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撑起来时就觉右脚传来剧痛,撕心裂肺的让我倒抽凉气。
杜少泽立即察觉到了追问:“怎么了?哪伤到了?”
这时候也没必要死撑,我艰难地告诉他:“右脚好像摔断了。”
他立即将我从身上翻下来起身,伸手去按了按我的右脚,我疼得浑身颤抖,却听他道:“应该只是骨折,骨头并没有断。”
杜少泽比我冷静许多,确定了我只是右腿骨折后就将我背在了背上,弃了滑板开始一步一步向前走。我趴在他肩上静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既然将我丢下了,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他脚下一顿,扭转过头来,“你这么认为?”
“不然呢?还能有别的更好的解释吗?”
他继续向前走,却在走出十多米时边走边道:“千里迢迢赶到日本,就为了把你丢在雪地里?秦夏,你用脑子想想,觉得这是我会干的事吗?当时你被鹿群遮挡了身影,我就闪了下神,等我回过神时却发现你不见了。没听过当迷路时要留在原地吗?知不知道你已经进到了森林区域,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猛兽,知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有猎枪?”我打断了他的数落,那把猎枪挂在他胸前。
“发现你不见后我立即打电话找了搜救队,并问他们要了一支猎枪才往里面找。”
与他相比,我确实莽撞,只是当时那情形……一言难尽。
静了片刻后他又说话了:“没什么要再问我的吗?如果没有,那就换我问你。”
他问我?要问什么?
“在你醒后到生下蔓蔓的这段时间,对我有没有一点原谅或者是心动?”
我心绪难免波动,但嘴上却答:“没有。”
“如果不是我提前查出来截住你,蔓蔓百日宴那天你真的会走吗?为了离开我,你连蔓蔓都不要了?”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要面对了,我把脸压低了一些靠近他的耳边,让他能够清楚听见我说的话:“杜少泽,我会走。蔓蔓不单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生下蔓蔓的这三个月我一直在观察你,不管你曾对我如何残忍,但我发觉你是真心疼爱蔓蔓的。”
“所以你就走得没有后顾之忧?秦夏,你真的心够狠。”
听杜少泽如是说着,我讽凉而笑:“哪有你狠呢?为了替凉夏报仇,费尽手段对付我妈跟我,后来你应该是知道凉夏自杀的真相了吧,所以在我昏迷期间将矛头指向了苏家,苏眉死了,苏氏集团土崩瓦解,这下你的凉夏可以在地下安息了。”
“你以为我对付苏家是为了凉夏?”
我笑了笑,“不是为了凉夏,难道还能是为了我啊?”
这回他没再接话,气息似乎有些沉,怕是被我戳穿了懊恼了吧。想想也该留点余地给他的,他还背着我呢,今夜要离开这片雪海还得靠他。
可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身体向下急坠,人一下子被摔了出去。
第一反应还懵懂地以为是杜少泽恼羞成怒直接把我从背上给扔了出去,可忍着腿疼翻身后却发现那本背着我的人竟然趴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