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枫州半抱半拖的将苏三三弄到自己的家里,不过是几平米的单间,乱七八糟的真像的单身男子的卧室。
  苏三三没有心情观察这些,只是一颗心空得很,像吊在悬崖上,仿佛一不小心,整个人就为会随时坠落一样。
  曲枫州弄了一碗方便面放在苏三三面前,苏三三望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面,一点味口都没有,只是咧着粗燥的嘴巴露出寡淡的笑,曲枫州觉得难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这个姐姐精致而漂亮,不过才十天半月的,竟就如同纸人,又瘦又干。
  不过遭遇这样的巨变,曲枫州也可以理解,可人是铁,饭是钢,无论如何得吃点饭才能继续悲伤下去吧。
  他夹了一筷子面,喂到苏三三唇边,苏三三勉强的张开嘴,吃了一口,第二口的时候,就再也咽不下去,她拼命的咽,可喉咙里像有根刺,疼得她直呕,也没吃几口,所以呕吐得不多,曲枫州看她实在没有吃的意愿也不再勉强,只好静静的陪着她。
  过了很久,夜已经深了,苏三三终于开口:“你知道我为了我母亲的病几乎失去了自己的自由,可是却只换来了母亲七个月的生命。”声音暗哑而破碎,如同摔碎的镜子。
  曲枫州不知如何回答,她还可以有父母相伴至今,可是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只是听人说父母在一次外出打鱼的时候,由于风大翻盘,不幸去逝了。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不懂得失去父母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明白她心里的那种疼痛和苦涩,一直享受母爱的孩子,忽然有一天失去了,肯定会比没有得到过的人要疼苦一千倍一万倍,他没得到过,所以他不了解。
  苏三三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母亲生前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纵使曲枫州身了七尺男儿,听到也觉得无比动容,他手里夹着劣质香烟,烟雾像轻纱似的飘得满屋都是,苏三三咳嗽了几声,然后慢慢的说:“弟弟,给我抽一口。”
  曲枫州将自己嘴边的烟取下来递给苏三三,苏三三缓慢的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她的神情看起来那样忧伤,可是目光又坚定不移,仿佛是在祭奠什么,又或者是在告别什么。
  她吸了一口,被呛得厉害,眼泪被胸腔剧烈的咳嗽挤了出来,她脸上是凄美的笑容,然后又吸了一口,学着曲枫州的样子,将烟吞进肚子里,又从鼻子里冒出来,这一次不是咳嗽,而是刺鼻的疼痛,仿佛这缕烟将咽喉都刺痛了。
  曲枫州看她那样折磨自己,赶紧把烟从她手里取也来,谁知她一夺又放进自己嘴巴里。又偿试着那样将烟咽进去又从鼻子里冒出来,反反复复的偿试,最后将曲枫州好不容易弄来的一包烟硬是在几十分钟之内弄完了。
  曲枫州无语的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说:“姐,这可是我明天一天的食物呢,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苏三三从口袋里摸出几十块钱出来递给曲枫州,意思是拿去买烟。曲枫州也不含糊,拿了钱就出去,买了几包烟回来,同时还提了两瓶白酒回来。
  苏三三像头了魔似的将烟纸撕开来,又掏出烟来,曲枫州不耐烦的将她手里的烟取走:“姐,明天再学,今天就到这儿了。”
  “不,给姐,姐需要,姐不能停下来。”苏三三焦急的去夺曲枫州手里的烟,曲枫州忽然冷下脸来,厉声说:“苏三三,你正视现实好不好?你妈妈已经去了,你再这样作贱自己又有什么用了,她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个样子岂不是心疼难过?”
