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一脸悲戚的望着苏三三,苏三三觉得自己就算再多张几张嘴辩解也没有用,只好求助于小韩先生,她到门外打了一个电话,也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事,小韩先生开了快速车赶过来,看到苏三三眼睛红肿得不得了,忙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三三将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一遍,他这才跟苏三三一同回到屋里,由于小韩先生长得太过玉树临风,以至苏母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家里来了这样一个神一样的人物,只是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苏三三忽然挽着小韩先生的胳膊,跟母亲的介绍道:“妈,其实,我一直没跟你们说,这个才是我男朋友。”
苏三三与小韩先生站在一起,也确实不会引人怀疑,都同样是长相出众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天造地设的壁人一对,苏母张口结舌的说:“你……是?”
“他们都喊我小韩,您叫我小韩就是了。”小韩先生一直抿着嘴淡淡的笑着。
“在哪里高就?”苏母这次没那么好糊弄,非要问清楚出处。
“哦,跟三三在一个公司,我是他们的部门经理。”不惭是在商场上混的人,说起慌来脸不红气不喘,像真的一样。
“家里有些什么人?”
“家有父母都在国外,现只有我一个人在国内。”
苏母不知道自己还需要问些什么问题,空气就这样冷了下来,小韩先生忽然提议请他们出去吃饭,林若凤本来想把潘青扬与苏三三的关系摸透了,然后在离婚的时候可以打一场胜仗,只是没想到,苏三三跟潘青扬其实是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再看看人家的男朋友,英俊潇洒,又高又帅,跟潘青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等她弄清楚事实之后,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本来想找到确凿的证据对自己有利,可是却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回事,一时不知道究竟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显得不好意思,连忙告辞。
等到林若凤走了之后,苏母才嗔骂苏三三,怎么把交男朋友的事瞒得密不透风,之前弄个潘青扬来,他觉得还算靠谱,至少那个人看起来实诚,而且面善心眼也好,但是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家势气质很不一般,三三跟他交往势必要吃亏,所谓齐大非偶,像他们这样一般的家庭肯定是高攀不上人家那样的家庭,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女儿,她有些矛盾,又不好当人的面说出来,只好推辞道:“不用了,我老人家不方便,你们要去就去吧!”
别人她是说不了的了,但是等自己的女儿回来,她是一定要旁敲侧击提醒的,不然到时候等到两人都泥足深陷,再说就来不及了。
苏三三跟小韩先生一同走出屋外之后,苏三三才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小韩先生,对不起,临时拉你来救场,谢谢你能够赶过来帮我,真的很谢谢你。”
小韩先生倒觉得无所谓,轻笑着说:“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呢,听你在电话里好像都要急哭了。”
“不是的,就是以前在玉都的一个客人的老婆找到我家里来了,真是荒堂,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他妻子竟然到我家里来说东说西,我真是无语。”
“真的没什么吗?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小韩先生倒像是在打趣她。
“我也不知道,开始她给我打过电话的,我以为我已经跟她解释清楚了,没想到她不放心还要当面来问清楚,可是我确实跟他没什么,也不知道潘老板是怎么跟她解释的,总之,弄得一地鸡毛也不是我的事。”
小韩先生抿嘴清冷的笑:“好了,别再纠结了,现在把我拉出来垫背,想必人家也不会再起什么误会了吧,倒是你要怎么谢我呢?”
“我请你吃饭吧?”苏三三腼腆的说。
小韩先生想了想答应。
小韩先生以为她至少会请自己到比较有档次的饭店里吃饭吧,必竟自己帮了她这么大的一个忙,谁知道竟然是大排档,全部露天的坐在那里吃饭,每个人的面孔似乎都很狼狈,他皱了皱眉,显然不太乐意,鼻子哼哼的说:“三三,难道在玉都上班的收入只够请得起大排档吗?还是你太小气了?”
苏三三略微有些不意思,低头抿嘴笑了笑:“小韩先生,我正在努力的赚钱还债,目前还请不起更好,等我有了钱,一定请你吃更好的好不好?金星楼还是听雨轩都可以。”
小韩先生这才不计较,其实也不是真的跟她计较,只是想逗她玩玩而已,没想到她会答得那样认真。
分别叫了几盘家常菜,两瓶白酒。小韩先生因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吃饭,而且全部人坐在一起,他觉得有些别扭,只是偿试的偿了一小口菜,才发现味道却是出奇的好,虽然跟家里的大厨做出来的精致菜系无法相提并论,但自有它的一翻风味,而且特别刺激味蕾。
苏三三看到他吃得还算高兴,再加上喝了一些酒,不免话也多了起来,她捧着腮,望着遥远的夜空,用轻纱似的声音说:“小韩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忽然会被人误认为是杀死马晓明的凶手?”
