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和徐志摩诗一般的爱情让所有人为之惋惜,是悲剧,更是美,这是一场要命的遇见,婚前,梁思成问林徽因:“有一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为什么是我?”
林徽因答:“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准备好听我了吗?”雨帆是痴情的,现实却是但凡美到如同梦境中的爱恋总有一个并不完美的结局。
在新的中学,雨帆和萧晨的矛盾仍然存在,虽然萧晨已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班长了。现在的班长名叫岱琳,他理着一头很整齐的短发,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目光很深,似是在透视一个人的内心,说话时声音很清晰,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他走过,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风。第一次上台讲话时,雨帆仍不知道他是班长,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少年,雨帆对同桌由衷的感慨到“他的声音真好听,不是吗?你感觉呢?”同桌徐雯皱着眉头“你说班长吗?还好吧,觉得一般”就这样,雨帆对岱琳有了最初步的了解。她发现,岱琳做事很干净利落,话不是很多,但句句都切中要害,常常低头沉思些什么。他的东西会理得整整齐齐,爱笑,但只是对于自己很熟悉的人。经常当校里的广播响起的时候,他会轻轻地合唱几句,雨帆觉得他唱歌很好听。这一切,岱琳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女孩有意的了解了自己这么多,他,甚至还不知道雨帆的名字,因为,岱琳总是低着头做些自己的事,似乎他总有忙不完的功课。
时间过得飞快,岁月在雨帆不经意间流走,有一日,偶然翻起那本久置的《瓦尔登湖》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久没有这样慢节奏的看书了,高中的任务很繁忙,忙到可以让人忘却心中的杂念。她已经很久不去想过去槿茂中学欢声笑语的那些日子了,因为,回忆的味道,有时很苦。
趁着古默又一次短暂的回到了东郊,古默提议一起再回一趟槿茂中学,于是,载着多日来积压的思念,在木槿红白夺目得时候,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发生过许多难以忘怀的事,现如今只剩下回忆的地方。一边走,雨帆一边用心留意着身边的一切。校园里洋溢着永远都存在着的青春的气息,熟悉的楼台亭阁,不一样的人来人往。雨帆走进那个曾今天宇被告发的长廊,这里,柳树依依,池塘里的鱼儿悠闲地吐着泡泡,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槿花香。雨帆坐在亭子里,细心打量着这一片幽静的地方,不久,墙上有一块地锁住了雨帆的视线。在一个不起眼的柱子上,写着两个不一样的字迹的两句话,一问一答,及其动人。“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雨帆被这匿名的诗人震撼了,她从中看到了等待,肯定。她和天宇的缘分让人叹息,这是一段世外桃源的爱情,因为,一切从开始都干净的纯澈。她觉得这首诗是送给自己和天宇的,雨天的到来,总是给雨帆带来很多惊喜。即便结果让她从来都不敢去想,但回忆仍旧在脑海里深深地扎根着。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似乎看到,天宇带着温柔的笑容迎面向她走来,说一句“雨帆,我们可是很好的朋友呢”想起今日身边的荒凉,不禁暗叹。想着想着,雨帆眼眶湿润了,双手捂着脸,躺在古默的肩头,泪如雨注。校园里的天是深蓝色的,故地重游,他们心里都承载着一份沉重的回忆。在路上,他们迎面遇上了班主任严宗傲,多日未见,雨帆仍改不了过去对他的那种肃然起敬,今天,她看到,众人面前严肃固执的他,私下却是那么幽默可亲。他提起天宇的时候,说这孩子也真挺难得,最终也没有拦住他留下的步伐,真是可惜。浅浅的责备里藏着深沉的爱。
当天夜里,雨帆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从窗棂中透过来,在床前泻了一地白银,皎洁的月色伴着深夜火车的鸣笛声,让雨帆内心一阵沉郁,她终究是胆小的,她想起了纳兰容若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她轻声吟哦着,遐想着,泪水沾湿了枕头。以后就要来时新生活了,过去的一切不得不丢掉,那会是一个沉重地包袱。回忆是美好的,她把那一切的回忆都写进日记,她想,记在纸上,总比记在心上的好,至少,可以让自己不被回忆淹没。写着写着,便睡过去了。梦中,她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梦见自己躺在木槿从中,阳光一直照耀着自己,她感受到无比的温暖。
还记得《天龙八部》里出过这样的一题:说出你最爱的人的名字?说出你最快乐的地方是在哪度过?那个你最爱的人,他叫你什么?最爱的人说不上,只是,那段时间,和这一群朋友们欢笑的日子,让她觉得天宇,古默,何晟都是她一生的贵人。
