的教学工作,当然教学成绩就不用提了,现在他是只要能少挨点批评就阿弥陀佛了,耍了两个女朋友,最后都嫌是个穷教书的,离他而去,谈起这些,黄伟都有点情绪低落。
华振邦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自己又在部落下,两人就聊了一会后,就干脆洗洗睡下。
第二天早上,两人还没有起床,于滔就来到了二中,三人又在宾州城里游逛了一天,中午是于滔作的东,毕竟他是一个记者,这年代的记者比较吃香,外水也多。
临别时,华振邦托于滔帮他留意一下里的药厂的情况,看那些药厂都需要哪些药材。
晚上仍回到黄伟的小屋,不过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华振邦觉得黄伟人还真不错。
星期天中午,华振邦在工行取了五千块钱,就来到军分区,刚走到林司令的家门口,就见门前停了一辆崭新的雅马哈摩托,那流线性的车身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他望了一眼,发现车牌都上好了。
看来林司令真是说话算话。
林志超看到华振邦来了,老远就爽朗地喊道:“振邦老弟,快来看看这辆摩托如何?”他用手摸着那辆雅马哈说道,这可是正宗的外国货,我让他们把一切手续都给你办好了。”
“呵呵,林哥真是太客气了,让你堂堂的军分区司令给我弄车,这让我当兄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华振邦眼里闪着亮光,不好意思地说道。
“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打了一个电话而已,举手之劳,振邦老弟就不要客气。”林志超笑着说。
与林志超又说笑了一会,华振邦接过林志超叫勤务兵递过来的手续,向林志超说好下次来看他,就骑上摩托回红山联盟了。
到了联盟城,他给唐铁、凌风和祝代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自己先骑车到林轩居等他们,凌风骑着一辆警用三轮摩托最先到,看到华振邦斜靠在一辆崭新的摩托车上,口里叨着烟,那造型说不出的酷。
“宇哥,你从哪里弄来的?”他爱慕地摸着那雅马哈,高声嚷嚷道。
自己虽说有也骑着单位的摩托,但那辆老旧的摩托与华振邦的崭新的摩托靠在一起,就像一个不起眼的灰姑娘,除了自惭形秽外,还真没有其他感觉。
“风子,漂亮吧,宾州一个哥们看我在部落下可怜,送的。”华振邦漫不经心地说道,同时一支中华已丢了过去。
“送的?”凌风接过中华,掏出打火机点燃,吐了一个烟圈,惊奇地说道。
要知道,这摩托可值一万多,而且还不好买,什么人这样大方?
“真的”看到凌风不相信的样子,他也不想多解释,其实他也没说谎,林志超确实算他哥们,只不过这哥们与他的年纪相差也太大了点。
凌风看到唐铁和祝代还没有来,把手一伸,说道:“钥匙拿来,我骑去接他俩。”
华振邦从口袋里取出钥匙,丢给凌风,凌风熟练地点火轰油,骑着车一阵风似的就去接唐铁和祝代去了。
华振邦[m.kanbaapp.com]看着他绝尘而去,笑了笑,转身进了林轩居上次来的那个雅间,叫过服务员,开始点菜。
不一会,凌风把祝代和唐铁接来了,四人围坐在一起,服务员看到人来齐了,就开始陆续上菜,四人边吃边聊,因为华振邦下午准备回家里一趟,四人只要了一瓶酒,平分下去。
饭后唐铁、凌风和祝代说好下周到部落部落去玩耍,顺便看一下他们的宇哥工作的地方,临走时,三人还不由分说地把一大包东西绑在华振邦的车上,说是带给伯父伯母的,华振邦只好由得他们,结果一辆高档的摩托硬是让他们弄得像一个小贩在拉东西。
华振邦从红山联盟回到青山部落的时候,天也快黑了,从红山联盟到青山部落,全是泥石路面,虽然华振邦技术很好,还是走了两个多小时。
走进位于青山部落街尾的家里,父亲华长河正在屋前的小院里修剪花草,从供销社退休后,华长河的生活就变得很简单了,不是修剪花草,就是钓钓鱼什么的。母亲曾桂芬是民办教师,还有两年退休。华振邦的哥哥华思强早先顶替华长河进了供销社,不想昔日红火的供销社很快就在与个体户的竞争中败下阵来,于是各人承包一个门面,自主经营,再后来干脆把资产进行清理,进行内部拍卖,以支付职工买断工龄的资金,华思强购买了两间门面,自己经营电器,生意还不错,华振邦的嫂子也是一个教师,就在青山部落中心校教小学,人很贤惠,对父母也不错,虽然没有与父母住在一起,但这几年,就是华思强夫妇俩在家里外打点。
所以华振邦他们几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
看到一辆摩托驶进了家门,华长河不由得抬起了头,这年头摩托车还是稀罕物,一般人家还买不起,这是谁家的小子?正疑感间,华振邦取下头上的头盔,华长河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小儿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