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雨后,二十八岁,一个憧憬南方小镇生活却一不小心卷入了喧闹都市快节奏步伐的北京男孩儿。我一米八五的身高,标准的模特身材,一张人见人爱花见不开的面孔,和一头每天都在变换的发型,人生的前二十五年我一直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高傲,自信,甚至瞧不起人都是我一贯的作风。是什么时候我慢慢变得亲和了呢?这话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在这家机械公司做了一年多工程师之后的某一天,我被经理也就是李各应派到了施工现场监工,风尘仆仆的归来之后,屁股还没坐热就看见门外走进一个人。
那时,正值夏天,炎热无比,她的到来让我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心底里丝丝涟漪泛起,慢慢的蠢蠢欲动。
她直径走过来,在我的前面坐下,动作很轻,让那帮埋头苦干的同事丝毫没有发觉她的到来,坐定不久,她突然回头冲我笑着:“你好,我叫丛草儿,新来的。”
我像个僵尸,肢体语言表情全部僵硬,她话落了许久,我才回复他:“嗯。”
淡淡的,开始了……
她总是不吃饭,然后看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就会眼巴巴的,好几次我都想过去问“为什么不吃饭呢?”可这话我怎么都说不出口。我,刘雨后,堂堂七尺男儿吐口吐沫都得有个天坑,凭什么一个小黄毛丫头就让我乱了心智,这不符合我冷漠王子的风格!扮酷?这是男人吸引女人最应该做的事儿!
她是个非常能干的女孩儿,我从来没见过有谁能这么坚强的撑着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过分的责任心让人看了都心疼,为了一张单子,她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然后满世界的飞,她可以不吃饭一直坚持到彻底完成任务,她可以在刚被上司辱骂之后马上对客户笑脸盈盈,她,似乎是我见过最牛X的女孩儿,而我深深记得,那时候的她才刚刚大学毕业。
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记得,有一次她感冒,强拖着疲惫的身子冒着风雨来到公司,到了之后就开始了一天之中最忙碌的时刻,我突然感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了,一边想着一边去茶水间为自己倒杯参茶解乏,茶水间里,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一个女孩儿可怜的倒在了地上。
我慌忙之中扔掉自己手中的杯子,抱起她直冲楼下。
你不可以有事儿…
你真的不可以有事儿…
告诉我你一直很坚强…
什么是心碎,心碎就是,明明已经被自己冰封了许久的心,又一次溅起了玻璃碴子…
我有些阴柔,应该说是看了某些电影之后故意把自己改造成这样的。很多人,坚强的表面总有一颗饱受摧残的心,我的心不能够再受任何伤害了,所以,我用极端的方式把自己保护起来。在我和她成为了好朋友之后,我慢慢的推心置腹,慢慢的呵护备至。
不动声色,无微不至,是我对她唯一会做的。
我记得,三个月的时候,她和我隔壁内看似更阴柔的男人恋爱了,办公室恋情总是来去匆匆,来得快的同时,也以为着走得也快。那天夜里,我灌了自己将近一箱啤酒,可笑的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难受,就是控制不住的泪流,哭完了,就喝,喝完了就把酒继续变成眼泪流出来,反反复复,再无休止。
一个男人伤心难过的时候能做什么,擦干眼泪,继续在爱人和爱人的爱人面前强颜欢笑死乞白赖的做戏,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我的世界里所有的人可以侮辱我欺凌我,但我的女人绝对不能碰。
我吻她的唇,抚摸她的身体时,我听到她发自内心的呻吟和享受,不知为何,本可以顺其自然的东西居然被她一把推开,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为她订好晚餐,然后心满意足的看着她将它们全部干掉。
我会因为她的情绪而改变自己的情绪,她开心,我会比她还要开心,她难过,我心里何尝不是滴着血。一直在她身边,我充当的都是保护她的完美奥特曼角色,她也习惯,我也一直愿意这样下去。
如果有一天,别人的肩膀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暖…安全,请记得你的身后还有个男人叫,刘雨后。
我身上开始有了反应,一些病态开始明显增多,一整天下来几乎都是在出血,晕眩,嗜睡中度过,有时候强睁着眼看着煞白的天花,我知道,好景不长了。
我开始慢慢变得不能下床,然后身体各个部分都有不同大小程度的出血,人也比往日疲倦,托那路帮我买来了纸笔,每天不多的清醒,我用来记录我每天想念刘雨后的心。
很多时候,我都是在睡梦中度过,日子不觉中也就快了……
其实,我怕,很多时候,怕自己一睡醒不过来,然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
还是那间咖啡屋,那路再次走进去的时候又碰见了以前那个年轻的服务生,长了点儿毛碎的胡子,看着比以往成熟了点儿,见了那路,小服务生勾了勾唇角冲她笑了笑,然后便转过身去忙别的事情。
那路寻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点了杯清咖,然后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咖啡屋里的轻音乐。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映在她的脸上,淡淡的米黄色,清新诱人。
‘嘀铃’
门被推开,欧阳饶有节奏的走到那路面前。
坐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医院说非要把我叫出来?”
那路看着窗外,托着腮,沉了许久。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么欧阳?”
他不懂,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笑了笑:“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做,是你自己想怎么做,丛草儿是个好女孩儿,你不让她见刘雨后,又不给她任何承诺,你就真的想让她就这么走了?”那路瞪着他。
“安安静静的走,有时候未免不是什么坏事。不是么。”欧阳眼中腾起薄雾,一丝丝哀怨堵在心头。
那路还想说,想起了悠然就什么都说不下去,她喝了口清咖,稳定会儿情绪后说:“我要走了,去美国。”
“不行。”欧阳坚定的说。
“为什么?!”
抬头,他看着她:“你说呢?丛草儿现在这个样儿,你还有心情去美国?你的心在哪儿?”
“我就是不想再看见她现在这样我才选择走的!”那路的泪迅速滑落,“我亲眼看见姐姐死在病床上,所以我不想再看见丛草儿也在那张病床上离开我,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却保护部了她们,我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儿!”
“不管未来是什么样的,丛草儿活着,我们就应该多陪她一天。”
“答应我欧阳,娶了丛草儿吧,她做梦都想穿上白色的婚纱做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