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佳姐,我洗耳恭听,”我客客气气地说着,把空酒杯推到小皂皂面前,让他也给我续了酒。
“我有一个朋友,是木业公司的老板娘,五十来岁吧,她和她老公白手起家,创立了现在的家具王国,身家大约在二十亿左右。”
我知道这些只是铺垫,在文媚佳说话停顿的间隙,我并不接茬,只一字不漏全收进耳朵。
“有钱后的男人,心总是会开出花的,她老公在外面包养的好几个女大学生,是明跟她说过的。”
“她气不过,也开始在外面狩小白脸,可她天性是个长情的。终有一天,她厌倦了和不同的男人上床,她开始找一个愿意长期和她在一起的。”
“好像是五年前吧,一天她在一个姐妹家玩,看中了那姐妹的继子,那男孩有一双让她着迷的狐狸眼,那男孩的容貌像极了她老公年轻时候的样子。”
“当晚,她在姐妹家住下,又略施小计让那个男孩自己爬上了她的床。”
“之后,男孩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她教会男孩经营公司,拿钱给男孩注册了一家家具厂,给了男孩管理公司的权利。”
“除了她老公和孩子外,那个男孩成了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
我的心,随着文媚佳的故事进展,慢慢地激扬,慢慢地平静。
“你叫史家沐是吧,”文媚佳叹息着,仰头,把紫红色的液体一股脑倒进嘴里。
“我们这种女人的存在就是让男人玩。我呢……告诉你这些事的本意,不是要警告你威胁你。”
“我只是让你清楚这是一个游戏,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前,你要想想自己承不承受得住游戏规则。”
“谢谢佳姐!”我垂落眼睫敛了情绪,诚挚道谢,我非常清楚,文媚佳确实没必要跟我说这么多。
一只雪白的小手以我来不及反应的速度,飞快地捏了捏我的胸。
我吃惊地看向文媚佳。
偷袭我胸成功的文媚佳,却吃吃笑了好大一会。
收住笑意的文媚佳神色沉重,看向我的眼神充溢着忧伤,“唉……又一个可怜的女人!”
舌尖唸着话的尾音,她仰头把整杯酒灌进嘴里,按住我的肩头,俯身过来,在我耳边说,“下班前,记得去一下十九楼。”
我惊愣。
但文媚佳显然没耐性等我发问,她重重地拍拍我的肩头,侧脸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小皂皂,“朝霞,叫个车送我回家。”
小皂皂像一个正经绅士般伸出手,让文媚佳搭在他的臂上出了门去。
我缓了神,摸出手机看一眼,八点半,平时这个点我刚上班。
我放好手机,把剩下的半杯酒倒进嘴里,起身朝电梯口走去。
去十九楼看一看,没事我想早点回家,今晚好不容易得闲,我想窝在我的小床上看那套买了好久的鼎剑阁。
十九楼是这幢楼房的最高层,用的是专用电梯。
虽然所谓的专用电梯,其实是每个楼层都可以到达,但平日里大家都自动遵守,没人敢随便搭载。
更没人知道,十九楼上往来着的是谁,是什么人。
我很是忐忑,却又不得不去。
文媚佳除了是俱乐部头牌,她还是股东,她不会闲着没事随便让我上来。
想到文媚佳说的小故事,我的脊背有些发凉。
十九楼上要见我的,会不会……正是她口中的那个朋友?对于大妈级别的同性,我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恐惧。
我亲眼见过到守在俱乐部门口的大妈,把她认为的勾引她老公的公主坐在身下,剥了个精光……
女人为难起女人来,手段真真是无所不用。
十九楼的数字亮起,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我收拾收拾情绪,跨了出去。
暧昧的粉红色的灯光,长长的走廊两侧,几幅巨大的搔首弄姿的半果男女画像。
推开尽头的磨砂门,大厅空荡荡的,正对着门的是一个家庭影院。
影像定格在一个秃顶男人埋在一个妙龄女子身上的镜头上。
女子微微侧身,橘黄色的灯光在女人肌肤上,反射出一种迷离旖旎的光芒。
没有任何家具,没有人,暗红色的绒毛地毯铺满了三分之二的空间,毯子上散落着几个垫子和一套矮几,矮几上置着一杯茶。
“喂,有人在吗?”
我象征性地问了一声,随时准备转身走人。
这里的每一个布局,都让我感觉房间主人不是善茬,那定格的画面,更像是精心布了局,等待着我上来……
厚重窗帘阻隔去外面的所有,室内氤氲着一种恣睢肆意的气氛。
混了这么几年,我早已不是小白兔。我或许应付得了想跟我上床的男人,但我不希望面对想上我的俱乐部领导。
前者,我可以使尽手段。后者,可以对我使尽手段。
等了十来秒。
我心下暗喜,迅速转身拉开门把,脚刚刚抬起来,一个明朗的男声却在身后响起来。
“是沐姐?”
那声音洋溢着与这个空间格格不入的青春,像是清晨偶遇街上晨跑青涩骚年的问候。
可我见过太多衣冠楚楚的男人,忠实于他们原始欲望的放浪。
世间男子,无一不禽兽。
当然,我不能把心里想的挂在脸上,也不能让男人们觉得我看穿了他们裹在人皮下的兽性。
转身前的一霎,我已是垂眉恭谨温顺的模样。
“叫我小沐就好……”
我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一暗,身子已经被一具高大的强壮的男体压在玻璃上。
一只手松松掐在我的脖颈上,硬逼着我抬起头。
入目,是一张五官深邃眼神优魅的脸,齐额的黑发阴影下,神情难以捉摸。
一双桀骜的凤目因为距离太近,让他的睫毛长到诡异,瞳眸是比子夜更深的颜色,唯那薄唇,光滑柔润。
我的嘴才微微蠕动了一下,就被一根骨节修长的手指压住。
“嘘,不要说话,把你的身体借我玩一会。”他说。
也不等我回应,他已弯腰抱起我,紧走几步,把我轻轻放到地毯上,然后他自己在我脚跟处坐下,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我的脚踝上打圈圈。
他神情专注到可怕,舌尖还不时伸出来,轻轻舔着他自己的唇,就好像……我的脚是色香味俱佳的猪蹄……
我没敢说话,本能反应下抓过身侧一个垫子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