“你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吗?”
苏三三用力的点了点头。
“其实警方怀疑你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以他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对你确实是很不利,而且你们又谈过恋爱,所以很多矛头指向你,你就自然而然的被拘留了,至于你为什么忽然又被放出来了,是因为警局收到另外对你有利的证据,而且对你来说构不成犯罪动机,所以就放了你。”
“什么证据呢?”
“我作证说那天你一直跟我在一起,这样你就有时间证人了,他们想要起诉你就不成立了,你想是不是这样?”
“你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苏三三明显有些醉了,说话都仿佛是大着舌头,说得含糊不清。
“你不是说了我是你的骑士吗?我不能浪费了这个名誉对吧?”小韩先生不阴不晴的微笑,接着说:“况且,我喜欢你说我是你的骑士。”
苏三三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小韩先生仍旧是那样不明不暗的眼睛看着她,她喝了一口酒,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小韩先生说:“三三,你会不会恨我把你带到那样的地方上班,你会不会觉得是我悔了你的一生?”
苏三三略微一顿,仿佛还没有听明白小韩先生真正的意思,小韩先生又问一遍,苏三三才知道他问了什么,想了想,神情无比的哀伤,然后缓慢的答:“我想这或许是我的命运吧,换成任何一个女孩,面对家庭巨变,背负着那样多的债务,还有一个濒临死亡的母亲,如果不想办法求生存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而面对高额债务,也只能靠非常手段才能生存。所以我不怪你,即使你不给我机会,我想我也会自己想办法,只是可能会走得久一些,我母亲受的罪也会更久一些。”苏三三眼里泛着泪花,笑着说:“我不怪你,还要谢谢你给了我机会,谢谢你让我母亲可以活下去。”
小韩先生的脸阴在背光里显得线条僵硬而冷漠,可是他是笑着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再次面对巨变,该何去何从?”
苏三三莫名的觉得忧伤,声音也沉下去:“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我几乎失去了一切,父亲、家庭、青春、爱情、婚姻、还有一个随时有可能会逝去的母亲,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我失去了所有,我再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小韩先生忽然笑了:“好了,不要伤心了,我只是说如果,你这不是还有健在的母亲大人吗?所以你得乐观的面对未来,好好的挣钱养活她老人家。”
苏三三揉了揉眼睛,然后笑着说:“是啊,无论多大的困难我都要坚强的面对,母亲现在是我生存的动力,我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小韩先生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起身买单,苏三三已经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抢先一步付了款,小韩先生将钱包塞近衣袋里,漫不经心的说:“头一次被女人请客,下次补回给你。”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回去的路上,各自一句话都没说,苏三三也仿佛心事重重,小韩先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一张脸阴得有些可怕,苏三三知道男人这种表情多数是心情不好,但也搞不懂,刚刚明明还是谈笑风声的,怎么忽然就不高兴了,苏三三望着穿外,只是闭着嘴不说话,到家的时候,下车之前还跟他说了谢谢,可是没有得到他的半点回应,苏三三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到他了,可是左思右想,不过就是聊着可有可无的事情,并没有触及到别的事情,所以对他这忽然而来的阴郁,苏三三根本没办法弄懂,索性也去多想。
她以为母亲已经睡下来,谁知道母亲还坐在厅里,仿佛是在等她,她坐到母亲面前,柔声问:“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母亲唉了一口气,精神仿佛不太好,有气无力的说:“三三,齐大非偶你明白吗?今天来的小韩,我想他并不真是你的男朋友吧?我们只是寻常人家,你也不要高攀了,赶紧放手,找一个牢靠点的人结婚生子才是正经。”
“妈,我的事你能不能不管?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现在我们还谈着,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如果哪天说分就分了也不一定,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那你不结婚了?”
