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出来,厨房内,张伶俐意外地在熬药,看到夏沫沫,她又好心地回应:“这款中药跟普通的不一样,我要做个示范,不过你也别闲着,把你的那小包中药跟着熬上。”
夏沫沫胸口匍匐着,艰难地呼吸下,按照张伶俐交代的步骤,紧绷着脸重复:“放砂锅,倒中药,先开大火再关小。”
屋内很快就飘满了让人窒息的中药味儿,夏沫沫瞪眼一遍遍地打算撵张伶俐出去,她在这儿,自己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不就是熬个中药吗?故弄玄虚,步骤还不是一样。
夏沫沫试图用药味儿太浓不好闻的措辞,撵张伶俐出来,张伶俐却锲而不舍地坚持着,还真假难辨不放心地说,夏沫沫没有经验,她必须在场。
夏沫沫借助飘出来的中药味儿,尽情地苦着脸,毫无办法地放弃,谁让家是她的呢?总不能给她戴个私闯民宅的帽子吧?
中药锅内,浓重的黑红色滚滚上翻,像一张张既黑又大的嘴巴,呼啸着汹涌而来,张伶俐轻蔑地扯下嘴唇,目光阴冷着,更加的深不可测,
熬了三遍之后,张伶俐让夏沫沫跟着她一起停止熬药,似乎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对夏沫沫交代。
“刚刚想起来,你还是个女孩子,这剂中药热着的劲儿太大,你不能按照常规趁热喝,必须等放凉了再喝下去。”
阴险狡诈的表情上,传出丝不放心的探寻目光。
夏沫沫终于明白了,原来不同之处不在熬药,在喝药的时间,早说不好了,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对于张伶俐话语中的试探,她心里明镜似的,张伶俐说她还是个女孩子,其实是在侧面打探和南黎川有没有上-床,张小妹,您多虑了,我不屑、不想的,会始终守身如玉的。
夏沫沫装糊涂地故作不满:“我当然是女孩子,所以会按照您的吩咐,等中药凉了再喝。”
张伶俐心里欢喜,就表情自然地一小口一小口喝起药,只有碗底少的中药,她喝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最后,看了眼夏沫沫那碗不再冒热气的中药,擦把嘴巴,扭身走了。
夏沫沫知道她无非是监督自己是否听话,更年期的女人,太可怕了,她端起中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嘴巴忍不住“滋滋”地吸气:“放凉,也太苦了。”
张伶俐停步,眼神悠远地瞟了眼碗底,高傲着训斥:“苦药治病,这个道理都不懂,无知!”
夏沫沫想张嘴顶撞,苦味儿当即增加了百十倍,无奈闭嘴,硬是把苦味儿当做张伶俐,给活活吞了下去。
又一次,张伶俐再召集打牌,还是上次的三个贵妇人,三人一进门,吸吸鼻子,脸上露出更加恐怖的神情,继而又不可一世地看着远处忙碌的夏沫沫。
她们把张伶俐拉到一边,钦佩加赞扬:“说到做到,还这么神速,不愧为南家夫人。”
张伶俐非常受用地被围在中间,却像是做了件不值一提的事儿,傲娇神情闪现:“又不是第一次,对于这种货色,我只需动动小拇指就完胜,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
三个贵妇人略带挫败感地请求:“以后,还望南夫人多多指教。”
张伶俐边招呼大家坐下,一语双关地教导:“指教不指教的不敢说,但在打牌上,我想,我是会带给你们领悟的。”
三个贵妇人悟性极高地互相使个眼色,高兴地坐下,麻将噼里啪啦地响起,很快,张伶俐就以一敌三,眼前出现了很多的百元大钞。
夏沫沫送茶进去,见张伶俐眼前小山般高的钞票,转头忧心地看其她三个人,却大跌眼睛地发现,她们输钱像捡钱似的,笑得个个张着大嘴合不上,她感叹,今天,算真见识了。
夏沫沫又想,也难怪,都是挥金如土的女人,这点儿钱恐怕连做个全面身体保养都不够,又怎么能撼动她们早就麻痹的心。
夏沫沫放下茶水就要走,张伶俐眼神扫视一周,三个贵妇人当即拦住了她。
第一个贵妇人热情地拉住夏沫沫,大加赞扬:“沫沫是吧,长的真漂亮,准能生出个漂亮的下一代,等回头阿姨帮你介绍个有钱人家,做富太太去。”
夏沫沫心下一惊,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张伶俐为了防备她和南黎川交往,都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这尊夫人一开口,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果然,张伶俐的脸色变了变。
夏沫沫可不想惹祸上身,她使劲儿挣脱着回绝:“阿姨,您还是给其她女孩子留着吧,我这辈子都对豪门不感兴趣。”
第一个贵妇人露出惊奇的表情,摇头对夏沫沫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张伶俐的表情似乎恢复了点儿,夏沫沫暗暗耻笑,从旁人口中探自己的态度,这等毫无深度的伎俩,张伶俐也能想得出来。
但关于夏沫沫嫁入豪门的话题,仍发酵着被其她两个人津津乐道。
第二个贵妇人索性让夏沫沫坐在她旁边,捏捏脸蛋摸摸胸地像是在做检查,点点头又摇摇头:“底子很好,姿色上上乘,就是想要嫁入豪门,还有个关键性的问题。”
话语及时停住,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夏沫沫好不容易等到她停手,浑身不自在地站起,她才不管那个关键性的问题是什么,她对这样的豪门真的丝毫不感兴趣。
她甚至觉得如果有一天,过成她们这样的富太太日子,那还不如直接咬舌自尽。
但却有人特别感兴趣,第三个贵妇人紧着追问:“快说,我们都等着听呢。”
刚刚那个贵妇人又露出满嘴白牙地笑了下,大着嗓门嚷嚷:“当然是沫沫有没有例假的问题啊。”
屋内哄然大笑,夏沫沫感觉自己像被人脱光衣服在强行检查般,羞辱感使得恶气快速聚拢,回头,她瞪视满嘴跑火车的贵妇人,一字一句地回击。
“让您老操心了,我的大姨妈每个月十号,准时报到。”
夏沫沫狠狠地开门,又“砰”的关上,张伶俐气得又想去训斥,但被其她三个贵妇人挤眉弄眼地制止住了,张伶俐又开始发狠着重新赢钱。
夏沫沫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一朝成保姆,天天遭人辱,可,不这样又能怎样?
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想睡觉,敲门声响,南黎川一点儿眼力价儿都没有地站在外边:“想不想再去‘爱情岛’观赏夜景,我可是抽出时间陪你的。”
夏沫沫恨得咬牙切齿,夜景夜景,再看下去,自己就要成为最可笑显眼的景色了,她不耐烦地甩出:“烦劳不起,要去自己去。”
南黎川皱眉,不明白夏沫沫说的是她自己去?还是让他自己去?近乎于绕口令的答案让南黎川非常不满,他耐住性子又问:“说明白点儿,到底去不去。”
夏沫沫没遇到过这么笨的人,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还装糊涂地纠缠什么,唯恐你那个事妈听不到吗?
她计上心头,解气地出主意:“这是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念叨三遍才能明白。”
南黎川不明就里,隔着门,听话地开始默念,当第三遍刚开口,他就恨不得把门踹开,好你个夏沫沫,翅膀硬了,竟敢戏弄我。
夏沫沫早就赤脚下床,耳朵紧贴在门后,听着外边傻子一般的声音,顿时高兴的前仰后合,笑足后,满意地睡觉去了。
可快乐真的很短暂,随后,夏沫沫就掉进了极大的漩涡中,子宫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