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丽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儿,但是她的目光却还是不肯放松一下,她就这样站在一旁仍是很紧张地瞧着齐齐鸣,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和司马修阁的对话里会不会再擦出火花。
司马修阁一看到齐齐鸣,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心中紧跟着就猛地往上一提,手中的刀柄不由得又一次地握紧了。
不管他的心里产生了多少分的害怕,但是他的面上是绝对不会表露出来的。
只见他把刀一般的目光猛地一转,便转到了齐齐鸣的冷漠的面上来,口中作势地高叫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
齐齐鸣冷冷地盯着他道:“找我作甚?”
司马修阁扬了扬手中的铁链,也冷声地道:“自然是请你上堂上走一趟。”
齐齐鸣顿住了脚站在了楼梯口处,冷声地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去?”
司马修阁着急了喝道:“这可是知县老爷的命令,我只不过是来执行他的命令罢了。”
齐齐鸣低垂下头,冷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对何美丽道:“何老板,麻烦你给我上一壶酒。”
何美丽看了一眼司马修阁,又瞧了齐齐鸣一眼,终于是点了点头,回身将最后的一坛酒给拍开,酒香立刻飘了出来,齐齐鸣不禁眯起了眼睛,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显出了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司马修阁却已经有些急了,可是他依旧不敢上前。
因为他怕,他怕他右手的那柄子剑,那柄剑早已经成为了一只手,一只死神的手,只要他敢上前跨进一步,跃入了雷池,那么那只手便会立刻就会拧断他的粗壮的脖子。
所以他只能够努力地昂着首,口中大叫着道:“你要喝酒还是等到了衙门,承认你的罪行之后再喝吧,知县大人还在大堂上等着呢!”
齐齐鸣根本就不理司马修阁,而是接过何美丽手中的酒瓶,在谢过她之后便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抹了抹嘴巴子,目光精亮,大声称赞道:“好酒!”
看到这的时候,一旁一直站着的早已经是等得不耐烦的司马修阁却也是再也忍耐不住了,终于往前迈了两步,可是很快却又往后退了一大步,顿住脚后,他毕竟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只能是让发挥自己嗓子大的优势极力地把声音放到最大,直震得是连屋顶都要开始不停地颤动。
他口中大叫道:“你知不知道知县大人就是镇上的王法,他的话就是死令,你敢触碰王法,你活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他自已的大好头颅猛地往上那么一仰,同时把自己的大拇手指头往上那么一竖。
齐齐鸣根本就不理他这一套甚至是连看都懒得再去多看他一眼,而是又低下头来喝了几口酒后,这才抬眼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我倒是不嫌自己的命太长,也不是想要触碰什么所谓的王法,只是因为我手中的这柄剑实在是太不安分让我无法继续把持住它,本来它喝了鲜血之后总算是安份了一些儿,好不容易地我把他给安抚睡了,可是你们这些人一来经过你们在楼下这么的一嚷嚷的搅了它的好梦,现在我的这柄宝剑被惊醒了它很是不高兴,它说了你们要是再像一群乌鸦一样瞎嚷嚷的话它就要出手,把你们一干人等全部都杀个片甲不留,干干净净的。”
说着他将右手的剑猛地往上那么一提,司马修阁吓得立即赶紧把上的一步子又都给退了回去,目光中也立刻又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齐齐鸣浅浅地一笑,盯着自已手中的这柄宝剑,他的目光立刻就又温柔似水起来。
他的脸颊就好像是在看着位自己的新娘子,声音也跟着温柔了下来,继续地道:“你们要是想带我走的话需要经过我的这柄剑同意,只是我这柄剑不允许我去,我也没有办法,除非欧阳捕头你能够说服它让我去。”
说着他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司马修阁,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而且它那目光简直就像是一把很尖很尖的利刀马上就要把司马修阁胸腔里面的一颗心给砍碎给砍烂了。
现在司马修阁的脑门上已经冒出来了冷汗,他的脸色也早已经是变得惨白惨白的了,他的心里那种难受滋味更是无法言表,他的目光不由得往四下扫了一下,见所有人都带着各种各式的表情瞧着自己。
他的自尊心又开始隐隐作祟,可是他脑子里却又晃动出上一次受辱的种种的情景,他的手开始握紧,他还想是不甘心再来一次受辱经历,他想来想去还是留着自已的这条殘命好,以后也许还会有些许立功的机会呢,想着,他忽然回过头对身后的两个狗腿子喝道:“你们俩给我上!”
