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华帮母亲做完家务,闲来无事,眼掠到了门后的姚明。打篮球吧,别的也实在没有什么嗜好或特长啦。
看吧!邓天华就想不起来,找一找陈锐,陪人家逛商店,逛公园什么的。没情调的男人。
给李小凡,高金云,赵寒刚打电话,却都不在家。如此恣意放任,也不通知我一声儿,我早说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误了军机大事的。但既然都不在家,这不摆明老爷今天安排我当党中央的嘛?虽然光棍司令一个。
身子一歪,已从正编沙发垫的妈妈眼皮底下溜出来。邓天华不仅啧啧自赞,如此身手不去NBA,确实是不智。面上一副怀才不遇的神态。
今天阳光大好,清爽了许多。已有点儿涌动的人流里,心里颇舒坦。一个暑假要是全被憋在家里,那可就没有趣味啦。场地没有问题,可球呢?
“邓天华!”郝杰刻意模仿武松砍西门庆时的呼声。
当真说篮球,篮球就到。“你的斯伯丁呢?”邓天华忙迎了上去。
“让我看一下我的目程表,……嗯。可行。有利润可图。”
两人一个说篮球NBA,一个谈商机,笑言间已挤到郝杰家的“来梦得”舞厅。进郝杰家,需要穿过舞池,吧间,酒柜,很不易的。邓天华来了几次,迷了几次路。
一撩开厚重的门帘,振聋发聩的疯狂野人的士高,伴着清凉有点儿浊臭的空气,铺天盖地汹汹涌涌如海似涛冲邓天华淹来。一下子把邓天华溺个大半死。眼前也由于明暗反着太大,顿时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狂射乱照的彩灯。郝杰如蝶似蜂,钻来绕去,一时便跟丢了。
邓天华只觉四处都是扭七舞八的疯子,路却没有一条。脚不觉东奔西突,全然没有了打篮球当后卫过人时的潇洒,像头没首的苍蝇胡乱冲撞,被挨挤的左趔右跌。
“哎哟!”
邓天华感觉自己似乎踩住了一只脚,忙回头说:“对不起。”被踩之人也把手从其舞伴柔软的怀里抽出来,欲寻邓天华发作。
这时邓天华眼才回过神来,两人一照面,都不觉呆了。被踩之人刚好是深受邓天华爱戴的体育老师,打篮球打的帅呆了,酷毙了。
旁边那浓脂厚粉恶心露骨使人上吐下泻一个月零二十九天的舞女,以为两人剑拔驽张要斗鸡,一下子扑到邓天华身上,杀猪价大喊:“快来人啊。”
邓天华把飞到体育老师身上的魂收回,推开那嗲气嗲气却杀猪的舞女,寻逢便逃。众人只管舞乐,谁管这争风吃醋的事儿呀?
跑了几步正愁没有路可逃,刚好迎上一只手抱篮球,一边寻自己的郝杰。
“干什么了你?拿了球却不见你,你浪费了我好多时间,折合成人民币,起码——”郝杰三带两带就把邓天华带出敌人的包围圈。
“我赔你!!今儿不玩了。”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邓天华只觉的有条蛆在自己喉咙里蠕动,往胃里爬,想吐却吐不出来,并愈看这里的人愈像爬满公厕四处蛹挪的肥白软胖的人蛆。不再理郝杰超音速逃出了蛆场。
“妈的!居然被蛆摸了!”邓天华的眼眶憋的红红,刚好一圈可与孙行者的火眼金睛相媲美。
邓天华一口气跑到一只垃圾桶前,望着桶里黄红白黑黏硬臭软。
邓天华越想越恼,仿佛自己被强奸了一般,羞愤涩酸。其实“来梦得”舞厅又不是第一次去,但却是第一次看见老师为人师表教人长大材成栋梁的老师也在如此盛产人蛆的地方。
“我宁愿把这桶垃圾给吃了!”邓天华大叫着,拳攥的发抖眼外的红圈已成了一副眼镜。
吓的路边的阿姨忙拉着自己的八岁半的女儿走开,“快走,看这个神经病。”
邓天华使劲踢了一脚垃圾桶,“碰”一个内凹。但胸品却愈发堵的慌了,只想找个谁谈谈。
“天华。你没事儿吧?公司破产了?不用这样吧!”郝杰跑的大汗淋漓,热气蒸腾。
邓天华瞅了他一眼,满肚的话瞬间飞个无影无踪。“没事儿,你忙你的吧。”
邓天华不惯骗人,从来不说谎话,心里过意不去,把口袋里的拾圆人民币撕成两半,才说出了生平第一谎:“我妈还让我回去帮忙编沙发垫呢,不好意思!”说完邓天华彻底把拾圆钱撕个粉碎。
李小凡曾说过:说谎了,迟早要有报应,总要补尝。邓天华就是用拾圆钱报应和补尝。
邓天华逛来逛去,骂着无情无义的李小凡,高金云,赵寒刚二十分钟后还是逛到了家中。
母亲还在编沙发垫,听他回来也没理他。
呆了一会儿,邓天华觉的无聊,“妈!大热天的,你编毛线垫做什么呀?”
