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泛红的眼眶背对着陈深问道,“需不需要我陪你,怎么说我也算是周斌名义上的干女儿。”
陈深收拾行李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不疾不徐说,“不用了,太久会耽误你的学习。”
走出卧室,赵瑾康蹲在客厅里抽烟,烟雾弥漫的客厅刺激得我喉咙发痒咳嗽。
他立马熄灭了烟蒂小声说抱歉。
我倒了杯白水递给他,凝视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眸说,“康哥,照顾好陈深,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相信我能帮到他。”
赵瑾康对于我和尹尧的那些苟且之事,他略知一二,最开始是他怂恿我去求尹尧,后来我和尹尧的联系估计他也不知道。他选择了帮我隐瞒,因为他只要他老板好好的。
他点了点头。
我望了眼二楼,陈深应该还没下来,小声地试探,“你说,陈深知道那件事吗?”毫无疑问,那件事就是求尹尧的事。
赵瑾康咽了咽口水,眼光闪过一丝的恍惚不安,片刻后他说,“应该不知道吧!”
捂住胸口庆幸了很久。
陈深坚持不让我送他们走,打开防盗门,赵瑾康提着行李箱走出房门,陈深抱了抱我和我告别舍不得分开,“一个周我一定能回来。”
赵瑾康尴尬咳嗽了两声打断我们最后温存,“深哥,您把帝都那事忘了?”
陈深无奈拍了拍脑袋,熬夜后精神不好记性也差居然忘了这茬事,“哦对了,我们接下来还要亲自北上到帝都运送一批贵重的货物,一个月前就谈好的实在不能耽搁。”
我下巴靠在沙发转身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办完两件事共要两个周,五月初我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你爱吃的烤鸭和礼物。”
又要出差,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我们本半丝半缕单薄的情分就是这样磨灭掉的。
都叫我体谅他,爱是恒久忍耐,不抱怨不解释。好,我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陈深和赵瑾康都走到电梯门口了,他又折回来叮嘱我,“对了,你一定要小心,特别是人身安全。如果你这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小李,他虽然休假但还是在s市,或者你打给周斌,基本没有什么他不能解决的事。”
站在门口不耐烦向他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电梯到达25层,他们消失出我的视线。
我瘫倒在沙发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吊顶,将双手盖住脸,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从小极度缺乏安全感,十岁失去双亲使我孤苦伶仃,本以为跟着陈深他能保护我爱惜我陪伴我,是我对他抱有太多期待,所以这几年来失望越来越多。
每个月的见面次数寥寥可数,我都怀疑我们不是热恋中爱人而是相敬如宾的伴侣。工作对于陈深来说永远第一,我用尽全力理解他支持他,可仍然控制不住内心的抱怨与愤恨。
目前又正是s市变数最大之时,这十多天会发生什么任何人都无法预测,我只知道周赫必定不会息事宁人,对我下手也是最容易的。林武也不会任我超他车,骑在他身上胡作非为。他们两个还可能勾结联手……但我不能告诉陈深,我要他放心地去,安全地回。
陈深不在的日子里,s市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涛大浪,恐怕待他归来只早已物是人非。
在家中一觉睡到中午,我去附近超市买了些东西准备拿回学校,一大袋零食和生活用品。
本想从超市后门出来打车,但却在巷子里被人用口袋套住了头,陷入了一片漆黑中。狗血淋头的绑架戏码,在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下,精彩上演着。
我手臂奋力挣扎歧途逃跑,然而却是以卵击石。绑架者死死捂住我的嘴,根本不能呼救,他们一人拧住我脑袋一人拖住我的腿,将我抬出了小巷子。
我趁他们不注意时狠狠咬了他的手,痛得他跳脚。另一个身后的男人用力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脖颈,整个人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阵阵疼痛中惊醒。我拧起眉头狠狠咬住上下牙齿,无力,酸痛,发麻。痛苦地睁开眼,粉尘和浓烟顿时呛得我恶心猛烈咳嗽。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空荡的破旧仓库,充斥着潮湿与阴冷。我的两只手被反手绑着,胸前也有两根很粗的麻绳子,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动静惊醒了仓库外睡觉的男人,其中一个人烦躁地踢开了大门,骂了句操,“陈深小女友真他妈能睡!”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我的双眼,适应后我才慢慢睁开,他们居然冲着陈深来的,如今他身处外地,我一定不能给他惹麻烦,也不能成为他的拖油瓶,所以这次只能靠自己以智取胜了。
我眯眼装作毫不知情,紧张害怕将自己缩成一团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门外的马仔一个个都闯进来。他们纹着各色各样的纹身,连头上的毛发都颜色各异,全身上下邋遢透顶,一看就是小马仔,混林武那条道的。
脑子飞速运转,绑我的是林武的人,突然灵机一动,我处变不惊说,“我和陈深早掰了,他劈腿了。”
其中一个拿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凶神恶煞在空气中乱挥,“少他妈骗人,你可是陈深捧在手心的宝,道上谁不知道?”
水果刀在我面前晃动着,凌厉的反光射得我眼睛发痛。
刀锋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不停靠后却无路可退,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用可怜的目光求他们,“大哥,我早已不是陈深的女友,他现在的正牌女友你们不知道是谁吗?他们可经常出双入对,我已经成了弃妇,你们怕是抓错人了。”
“你他妈再多说一句,老子撕烂你的嘴!”一个马仔龇牙咧嘴指着我,素未谋生却仿佛恨我入骨。
为首的男人凑近我,一股恶心的腥味飘过来,弄得我恶心连连,他拿刀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又白又嫩,还有料,不愧是陈深看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