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吕轶峰那张关切的,俊美的侧脸,我就又没出息地哭了。我说:“吕轶峰,你别对我这么好,我受不起,也不想要。”
  吕轶峰把我扶起来,让我在床上坐好。他轻轻地抱住我,然后在我耳边呢喃:“何悦,有些事情我不想逼你。但是你不要让我心疼,这是我对你的最低要求。你回答我,你能做到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吕轶峰不再为难我,拍了拍我的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他一定觉得我很可怜,是个没人要没人疼的小孩子。
  吕轶峰的适可而止让我没有了那么大的压力。他是个在爱情上进退有余,讲求分寸,又能达到自己目的的老手。我遗憾我没能参与到他年少岁月里所有的时光,也遗憾没能成为改变他一生,把他锻炼成今天这般谈笑风生,悲喜不形于色的女人。
  当然,我也不会傻到相信吕轶峰这样功成名就的男人会爱上一无是处的我。至少,我于他就像是童姗于何向楚,也许是喜欢的吧,但是要下决心娶回家,那是很难很难的事情。这样的爱,太不单纯,不可靠。我不想要。
  “起来吃饭吧,我做好了。”吕轶峰走进来,站在床边对我说,神情已恢复了常态。“还有啊,别一见了我就哭,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你本来就欺负我了!”我跟他无理取闹起来。
  吕轶峰没搭理我,耸耸肩走了出去,一副跟我说话会拉低他智商的模样。
  我又躺下来,神情有些恍惚。我想不明白,生活怎么这么让人匪夷所思。曾经那些当宝贝一样珍藏在我心底的记忆,当它变成现实的时候,竟是那样的龌龊、肮脏不堪。我不得不承认,我变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十七八岁,以为爱情是一切的傻丫头了。在我的生活里,爱情是奢侈品,是既来之则安之,没有也无所谓。它只是一支暂时能维持我快乐的注射器,药效过了,便什么都不存在了。
  等我想得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沈洁来了电话。她说她公司有业务,要她亲自出差,大概得去两个月。还没完没了地让我好好照顾自己,平时注意安全什么的。实在不行就去何向楚那住。
  我要些不耐烦。我说:“妈,我二十四了,不是四岁,也不是十四岁,你能不能别再把我当个孩子看啊!”
  “哎呦喂,你还知道你自己二十四了啊!我还以为你一直以为自己幼儿园没毕业呢!你说说你哈,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就不知道愁呢?赶紧找个人给我嫁了,你非得赶时髦,当那个大龄剩女啊!”
  “沈洁女士,首先,我作为您的女儿,您做为我的妈,像您这样对我人身攻击是不对的,是不道德的。其次,我有从幼儿园到大学所有的毕业证,这些证件都在您的手中保管。您要相信我是毕业了的。最后,您女儿我就是大俗人一个,我没那个时髦细胞去当什么大龄剩女。我想嫁,非常想,特别想,我都恨嫁了我!可是没人要啊!要不您也把我的裸照传网上去,给我来个征婚?要求就是:男的,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