“呵呵。小孩子家!过日子要夏热思冬冷呀。”
“那我帮你编吧?”一边跑到饮水机边为母亲倒葡萄糖。
“小帆呢?”
“早回家啦!”
“我说今儿咋不在一块儿,才金云来找你啦。”母亲依然专注她伟大的沙发垫工程。
这个活汁绝对需要有绝对的毅力,绝对的实力的,不是随口说说或信手动动就鬼斧神工啦。邓天华对此体会万分深刻。
那天母亲手把手,累的腰酸背痛,口干舌燥教邓天华两个多小时,一旁正好休息着看报纸的父亲听的不耐烦了,撂下报纸上来挤了母亲和儿子,便捋着毛线编了起来。当真是出手不凡,一边气的发抖着喊:“我都听会了,你咋还是石头一个呢?”
父亲是绝对没有曾编过沙发垫的嫌疑的,邓天华和母亲都有点儿看见公鸡下蛋的感觉,面面相觑。接下来就由洋洋自得的父亲亲手教我们呆的可爱的邓天华啦。
好半响,一张繁复复杂,作工细多的沙发垫当作教材被编完了,邓天华脸上还是写满了茫然,下手呆拙笨惰。当下把母亲父亲个半死。不过也终于使父亲和母亲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让邓天华做家务。望着无辜的邓天华,短发上滚动的汗珠,母亲,父亲相扶而泣:“怎么会生这个么石头疙瘩?”
“你会吗?做会儿功课吧!”母亲说顺口了,想到儿子刚高考完,不用做什么功课,自嘲了一下,老糊涂了。母亲嘘了口气,刚好织好了一张沙发垫。
“真太精美啦!牛郎的织女编的晚霞也不过如此。”邓天华有了些起色,不像刚才那样恼了。
“怎么啦?天华。”母亲终于看到了儿子那副红眼镜,忙停下手下的活。
“我——”邓天华不知道如何措词,说在舞厅看到了自己的老师这件事儿。他感觉有点古板的母亲的注意力,只会集中到为什么他会在舞厅,而不看见了老师的事情。
“飞子他们……?”母亲忖度着。
“不不不,和他们无关……”邓天华一慌,把葡萄粮洒出一些。
母亲探手取出抹布,把茶几上洒的液滴吸吮干净。“那怎么啦?没关系,妈妈不会罔测的。”接过儿子亲手调的葡萄糖,浅尝了一口,脸上露出温暖的母亲享受儿子孝心而特有的自豪的笑容。
邓天华下定见黑白无常的决心,把刚才的一切小心翼翼说了出来。母亲居然并没有像邓天华想像中的那样,把注意力集中到怎么到舞厅里,而是与儿子细心地谈起心来。
母哺儿乳,时光飞逝。有什么能比母子交心促谈而更令人感到温馨的呢?邓天华由混乱肮脏的舞厅,谈到无情无义失踪了的李小凡,高金云,赵寒刚,谈到理想,谈到篮球,吹的唾沫星子乱飞,情绪高亢,气冲斗牛,笔傲百世。
到后来,母亲只是细心地看着打量着,自信的侃侃而谈的儿子,静静地听着,偶尔加一句。
“今天中午有什么可吃的呀?”门“咣当”一响,一家之主父亲回来了。
“呀!”母亲忙为父亲倒了杯水,“你先解解渴,和天华谈的高兴,忘了老公还要吃饭呢。”
“妈,我帮你。金云是什么时候来找我的呀?”
才还气淤恼积,像一只被人踢了一脚的野狗的邓水华,此刻却兴高彩烈。明眼人,也就是大家伙儿一看就知道是小狗狗等到了爹妈,有了怙恃。
记的小时候,我哥很调皮,上课下学总喜欢踢来折去,毁坏点儿东西。一次放学,见路边有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上去就一脚踢的人家几个小滚,滚的脏兮兮的。下午上学来,见小狗身后居然停了一只如牛般大小的大黄狗,一见我哥来就开始龇牙咧嘴,咆哮着冲上来。吓的我哥是哭着喊着,叫爸爸,叫妈妈,最终还是被大黄追上给我哥一顿臭揍。
当时我想出手来着,可是我太喜欢那只小狗啦,就给了那条小狗一颗我哥专门儿留给我的糖。我的结果当然是又被我哥一顿臭揍。
母亲还能把儿子怎么样?谁叫自己生这么个调皮瘦马猴呢?近来比自己都高了。然后又问张云帆,这几天一直往家里打电话,声音很黏的女生是谁。罗罗嗦嗦就到了家。
邓天华居然来了。
母亲说:“等你一下午了,你们先聊。我整吃的去。小雪。哪儿去啦?”
张云帆一扫刚才输钱带来的闷气,迎了上来,撞着邓天华坐下。“陈锐不是住院了吗?你咋跑这儿啦?”
