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不好,而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和时候,其实还有很多。我看着安清泽,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我的手,轻轻的在他的头发上浮动。我的安清泽,我伤害了他,我知道,我心疼于他的心疼,也心疼于自己的心疼。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但总有些什么,是我应该去做的。
“清泽,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我说。
安清泽闭上眼睛,他的疲惫全都在他的脸孔之上呈现。他未曾改变过的美好,都在我的眼前,继续美好着。
“抱歉,以后不会了。”安清泽回答我,他虽然这么回答我,可是我却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一丝淡淡的失望。
安清泽,到底应该怎么做呢?每个人才都不会悲伤,如果可以,我想要把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完整的交给这个男人,我也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多么的值得,可惜不行啊,还是不行啊。我没办法改变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的灵魂之上,就偏偏有着齐慕的影子,无论我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论我怎么去努力忘却,它都没有被改变过。
我的眼泪在往下砸:“清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不要你的在乎,也不是要叫你不在乎我,不是这样。我就是,就是很害怕。我害怕你真的有什么事,你知道吗,你昏迷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不能失去你。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我说的是实话,我已经太习惯和齐慕的分开,但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习惯和安清泽分开了。习惯,永远比深爱更可怕,我认输了。
安清泽睁开眼睛,眼底有浓郁的热情和惊讶:“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对你来说,那么我对你来说,比起齐慕,到底如何呢?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如果你还是不想回答,我以后也不会再问。反正我也做了一回会哭的孩子要糖的孩子了,不在乎这最后一会儿了。可儿,现在的我,就是任性的安清泽,是大学时代的安清泽,是放任了自己的自私和所有私心的安清泽。或许我幼稚,但我仍然爱你。回答我,告诉我,到底如何自处好了。”
我双唇抖动:“如果,我回答不出来,你会怎么办?”我心里在衡量,会不会为了不让安清泽离开和失望,而说假话呢?
安清泽苦笑了一下,垂下眼睛:“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了呢?呵呵,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两天的知道了这个答案,我还是会爱你,会等你,会对你好,会一如既往。可儿,什么都不会改变。”
骗子!
我瞪着安清泽的面孔,他没有再看着我的眼睛,可是,他就是个骗子,什么叫什么都不会改变,明明,就是改变了!说什么做了要糖吃的孩子,会哭的孩子,安清泽现在,不就是又变回去了吗?他明明那么失望伤心,明明那份痛苦的情感,多的浓郁的都可以散溢出来了,可是他还是说什么都不会改变!
安清泽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本就苍白,此刻带着几分的干裂。但是,这算什么呢?这样,就能减少几分的痛苦了吗?这样,他就可以好好的活着了吗?
我忽然控制不了自己愤怒的情绪了,安清泽不可以这么好,不可以!
我吻住他的嘴唇,咬开他紧紧锁住的双唇,我的手,牢牢的桎梏住他的脖子,那种,属于安清泽的气味,钻进我的鼻息里。我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但是此时此刻的安清泽根本反抗不了我的任何举动。他如此的脆弱,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抗拒我。
他睁着眼睛,眼底有震惊和疲惫,还有点点的火苗在蹿动。我吻着安清泽,感受着整个胸腔的震动,我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在说话,就是在这一刻,在我跟安清泽贴合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心,彼此在交谈着。于是我闭上眼睛,我感受到了他们自己的言语。或许,就这么让他们交谈一会儿会很好。然后我似乎听见胸腔里的某个深渊,有个声音在说:其实,我早就已经选择了你。
“啊!抱歉!”门被推开,我和安清泽立刻分开,然后看到门口站着的尴尬的医务人员。
我的脸顿时煞红,我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安清泽,恩,他的脸颊也是带着淡淡的粉红色。他目光闪躲,没有看向我。我们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但此刻的羞涩,大约在于被旁人看到,陌生人看到,还有就是,在那样一种非常复杂的情形之下,我们的心脏贴合在了一起。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刚刚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某种化学反应,真的很剧烈。
“哎呀,这是不好意思,我们过来查房,没想到,额呵呵,你们倒是很激情啊。不过刚醒过来,可以理解激动的心情啊。”医生笑眯眯的打趣道。
“不过,既然人都醒了,怎么不按铃呢?”又有些责怪的语气。
我还没好意思说话呢,安清泽便淡淡的说道:“是我想跟老婆先说会儿话,不让按的,我觉得身体没什么不舒服。”
医生尴尬的笑了两下,几个人做了例行的检查,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出去了。
房间里再次空下来,空当单而安静,我们之间的气氛,尴尬复杂了起来。我重新走到床边坐下,咽下一口口水,感觉无与伦比的尴尬与不安。
大概两个人又都沉默了十来分钟,安清泽忽然开口说:“那个,我们继续?”
我惊讶的看向他,顿时张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什么继续呀?我都不知道是要继续说话,还是继续刚刚那个吻。一时之间,我就这么呆愣的看了他半响,知道安清泽嘴角的笑意渐渐浓郁起来,并且似乎还沾染了一丝的隐藏过后的戏弄,我才略有些懊恼的反应过来。这家伙,颇有一种得了便宜卖乖的架势。
我故意有些的回他:“继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