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筌影对上韩凛狂野的双眸,他嘴角的笑意充分暴露出一种狼性的狩猎乐趣,在如愿以偿猎到猎物的时候,以欣赏的姿态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她是猎物,他是成功狩猎的狼。
“我要怎么做?”她镇定自若的开口。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拥有的时候,是她最无畏的时候。
同理的是,当她一心想要得到什么的时候,她什么都能做。
韩凛半靠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远远的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没听到她的问题一样。
“是不是只要我杀了齐铭一切就能结束?”她又问,一边等着韩凛会回答她的哪一个问题。
韩凛欣赏着她脸上的着急和不安,心情大好。
烟被他夹放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侧在他的耳旁,青烟染过他的头顶,安静的环境里让人沉重不已。
他的气场太强大,导致她的假装冷静更像是对她的紧张在欲盖欲彰。
他抽着烟,无声的望着她,如同把她扔进没有方向的迷谷里。
“你希望我怎么做?你告诉我。”
“你说,我都去做。”
她的声音低进尘埃:“只要你能放过我父亲。”
韩凛兴趣盎然的勾起嘴角:“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他的眸子很深很黑,犹如漩涡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光亮。
她走到他的面前,明明距离很近,却像是走了半生的路。
无非就是放低姿态,给韩凛想要的顺从。
又有什么难的。
又有什么比父亲更重要的。
尊严?骄傲?
现在她才发现,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负担,重量还不轻。
她屈膝,笔直瘦长的身姿在他跟前落下。
明明没有声音,她却像是听到了膝盖重重碰触地面的声音。
她说话的声音在空气里颤抖,轻的不易察觉,却又缓缓入耳不容忽略。
“我求你。”
他凝视了她数秒,将烟掐灭,趋近上半身离她只有很近的距离。
她垂眸,视线落在地板上,即使什么也不想看,也能感受到韩凛如刺般的视线。
他抬起她的下巴:“这就是你的诚意?”
她看向他,不明白他所说的诚意。
“怎样才算是有诚意?”她哑着声音问。
韩凛无声的嗤笑一声,收回上半身继续依靠回沙发背上,随意般的模样,随意般的开口:“看你表现。”
她愣住,韩凛的意有所指她不会不明白。
只是她没有想到韩凛在对她和齐铭那般污蔑之后,还会看得起她的身体。
内心闪过一丝苦笑,没有再犹豫,多一分钟的耽误,父亲的处境不知道会怎么样。
仇人之间永远都是虎视眈眈,一有机会只会让你死无全尸。
如果你已经死了,那就不得安息。
一想到父亲的落入仇家的手里,她就一刻不容得自己延缓,几乎是迅速的解开了胸前的扣子,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动作急促,扯落了某一颗扣子,散落在地板上,发出叮叮的声响。
无心去顾及,她只想速战速决。
韩凛静看她把自己脱的一干二净,静看她主动献好一点一点的贴近自己,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
就在她的手抚上他胸膛的时候,他才蹙眉厌恶般的抓起她的手。
狠厉的眼神像要把她生吞:“别拿这么脏的诚意恶心我。”
说完,推开她的手,连同她的人也推向水晶茶几。
明明不冷,她却打了一个冷颤。
他的话让她无地自容,她正如她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的行为,不给自己留有退路。
她依旧跪至在沙发前,上半身倾在沙发旁,这一次没有碰他。
像是急于解释清楚般的在他身旁说道:“我没有和齐铭做过任何事,从来没有,我不爱他,之前我那样说只是为了报复,想要气你才故意那样说的,是我不自量力,我错了,少爷。”
她的态度诚恳,认错到位,用尽了她所有的能用上的忏悔。
韩凛的眉角稍作缓和,脸上的冰霜却又凝重了几分,似是为了更好的不让自己有一丝的动容。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虚伪的骗子。
一个人如果连骗子的话都信,那他一定是个傻子。
他的眼中附上一层厚厚的阴鸷,伸手抚上她的颈间,动作好不温柔的扯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扔在了沙发上,压在了他的身下。
他冷笑:“好一出精彩的表演,我差一点就信了。”
“没有我”
话音被阻断,韩凛狠狠的掐紧了她的脖子,除了破碎的呜咽声再难发出别的声音。
她的脸被憋的通红,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此时痛苦的模样。
韩凛松开她,凉指抚上她的嘴唇,用力的摩挲着: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这张不听话的嘴?”
她没有反抗,唇瓣传来揉搓的疼痛,就这样任由着韩凛肆意粗暴的动作。
只要他能救父亲,怎样都行。
这条命,从来都不由她。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韩凛手中用力,下颚传来阵痛,他没让她躲开他的视线。
她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做出回答:“怎么都行。”
“怎么都行?”他没打算轻易放过她,继续逼问:“比如说?”
“我的命。”
“你的命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你想要什么?”
“你的心。”
她愣了愣,他眼里的冰冷狠狠的刺进她的身体。
“是要我掏出来给你吗?”
“嗯?”
他的语气微转,听上去更像是语气平淡的肯定。
她明白过来,没有丝毫的犹豫,视线转落在茶几上的水果盘旁,那里放着一把短小的水果刀。
她的手拽紧了沙发的边缘,似乎能让自己增添一些勇气。
只是生死都已经置身事外,勇气的用处并不见得有多大。
她起身,拿起了那把晃着光的刀,足够锋利,也足够一刀毙命。
“你会救回我父亲,对吧?”她再次确认,如果就这样死去,能不能换回父亲的安息。
“如果可以能不能把我们葬在一起?”这个问题问的愚蠢,像是一个笑话。
说完之后她自己都不由的冷笑一声,她在对他抱有什么期望,他又凭什么帮她。
“还是请你把他交到其他人的手里吧。”
她的语气平淡,低缓却又极具诚意。
韩凛冷眼看着她的动作,微眯着眸子不为所动。
没有表态他会怎么做,最起码没有拒绝,那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看到锋利的刀身。
在死亡面前,她从来没有畏惧。
从拿起刀到刀落下,时间不超过十秒,她下手的动作,快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