“我和她只不过普通同学关系而矣,我天天去看她,都让我看完了,她爹妈还看什么呀?省得在城里心烦。干脆打声招呼,就跑你这桃花源来啦。”邓天华挪了下身子。
兄弟投机,谈的唾沫星子四溅。等上了饭,娘仨吃的乐融融,只是不见小雪,母亲说:“没事儿,一会儿再找她。”
吃完了饭,母亲收拾刷着碗筷。张云帆听见似有东西在抓街大铁门。张云帆去开门,却见小雪嘴里叼一大把钞票,冲自己摇头晃尾。张云帆一乐,忙抓过钱寒,进口袋里。把小雪举到头上,乐的扭着自己还没有二两肉的屁股。
我发现陆尔豪,王晓何,张云帆,张海涛的屁股都是不到二两肉。他们穿上那个牛仔裤都是挺好看的。不像屁股有型儿的吴成帅,赵寒刚,李小凡穿上牛仔裤不好看,穿上老板裤却是风度翩翩。
张云帆回屋附耳跟邓天华一说,两人笑成了一团。邓天华也抚着小雪直夸聪明。
“我猜小雪一准儿爱上你啦!”邓天华一副洞察天机的模样冲张云帆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呀!小雪喜欢飞子的。”张云帆失落地摇了摇头。曾几何时韩恋雪也是他心中的女神。
“我说的是此小雪,非彼小雪也。”
“你耍我呀?”张云帆一下子把邓天华从沙发上掀到地上,又把大笑不止的邓天华拉上来。自己也笑了。人兽恋?我的妈呀!那不成A级黄色录像带啦。
“小齐不是就这么唱嘛?虽然爱你的人个个老练深沉,但我一定会为你奋不顾身。没准儿过几天小雪会突然张口对你大唱起来。”邓天华为自己绝妙的思维倾倒不已,一旁的小雪似听懂般鸣了几声。
“你知道什么呀?瞎掺和啥?”张云帆拍拍小雪的头。回头对邓天华道:“那还是我说给你的呢,词都错了。”张云帆想力挽狂澜,怎奈邓天华好像主意已定。
“管你错没错,只要我的陈述对像是事实就行啦。”邓天华也不思索此刻自己可是在打客场,身处猴穴。晚上不定要被这只大马猴整成哈模样呢。刺猬?也许。豪猪?也能。木乃伊?嗯。差不多吧。别乱猜啦,更有可能是把邓天华像那只可怜的铝锅一样,先蹂躏一番,再弄到一个永不为人知的地方去。
“你发觉飞子这几天有什么变化没有?”邓天华心里老是不踏实。
“没有呀。飞子怎么啦?”张云帆逗着小雪。
王晓何没想到高金云言语不多,居然和韩恋雪是如此的熟稔。高金云那手漂亮的刀技已把韩恋雪乐的叫好不已。王晓何看着上下挥动风般飞切,明晃晃响当当的刀,便叫苦不迭。万一高金云一不留神把刀随便扔向自己,可咋办?他的手刚受伤,失手扔刀也情有可愿。
肢体慢的蜗虫杨香煜脑袋瓜子却一点儿也不慢,从冷漠的气氛中已看出些端倪,但却不敢做好人。连武功高强的李小凡似乎对高金云那两把刀都很忌惮,更别说被李小凡诬蔑为世界头号蜗牛而且行动又的确很迟缓的自己啦。
韩恋雪似乎对这里的微妙毫不察觉,有些嬉谑,一会儿啧叹叫好,一会儿缠着王晓何问东问西。叫好的时候,王晓何心里又酸又急;问东问西的时候,高金云心里又酸又急。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很会让喜欢自己的人着急,担心。而且有的女人也就喜欢看别人为她争风吃醋。
只希望她别最终好上张云帆。张云帆是一个永远情场得意,赌场却输的赌徒。迟早会把她作赌注输出去的。这回小雪自然不会像叼钱那样把韩恋雪再叼回来了。一来:她她没有那么大的嘴巴。二来:小雪她自己就很爱张云帆,怎么可能叼自己的情敌呢?
杨香煜心里又嘀咕,寇仲徐子陵的话。“一世人,两兄弟。”小何子呀!小云呀!不是冤家不聚头。刀呀!可千万别脱柄呀!哇。居然手上还缠着白纱布,那不更抓不牢吗。
别墅里赵寒刚拥着张啸迈看着背投放的电影。郎情妾意,说不出的柔情蜜意。赵寒刚一双熊掌,在娇小玲珑,小鸟依人的张啸迈松动的睡衣里四处游走。正处于蜜月期的赵寒刚怎么会够呢?虽然大熊明显这几天眼显陷了,人苗条了。呵呵。
唉!他竟然没有察觉到事态的变化。也没有察觉出李小凡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来找过他啦。
爱情看来有时候真的可以让人失去自己原本冷静稹密的头脑。更何况本来就粗枝大叶的赵寒刚啦。
四人来到李小凡家。欢迎他们的却是紧锁的黑脸大铁门。叫了几声,没有人应。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韩恋雪顿感自己就此,算是真正失去这人啦。她似乎看到了李小凡看到死神时那绝望的眼神。那邪邪的眼神,纯洁,干净,饱含着真诚,还有对生的渴望。韩恋雪心一阵阵揪痛。韩恋雪又回想自己被三王和李行德接到摩云堡时的情景。
那些似乎不带善意的守卫,打量自己的目光,还有那口水。
韩恋雪蓦地想起自己曾恍忽间听飞子说过,他师傅在天地谷呀。王识武是他师傅贴身童子,素不离身的呀。自己在摩云堡也没有见王识武呀。韩恋雪愈想愈感觉事情不再是她自己原来以为的那么简单。不行!!自己得确认一下。
一直凝思不语的韩恋雪突然推开三人,奔到大街上。三人方欲追上时,人流稀疏的大街上哪里还有韩忆那娇人的身影?