“妈,我不结婚了,这一辈子就陪着你,我俩好好的过就行了。”苏三三搂着母亲轻轻的说。
母亲一听,心里老大不乐意,也不好直说,只是轻叹一口气,抚着苏三三的头发,温柔的说:“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每个人都要结婚,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以后可不许这么说了。”
苏三三靠在母亲怀里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安全与幸福,这世上除了母亲,她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她要好好的保护母亲,好好的照顾母亲,竭尽所能让母亲晚年能够过得幸福与满足。第十八章这种什么样的心态
是夜,苏三三坐玉都酒城休息室里,迷离的望着外面灯红酒绿,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迷失了,她坐在那里痴痴的发着呆,心里想着那些无边无际的事情,有人叫了她很多声,她似乎都没有听到,直到杜可蓉走到她面前,推了她一把,她才从飘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最近的思绪由不得自己控制,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杂念,所以一个晚上都是心不在焉,杜可蓉冷笑着说:“苏三三,不要整天一副林黛玉似的装可怜,跟我走,有客人点你的台。”
苏三三跟在杜可蓉的后面,一颗心仍旧杂乱无章,仿佛理不出头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可蓉已经走了,她站在客人面前,神思外游,客人兴致倒是好,颇有深意的看着她,看她多久才能回过神来。苏三三绞着手指,过了很久才想起自己被人点了台,盯睛一看,客人正满脸含着揶揄的笑望着她,声音也是温柔有礼:“小姑娘,在想什么呢?”他抬起腕表指给苏三三看,“你发呆一共发了五分四十七秒。”
苏三三感到惊讶,觉得这个客人与众不同,以前的客人,如果碰到这种情况,早就开骂了,而且不知道会被侮辱成什么样子,可是这个客人自始至终都是礼貌而客气,并不像其它的客人那样一来就要求陪酒,陪笑,讲黄色段子。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童星宇,你呢?”
“苏三三。”
童星宇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似是好奇:“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是不是很难听?而且意义也不好,可是没办法,谁叫我是三月初三生的呢,我爸爸就随便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没有不好听,挺好听的,三三,叫着很亲切。”童星宇喝了一口酒,随便问道:“为什么要从事这份工作?”
苏三三低下头来不知如何回答,童星宇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女孩子做这份工作,上夜班对皮肤很不好,我看你长得漂亮,皮肤又好,所以觉得可惜。”
苏三三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惜的,这就是命,我也没有办法。”
“是有难言之隐吗?”童星宇仍旧温和有礼。
只是苏三三却莫名的抗拒,总觉得这个童星宇跟很多客人不大一样,而且文质彬彬,不像是酒肉之徒,而且居然,衬衣口袋里还别着一支钢笔,虽然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钢笔,但想想也觉得应该不是泛泛之辈,苏三三这样想着更加打起精神,因为入职前培训过,不得对客人谈工作以外的问题,不得谈论私事以及公司里的内部消息,如果透露出去,结果一定是死得非常难看。
苏三三这样想着,心里倒又踏实了一些,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不脱离原则就行了。
她笑了笑,给童星宇斟了一杯酒,“童先生,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份工作也没什么不好的,不仅轻松收入高,而每日能喝上名贵红酒,这对于我这样的女人来说,已经相当满足了。”
童星宇轻轻的笑着,然后也不再说什么,又聊了会儿,童星宇接了电话要告辞,告辞之前,他隐秘的给了苏三三一张名片,光线暗得很,上面的字又很小,苏三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好塞进手包里,又陪了几个客人已经是下班时间,她卸完妆,收拾好之离开玉都,以前都是有客人送回去的,今天倒清静,客人们似乎集体有要紧事要办,所以苏三三今天徒步回家,其实隔得也不远,走路最多才四十分钟,她想想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走过路,觉得自己的四肢都似乎锈逗了,今晚难得这样清静,风也很好,凉凉的,软软的,如同母亲温柔的手,路灯像一个个站岗的军人,三五六的距离就有一根光柱,她看着那样昏黄的光线,整颗心也是柔软的。
有多久了,究竟有多久,没有像今晚这样自由过?她仿佛觉得自己失去了一辈子的自由,又仿佛是在过别人的人生,以前再晚,父亲都会站在家门口的那条路上等她,无论多晚,都有个人在那里等她,可是现在再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以前的人生,虽然并不富裕,可也总算是幸福的,而这些幸福随着父亲车祸离世,就再也不见踪影,如果有一个人帮自己扛一扛,会不会没有这么累,没有这么辛苦?可以她除了自己也只剩自己。
