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薛文亲自来接苏雅上班。刚一上车,他便发现了苏雅手上的伤口。
“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划破了。”
“你是不是又和肖宏斌吵架了?”
苏雅知道她的一切都瞒不过薛文的眼睛,她叹息了一声说:“肖宏斌每天酗酒、赌博,喝多了就撒酒疯。他从不顾及自己给别人造成的恐惧和伤害。他的确是个让人绝望的男人,我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我想要婚姻,想要孩子,但这些他都不能给我。”
“小雅,你应该尽早离开他。再这样纠缠下去,你会被他毁了。”
“再说吧,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决的。”
“怎么,你怕他不成?”薛文问,“你文哥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了,白道黑道都有人,什么也不用怕。一切我都能替你摆平。”
“哎呀文哥,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我也不希望你插手我和肖宏斌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
“那就好,我不是不放心你吗。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话。”
公司的一批货物在通关上遇到了些麻烦,通过关系,苏雅找到了海关的副关长,此事很快被摆平了。薛文让苏雅把关长约出来,请他吃饭。
晚上,苏雅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了件紫色丝质长裙,肩上的细吊带均为水钻,长发柔顺如瀑布。平时工作中穿惯了职业装,这种全然一新的造型让苏雅看上去更加妩媚动人,连薛文都惊叹道:“你今晚太漂亮了!”
在酒桌上,她得体地微笑着,把每个人都照顾得无微不至,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她的外壳,但她是能够控制自己的。
半夜回到家,她疲惫地踢掉高跟鞋,卸下那身华丽的行头,去卫生间洗澡。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肖宏斌坐在沙发上抽烟,脸色阴沉着。
“又和谁鬼混去了,打扮得像个三陪女?”
“你嘴巴干净点。今晚公司请海关关长吃饭,这是我的工作,你以为我愿意吗!”
“算了吧,别把自己装成很纯洁的样子。你以为你干的那些烂事我不知道啊?”
听了肖宏斌的话,苏雅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一时间她对这个男人积蓄已久的不满、愤恨、轻蔑一下子从心头窜出,并迅速膨胀。她顺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便朝肖宏斌扔了过去。
“肖宏斌,你给我听好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整天酗酒、赌博,不求上进,所以我要拼命挣钱,否则我们早就饿死了。你一个大男人一点责任感都没有,还反过来讥讽我,不觉得羞愧吗!”
说完,她开始收拾衣物,她终于下决心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家了。
看到苏雅的举动,肖宏斌傻了眼,他死死地抱住苏雅,企图阻拦她,并开始哀求她。
“小雅,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一时昏了头,不该说那样的话。求你别走。”
苏雅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颓废、无助。这是个曾经和她血肉相连的男人,是她想放开自己去接纳的男人。但一切似乎已经注定,他颓废狂野的心也许等到若干年后才能安静。可是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老去,老得即将破碎。也许正如薛文所说,再和他生活下去自己会被他毁掉。
她慢慢地、慢慢地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她想该和肖宏斌好好谈一谈了。
“你觉得我们再在一起生活还有意义吗?两年来我们不断争吵,不停地彼此伤害,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很累。不如我们分手吧,也许我们的缘分尽了。”
听了苏雅的话,肖宏斌轻轻地笑了:“要远走高飞,开始新生活了吗?你离开我根本活不了!”他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这使他的眼神突然显得锐利和凶恶,“为什么你现在变得如此愚蠢?”
苏雅感觉自己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她憎恨别人轻视她。她冷漠地看着肖宏斌说:“我什么也不带走,我只要离开这里。”
肖宏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你两年来花掉的钱还给我!”他因为气愤而无措。
苏雅狠狠地推开了他:“那你就把两年来我被占有的时光还给我!”
说完,她冲出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