三人顿时陷入惊疑中。
高金云是一个躁动分子,最是安闲不住。这日灌了自己三玻璃杯白开水,上了四趟厕所后,用未清洗的手拔起了韩恋雪的手机。无人接听。高金云心中浮上失落。她居然不接自己的电话!上次她突然跑没了,到底怎么啦?说不定现在她正和王晓何在一起。
高金云又啃了一半苹果,又解了一趟手,又打了个电话往邓天华家。邓天华还在张云帆家,自然还是没有。
想拔赵寒刚的电话吧,人家好不容易顶着风声带了老婆回来。上次几人闹洞房,就把人家整的老脸隐隐发青。这次自己没事打扰人家,不是摆明了不讨好嘛?
高金云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不打了。用自己缠白纱布的手,使劲把电话扣下。“唉哟”搁的手生疼。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么说到了大学我也没法打篮球啦。真是哪受伤不行,偏偏手受伤。这跟娶了媳妇那玩意儿不行有啥区别?!
说起那玩意儿不觉又想上厕所。憋了半天,只淋漓出几滴。还烫的很,火灼火灼的。
妈的。不会发炎了吧!这种私人病怎么好向妈妈说呢?高金云叉着腿企鹅般踱回客厅,又摔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豪华灯——100瓦的白炽灯仔。细体味着下身传来的一阵一阵燎疼。别说,还别有一番滋味呢!多喝水,吃点儿阿莫西林,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高金云不理那一半苹果,开始抽翻自己家的药用专屉。
“健胃片。喜食片。三黄片。感冒冲剂颗粒。甲氰咪呱……”
这些药名用的字都挺平常,高金云都认识。一边翻摸,一边叫着各自的名字。终于在最里面有一个看不见,却摸的着的大硬方盒子。“应该就是它啦。”
“真爽。就是你。”高金云从来对自己的第六感,不,是自己的直觉有着绝对的自信。这次见有直觉对了,心里又多了一份自信。像把蚊子钳回嘴里的蛤蟆一样细拆慢开。“哇!”居然没啦!高金云一下渗出汗黄豆,这可咋办?
“喂!大夫!我老二发炎了。开点儿药吧。晕!我怎么开口呀?咦?!我买药,又不看病。点名儿买阿莫西林不就成了?呵呵。我真是一个天才。”
得仔细用心全面体会一下这种灼痛,这痛可来之不易呀。需要要上几趟厕所才行呀?咦?飞子嗜爱上厕所,是不是也经常得我这样的病呀?!像哥仑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欢天喜地下了楼,蹬上自己的破铁驴。
邓天华正阖家欢乐吃午饭。楼下高金云高亢的蛤蟆鸣破窗而入:“邓天华。有急事儿!”
邓天华忙奔过去探出半截问:“小云。怎么啦?别说你没饭吃啊,你家的米线很爽的。”
“天华。金云吗?这孩子!老是这样,叫的人心脏病发作。”母亲不住抚着自己的被吓的起伏不停的胸。
“嗯。”邓天华回头应母亲。
“陈锐住院啦。”高金云的蛤蟆功果然非同凡响,引的全楼的人都探出阳台观望。
“什么?——”邓天华忙缩身回来,拖件小褂似记者抢拍镜头似的冲了出去,随手门“砰”一声。“回来再作解释。”
“呆小子。你给我回来。”父亲“啪”把筷子当惊堂木使劲儿摔在硬木餐桌上,这几天邓天华租了碟正温习“包青天”,父亲没事儿看了几眼,看的包黑子摔惊堂木爽,随手模仿一下。
母亲讽道:“‘回来再作解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看你。说儿子,你又扯我做什么呀?”父亲舔了下嘴唇。
父亲就常用“回来再作解释”逃离母亲和邓天华的小饭桌,挪到巴结奉承他的大餐桌上。其实这也是邓天华历史老师的口头禅“不再多作解释”。
医院里的空气里混着各种药剂分子。邓天华闲来没事儿就常忍受着高金云的蛤蟆功,随高金云来医院给高金云母亲送饭,顺便恣意吸食各种药剂分子,好增强自己的抵抗力。邓天华就是从医院里漂浮的药剂分子得知为什么高金云很少得感冒或炎症的原因的。
而高金云看邓天华东嗅嗅西闻闻的,以为邓天华有变狗的倾向。
以往心情愉悦,嗅起药剂分子来大胆而准确,这次却怕药剂分子被自己吸光了,住院的陈锐无分子可吸,故而吸的小心翼翼。
左拐右弯,登梯上楼。不知道怎么受伤右手包着白纱布的高金云,一边把情形说给邓天华。
原来那天邓天华,高金云,李小凡三人陪王晓何逛本市的英雄坟时,恰陈锐来约邓天华。邓天华不在。陈锐横穿汽车站前的贯城路时,被一辆FORD吻了。