  “我不管我不管,我难受。”她去抓曲枫州手里的烟,然后将他抱住去夺他身后的烟,她一边夺一边喃喃的说:“弟,你知道吗,姐就觉得空觉得空,我不能停下来,我不要停下来,你要我停下来,不如要我死了算了。”
  她一直在他身上蹭,蹭到了他的敏感部位,曲枫州是个成年男子,哪里经得起苏三三这般折腾,马上攒着她的腰,止制她的行动,一边还要厉声的劝她:“姐,你不要动,不要动了,等会儿我会犯错的。”
  苏三三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折腾了,她看着曲枫州,曲枫州的额头上沁了一层汗珠子,脸红耳赤,他还在轻音止制:“姐,你别动了。”
  苏三三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抱着曲枫州就吻起来,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一边吻他一边解他的衣服,曲枫州仿佛早已招架不住,只是配合的脱苏三三的衣服,两人的动作剧烈而迅猛,不过几分钟,两人已经卸去了所有的障碍物,在那房几平米的房子里,尽力的填充着对方。
  苏三三像八爪鱼似的攀附在曲枫州的身上,曲枫州毕竟年轻,有的是体力去迎合她,一整夜,几乎没有停过,苏三三有一种急切的渴望,仿佛溺在岸边上的鱼,正等待着别人的救赎,而救赎的这个人正好是曲枫州。
  大约是真的累极了,苏三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疼得厉害,而自己则赤祼祼的睡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她有些恍惚,后慢慢的想起自己昨夜的凌乱记忆。
  曲枫州正好进来,看到恍惚中的苏三三更有一种凄厉的美,他手捧着一碗面放在苏三三面前,温柔的说:“吃点东西吧。”
  苏三三觉得微微不习惯,以前他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喊她“姐。”大约是因为昨晚的事,他已经自觉的忽略了那个字。
  “弟,我不饿。”苏三三一览无余的哀伤,幽幽的说着捂着被子去找烟,因为她还没有穿衣服,所以露出半截后背,皮肤白得让人心疼,曲枫州坐得离她近了一些,然后食指在她背上画着圈,苏三三并不止制,只觉得一阵酥麻,她听到曲枫州说:“你真美。”
  苏三三平淡的说:“烟呢?”经过前一晚的偿试,苏三三已经成功的学会了抽烟。
  曲枫州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放在苏三三手里,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苏三三点烟香烟,漫不经心的说:“叫姐姐不好吗?”她一只手捧着曲枫州的脸,轻轻的说:“我以前多么想要有个弟弟啊,可是我爸爸一直说我妈妈身体不好不肯再要一个,所以你叫我姐,我会觉得至少我不会那么孤单,我还有弟弟陪着我。”
  自从昨晚曲枫州与苏三三发生关系之后,他一直害怕她醒来之后跟自己哭闹,可是醒来之后她却并没有那样,相反是格外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心里一直没底,不知道她对这件事的看法是怎样的,而此刻她说出这样一句话,仿佛已经认同了他们的关系,曲枫州心里是兴奋的,而且还有点小激动。
  苏三三在曲枫州那里足不出户,什么都不做,只是望着窗外发呆,流泪,除了这些,她几乎是恍惚的,白天曲枫州出门,苏三三在家里等他,晚上曲枫州会给她带吃的回来,这段时间,苏三三仿佛是个空売,这样说或许对曲枫州来说似乎不公平,可是连曲枫州都能感觉到,跟苏三三的时候,她的眸子是灰暗而忧伤的,有时候望着天花板会默默的流眼泪,每当他看到这样的苏三三时,总觉得自己仿佛在犯一个极大的错误,可是停不下来,苏三三一遍一遍的跟他求好,他有时不知道自己是在享受还是在尽义务,总之他看不得苏三三那样难受的样子,或许这样,苏三三才会觉得不那么孤单,这样至少还有人要她。
  过了几天,又是晚上,苏三三一如既往的跟曲枫州求爱,曲枫州这次只是坐在一边抽烟,一动不动任由她在他身上磨蹭。
  曲枫州看到苏三三那样忧伤而可怜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一把撸过苏三三,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