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银,金碧辉煌的长公主府,在月光的照耀下,烁烁其华,璀璨耀眼。
刘邺焚香沐浴完,仅着一件单衣,跪在寝殿的床前,咬着牙等着长公主驾到。
“怎么?后悔了,还是吃醋了?”溪晨看见溪风面色凝重,不由得出声打趣他。
“大哥别拿我取笑,只是这种把自己枕边人往外推的感觉,真是复杂。”溪风望着窗外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幕,殿下也该回来了吧。
也不知道她看见寝殿换了人以后,会如何处置。是欣然接受,还是勃然大怒。
“你啊,就是自己作死,待会儿长公主对刘邺满意还好,要不然今晚上他饶不了你。”溪晨忍住到喉咙口的苦涩,调笑般的说道。
他虽然在调笑溪风,但是他心里可比溪风难受多了,毕竟长公主是他未来的妻子,就算他对长公主没有感情,但是把别的男人往自己妻子床上送,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扣,还是让他如鲠在喉。
“刘邺一片孝心,我不可能不帮他,再说了,能让我休息休息不也很好吗?”溪风轻叹一声,走到溪晨的书案边,拿起金岭从皇家书库借来的书,就着灯光看了起来,一派“事不关己”的神色。
穆旎今日先是进宫给皇贵妃和皇上请了安,又跟萧相商量了春试的一些具体步骤,忙忙碌碌了一整天,才在皇贵妃那里用了晚膳回来。不过一进寝宫,眼前的美景倒是叫她耳目一新。
“溪风,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昨日还抱怨本宫夜夜不让你休息,今日便铆足了劲儿引诱本宫,你还真是口不对心。”穆旎快步走到刘邺面前,张开双手,然后邪气十足的命令道,“起来,为本宫宽衣。”
刘邺闻言,听话地站了起来,抬起头有些无助地看着穆旎。穆旎看见眼前人竟然不是溪风,下意识的一脚就把他踹开了。
“小人见过殿下。”刘邺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钝痛,但是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只能先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按照规矩给长公主请安。
“你是谁?溪风呢?”穆旎语气不善,身上更是杀气弥漫,她的寝宫,怎么会出现陌生男人,该不会是溪风又跑了,把这个人丢在这里顶包吧。
“回禀殿下,小人刘邺,是皇贵妃给您送来的男宠。溪风公子安排小人今夜来服侍殿下。公子现在在总管那儿。”
穆旎这才想起来,她那个母妃今天就一直念叨穆旎没有被好好照顾,要她多找几个知心人。原来是给他挑了男宠来啊,不过这眼光并不怎么好,眼前这个男人虽然让人看了很舒服,但终归不算绝色,她连诸暨都能说丢就丢,还会看上这样的货色吗?
“本宫不需要你服侍,滚出去,把溪风叫回来。”穆旎直接绕过了刘邺,径直走到了床边,完全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刘邺知道自己不够出色,长公主又独宠溪风一人,早就做好了会被长公主这样对待的准备,也不急不恼,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
“本宫的话你没有听见吗?”穆旎看见刘邺公然反抗自己的话,有些不悦地挑起了眉。
“小人不敢违拗殿下,只是希望殿下能偶尔换换口味。”穆旎听见“换口味”三个字,倒是来了兴趣,算一算,她独宠溪风也太久了,倒还真忘了,世间男人可不止溪风这一款,各有各的风情。
“你有什么长处,值得本宫换口味?”穆旎褪下自己的外衣,然后走到刘邺面前,语气充满了玩味。
“殿下,小人没有长处,但是在下善于学习,殿下若是有什么想玩的,都可以教在下。在下包学包会。”
刘邺一本正经样子,还真以为这是什么特长似的,叫穆旎忍俊不禁。
穆旎心想,这人长得不差,讲话也挺好玩的,既然是溪风往她这里推的,不接着终归不太好,干脆今晚就饶过那小妖精,看看这个什么刘邺究竟有多善于学习。
“起来吧。”穆旎狡黠地眨了眨眼。
刘邺听话的起身,双手低垂,标致地站在穆旎面前,此人身材修长,清瘦干净,一看就是个读书人,倒是和溪风风格迥异。
“今天晚上,你想学什么?”穆旎坏笑地打量着他,想看看这个男人会给自己怎样有趣儿的回答。
“在下,都不会。”刘邺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双手放在自己的扣子上,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柔美而又充满魅惑,叫人赏心悦目。
“殿下想教什么?”
“你还是个雏儿?”穆旎真是头疼,古代的男子不是应该早熟得厉害吗?怎么自己来这儿以后,就没遇见过一个在行的,她又不是蒙古人,腰力不够好,天天让她在上面她也很累唉。
就连那个传说中风流无比的丽王也是空有其表,青涩得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不举,拥有上百个妃子。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开放点的,还是个雏儿,老天爷是真要磨练她的骑术吗?
“殿下我学东西很快的。”刘邺解开自己的衣袍,一脸胸有成竹地看着穆旎,眼神专注得似乎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本有意思的书。
穆旎算了怕了这人了,她尝过溪风的倔强青涩,诸暨的风情万种,却没遇见过跟自己一样厚颜之人。此刻穆旎真的很想对刘邺吼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装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啊!”