邓天华暗骂怎么今天自己事事不顺心,口气不觉加重,像国民党逼审共产党似的:“你怎么不早说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浮今天上午一得到赵寒刚打来的电话,说陈锐出车祸了,就打电话给邓天华。邓天华却不在家。又打给李小凡,李小凡家没有人接。就自己跑出来,蹬着自己的破铁驴找邓天华。他不像赵寒刚有FORD的,又跑到邓天华家喊了几声,邓天华母亲被吓出来抚着胸告诉他,邓不华刚出去了。高金云以为自己和邓天华走叉路了,一着急不小心骑到下水道,摔到了右手,手腕脱臼,手掌磨破了一层皮。看上去挺吓人的,幸好高金云的母亲就是骨科大夫。手包扎好了,也不歇一会儿,又忍着痛找邓天华。
高金云累了一上午,居然还没有人领情,不由满肚子牢骚:“你厉害什么呀?不就一个陈锐吗?用得着这样吗!”高金云一激动挥着右手磕到邓天华身上疼的嘴一咧。不过也震的邓天华一阵耳鼓惊鸣。
“你的手怎么啦?”邓天华这时才发觉高金云受伤的手,心中颇有愧意,忙补救。
“你别管。看你的陈锐吧。”高金云火气降了下来,口气也软了下来。
病房里除了陈锐家人,就只有三个人坐要沙发上。邓天华定睛一看,居然是赵寒刚,韩恋雪,张啸迈。邓天华点头微笑示意。赵寒刚也傻咧呵地回笑。
陈锐家人见她同学来了,都躲了出去。赵寒刚居然上前来面带欠意轻声道:“对不起!这几天累了点儿。”
一句话把邓天华说愣了,难道可恶的肇事者就是自己的兄弟?到把旁边委屈的张啸迈说的面红耳赤,更委屈了。樱红的嘴如滚着水珠的樱桃动了动。
邓天华想用心毕生所能想到的仇恨狠狠瞪赵寒刚一眼,好在陈锐面前表现一下。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瞪不起来。邓天华只是拍了拍赵寒刚的肩,笑了笑挤过赵寒刚来到陈锐床前。
高金云忙招呼赵寒刚,张啸迈和韩恋雪,热情得就像久旱遇水井的蛤蟆一般。尤其对恋雪,更是殷勤大送。那天陪王晓何逛英雄玟,王晓何问的最多的居然不是英雄的事迹,而是恋雪的生平。高金云心感不妙,看来自己得抓点儿紧。
“陈锐,你咋整的?”邓天华一肚子怨言没处发。平时被陈锐批评教导惯了,顿时给他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一下子还真把握不住哩。
陈锐白渗的嘴唇抖动:“我走的好好的,是他开着车来撞我的。”沙发上的赵寒刚听到,厚嘴唇喃了几喃,似乎有话要说,但终于没吐出来,只是咽了下喉结。张啸迈锁着眉头,咬着下唇,紧抱着赵寒刚的右臂。左边的韩恋雪面带气愤,柳眉倒竖,听到陈锐这样说,正要启口反驳,却被赵寒刚以手势压住。
“……”她都如此说了,邓天华还有何话可说?“安心养伤吧。刚子不会没事儿开车专门儿找你撞的。”邓天华余光瞥向刘路,只见赵寒刚投来感激的目光。
赵寒刚这时竖起来,“要不我们先过去吧?”邓天华略点了下头,对自己的兄弟,他实在不能再多指责什么。
赵寒刚便携张啸迈,韩恋雪出来见其家人。从陈锐家人冷眼冷语可以看出,她们并没有为赵寒刚诚心诚意的负荆请罪感动多少,只是热情地接过了钱,冷淡地抛了句:“慢走啊!可别再出事儿!”
赵寒刚心一紧,尴尬地应了声。张啸迈早忍不住眼泪,扑蔌蔌落了下来看来,她已经真正地融入到赵寒刚的生活中来了。而憋了好久的韩恋雪刚准备发作,却又被赵寒刚拉住。
高金云见状忙作好人:“婶子。我去送送赵寒刚,陈锐有我妈照顾,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陈锐家人忙对高金云千恩万谢,然后继续监视房内的革命新动向。
呵呵。这几天赵寒刚晚上忙了点儿,白天自然不免眼皮子就有点儿不老实,载上刚从外地回来的韩恋雪,排队等出车站停车场时,竟然伏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幌忽间见前边没有车了,一踩油门儿就出去啦。
陈锐懒的穿人行横道,一边听着CD,喝着可乐,就想抢先穿过汽车站停车场前那一段路,这时赵寒刚的车来了。
还是眼疾手快的韩恋雪忙连点了赵寒刚右腿阴陵泉穴和犊鼻穴,才刹住了车。不然陈锐小命早就呜呼啦。
从此往后,平淡的生活开始起它自己的波澜啦,就像李小凡说的:“以平淡露惊奇方显英雄本色。”呵呵。平淡的背后有蠢蠢欲动的王海和水王,已经发动了的冥王。
李小凡,邓天华,高金云,赵寒刚,韩恋雪,杨香煜他们还能过平淡的生活吗?杨香煜才出了一次场对吧?呵呵。不要着急。
第二十七何必当真
“你在说什么呀?”李小凡不忍伤王晓何的心,借着自己要坐沙发推开韩恋雪。
韩恋雪不防,竟被推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腿上顿时被磕个淤青,稍微有点儿出血,鲜红的血流在白皙的玉腿上显的触目惊心。
一直关注着韩恋雪的王晓何忙抢上来,喊:“疼不疼呀?没事儿吧?啸迈。有没有创可贴呀?”
