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两个人最近都忙着进宫的事,所以都不来找麻烦,褚嘉暖也乐得清闲。
“小姐,您的裙子一早赢少爷就送来了,您也不试试,一会儿过了时辰,有问题都没时间补救了。”盈儿忍不住催促道。
小姐落一次水,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急,二娘准备的送来了吗?”褚嘉暖舞动着手里的长剑,轻巧的挽出一个剑花,看起来既带着舞的柔美,又带着剑的锋锐。
“一早就送来了。虽然是金线银丝编的,明珠为扣的裙子,却比起皎月纱来的逊色几分。不过小姐,您更喜欢哪套?”
“皎月纱来源西域,日光照上去都会同月光一样皎洁柔美,月光照上去更是能衬得人美若仙子,当然是金线银丝比不了的美。当初西域进贡了十匹,四匹给了太后,三匹给了皇后,三匹给了我。长安城也找不出别人哪儿还有。”褚嘉暖解释道,放下手中的剑,接过盈儿手中的裙子。
“你出去送皎月纱时,可曾遇见什么人?”
小丫头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说“遇到过翠阁的秀儿,不过我只告诉她是月白软缎,毕竟整个褚府,能认出这个料子的人都不多。”
看着盈儿一脸的求表扬,褚嘉暖的表情也柔和起来“我记得有一块羊脂玉的坠子,你去找找。”
“这……”
盈儿突然跪下来,语气委屈“小姐晕倒时,老夫人来过,说萧小姐哪儿缺个坠子保平安,把杳月公主赏的坠子拿走了。”
褚嘉暖冷冷的哼了一声,萧梦可啊萧梦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无妨,你去找了我娘的羊脂玉手镯来,我们收拾一下,进宫。”
皎月纱衬着褚嘉暖显得玲珑剔透,精心打理过的眉眼更是不笑含春,一笑倾城的风韵。盈盈细腰不足一握,纤细而优雅,带着淡淡的贵气,像极了她母亲赢水儿。
“长姐~”
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萧梦可搀扶着老夫人站在门口,冲着她柔柔的笑。
真是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褚府就褚嘉暖一个嫡子,当然只有一封邀请函。而褚嘉暖又是正一品郡主,所以邀请函自然而然的空出来,想必是尤二娘扣着给褚云瑶,萧梦可才会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
萧梦可穿了一条月白色软缎百褶罗裙,和褚嘉暖的皎月纱百褶如意裙有几分相似,更是挂着杳月公主赏的坠子,大有一副要喧宾夺主的气势。
“何事?”
“姐姐可是要进宫吗?能不能……”萧梦可低着头,脸上染着一抹红晕,像是不好意思似的。
“你想进宫?以什么身份?”褚嘉暖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话也是淡淡的却字字锥心“宫宴的规矩你大概不知道,四品以下的官员不能参加,庶女庶子也是不行的。”
“可儿知道了,”萧梦可的眼眸里溢满了水汽,语气中都是欲言又止的隐忍“外祖母,我再扶您到处走走吧。”
看着她隐约泣泪的小脸,老夫人没由来的心疼“不哭不哭,可儿,外祖母给你想想办法。”
“也不是没我办法。”褚嘉暖浅浅的抹出一丝笑意“芮修哥哥可以带女伴进去,不过我大哥生来不会怜香惜玉,也不知道萧小姐愿不愿意。”
萧梦可哪会不知道褚嘉暖的意思,一旦男女同时进入宫宴,就说明其中必有一方对另一方有意,而赢家,根本不可能娶自己。
“可儿愿意。”
嘴上虽弱弱的,却狠狠地瞪了褚嘉暖一眼。
褚嘉暖懒得和她理会,一路只和盈儿偶尔说上几句,便是轻轻抚弄手中的匣子。
没一会儿,马车悠悠停下,朱红色的宫门带着一股严肃的沉重感。车帘被掀起一角,一缕月白色的衣角初现时,突然,一辆马车跑过来,四匹马头上带着银灰色的头盔吓到了王府的马车,几匹马倾刻乱做一团。
“啊!”
褚嘉暖真是恨不得能够狠狠地咬几匹马一口,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难道今天的皮肉之苦在所难免吗?
褚嘉暖一只手死死抓住门框,另一只手护住头,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还没等赢芮修出手,就看见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影子一闪而过。而定神时,却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铁面鬼王君锐白。
欣长的身影几乎遮住了怀里的娇人儿,银纹的盘龙长袍压不住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帝王之气,倒不比当今皇帝,多少带着几分儒雅。
看着他身上的盘龙密纹,褚嘉暖心里咯噔一下。
她自然是知道他的。
先帝最宠爱的幼子,无论是谋略还是能力都无疑是七个皇子中的佼佼者。如果不是他和当今圣上是同一母所生,又自幼对君王之位厌恶至极,只怕这江山早就是他的了。
“哎呦~”萧梦可本来在车里沾沾自喜,总算轮到褚嘉暖出洋相了,开心的不得了。却突然发现,外面没了动静,悄悄看一眼,竟是风华绝代的晋王殿下,所以下马车时,故意假装扭伤了脚踝的样子。
褚嘉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推开君锐白,抿出一个从容不迫的微笑“安和在这里,多谢晋王殿下。”
看着刚刚还死死抓着自己寻求安全感的小人儿此刻一副用过就扔的架势,君锐白莫名觉得委屈“一句多谢就解决了?本王竟不知,本王的怀抱如此廉价。”
“姐姐你也真是的,如此不小心,万一伤着了晋王殿下可怎么办?”萧梦可已经自动把自己划分到晋王的阵营里,板着脸关切的说。
“今日晋王殿下送了安和一个人情,不如安和也送晋王殿下一个人情如何?”
褚嘉暖精巧的小脸上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所有所指的看着晋王殿下和萧梦可。
“素闻晋王殿下后宫无人,不如安和为您推荐一个侧妃人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