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抚摸着心儿的软嫩胸峰,感觉自己的男儿欲望亢奋至极,他心神迷乱,开始沉重地喘息,将心儿的衣衫渐次解了下来,并将自己的头首埋入心儿的胸前,尽情的嗅闻、恣意的亲吻。
心儿此时,也早已没了理智,她的纤柔娇躯,连续遭遇冷月的亲吻抚摸,感觉胸前敏感部位不断传来的如电刺激,激引得她全身酥酥麻麻,不自主地扭动躯体,嗯嗯啊啊地娇吟起来,一双玉手沿抚着冷月的衣衫敞处,亦将冷月的衣衫给除了下来。
于是这对爱焰燃身的热情男女,当下便同时赤裸着身体,在这纱帐下的大凤被中,交缠着、亲热着,互吻着、相搂着,翻滚着、喘息着,几乎融为一体。
冷月爱焰高涨,终将自己赤裸的下身,轻压在心儿的股腹间,用自己已然鼓胀至极的亢奋欲望,贴触摩擦着心儿的羞涩私密处。
冷月想要心儿,现在就想要。
他几乎想要一股劲儿,便冲破禁制。
但是在这股念头的下一瞬间,他突然恢复了些理智来,倏地停止了他本来在做的事情。
因为他,看见心儿的躯体在颤抖着,虽然心儿没有出声阻止他,也没有任何行动抗拒他,但是他看到了心儿神色中的紧张与惊慌,他看到了心儿眼瞳中的犹豫与不确定。
冷月的心底有个声音,此时源源响起:“冷月。你还没正式娶心儿过门呢,你虽然爱她,虽然已与她许有厮守之约,但她终究还没成为你的新娘呢。你若就这么要了她,将她的身子据为己有,你可有把握之后一定回得来,一定能够顺利娶到她么?世局万变,你又背负着二十位师父的托付使命,这么一去踏涉江湖,不知多久能返,难道你能保证自己期间,不会遭遇任何凶险危难么?能保证自己平平安安,肯定活着回来见到心儿么?若是不能。若是你在这段行途间出了什么差池,丢了性命,你叫心儿以后该怎么办?你在没有绝对把握,能给心儿幸福归宿之前,怎能这样冲动,夺去她的清白?”
念及此点,冷月骤然警醒,犹如当头受了一记棒喝,一面暗暗责骂自己行为不当,一面却将心儿散落床面的衣衫拾起,替她轻披而上,且披且道:“心儿。对不起。我不该。不该这样冒犯妳,我刚刚真是晕了头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着红起脸面,亦手忙脚乱地套回自己散乱于周遭的衣物。
冷月在最后一刻,及时自制停止,心儿也因此跟着冷静下来,原先的意乱情迷陡然退去,留下的是满腔的羞愧自惭之意,慌慌张张地穿妥自己的睡服,脸红垂首,害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心儿羞愧,是因为她回忆方才二人裸身交缠的激情片段,如火如焰,冷月虽然主动进犯,可自己也颇迎合欢然,若非那最后一道紧要关卡,冷月强自忍抑冲动,只怕自己不抗不拒之下,已然失身于他,将女子最重要的贞节初夜,给交了出去。
心儿这下子重得理智,却回想起自己适才的热情表现,几乎没有任何矜持设限,不禁羞至极点,虽然他俩最终并未结合,可这样一番火辣辣的裸身缠绵,实也已经亲暱到了顶点。
二人分别穿好衣物,对眼一阵相望,面上都是红通通的,冷月忍不住牵了牵心儿的玉手,心儿却顺势侧首靠上他的胸膛,指腹轻轻滑过他的心口,说道:“冷月啊冷月,你今日这样对我。侵犯至极,若之后你不依照约定,回来娶我,我可绝对饶不了你。”
冷月以手背轻滑抚过心儿红烫的面颊,凝瞳款款,柔声说道:“我答应妳,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便绝对不辜负妳,若是我没有达成承诺,别说妳绝不饶我,就连我亦原谅不了我自己。倘使要我不回来履约娶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我已经死。”
冷月才一说到这个“死”字,后头的话都还没得及接上,就给心儿一手掩住唇嘴,且见她一张俏脸状若生气,直直瞪着冷月道:“不许你胡说!你才不会有事!”