“对不起呀,小雪。我不是故意的。”
韩恋雪直愣愣地看着李小凡,心里千头万绪,繁纷复杂,各种情愫交织纠缠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听从三王和李行德的话呢?自己一直深爱着这个做事邪邪的男人。他原本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呀!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他自己啦。更可恨的是他居然与风铃做了那么不堪入目的苟且之事。
张啸迈下楼,拿创可贴出来。“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呀?”她只盯着那刺眼的血,并没有看韩恋雪那凄楚复杂的神情。姑嫂俩看样子感情不错哟。
巧赶巧,事追事。
这时李小凡的手机响了。李小凡一看号码是苏子的,一边开了手机道:“啸迈,帮忙,帮小雪贴好呀。”李小凡扭身朝窗外。
张啸迈未回答,却见韩恋雪出手如电,已点了王晓何,张啸迈的失忆穴。
“……喂!子子呀?……”
“嗯。”
“呵呵。怎么会现在打电话呀?吃过午饭啦?”
“吃过啦。想你啦就打了。”
李小凡心中一颤。自己已经和她分手啦,怎么她还是这样?
李小凡不知道郭晓华早给苏子打过电话。
躺在病床上的郭晓华说自己决定退出,还把李小凡还给苏子,她发现李小凡真正心里的人是苏子。苏子听的心中颤粟,原来李小凡真的是爱自己的。口上却说自己已经刚和李小凡正式分手啦。
郭晓华却不听苏子说,只管自己接着说,让苏子以后照顾好李小凡,自己受的伤不重,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用她和李小凡担心。自己出院后要转校。也说不定就不上啦。出院了她也不想再回学校惹人嘲笑。
一阵交心,她们达成共识:既然都是那样深爱着李小凡,只要有一个人可以给飞飞幸福就行。何必要让飞飞过的有遗憾的生活呢?很快本来是情敌的两女生情同姐妹。苏子一声保重。听的郭晓华心真的碎了。
虽然她们都是真正深爱李小凡的人,却又都是最不了解李小凡的人。李小凡找不到受伤的郭晓华,才会感觉真正地感觉到这是一生的遗憾。
“……”李小凡在这边儿沉默着。此刻的他没有心情开玩笑,一会儿他还得去看一看邓天华,他女朋友出事儿啦。肇事者又是自己的兄弟赵寒刚,而现在还得摆平韩恋雪。唉!怎么这么乱呢?
“晚上再打吧?好吗?我现在有点儿事儿!”
“嗯。”苏子挂了电话。
韩恋雪突然叫起来:“为什么要偷着躲着打?怕我在场影响你的发挥吗?”
韩恋雪感到自己的心真的碎了。没想到李小凡真如李行德所说,薄情多幸,喜欢欺骗纯情女人。果然李小凡还有其他女人。三王和李行德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李小凡体内的阴风坏透了,李小凡也是坏透了。
三王和李行德把韩恋雪带到摩云堡,正是告诉韩恋雪关于那个转世攻地球的冥王星第一代冥王阴风的事情。
韩恋雪探手就拉断了李小凡脖子上的海玉寒星,把海玉寒星上那颗心形坠儿竟掰下塞进了口中,那并无用处的链子从指缝坠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李小凡大吃一惊,回身欲夺回海玉寒星。却见韩恋雪眼中噙满了泪花,闭上的唇已吹出一阵寒气。韩恋雪冷冷地道:“我已经把它化了。从此我们一刀两断。请吧!”
李小凡不明为什么会突然有如斯的变化,见木木愣愣的张啸迈和王晓何心中已明就里,这是守护界的事情,不关世间俗人的生活。李小凡蓦地又感体内离火开始流窜,浑身隐疼。便忍痛道:“你正在气头上,我不跟你强辩。”李小凡拖着沉重的步子跌跌撞撞打开了赵寒刚家别墅的门。
韩恋雪心乱如麻。这就是命运,命运需要自己大义灭亲。心爱的人呀。看着你举步维艰的样子,我的心早碎成了千万块,可是我能怎么样呢?为什么你体内会有转世冥王呢?