回家的路上,雨帆想了很多,众里忆他千遍,理想中却始终没有心有灵犀一回。寒风卷起最后一片落叶,它悠扬清爽的飘向天际,风的不挽留是一定的,叶飘飘坠地,能触摸到的,仍然是冰冷的大地。天宇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给了他人,这句话,让雨帆多么想流泪,他不停的在脑海里忆着天宇的容貌。从他们素不相识到相识相知,再到天宇突然的就离开了,到离开时也没有说一句雨帆对雨帆的承诺,“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雨帆自言自语,闭上眼感受着世界带来的风吹草动,有时候,雨帆会静静地感受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感受着自己的存在。人活着,必定不能迷失了自我。见到厌恶的人想骂一万句最终一句没说,遇见喜欢的人想说一万句最终也是一句没说。骄傲和谦卑,在两种极端面前,使用同一个答案。越长大,越不想说话,不说话,就可以把疼忍住,把恨融化。雨帆沉默了,如以往打理花园一般梳理起自己的内心。张爱玲在《她的二三事》中,有这样的一段话:
如此情深,却难以启齿。原来你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会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多数说给不相干的人听。她悟出来,青春的青涩难以躲避,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记起以前严宗傲说过一句话,徐志摩和戴望舒在对待爱情最大的区别便是:徐志摩从来都不在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人身上下功夫,然而,戴望舒却一直都是哀怨的,那条雨巷,便是他一生感情的写照。雨帆便像是彷徨在那条寂寥而悠长的雨巷中的那个哀怨而忧愁的女子的化身,彷徨着,总也走不出那条悠长悠长的雨巷。
这段时间,雨帆觉得自己时而无比开心,时而又备受折磨。她有一点麻木了,但这一切的苦痛都带给了她讲个字“成长。”
何晟没有考到自己理想的学校,选择了留级,在雨帆搬到城南的不久后,给雨帆打来电话,雨帆虽然和程翰有过一些摩擦,但是,在明翰出现之前,他们之间的友谊是固不可分的。
“雨帆,新学校好玩吗?”何晟知道对雨帆来说,适应新环境根本不是问题。
“每天都好累啊,功课真多,真想念在槿茂中学读书的日子”雨帆无不怀念地说
“哈哈哈,那你倒是回来呀!”
“我公务繁忙!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哎呀,我倒是想学呢!但是要是有佳人相伴就更好了”何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完美的浪漫主义者。
“嘿嘿,你想的倒挺美的,等你到时候看中哪个女孩,告诉我,我来替你把把关”雨帆举着电话差点笑出来。
“你想知道是谁吗?”
“恩,谁?我说到做到”
“你猜猜看”
“我不是神,怎么猜得出?难道是夏晴?”雨帆惊讶地说道,她的确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在槿茂中学的那个班里,夏晴算是出了名的漂亮可爱。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阳光照耀下,泛着一圈柔和的光泽,鼻子小巧高挺,光滑的肌肤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白玉般的面颊上带着苹果的红润。笑起来甜甜的,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那个人离你很近哦”
“什么?我还认识她,快告诉我吧,别卖关子了,我一定会帮到你的”雨帆无比惊讶,难道是徐雯?哦,不!他们怎么认识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猜猜是谁?”
“什么,在哪?我怎么没看到她?”雨帆仍是无比疑惑
“oh-mygod,帮我把关你好吗?”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快些告诉我,我还可以原谅你”雨帆当做是个笑话一般,轻松的说
“没开玩笑,是真的,帮我把关你!”何晟认真的说
“你喝醉了吧,算了,不聊了,我觉得你该好好休息”雨帆心中有一点信了,那天何晟趴在雨帆桌子上说雨帆红苹果般的脸时眼中可是充满了爱意,但雨帆宁愿不往其他方面想。
“我没喝酒,我说的都是真的”
“假的吧,听说人的醉话和梦话是一个性质的,你就不要逗我了,有什么意思呢?那个人是谁?速速招来!”雨帆半信半疑,但心中仍然坚定地以为何晟只是开了个玩笑逗她玩玩。
“真的,我是真心的,没有骗你”
“嘟嘟嘟”电话这头传来了忙音,雨帆心跳加速,她的心中有一点兴奋,一点疑惑,但再也不敢去下那个决定。那一晚,雨帆在床上辗转反侧,又失眠了一个彻夜。雨帆已经习惯了失眠,认识天宇的时候,常常因为不能为自己的内心答疑而饱受深夜难寐的痛苦。早晨起来时,头重身轻,走路时,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她晃晃悠悠的去了学校,趴在桌上睡了一整天。她为此事烦恼,到不久后便想到了自己必须要做一个决定了,她选择了沉默,而沉默的隐语叫做“拒绝”,雨帆的生活又归于宁静。这件事,何晟再也没有提起,雨帆当它是个笑话,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何晟也从那段短暂的事件中回过来。他们依旧谈笑如故,从来不谈有关这段谁也说不清楚的往事。
