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不请自来,一副看热闹的姿态,少不了又要被冯胖子白眼。
“哎呀~冯总近日辛苦啊,人都瘦了。”
冯胖子连头都不抬,不用看都知道是一副欠揍的表情,和冯警如出一辙,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嘴快把消息带给了冯警,否则现在受苦的就是他们夫妻了。
“有事快说,我这容不下闲人。”
沈肆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谁说她是闲人了?她就是再闲,欧阳璁和孙妙言的婚礼也还是她负责。
“我来自然是有正经事,欧阳家的婚礼马上就到时间了,我们这边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冯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的手终于停顿下来,嘴角闪现一抹不明的笑意,“你是想套我的话吧,沈肆,欧阳璁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快就偏向他了?”
沈肆拖着下巴思考了片刻,这事从一开始她也没说过偏向冯胖子吧,且不说她对事不对人,就她个人而言,也不可能偏向他啊!
“老板,您没听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吗?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再说了,我把项目做好,对公司对您、也有好处不是?!”
她自认为说的在理,并且冯胖子借公司来解私怨,他自然是理不直气也不壮,只是他究竟想干什么,沈肆到底是猜不透。
“你现在不方便接手这个项目,后面的工作就交由其他人去做,你”
“冯总,”沈肆及时打断了他,“这恐怕不行,孙妙言已经指定我负责他们的婚礼,如果我中途甩手不干,恐怕不好吧!”
冯君微仰着头看她许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好笑的摇着头。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破坏婚礼吧?”
沈肆做出一本正经的思考状,最后耿直的耸耸肩,“不得不说,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冯君嘁的一声扭开头,不知想了什么又转过头来,笑容难得的柔和,不过一听他说话,沈肆就明白了,都是假象!
“听好了,你怎么想我不在意,你要想继续管我也懒得拦你,但你给我记住咯,不要自己出了问题再连累我!”
沈肆才不吃他这一套,既然他们都无法说服对方,那就只能走着瞧了。
“那麻烦冯总也记住了,公司的利益绝不可能成为你解决私人恩怨的牺牲品。我一定会好好筹办婚礼,一点差错都不容许。”
沈肆说完便大义凛然的走了出去,冯君留在原地生生冷笑,他一个公司老大,被下属这么没遮没掩的训斥,三十几年来还是头一遭!
冯君其实知道沈肆的意思,她为人随性张扬,有逆鳞也有原则,她这么坦荡荡的来找他,正好说明她并非出于对欧阳璁的帮助,只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
只是这次她还真想错了,冯君从头到尾都没打算破坏婚礼,真要说什么,只能说是,送上一份贺礼吧!
沈肆前脚刚出来,揣在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以为是冯警,嘴角下意识的上扬,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电话。
“喂?”
“听说你在淮市?”
一听声音,她几乎立刻辨认出对方是谁,随即嘴边的笑也凝固,慢慢的消散。
“有事吗?”沈肆的声音又冷又沉,她并不觉得罗韧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会有好事发生。
“不过是想请你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愿意赏脸。”
沈肆冷笑,他倒是给她一个赏脸的理由!当初可是他说,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现在他又在叫她赏脸约饭,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你不敢来。”
她本想就此挂了电话,临了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手机再次放到耳边,嘴角染上一抹邪笑。
“从小到大你最了解我,激将法,我什么时候吃过?大哥,你是会犯这种错的人吗?原因只有一个,你的目的就是不让我去是吧!”
电话两边都沉静了,罗韧不说话的期间,沈肆略过所有的人,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到窗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是江蔓虞叫你这么做的吧。”
只听罗韧那边呼吸加重了一下,很快又平息,他以为沈肆不会注意到,但他低估了沈肆从前对他的了解。
“今晚八点,北淮路45号,我等着你。”
罗韧最后这句话是在掩饰,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至于他究竟要掩饰什么,沈肆猜不透也不想去猜,本不该去理会,可她终究好奇,他和江蔓虞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忙了一下午,临到下班沈肆再次想起这件事,思考了片刻,拿起车钥匙便出了公司。
找到罗韧说的地址,并非什么杂乱的场合,不过一家馆子,就像在告诉她,罗韧是正经的想请她吃顿饭,但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她走进去,刚想报罗韧的名字,拍了拍脑袋才想起,他现在在外都是用罗放的名字,想来找他还得用这个。
“我找罗放罗先生。”
他似乎早有安排,前台一听这名字便大大方方的在前边给她带路。
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间包厢面前,前台小姐敲了敲门,也没得到里面的什么回应,她便推开了门,随后侧过身来,向沈肆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肆点头致谢,探着头走了进去。
“来了。”
沈肆看清楚了,偌大的圆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桌上摆满了名贵菜品,一道道的都是精品,可终归入不了人眼,注定浪费。
沈肆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她甚至不知道今晚在这包厢里会发生什么,即使知道这其中充满了危险了不确定,但她还是来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你找我来究竟为什么?上次不是说永远不要再见吗?”
她淡然的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仔细看来桌上的菜,几乎都是她能接受的,而她不爱吃的,半点影子都没见着。
他究竟,意欲何为?
罗韧手搭着椅子把手,懒散的靠在座里,周身透着股痞气,倒是和罗放的做派如出一辙,他这是演戏演上瘾了?
在外人面前,情有可原,这里如果就他俩,又何必这样?
除非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