原来三王王海,冥王,水王和李行德把恋雪带到摩云堡,正是讲述今年守护界的大事。
冥王道:“今年六月刚好是我冥王星第一代冥王阴风每五百年一转世的年关。一旦阴风出世,整个太阳系可能都要受到他的暗黑魔力的控制。人类将受到灭顶之灾。这是伏羲不愿看到的情形,也是我们不愿看到的情形。阴风幻形破了伏羲八弟子九像轮回灭绝阵,便可以重新做人。
但九像灭绝轮回阵又岂是易于之阵,阴风幻形见破不了阵,又险些形散灵飞,情急之下幻形化为阴风真灵便附到今年主位守炎火灵子李小凡身上。伏羲料到阴风会有此招,早有预防。那当年九像轮回灭绝阵主位守如被附体,则体内相生相克的灵气便会愈加孳生,合另七弟子灵气,直至烧死附于体内的阴风真灵才罢。”
王海续道:“前一阵子本来李小凡体内离火剧生,是可以要了转世冥王的魔命,再得五百年平静,可是却被风铃小贱人盗去了本王的海玉寒星,刚好制止了李小凡体内的离火,又隔离了另七弟子的灵气。这样李小凡固定活了,他体内的转世冥王自然也就尧幸得脱了。”
“风铃?”韩恋雪疑问。
“阴风的小师妹。你看这个。”水王冲墙壁一挥手。
只见墙上显出太平间里,赤身裸的李小凡与风铃疯狂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又传来两人狂野的呻吟声。
韩恋雪看的一呆,尖叫着:“够了——,够了——”
水王挥手关了画面,又道:“这海玉寒星本是产于我水星瀚深海底的一块至阴至寒的晶晶玉,乃至阳至火之物的克星。”
李行德道:“此次叫你来,正是让你把李小凡脖子上的海玉寒星摘下来。好让其离火焚身。”李行德一时老泪纵横,“虽然飞儿自此真灵幻散,留于无形,永世不能再生,但总是不能让魔王阴风得逞。”
韩恋雪惊问:“就没有别的方法制止阴风嘛?难道就非得牺牲了飞飞才行吗?”
李行德叹道:“虽然飞儿是我徒儿,可是我也是不想隐瞒。他性情多变,漂乎不定,薄情寡义,自小以欺骗痴情女子为乐,实不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在情色这方面到是可与阴风有得一拼。唉!蘖缘呀!蘖缘!!”
第二十七何必当真
李小凡踉踉跄跄行在公园孰识湖畔。树缝中不断寻着他折磨着他的阳光,拍的他头疼如裂,胸如焚灼。李小凡感觉自己可能坚持不到家中,便摸出手机欲打电话。
手机恰响了,是杨香煜的号码。李小凡顿感心中一轻,呼了一口气:“我在孰识湖白塔边上。快来。”李小凡挪到漆白椅子上,便闭目运功,陷入自己的真灵中,收放体内的离火。
杨香煜听李小凡口气不同素常,挪动自己机械的身子,蹬上破铁驴,冲向公园孰识湖畔,骑上铁驴到也飞驰如风。
一小胡子东游西逛,溜达着走过李小凡身边。不小心发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满头大汗的睡着了。眼球咕噜一滚。
左左望了一下,没有人注意这边,上前轻推了推李小凡:“兄弟,兄弟。着凉啦?!”
不见他动静,他可能是太累了。小胡子面上一阵自得。开始摸李小凡的兜。两手熟练地探上摸下,就摸出李小凡的黑钱夹。拿了零钱和龙卡,又把钱夹塞了回去。乐的扭着屁股渐走渐远了。
小胡子走远之后,杨香煜才满头大汗的赶到。等待他的却不是一向生龙活虎的李小凡,而是如泥般滩在椅子上浑身淌汗的李小凡。李小凡钱夹子半露在口袋外。
杨香煜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啦,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飞子一定出事儿啦。冲上去便摇昏迷不醒的李小凡。
这天。王晓何和韩恋雪正襟危坐在孰识湖畔柳荫遮盖的漆白石椅上,等着杨香煜。
王晓何猴模猴样抓耳挠腮,想逗几句,韩恋雪却总是阴着脸,王晓何不想被韩恋雪讨厌,便又一次闭上了噪声制造嘴。大家知道国民经济又要飞速发展一会儿啦。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自己与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在一起,等一个不相干的人。灯泡马上就要来了,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和心中的人说上几句知心话。呵呵。
怎么这么快杨香煜就来了。王晓何惊讶呀。其实王晓何和韩恋雪已经坐了两个小时喽哟。杨香煜踱近,看到面上微有怒意如镀了一层圣光的韩恋雪,不禁惊的张个大嘴,下巴耷拉到自已肚脐眼儿。口水却如黄果树瀑布奔腾咆哮,长似银河落九天。
王晓何搡了搡杨香煜,喂~~~~!大哥。也不必用如此投入的形体语言拍马奉迎吧?!
杨香煜这才清醒过来:“什么事呀?”