她每次回家都会路过虎州电影院,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进去看过,二十二岁,正是青春飞扬的年纪,可是如果说出去,别人不知会不会笑话她,她呆呆的望着虎州电影院那几个霓虹大字,一眨一闪的仿佛在向她致敬,时间已是凌晨二点半,还会有电影吗?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看到电影画报上写的是今日的上线电影,她仔细的顺着时间排序看下去,在最下的角落里,看到两点四十分的电影《金陵十三钗》,她几乎不知道有这么一出戏,看了看导演,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张艺谋导演导的戏,应该是很好看的吧,她买了一张走进去,里面是暗沉的空间,几乎看不清人的面孔,这样才好,谁也不用理会谁。
她找到自己的位置,等了约几分钟,电影就开演了,烟雾弥漫的场景,配音凄厉而鼓舞人心,她原先以为是一部古装剧,看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民国戏,讲得烟花女子在民族大义面前所表现出的爱国情操。
等她看完整部剧,似乎被里头的玉墨的精神所打动了,同样的烟花之地,竟也能出现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原来,烟花女子也并非一无是处,她走出电影院,天几乎要亮了,墨蓝色的天空,泛着点点繁星,她踩着一路的好心情边走边哼着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满脸是血的跪在她面前,颤抖着声音说:“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苏三三吓了一跳,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觉得自己好像是碰到一个亡命之徒,急忙想后撤逃跑,可是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样子凄楚而可怜,口口声声的喊她姐姐,她这一辈子还没有被人这样叫,那个时候,她是多么渴望有个弟弟啊,可是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一直怀不上,直到父亲去世,她也没能如愿,如今这样一个纤弱的少年,跪在她面前叫她姐姐,声声凄厉而急切,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三三吓得失了语,口吃的说:“你……怎么了?为什么浑身是血,是抢劫还是被杀?”她几乎不敢提“杀”这个字,觉得这是个万分凶险的字眼,一旦跟这个字挂了勾,仿佛就是犯了罪的罪人,跟监狱是脱不了干系的。
少年抓着她的手,“姐姐,先不要问这么多,帮我找个地方躲起来,有人要杀我。”
苏三三听到这个字,再次的浑身一颤,最先想到的是如果自己救他,自己会不会被连累,她还有母亲要照顾,要是先死了母亲怎么办?
一时间,她觉得六神无主,慌乱的说:“你究竟怎么了?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救你啊,如果你是杀人犯,我救你不是窝藏逃犯吗?”说完之后,苏三三很庆幸自己竟然还能说得这样连贯,在心里佩服了自己一通,只听到少年说:“姐姐,我没法跟你解释那么多,那些亡命之徒就在后面不远处,我怕我还没来得及说明白,姐姐和我就一同被人砍死了,我只能保证我不是坏人,而且姐姐给我找一处隐身的地点,我曲枫州择日一定报答姐姐。”他慌张的看看后面,急切的说:“姐姐,快点,来不及了。”
苏三三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到有好些人拿着明晃晃的长刀向这边冲过来,她在情急之下也容不得自己多想,只好拖着受伤的曲枫州向左拐了一道,然后躲在路边的树丛深处,常常厌烦这个城市的绿化搞得不太完美,要么绿植多得如同树毯,要么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白花花的太阳照在上面直觉得刺眼,如今才觉得,这密密的矮树,郁郁葱茏,果然还是有好处的。
藏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那些声追寻的声音也渐渐远了。天边已经是鱼肚白,她看看了旁边的曲枫州,好像他已经昏了过去,苏三三一下了急得六神无主,拼命的拍着他的脸,然后又掐他的人中,掐了好一会儿,曲枫州才慢慢醒过来,张开眼睛对着苏三三就是一笑:“姐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那样的笑,苏三三觉得心里一动,很纯真很美好,苏三三不说话,从包里掏出湿纸巾给他擦脸上的血迹,大约擦了四五张,曲枫州白净的脸这才露出来,原来是个美少年,苏三三看了呆了一会儿,才说:“这么小怎么不学好?跟人家打架杀人,你父母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曲枫州淡然一笑,毫不在意的说:“我爸妈早就不在了,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人管我,刚才那伙人,其实跟我是一伙的,他们要偷一个老伯家的牛,我不许他们偷,说要偷就偷有钱人家的,偷人家一个穷老伯的,人家怎么生活啊,那些人良心被狗吃了,执意要偷,我说你们偷我就报警,结果这伙为不依了,就不屈不挠的打我,把我揍得半死。”曲枫州说完还笑了笑。
这大约是个天生乐观的孩子,过得这么不堪,居然还能保持这样好的笑容,苏三三忽然有些动容,觉得这个男孩子身上有的正是自己身上所缺少的,不过才相处了一两个小时,她觉得自己被这个男孩子身上的某种特质所吸引,当然不会是爱情方面的,但具体是哪方面的,自己也说不清楚。
苏三三拢了拢发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过一天是一天,反正我有手有脚,也饿不死。”
“你总不能这样饥一餐饱一顿的过日子吧?没有想过找一份安定的工作做,这样就不用愁明天该吃什么了。”
曲枫州笑了笑:“姐姐真是个好心人,其实我老远看到姐姐从电影院里走出来,只不过想看看什么样的人在这样的深夜里出来看电影,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