后面的两个官差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的心里也对这个齐齐鸣这个冷面剑客存在着很深的芥蒂,试想当今世上又有谁会不怕死,又有谁会不忌惮这可怕的死神。
他们知道今天若是再不上去的话后果还不知道会是怎样,说不定会丢官罢职不去说,若是再进一步去说的话恐怕连他们自已的性命都要受到威协,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去想到这最后他们是将牙一咬,心一横,挥动着手中的刀子冲了上去,可是很快他们便双双顿住脚,脸色已经是刷白刷白,而且瞳孔也收紧了。
司马修阁的脸色变得更加厉害和难看,因为他也看见了齐齐鸣的右手当中的那柄剑却已经横了过来,虽然没有出鞘,可是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得到有一股子凉意正慢慢地划过他们的脖子。
这时站在一旁的老板娘何美丽突然间一步上前去伸出自己洁白无暇的手指按住了齐齐鸣的肩头上,苦心地柔声地劝说道:“谷大侠,你又何必动气呢,要说这个地方又有谁能比你手中的剑还快,只要你手中的这柄宝剑一出,这里的人全都要血渐当场的。
这人命可不比物件是想要丢就能丢的,凡事要慎重!”她一边劝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地自齐齐鸣的左肩胛上一按,这一按下去不要紧,齐齐鸣就感到自己左臂上那即将就要爆发出来的力量在这倾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半身都已经发了麻。
他已经无法再继续控制自己已经发麻的手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往下那么一松开,手中的宝剑不由得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齐齐鸣的脸色骤然惨变。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司马修阁就是在等这一时机,他虽然不知道齐齐鸣为什么会突然间连剑都拿不住。
现在必竟是生死一发的时刻的时候他又怎么会轻易出现这种致命性的错误呢,可是即使司马修阁再感到奇怪也没有工夫去调查清椘这些事,他是一见到这种天赐良机眼睛就立刻亮了起来。
这种时机本就不会轻易得到和出现的,他又岂会再肯轻易地错过,于是是当即那么一挥手,立即有两个衙役冲上了前将齐齐鸣的身子给死死地抱住,铁链子胡乱地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司马修阁他自己倒显得十分地得意,好像是打了场胜仗的大公鸡是负背着双手走上前去,慢慢地抽出肋下的刀,不慌不忙地把这一把大刀架在了齐齐鸣的脖子上。
齐齐鸣瞧着这柄闪着寒光的刀,只是冷笑了一下,随后他便被这群如狼似虎的衙役们押走了,不过在走之前,他似曾回头看了一眼何美丽,奇怪的是当时他的眼里并没有半点儿恨意,反而有种解脱的轻松之感。
当范小路醒过来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人立即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只穿着一只鞋便朝衙门的方向疯狂地跑了过去。
当人们看到一个面色惨白,身体发轻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够将她吹倒的柔弱女子竟然披着散乱的头发,踏着一只鞋垫着脚自大街上发疯地朝衙门口的方向跑去时,他们的目光里先是抹过一丝诧异,紧接着便是不屑地一笑,只当她是个疯婆娘碰到了天大的冤屈要到衙门去告状述冤。
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人,这个被他们认为是个疯婆娘的女人竟然会是衙门里范知县的千金,也是江湖当中有着“千变娇娘”美称的范小路!
范小路赶到衙门口的时候,她人早已经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她没有再作片刻停息而是直接大步闯了进去,没有人能拦得了她,事实也没有敢出手相拦,只要他们一有相拦的意思就立刻会被范小路的眼色给喝止住,她之所以这么急于要进入大堂是因为她听见里面传来范知县拍着惊堂木,口中大声喝着道“打!”的声音!
“住手!爹,不要打,爹!”
范小路大叫着从外面冲了进来,一眼便瞧见被死死按倒在地的齐齐鸣。
此时他的身上早已被打得血肉模糊,他的面色已经呈现出一种死灰色,嘴唇更是苍白得如同鱼肉,却始终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不管任何的殘忍的刑法都不能够让他屈服,都不能让他发出半点儿的呻吟的声音。只见他的头颅仍然很是倔强地仰了起来,双眸里仍是满含愤怒直盯在范知县的面上,似乎是在表示自己宁愿被打死也不服输的决心。
范知县气得浑身直哆嗦,胡须乱颤着,他狠了狠心正要继续对此人施以酷刑,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范小路竟然会拖着她虚弱的病体大步冲了进来,她的脸色白得就像是一张纸一样,那瘦弱的身子更仿佛是一阵风都能够将她给吹倒。
可是她一进入了公堂,就立即跪倒在了齐齐鸣的身上,颤抖着双手持在半空当中,似乎都不敢触及他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随后努力地仰起头来瞪着她爹大声地道:“爹,你打错人了,齐齐鸣他是杀死影人的人,你怎么可以对他用刑,他是无辜的呀,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他用酷刑,你不但会失去人心还会失去我这个女儿的!”
范知县被她这么一搅,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厉声地道:“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无辜的,他杀死十恶不赦的影人,可是这里面的疑点儿却很是多,身为百姓们的父母官我自然是要弄清楚的,说起那个无恶不作杀人无数的影人来我就觉得很是奇怪,这个影人一向都是行踪飘忽,从来都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是绝不会轻易出现的,可是又怎么就偏偏出现在巷口,又怎么会被他给遇到被他给杀死!,我看这分明是他早就设计好的圈套,他和影人分明是一伙的,而那个影人不过是他事先找来的傀儡而已,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银子就能买来心甘情愿,齐齐鸣一定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法来事先买通这个甘愿前来送死的人的,然后嘱咐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来办,他知道你喜欢他事必要每天都会来緾着他,他就利用了你这种心理,故意领着你到案发现场,等到时机一到就在你的面前演上一出好戏,让你认为是他杀掉了影人为百姓除去了祸害,这样子一来他就可以有了目击证人,官府来了解情况的时候就决不会怀疑他的头上,可是他偏偏忘记了一件事,你虽然会被爱情给蒙弊了双眼看不清事实的真象,但是你爹我却不胡涂,任何障碍法在你爹我的这双慧眼面前都会露出他的真面目出来,我今天一定要让这个小子露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