“约你一起去找飞子呀!”快嘴王晓何替韩恋雪回答,俨然小蜜一个。
“你们直接去呀。找我做什么陪呀?我又不是三陪。”杨香煜从李小凡为韩恋雪遮掩的话中隐约猜到了一些。
“让你去你去就得了,这么多废话呀?难道马列主义思想不过关?还是什么代表思想不认真履行?想让我教育教育你呀?难道身为李小凡同志的同志和阶级兄弟,你就是这样对待同志和阶级兄弟的嘛?让你……”王晓何终于可以开一通机关炮啦。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通机关炮直把杨香煜打的头昏脑胀,也忘记自己到底有什么疑问,就陪两人一起上路了。
杨香煜心中疑问:到底飞子和恋雪怎么啦?这么纯的爱情可是飞子一直所憧憬和向往的呀。
年少就是风景,青春更是令人眼羡的美景。韩恋雪,王晓何,杨香煜三个行在路上引的路人注目。
一路上无人说话,王晓何耐不住寂寞,便先开口。王晓何打趣杨香煜:“你猜他们在看谁?”
杨香煜没有与王晓何深交,不识是套,不暇思索:“当然是恋雪啦。——”
杨香煜还想再引用一句李商隐或宋玉的名句,却被王晓何喝住:“错!他们是在看你!他们在苦思冥想,你到底是一条被老鼠遭蹋过的嫩黄瓜呀?还是一条掉了窝居的软体蜗牛?!”
韩恋雪,王晓何都笑的淋漓尽致。杨香煜憋的面红耳赤,半天崩不出一个字儿来。
说实在的,杨香煜对什么玩意儿都有自己的一套独到的见解,而且程度要比自诩才子的张海涛,陆尔豪,李小凡都深。只是口脚拙笨点儿,有点儿像韩非。
李小凡每每都被他博大精神的思想与广阔的知识逼的左支右绌,或吸引的口若悬河。王晓何每每听李小凡用崇拜的口气杨香煜,并说自己在杨香煜面前如何如何讨不到好。甚至连嘴上功夫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王晓何也是稍逊一筹。
王晓何当时便心有不服,当场就把李小凡说个老年性痴呆。现在寻着这个机会,还不狠狠地打击证明一下子,自己也亏的和李小凡“一世人,两兄弟”,也替李小凡捞回点儿面子。
王晓何自听韩恋雪说自己和李小凡根本就只有兄妹之谊,无恋人之情后,王晓何像跟花园里那只找到小玉米花儿的钢管鼠一样乐的围着韩恋雪团团转,对李小凡再无半点怨殆。
韩恋雪下定决心,自己要对李小凡死了心。自己要追求自己美好的生活,要很快忘记李小凡投入到一个全新的生活中来。她知道王晓何和高金云都对她有情,她要好好的珍惜。
虽然说要对李小凡死了心,可是哪儿能一时忘情,还是打电话给杨香煜,打算再叫上高金云一起去看一看李小凡。不,一起去看一看将死的李小凡。韩恋雪想到这儿就有一阵心酸眼红。飞飞。你真的要走了。呵呵。
韩恋雪又想想自己自从第一次见到李小凡,李小凡送她水晶晶心,自己就一心一意的对他好。可是他总是铁石心肠,对自己无情无义。哼!走了也好。没了你,我还没有过好嘛?
李小凡体内附阴风这事儿她自然没有给赵寒刚说,她知道哥哥一定会拦着她的不让她摘李小凡的项链的。索性就被自己那个粗枝大叶的哥哥蒙在鼓里,直到李小凡死了,让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好半天,杨香煜才逻辑出一句不啻于螳螂挡臂的话:“你才像一条大果子呢!”大果子是东北方言,意思是:油条。王晓何是东北人,杨香煜才这样说的。
但明显韩恋雪笑的红扑扑的脸是因为刚才王晓何的话,而不是自己的话。
王晓何笑够了,才喘着安慰失魂落魄的杨香煜:“古大哥说,在女人方面越行的人,在其它方面就越不行。你虽然在女人方面不行,但在其它方面很行的呀。”
韩恋雪突然两颊飞红,耳根发烫,听出这句话的玄机。那“女人”分明就是指她。不由狠狠地瞪了正洋洋得意的王晓何一眼。韩恋雪对自己这一动作莫名其妙。突然发觉自己心底的秘密,原来王晓何在很多方面很像李小凡。不仅又一阵失落。
王晓何却只看到那狠狠地一瞪,顿时又乐的魂飞魄散。
这一眼恰被苦无应复的杨香煜收入眼底,不由谗的咽了口唾沫。突然灵机一动,“你在女人方面很行吗?”
这回该王晓何傻眼儿了。若说自己行吧?那岂等于表示自己阅女无数。在恋雪心中的伟大崇高形像岂不大损?若说不行?刚才苦苦经营的大好形势,岂不正如自己举起的欲砸别人的一块大石头,砸到了自己脚上。王晓何只好闭嘴失笑。
韩恋雪听的有趣,别有一番滋味。这两个人当真是针尖麦芒,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匠遇作家。以前李小凡也常这样和杨香煜针锋相对的。一丝亲切涌上心头,韩恋雪已渐渐开始适应王晓何啦。
“先陪我去趟建行吧?我帮飞子挂个失。”杨香煜见王晓何无言,也不乘胜追击,只厚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