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赵天雷的侵犯之意,丝毫没有停止迹象,心儿慌乱惊错,只有使上武功自保,于是双掌聚劲走气,连续击打赵天雷的背躯,想要迫他停手回防。
却没想到,赵天雷已经为爱失了理智,任凭心儿的掌劲如何痛传入里,他都不痛不鸣,更不有任何缩手退防之举,毕竟赵天雷的内功修为亦属顶级,骨骼筋肉又是远较心儿厚实太多,短时之内承受个几掌几拳,还不致于让他受伤太重。
于是赵天雷豁了出去,竟是不顾自己安危,仍要强占心儿的身体,将心儿的贴身小衣撕除彻底,更已除下他自己的衣裤。
心儿惊乱无比,知道眼前只差一步,就要给赵天雷玷辱得逞,她奋力扭动娇躯,硬使移形身法,虽然无法将赵天雷的重压之体甩开,却仍勉强缓移至了房中的小桌旁,伸手探触到了正搁于案边的“兰陵剑。”
心儿手抵剑鞘,如获救星般地眉色一扬,突地一个侧身右翻,已容右掌握住剑柄,再将剑身一把抽出。
心儿何等人物?她可是当今武林,第一用剑高手!于是一当宝剑入手,她就几乎是天下难敌,登时出手如电,将剑尖抵在了赵天雷的胸口,提音令道:“赵天雷!你再不住手,我就一剑杀了你!”说此话时,绝美面庞上所显露出的不是怨恨,却是一种痛心疾首,一种被自己人伤害的难过苦楚,不由红了鼻首,眼角边莹光泛溢,已然滴下串串泪珠。
赵天雷遭剑抵胸,陡然停下动作,目望眼前心儿姿态,见她一身赤裸地半躺在地,秀发已乱,容颜哀伤憔悴,泪眼楚楚,执剑之手更是剧烈颤抖不已,不由一个当头警醒,霎时回覆理智过来,内心暗呼:“我我在做甚么?我居然居然对她做出这种事?”
却见心儿双目含悲,语带哽咽说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说那冷月负心伤害我,可你这样你这样难道就没伤害我么?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你以为你对我的伤害性,会输给那冷月么?”
虽然心儿的剑,并未刺出,但赵天雷却被这言语,如刺命中,他不禁惭愧地低下了头,低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确实太过分,我确实不该如此做。”一边说着,一边颓丧地穿回自己本来已脱到地上的衣衫,方才凶暴强硬的狂态已全不见,却象是个认错的小孩。
心儿的心绪未平,虽将剑尖自赵天雷的胸前移开,却转而指往大门,斥道:“赵天雷!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从此我们两人间的兄弟结义之情,一刀两断!”
赵天雷听得如此严厉之语,慌了手脚,忙回语道:“方才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你你原谅我吧!你不要跟我一刀两断,好么?”
心儿眼目含泪,说道:“你什么都别再说了,快给我滚出去!你再留于此地,多说任何一句,我就从此不要再见到你!”