穆旎叹了口气,自己还真是遇见煞星了。只能拿起一本藏于床下暗格,时不时拿出来逗逗溪风的递给刘邺,穆旎坏坏地盯着他,期待看见他看见这种东西以后的反应。
刘邺接过小册子,翻开第一页就被吓得手一抖,整本册子都落到了地上。
“哈哈哈,有趣有趣。”穆旎没想到刘邺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一时嚣张地笑出声来,不过她还没笑完,就看见刘邺缓缓弯下腰,捡起小册子,捧在手里,就地坐下,开始一页一页仔细的翻阅。
“你还真是奇怪。”穆旎走到他身边,挑起他的下巴,盯着他漆黑一片的眸子,眼神里全是探究。“既然你这么想伺候本宫,那本宫给你这个机会,到床上去。”
穆旎不得不承认,如果刘邺不是一开始那么的茫然无措,打死她也不相信这是刘邺的第一次。这个男人在这方面真的是天才,绝对的天才。同样的动作,自己只要做过一次,下一次不用提醒,他就会找好角度,调节好频率,主动迎合自己。比起连腰都不会动的溪风,倒真是强了不少。
“回去教教溪风,让他跟你学学。”穆旎伏下身子,停在刘邺耳边,轻声叮嘱到。
刘邺有些难受地咪起了眼睛,听见穆旎的声音也无力回答,只能疲惫的点了点。穆旎拨开他遮住眼睛都刘海。
虽然长相不算出色,但是刘邺的这双眼睛却很美很美,像是会说话一样,莫名其妙的勾人魂。穆旎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确精力比平常人旺盛一点,等她默默地释放完自己,才发现身下人已经睡着了,眉头紧锁,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穆旎极不怜香惜玉地把刘邺抱到了小床上,为他盖好被子,才回到玉床上闭上眼休息。
除了溪风,她不习惯有别人睡在身边。
穆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殿里的烛火依旧摇曳生姿,她听见殿里有人的抽泣声,虽然很弱,却逃不过她的耳朵。穆旎透过层层叠叠的床帘,依稀可见小床上坐着一道人影,似乎正在抹眼泪。
穆旎心中疑惑,抽身下了床,轻手轻脚地走到刘邺身后,看见这人正用被子裹着身子,哭得满脸泪痕,一副被人轻薄以后无力反抗,生无可恋的表情,与刚才那个磨人的小妖精画风完全不对啊!
“哭什么,把本宫都吵醒了。”穆旎伸手揽住他,如愿的感受到刘邺浑身一僵,然后一个箭步冲出自己的怀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殿下,小人打扰殿下休息了,罪该万死。”
穆旎倒不关心这个,她就是想知道,刘邺为什么会哭得这么悲伤,他前一刻可是还对自己笑得勾魂摄魄呢。难道是因为被自己轻薄了,悲伤难过吗?
“你为什么要哭?”
“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悲从中来罢了”刘邺不知道长公主大晚上发什么疯,竟然不睡觉跑来跟自己闲扯,她真的这么闲吗?
“往事,什么往事,该不会是你还有什么未婚妻,老相好之类的,跟了本宫觉得对不起她们,所以自责难过?”穆旎故意提高了音量,有些语气不善。
“殿下说笑了,小人前半生醉心书画,连女子都没见过几个。只是小人看见殿下的寝宫温暖舒适,想起小人的父亲还身陷囹圄,朝不保夕,所以悲伤。”
刘邺快速的抹去自己的眼泪,神色无常,若不是穆旎刚刚才看见他哭的样子,恐怕压根儿就不会想到,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在刚才也曾如此的失态。
“你父亲?是谁呀?难道他陷入了牢狱之灾?”穆旎知道,就算是皇贵妃下令,但是这些人肯来自己这里,肯定也是有所企图,这个刘邺今晚肯这么配合的原因,应该就是存了让自己帮忙搭救他父亲的心思。
“家父刘渊。”刘邺看见长公主肯听他继续说下去,知道自己引起了她的兴趣,心里面瞬时就有底气多了。
“刘渊啊,那可是个有名的大文豪,别看他官儿不大,写的诗词那可是连朝中权贵都要争相传阅的。”
穆旎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她一直都想要拉拢的礼部侍郎刘渊,竟然把亲生儿子送到了她床上。这还真是想打瞌睡来了枕头,极好极好。
“长公主谬赞。”刘邺冷笑一声,他父亲不问世事,除了那几个关系还不错的老朋友,平时根本不和人接触,绝无勾结党羽谋害皇贵妃的可能。但长公主试图拉拢他未果,竟然随便找了一个罪名诬赖,把他下了天牢,严刑拷问。
自己求告无门,又听说父亲被泰祭施以重刑,危在旦夕,这才咬咬牙,想到了这个最屈辱的办法。
“听闻刘渊有一子,聪慧无比,可以七步成诗,被称为是神童,是你吗?”穆旎把刘邺从地上扶起来,拉着他坐到小床上,然后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的侧脸。
“刘邺惭愧,这些不过都只是坊间传言而已,当不得真。”
“没想到本宫捡到了一个宝贝。”穆旎前一刻还在为春试忧心,后一刻就发现原来自己后宫里还藏着这样的沧海遗珠,当下心情大好,捧起刘邺的脸在上面狠狠的亲了一口。
“你父亲最近怎么样了?”穆旎看见刘邺眼神里明明闪过一抹慌乱,脸上却强装着镇定,像是戴了一副面具一样不流露出任何的情感,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
没长大的孩子却非要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真相偷穿妈妈高跟鞋的小女孩,不伦不类,却又蠢萌蠢萌的。
“皇贵妃派太医过去给他治了伤,没有大碍。”刘邺感觉到穆旎的笑容里面别有深意,更有着毫不掩饰的情趣,一时间有些难为情地别过头去,却被穆旎轻而易举地扭了过来,用舌尖像品尝美味一样沿着他细腻的脸部肌肤一一品味了一遍。
“本宫不是一个喜欢早起的人,吵醒了本宫,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邺被穆旎突如其来地推到在床上,上下牙齿因紧张不住地打颤,双手紧张地抓住床单,青筋暴起,眉头紧皱,似乎在苦苦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