程翰去外地当了军人,当兵的生活很累很吃苦。但他时而会想起雨帆所说的对生活的信心及耐心,这时候,他会觉得充实的生活,苦中有甜,那才是他所要追求的。雨帆积极地处世态度,被程翰当做是一位从未叫出口的导师,现在,他的生活井井有条,他时常向他的军人朋友们提起曾经有这样一个女孩,一个曾经把他的心都伤透了的女孩,是她,改变了自己,使自己得以在逆境中得到历练,得以发现生活的真谛,从生活中找寻那一份用心感受才能发现的乐趣。他总是笑着谈这些,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的痛苦。这时,就有兵友说:
“你还真是有点厚脸皮啊,人家早就那么厌弃你了,你还像没事人一般对她好,你那时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兄弟,看到你现在还是这么乐观,我真替你高兴,每个人的一生中都难免会遇上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能走过来,是我们的幸运。”一个眼睛黑亮的小伙子说,显然他曾经经历过不少刻骨铭心的事。
“我要是你,从一开始就决定放弃了,明知不会有结果,把自己伤得那么深,有什么意义”又一位性格直率的兵友说道
“我觉得挺佩服你的坚持,那妹子没有被你感动,也是理所当然,谁叫你这么鲁莽,急于求成,叫人一开始就讨厌了你。你应该学学戴望舒,搞一搞浪漫”兵里一个戴眼镜,学识比较渊博的学生绕有兴致地分析着。
“你没有我能,当年为了追一女孩子,我做到就差到她家去喊一声岳父岳母了,或许是我的坚持感动了她,也或许是她嫌我太烦,整整追了一年,终于决定了做我的女朋友,但没过多久就分了,因为我发现她完全就不是我想象中,以前在现实中遇到的那个女孩子的样子,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之后,我就提出了分手,她欣然同意。”发言的是一个个子高高的比他们大一级的学长,说完身边一阵唏嘘,都佩服着这坚持的耐心。
第一位兵友来自农村,当他走向城市的时候,由于带着农民的淳朴,屡屡被骗,城市里不像农村那么单纯,稍不小心,自己便掉进了陷阱。如此,让他对生活渐渐变得不再信任,他谨慎的对待着周围的一切,现在,他已练就了一套见风不倒的本领。本能的对待解决一切问题时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得失。他为现在的自己感到自豪,更为那些仍然彷徨在迷途中的人感到悲哀。
第二个小伙性情里总透露出一种哀怨的气息。有时用腼腆形容一点都不会错。他曾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他们互相爱恋,却又相隔两地,男孩子曾经承诺过要带女孩子去远方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女孩子心中也充满着憧憬,然而,爱情来的剧烈,去的却死一般的沉寂,开始时,他们相互之间聊得很开心,但是这情谊,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就变淡了,他和那个女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他觉得自己再去打搅对方便是一种骚扰,然而,小伙的心中仍然放不下这这一份短暂而美好的爱情。
第三位兵友和程翰有着相似的经历,对待那一份往事,他只有在无人时安慰着自己,并求的一份提升。人总是要学着成长的,人生的轨迹交叉错杂,所以,有很多人,很多事,我们都不曾了解,难以给自己一个解释。
那位学识渊博的学生正在进行着一场热恋,他是个全才,他会写诗,会作画,对音律也很有研究。他制造的浪漫总是让他的女朋友惊奇不已。他的心中从来不曾有过阴霾,在过去,他一直在父母的严厉逼迫下,只为了前途而奋斗,所以,对于不曾涉及爱情的人,悲伤也不会有。
梁明有一头很平凡的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个子不高,却很强壮,有者远动员一般矫健的身姿,笑起来时嘴巴咧得很大,眼睛会眯到一起,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极少生气,眼光时而犀利时而柔和。略微显胖的身体配上他圆鼓鼓的宽脸膛让人见之可亲。
没事的时候,他经常忧郁地望着天空,似乎那里会给他生活的种种哲理,亦或是那里闪动着一种奇异真理的整个思想。所以,大家亲切的称呼他“大哲学家。”
这天,英语课上,老师正在为如何举出一个例子好让人理解一个语法,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情急之下,说了句“如果今天不下雨,我就可以去吃热干面了。”教室里一时沸腾起来,窗外雷鸣阵阵,闪电一个接着一个,越过山头,在一瞬间炸开。倾盆的大雨砸在地面上,梁明小声地说“天公发怒了吧,不然何以有这样剧烈的雷鸣。”眼前透过浓密的雨帘,只能看到远方建筑物模糊的轮廓,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地渐渐恢复了雨后的生机,鸟语啁啾,空气里弥漫着绿叶的清香。…雨
雨却总是无情的,打得一地的花残,夏季里骤然而至的暴雨,如同一个人未知的命运,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世界会发生什么。
六:新的开始
班里正在组织文艺汇演,节目是法国歌剧《卡门》,像雨帆这样灵巧多姿的女孩,大家一致推选她扮演热情智慧而美丽倔强的吉普赛姑娘。节目安排下来,雨帆惊讶而兴奋的发现,岱琳的名字出现在唐●豪塞的后面。而强壮的梁明扮演斗牛士埃斯卡米里奥,雨帆很激动,努力的开始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