赵天雷见得心儿悲伤严厉,怕她会将此话当真,于是虽然还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得不将话吞下去,摸了摸鼻子一言不发,又再以眼神向心儿示上歉意后,默默退出房中。
赵天雷离开心儿寝房之后,一时停伫门外廊上,未即离去,回想方才冲动过程,只觉懊悔自责不已,此时却听闻寝房中,传来心儿哭泣难过之声,连响不绝,似若崩溃般地无法停收。
赵天雷胸口一揪紧,知道是自己将心爱女子伤得太彻底,虽想极力挽回安慰,却又不敢再入房中,于是脑际乱乱哄哄,只不断想着要如何弥补,要如何才能让心儿原谅自己的大错
又一个月后,某日白昼,荆州北界的一处边郊荒野中,一名身材纤瘦婀娜,却外罩防雨连帽大布衣的女子身形,正于林丛间疾步而行,似是正赶着什么时间。
此时此地,白云浮聚,虽有偶遮阳光之际,却未真正乌云密布,更未降下任何一滴雨,大致天气仍晴,所以这女子的身着雨衣,并非是为了挡雨,却是要藉上连布帽,以遮掩自己的容颜面貌。
此行路于荒野林间之人,正是那位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翠涵山庄”千金,柳暮婵。
她之所以形色匆匆,又如此遮遮掩掩,是因为她收到讯息,必须来此林间会面一个人,但是这个约见对象的身分特殊,可不容许其他中原正道人士知悉。
她到了林间一个破败的小庙前,停驻四望,暗暗想着:“当初我与天外黑煞结盟,互留联络之法,是为了要顺利抢得冷月,但后来我凭靠己力,已经迫得冷月与我成亲,便无那赵天雷协助的必要如今三个多月过去,那个心儿姑娘早该死心,却不知他天外黑煞,突然留讯寻我相见,会是为了甚么原因?”原来柳暮婵之所以孤身来此,是暗地里收到赵天雷的传书报讯,约她来此相见。
她虽然不想跟魔城之人打上交道,却又怕赵天雷真有甚么天大消息,是与情敌心儿相关,且将会危害到她婚姻幸福的,须得当面相告。
是以柳暮婵犹豫几许,终究还是决定来此赴约,且为了不让人知她与魔城要角有往来,此一行她仅孤身而至,未带任何随护帮手。
柳暮婵已至约定地点,等待约一刻钟,果见一名高壮男子,忽自前头林丛闪出,肤色黝黑,样貌粗犷,正是“天外黑煞”赵天雷的身影。
赵天雷见得眼前女子,虽以雨帽遮颜,但身形瞧之确与柳暮婵相符,点了点头,又左右四望确认,柳暮婵并未带来任何随属,更是目透满意,微微笑道:“翠涵丹凤,妳新婚三月,不知与夫婿的感情可甜蜜吗?”
柳暮婵将雨帽揭下,凤眼一瞪,说道:“我的婚姻如何,全然不关你事,天外黑煞,你究竟找我何事?快快直说好么?”
赵天雷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妳与妳的夫婿感情如何,我自然有需要知道,因为这样我才能去猜测,把妳掳走以后,妳的丈夫会不会来救妳!”言罢,双臂抢出,竟已抓至柳暮婵的肩臂。
柳暮婵惊讶至极,慌忙间向后一闪,且闪且道:“慢着!你掳我做甚么?”终究慢了一步,并未完全避过攻击,给赵天雷抓破了两臂衣袖,袒露出其下各一片雪肤来。
赵天雷冷冷笑道:“掳妳当作礼物,送给我的城主师兄,再引诱你的夫婿来救,加送一个额外大礼。”手上攻击并不稍停,惊雷掌出,已要击至柳暮婵的肚腹。
柳暮婵知赵天雷的掌功强悍,若被一击上身,绝对要重倒在地,瞬失攻击能力,于是无暇思索,探手便取腰间配剑。
但柳暮婵的身手纵然不俗,毕竟仍逊于赵天雷甚多,于是取剑之举才在半途,右手前臂已给赵天雷握掌扣住,扣住之后且一反折,引得柳暮婵不堪扭痛,唉叫一声后长剑脱手,铿然落兵在地,赵天雷却趁此机,另一手由掌转指,电光般袭去,疾于柳暮婵前胸双臂及腰际,连点数手,已是短时之间封了她数个要穴,叫柳暮婵动弹也不得。
赵天雷习练“无名老祖””的内功修为深厚,所以这一封穴蕴劲,非是一般武者短时可解,他知柳暮婵已经被定了身,便暂时止住攻击,说道:“翠涵丹凤,妳还是别挣扎了,乖乖任我绑去圣城献礼,行程中我保证不伤害妳。”
柳暮婵要穴遭点,难以动弹,虽欲行气解穴,却如何努力也冲不开,她没得反抗,于是只剩一张嘴还能动,便提音斥道:“赵天雷,你发甚么神经?你不是很想得到你师兄的爱么?却把我献给他做甚么?不单是我,连我夫君也要送去?难不成你是想让他们再续旧情吗?你是脑子哪里有问题?”