冷月心中一甜,目透怜爱,覆掌便将心儿的手腕握住,且凑唇来逐一吮吻她的纤纤玉指,只觉胸中柔情无限,万般难舍心爱佳人。
原来。爱到离别方知深。
这对年轻英武、直可叱咤风云的天下第一等高手男女,落在这个名叫“爱情”的存在前,也变得如此平庸至极,难舍难分,免不了的离别愁苦。
翌日晨起,这对男女又相搂相吻一阵子后,乃舍得离床起身;心儿前去灶间备餐,冷月则回自己房中打包行囊。
当心儿回来时候,手上端了一大碗热粥,置到冷月惯于用膳的一只圆桌上,她招呼冷月前来,却不是催促着要他食粥,而是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条构形精致的小挂链来,递到冷月的手掌中,羞声说道:“我想来想去,这临别赠礼,除了盘缠马匹以外,还不知道能给你什么。这个挂链虽不高价,却是自小跟着我的东西,也是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事物,我想将它送给你。希望你看见它,便会想到我,你时时把它带在身上,就好像我一直在你身边一样。”
冷月注目端瞧,见这链子是用十五只心形琐片,所串连铸制成的一个饰圈,瞧来虽不是什么黄金珍宝,却象是个极有意义的纪念品,忍不住便问道:“这链子对妳来说。应该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地方吧?”
心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东西,是我出生没多久时,娘亲送我的礼物,从我懂事开始,便一直将这链子收在身边,它跟了我这许多年,好似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我虽然不能陪你浪迹江湖,却想让这链子跟着你去,形同我并没有离开你一样。”
冷月知道这心形挂链对于心儿来说,肯定意义深重,她却甘愿把这重要之物交予自己,不禁内心十分感动,握紧了手中挂链,说道:“心儿。这是妳的心意,我一定好好珍惜。”跟着取下自己胸前的“月之石”,将之交到心儿的手里,说道:“心儿。我戴着的这只水晶,也是自小便跟着我,对我来说别具价值的东西。我想将它留给妳,做为我们的定情信物。”
心儿听得“定情信物”四字,眉眼间透着羞意,便欢欢喜喜地将这只“月之石”收了下来。
二人交换过信物,又在厅室里离情依依,拥抱热吻一番后,终于舍得动身,相牵着手出了楼阁。
心儿将冷月送到这偌大花园庭院的出口前,停步下来,说道:“冷月。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和哥哥说过,你出了我的宅院以后,先到前廊转角一座石椅上等着,我哥哥会出现来接济你,带你出城。不然你自己乱闯乱走,可要给圣城卫士当成敌人对付了。”
冷月听之,忍不住问道:“心儿,妳只送我到这里么?妳不和我一起到圣城门前么?”他着实舍不得心儿,希望能与她多相处一刻是一刻。
心儿低着头,说道:“我毕竟是女孩子家,这圣城里的其他人,又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若我突然带着你出现,总是。总是不妥。但我哥哥不同,他是一城之主,要做什么事情,没人可以质疑,就算突然带着一名不知何来的陌生男子出现,那些卫士们也不敢多问半句。”
冷月听之有理,却难过于将要与心儿分离于此,忍不住一把将心儿的纤腰揽过,火辣辣贴上他的双唇,对心儿热烈拥吻一番。
激吻过后,二人相分,心儿脸面红通通的,却把冷月身子向外推了推,说道:“你该离开了,你再不走。我也舍不得让你走了。”
冷月目中透着伤感,柔声说道:“我是该走了。心儿,妳好好保重自己,等我回来。”
心儿望了望冷月双眸,又将头面稍低,看往地上,说道:“冷月,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我哥哥的样貌和我颇有神似,你等会儿见到他时,可别太过惊讶。”说罢,象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将身一转,便回头向花园奔去,独留冷月一人在此。
冷月看着佳人远去,静伫当场,无限惆怅,许久以后,方才动步走出心儿的宅院大门。
宅院外头,本该有六名卫士驻守出入道上,却让圣城城主给事先遣走了,甚至本来应该在附近巡逻的一小队士兵,也都给城主下命支开了,于是此时此刻,冷月行步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到达心儿口中“前廊转角的石椅”处时,都是没有遭遇任何盘查与拦阻。
这还是冷月第一次的,置身于圣城城区道上,进入除了心儿宅院以外的地方,他虽然觉得周遭环境宽广陌生,却一点儿想要探究的兴致也没有,因为他才与心爱的女子道别分开,只觉一颗心空荡荡、茫茫然,好像没有了灵魂一般,于是呆呆作于那只转角石椅上,回忆着与心儿过往相处种种,出神起来。
过上片刻,前方忽有一个形影出现,冷月直觉以为是心儿的城主哥哥出现,便醒神过来,站起身来相迎。
却见来者约莫二十出头年纪,身材魁梧,肤色略黑,面貌颇为粗犷,丝毫与心儿的秀美形象,并无半分相像,冷月不禁心中狐疑,暗想:“心儿说她哥哥,与其面貌神似,但眼前之人却非如此,想来此来者并非冰心城主。却是谁呢?”
