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这个不下蛋的鸡,否则他也不会胡乱买药吃。”婆婆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我也想赶紧怀上孩子,可是佟利的身子……”
“不行,我还得出去搞点可靠的偏方草药。”婆婆白了我一眼就恼怒的出去了。
我一想到又得喝那种黑绿粘稠的东西,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佟利好点以后就从炕上爬起来去找大春理论了,回来吊着一张脸打鸡骂狗又骂我,看来他是理论没占上风反而被人羞辱了一顿,实在气不顺。
几个时辰后,婆婆回来了,手里提着几大包药,“晚上将这药煎了,你和佟利一人喝一大碗,喝完就回房上坑。人家说了,喝完就同房,最有可能怀上。”
晚上吃了晚饭,我无奈只好听从她的吩咐将药煎了,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还好,这次的药并不难闻,有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味。
我在婆婆的监督下喝光了一碗,又给佟利端去一碗,他也二话不说就喝光了。
不一会儿,我就觉得身上袭来一阵一阵的燥热,一摸手心和额头,全是汗。
佟利也跟我一样燥热,他直接脱掉褂子光着上半身,坐在炕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看得心里直发毛,不由自主一步步朝后退去,心里那种难以言说的躁动却一浪高过一浪。
他忽然像一头饿狼般向我冲过来,把我抱上坑头,就像刚圆房时那几天一样。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觉得恐惧,所以也没有反抗,相反心里竟有着强烈的期待。
渐渐的意识跟着模糊起来,竟像产生错觉一般,仿佛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个俊逸的清远哥哥。
我竟像一条干渴得快要死掉的鱼急需要水一样张着大嘴呼吸着。
“小玉,你今晚实在是特别。”佟利兴奋地喃喃自语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一声声轻唤着他的名字,“清远,清远……”
在暴风骤雨渐渐平息的同时,我的脸上顿时挨了重重几耳光。
“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一声声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说,那个男人是谁?你是不是在外面给我戴了绿帽子?要不然怎么忽然之间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佟利狠狠的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来。
我的头脑还晕乎乎的发胀,我也不知道我今晚怎么反常成这样。
看着暴怒的佟利,我吓得连连摇头:“我没有,你听错了。”
又几记耳光劈头盖脸打来,“没有?你当我耳聋了吗?说,是不是觉得我的身子不行了?满足不了你,所以就跑出去勾汉子?”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无力的用手挡着,“我没有,真的没有。”
可是我的解释对于佟利来说却是那么苍白无力,我的反常让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仍一记记地打着我的耳光。
我被打得急红了眼,冲着他怒吼:“你算什么男人?除了欺负女人,你还有什么本事?”
佟利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居然敢顶撞他,更是气急败坏地打我。这样还不解恨,干脆找来一根绳子,将我的手臂捆住,吊在房梁上狠狠的用烧火棍打着。
“说,你昨晚喊的那个男人是谁?”他黑着脸边打边逼问。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任凭烧火棍噼噼啪啪的落在我身上。
佟利打累了就骂骂咧咧的睡去了,而我已经被打得全身一道一道的青印,吊在房梁上直到天亮才被放了下来。
全家人都听到了昨晚佟利的动静,天亮时都跑过来看情况。
看着奄奄一息的我,柳慧儿撇了撇嘴,“你不是嘴硬会顶撞人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表面上看起来跟温顺的猫一样,居然还会偷人,打死你活该。”
佟利一听,捞起烧火棍儿又要打我,好像我真的偷过人一样。
这次他娘拦住了,一把夺过烧火棍扔在一边。
“娘,你都不知道她昨晚有多……”佟利余怒未消。
“很浪是吧?这就对了,说明你四舅妈给的药还是起作用的。”婆婆得意的笑着。
“原来是这样。”佟利恍然大悟,“那以后多给她喝点这种药。”
“也不能常喝,要不然你身子吃不消。希望这次顺利怀上吧,如果还怀不上,再想其他办法。”婆婆佟刘氏瞥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看着浑身青伤,躺在地上如烂泥一般的我,佟利将我抱起来放在炕上。
我被打得三天都没下得了坑,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身上哪哪儿都疼。
看着屋檐下飞过的几只叽叽喳喳的燕子,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它们,它们能在广阔的天地里自由翱翔。
而我,却日日在这破旧的四合院里被那个老妖婆,还有这个该死的男人变着法儿的凌辱,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命,谁都不会来救我,只有自己苦苦的挨着。
佟刘氏端来一碗已经凉了的粥,往炕头一放,口气冷淡的说:“别再像死狗一样赖在炕上不动弹,好了就下地做饭。
有本事你就赶紧怀上孩子,那样我以后就日日让你大嫂给你做饭,栏里的鸡下的蛋每天给你吃一个。”
我在心里冷笑着不吭声,谁稀罕吃你的鸡蛋?打从进你家门这几年来,我连个蛋花也没尝过。只要你们不再这么变着法儿的折磨我就好了。
佟刘氏出去了,我努力斜起身子,将那碗凉成一块的粥吃了下去。
在这样的家里,没有任何人怜惜我,我再不努力着生存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吃完粥,我躺在炕上,顺着破旧的木棱窗望出去,那对燕子已经在檐下垒了新窝,四只小燕子唧唧叫着张着小嘴,母燕将找来的虫子挨个塞进那一只只小嘴里,它飞来飞去辛勤的哺育着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画面给我这个满是凄风苦雨的心一丝丝安慰,我默默的祈求老天给我一个孩子。
那样,我孤苦无依的心便会填进一些温情,我的日子兴许会好过一些,便不会再承受这些非打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