赵天雷收起微笑,目光一转深幽,说道:“他们会不会续旧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师兄自从失去冷月,就全然失了生气、没了意志,终日郁郁,好似生不如死那样我实在看不过去,实在不忍心,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将他拉回,才能让他重现笑容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我可以成为这个给他幸福的人,最后却发现是我想错了,我不是那个可以让他欢喜快乐的人,我硬要逼他爱我,结局只会害他伤得更深而已所以我必须补救,必须在我师兄还没做出轻生傻事之前,将能够救他活命的人,尽快送到他的面前,而这个人,就是你的夫婿,冷月。”
柳暮婵哼了一声,蔑笑道:“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傻子?将自己的情敌,眼巴巴地送到自己心仪女子的面前?赵天雷,你还是别疯了,你还是赶快回复正常,将我穴道解开,放我回去,别做这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赵天雷摇头,说道:“我不是傻子,而是比你更懂爱人当我看到自己心仪之人崩溃的眼泪,我骤然惊觉,你若真爱一个人,你会希望她过得好,而不是去伤害他,你若只自私地想占有他,代表你爱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他。”
柳暮婵给说中痛处,脸面一红,说道:“你你在教训我?你懂甚么?你如何知我与冷月不是真心相爱?”
赵天雷摇头道:“我对感情不敢说多了解,但我确实看得出来,冷月当初是真心爱着心儿姑娘,他之所以与妳成亲,非属自愿,而是不知受了妳甚么手段所迫所以我认为你们并不相爱,他不爱妳,妳恐怕也没真的爱他,妳只爱你自己而已。”
柳暮婵听之恼羞,胀红着脸,竟有些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天雷却将大掌握紧柳暮婵的玉臂,说道:“废话莫再多说,我这就将妳抓去圣城,并通知冷月来赎回,届时谁爱谁又不爱谁,自然可见分明。”
赵天雷的握力甚大,一时让柳暮婵有些吃疼,呼叫道:“你放开我,你别乱碰我!你抓得我好疼!我才不要跟你去圣城!你一个大男人的,岂能如此欺侮弱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极想挣扎,却依旧稍动不能。
赵天雷并不停止动作,却是注意到柳暮婵的两肩衣衫,原已给自己各抓了一处破洞,于是稍移掌面,不欲碰触到她已袒露而出的臂身雪肤,说道:“妳才不是弱女子至于乱碰妳,哼哼,妳放心,我对别人的老婆没兴趣,就是见妳脱光衣服躺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动妳分毫”言及于此,蓦地眼神却注视到了,柳暮婵右臂雪肤上,衣衫露隙间,隐约似有一个朱砂红点,不禁愣了一愣,伸手去掀开那衣襟裂处一角,让那只红点更加明确地显露出来,呈于眼前。
却见那只朱砂殷红完整,圆如墨点,显是一个守身印记,赵天雷瞪大了眼,讶道:“这是这是守宫砂?柳暮婵妳妳成亲三月,居然还是个处子?”
柳暮婵的私密被揭,脸面更加红胀,既恼且慌,不知该要如何反驳,于是哼了一声,勉强回语道:“我是不是处子,关你关你什么事?”
赵天雷的目光更利,说道:“当初我与师兄直闯婚礼,亲眼亲耳听闻那冷月说道,他做了对不起心儿的事那时我与师兄都以为,是冷月与你有了夫妻之实,这才不得不娶妳为妻,没想到真没想到,妳臂上的守宫印记,至今仍在?看来不只冷月婚前没有要过妳,就是与妳成亲三月来,他也从没有一晚要过妳,哼哼妳还问我有何依据,敢说冷月不爱妳,如今你这臂上的守身之印,就是最好的证据!”一边说着,一边更使劲拉动柳暮婵的玉臂,且拉且道:“这下子,你非得随我到城主师兄面前,将一切真相说分明!”
柳暮婵心虚有愧,满面通红,对于赵天雷的强硬拉扯,也不再如方才那样喝斥,任由他将自己连拖带拉地,压到了前方丛林间的一台马车上,被赵天雷推入后方的篷车中,又加以一重铁鍊的綑绑,更加无法动身,成为了一个遭掳之囚。
赵天雷将柳暮婵綑绑制身妥当,暗算如此作为,便是几个时辰后柳暮婵封穴自解,短时之间也绝难脱身逃离,于是放心满意,移身跃往马车前方驾座,挥鞭连连,急驾上路。
于是这一辆马车飞驰奔速,转眼间穿林过野,已是远离荆州北界,超出了“翠涵山庄”的势力范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