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婆婆伸手向他们指了指，念道。
霎时间，那些符咒再次飞舞起来，好像天女散花一般。
与此同时，那些小鬼也跟着头顶的符咒一起飘到了空中，那景象实在有些诡异。
我说的诡异，不止是说他们全都飘起来把房间弄得黑压压一片，而是他们在飘到半空中之后，之前狰狞的表情竟慢慢变得平静了。
再次落回地面的时候，那些小鬼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看向和笙和婆婆的眼神里竟然有了些惊恐。
只见他们纷纷四下散开，没过多久就又全钻进了那几把旧椅子下面，很快就不见了。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和笙过来把我从屏障里拉了出去。
“真是的，没想到我对付不了的小鬼，婆婆你贴个符咒就解决了。”和笙听起来有些不服气，又有些好奇事情是怎么回事。
“婆婆你别听他阴阳怪气的。”我少不得调侃一句，“他之前可是一直说要找你来才有办法解决这群小鬼。”
事情解决了，我的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看着他们一老一小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更是觉得有种莫名的开心。
“这群小鬼本来就不是和笙的对手。”婆婆却没有继续跟我们调侃，而是给我们讲起了其中的原委，“只是他们好像被喂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会变得攻击力较强。”
“被喂了什么东西？”我只觉得不可思议，“还可以这样吗？”
不过想想也就觉得没什么了，我连鬼都能吃，那鬼被喂了别的东西，不也很正常吗。
“但他们本身就长这样吗？”和笙说，“我从来没见过长成这样的小鬼。”
“我想应该也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婆婆说，“我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小鬼。”
也就是说，那喂给小鬼的东西，会让他们的样子产生变化，也会让他们的攻击力变强，换句话说，他们是受到了人为的控制？
“婆婆，你刚才那些符咒，就是在帮他们解除控制吗？”我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婆婆说，“但也不能维持太久，也就几天的时间。”
“婆婆，你是怎么看出他们受了控制的？”和笙问。
“其实我也是猜的，因为他们实在很不对劲。”婆婆回答，“一般来说这种小鬼的胆子都很小，就算是有阴气吸引而出来，也不可能主动进攻。”
的确，之前我们在路上那户民宿遇到的小鬼，就是非常胆小的。
“我一回来就看到和笙被那些小鬼困住，所以就出手了。”婆婆补充道，“本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作为见多识广的驱魔人，经验果然还是有用的。
“回来的时候？”和笙的反应再一次快过我，“婆婆，你刚才是自己离开的？你去哪儿了？”
“我听到墓道里有村长的声音。”婆婆说，“那些小鬼刚一出来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村长的声音，所以追了出去。”
“不对啊，村长不是应该在墓的更里面吗？”我表示了怀疑，“他怎么还会在这边逗留这么久？”
“说得也是。”婆婆点点头，“我追出去好远，也没见到有人影，可我明明一直能听见那个声音。因为当时这房间里场面比较混乱，那些小鬼叽叽喳喳的，外面也能听到，所以我觉得我可能是听错了，就回来了。”
“婆婆，有没有可能是幻听？”和笙一脸严肃地问，“不是说有些墓里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应该也有可能。”婆婆点点头，“所以，追出去一段路还是觉得怎么都追不上的时候，我就没敢再往前走了。”
我的心情再次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自从进了这个墓以后，还没走多远，诡异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我真不敢想象，再往前走，会不会遇见更诡异的事情。
而且我们遇到的东西，似乎都是婆婆和何刀疤也没遇到过的……
“婆婆，何叔呢？”我这才想起，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见到何刀疤。
“对啊，刚刚你们两个是一起不见的。”和笙说，“何叔呢？”
“他没和我一起啊。”婆婆也有些疑惑，“怎么，他刚才一直没在这房间里？”
“那群小鬼刚出现的时候，你们两个就都不见了。”我告诉婆婆。
看婆婆的表情，显然也不知道何刀疤去了哪儿。
“这个墓真的太诡异了。”和笙也不禁感叹道，“这才没走多远就分散开了，另外老陈好像也不见了。”
“老陈也不见了？”婆婆似乎这时候才想起环视一下房间，见这里除了我们三个真的没有别人之外，也皱起了眉。
“而且刚才真的很奇怪。”我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老陈被那些小鬼踩到地上，像是根本打不过他们的样子，后来却能自己莫名其妙地离开，这根本没法解释啊。”
婆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猜道：“也许他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
“演戏？”
“或许他想让我们以为他被那些小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和笙的猜测总是那么离奇。
“怎么可能。”婆婆直摇头。
老陈的忽然消失实在令人费解。他之前还说他不是草包，既然不是的话，答应了做向导，为什么会擅自离开呢？
又或者，他其实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而现在离开，是目的达到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反正他肯定是偷着跑了。”我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先不管他到底为什么躺在那，就说他既然不是第一次来，肯定不会不知道这房间里有什么，那些小鬼既然是被人喂养了有一段时间的，肯定也不可能是才住在这里，可是老陈却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说完，我却觉得好像更乱了。
“对啊，看他当时讲那些壁画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和笙应和着我，但同时也一样迷茫。
“你们说……”婆婆听着我们的分析，忽然想起了什么般问了句，“喂养这些小鬼的人，会不会就是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