这名魁梧男子,却在见到立于廊上的冷月时,愕然一惊,双眼瞪大,好似诧异至极,一个箭步冲将过来,指着冷月鼻子便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是我城主师兄的地盘,你好大胆子竟敢擅闯!”
原来这名年轻壮汉,便是冰心师弟,位居当今副城主的“天外黑煞”赵天雷。他听闻消息,说冰心城主日昨突然下命,要于今晨净空他宅院“梦灵居”前的守卫部署,却没对下属说明任何原因,赵天雷基于疑惑及好奇心,便前来此地一窥究竟,暗想师兄虽然一向把“梦灵居”列为城区禁地,任何人不经他允许不得进入,包括我这师弟也不例外,但我并不违命,只在“梦灵居”外探一探头,总没犯了师兄的禁令吧!
却哪知道,赵天雷的这个“探一探头”,居然就看到了一名不知何来的陌生男子,逗留于“梦灵居”前不远处的长廊角落,似有莫名意图。
赵天雷又惊又怒,便对冷月说话毫不客气,形同问罪起来。
冷月虽然过去未曾与赵天雷见面,因而并不认识这位堂堂圣城副城主,但听赵天雷言中提及“我城主师兄”云云,暗想:“这个男子,言语中称呼了城主师兄。所以他是心儿哥哥的师弟?心儿确实和我说过,我的大魔头父亲,当时一口气便收了多位徒弟,包括心儿和她哥哥在内。所以这个看来很凶悍的男子,应当也是其中一名徒弟,除了是冰心城主的师弟,该也是心儿她同门的师兄弟吧。”
念及此处,冷月沾亲带故,便不把赵天雷视作敌人,虽然面对赵天雷的怒言咆哮,却依旧一派温和平静,说道:“我叫冷月,是心儿姑娘的朋友,我并非擅闯而至,却是按照心儿的指示,在此等候她的城主哥哥。”
赵天雷听之更惊,一时间脑海中浮现无数问号,愕然想着:“心儿姑娘?心儿姑娘是谁?我们城中有这号人物么?这莫名奇妙的家伙,还说那个叫做心儿姑娘的,有个城主哥哥?城主哥哥。指的应该就是我冰心师兄了吧?却哪听说师兄有个妹妹了?”狐疑至此,却陡然间明白了什么,内心惊呼:“难道。难道这小子口中的心儿姑娘,就是我的师兄?他之所以称呼姑娘,是因为已经知晓了师兄的秘密。但他却还不知道师兄,犹有另外一个实际上的城主身分,所以误认为当今城主,是他口中心儿姑娘的哥哥?”
赵天雷愈想愈是惊骇,更是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及怒气,不禁伸手去揪住冷月的衣襟,怒目斥道:“你叫她什么?你叫她心儿?混帐!心儿是你随便可以叫的么?就连我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也不曾有机会这样唤过她,你是什么东西?你是打哪儿来的混蛋,为什么可以这样亲密地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