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时后,也就是深夜10点左右,电影院的喧嚣程度一点也没受军校事件影响,满载而归的团队在继续他们的烧烤大会,因为有便利的交通工具,他们把大部分能食用的变异肉都带了回来,所有人都能分一份羹。
会议室内,白晓静在黑暗中沉思,
“看到这里,我真是心寒,很难想象草原的情况,和这相比草原的情况如何?”她问。
“那个,由于历史原因,真心难办,我们一直在努力,但是……”
为社会创造多少利润就能获得多少收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女人们种植黄金,月入以万计算也不为过。而男子们,他们的狩猎成果真心难看,即便大老远运到二级文明也是得不偿还失去,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大多数狩猎团队外出打猎带回的泥土甚至比猎物还多。
狩猎正从赖以生存的必要手段转变为荣耀和固执,他们不甘心自己跌下高位,不再尊贵。所有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承认。
只是,随着三级文明的军队的到来,他们大势去了,除了悲哀什么也没剩。
“让他们别做什么牢什子的猎人了,原始社会没啥好的。第一是增加适合男子的岗位,比如建筑工人、手艺人、筏木工、采石工什么的,你们去找适合男子干的工种,并拟订相关报酬。第二是设立正式军事机构,让年轻气壮的人成为守卫或逻人员……这些人的收入按城里标准计算,但只有遵守法律的人才能入职,增加一项奖金以好为名……”
同样是狩猎,换个名字城市守卫就能获得工资,也许是晃点,但却是必须的。而男子能用一个好字捆住女人上千年,他们也同样能被好捆住。
人心就是这么古怪。
“文化差异的关系,草原部落不会同意,他们各有各有传统和生活习惯,真心麻烦。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大男子主义真心太重了,容不的女子有一丁点空间。”
“谁管他们怎么想,老娘是独裁者,知道吗?当初满人入清时,留发不留头,百万人头颅刷啦啦没了,当时怨声道载。可后来洋务运动,要剪辫子,你知道这些孙子怎么说吗?老祖宗遗命,不能剪。所以,男子本贱,必须狠狠践踏,少一天就要上房揭瓦。”
白晓静语气和手势都很夸张,所有人都笑了。
说白了,封建社会的统治者和臣民百姓之间的关系就是病态了,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白晓静最近在学习某位叫兽的讲义。
该叫兽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制造者,既可以是一个两个绑匪,也可以是一个组织,一个国家机器。受害者可以是几个或一群人,也可以是整个国家。
心理学与精神病理学上来看,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一种针对个人的现象的病症。从社会角度出发,历史也呈现出一种社会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在专权社会里,统治者与臣民的关系可类比为绑匪与人质关系,臣民与人质一样,全部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第一统治者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暴力。每一个想要与统治者作对的臣民都将受到生命威胁。华夏历史上以谋逆罪最大,犯此罪者杀无赦。统治者会反复强调这一点,目的正是“要人质切实相信生命正受到威胁”。
第二,专权统治者为了获得最大利益,不会让臣民死光,他们把握着对方生的机会,保证他们维持生命的基本物质:食物与水,从而保证对方继续为自己制造利益。这就是“施暴的人会给人质施以小恩小惠”。
第三个条件是封锁信息,这是专权社会的一个明显特征,无须分析,延续数千年的文字狱就是典型代表。诛杀文人,排除异见,稳固统治什么的,就这么回事。
第四,生活在那个社会里百姓只有两种选择,即生与死的选择:要么反抗被国家“绑匪”一枪毙了。要么适应被统治,满足被挟持,由国家“绑匪”培养成患者,培养成顺民。这就是“无路可逃”的境地,别无选择的余地。
这些臣民最初惊恐,接着会局部的、微弱的反抗,如果反抗无效,他们倾向于默认与接受自己被挟持、被统治的现状,最终甚至是习惯被挟持,依赖被统治,崇拜这些绑匪与国家“绑匪”。渐渐的,整个国家整个社会除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再也没有其他活人。
统治者的地位也就稳定了,太平盛世也就来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论是在医学范畴,还是在政治学、历史学范畴内,都存在一个生理学上的条件反射原则,即面对外部强大的压力,尤其是死亡威胁,所有生物都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服从。每一种动物,包括人在内,都有被驯养的可能。
人类在驯化狗的时候,常常以食物为引诱,辅之以鞭子,随后它成为人的兽。丈夫在驯养妻子时,男权驯养女子时也是如此,是把食物换成了爱情和美德。
再者,人类有一种原始的渴望,那就是对英雄和偶像的崇拜。他们对掌握生杀予夺大权并以胜者姿态出现的绑匪,轻易地产生崇拜与倾慕。深知这一点的男权社会为了将自己塑造成为英雄和偶像,不止篡改历史,甚至就连神话中的神也被扭曲。
比如嫦娥的一步步转换。
一切只为让自己——男子成为英雄或偶像,然后更好地统治社会。
这一天电影院播放映的片子是《孙尚香》,这个破虏将军孙坚之女、吴大帝孙权之妹、蜀先主刘备之妻,不过是个政治婚姻凄惨牺牲者,她和刘备的婚姻绝对不是“美女爱英雄”那么浪漫。史书上说孙尚香宅中“侍婢百余人,皆执刀侍立。备每入,心常凛凛。”这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孙尚香对这桩婚姻的抵触情绪,婚后夫妻间的感情便可想而知了。
孙尚香与刘备谈不上恩爱的夫妻情分只维系了两年,公元211年刘备亲率大军西进益州,夫妻俩自此便天各一方,永不相见。当孙权闻知刘备西征的消息,便派遣舟船来接走孙尚香,并让她将年仅四岁的刘阿斗带回东吴,其目的自然是将刘备唯一的宝贝儿子当人质,为东吴讨回南郡之地。后来张飞、赵云“勒兵截江,乃得禅还”,可见当时是强行从孙尚香处夺回阿斗的。从此,孙刘联姻不欢而散。
刘备在蜀地称帝后,并未给她什么封号,而是册立偏将军吴懿的妹妹为皇后。刘阿斗继位后,也没追赠她为皇太后,蜀汉的史官仅称她为“夫人”,并未给她单独立传。而孙尚香这个志胜男儿,有诸兄之风的女子则在孤独中投江自杀。历史上甚至连的准确的名字也没有记载。由此可见英雄和美女从不相爱。只可惜男权不可能能容忍女子不爱丈夫,他们见不的女子不被妻,不贤惠,所以她必须得爱刘备。
美女必须爱英雄,她必须是他的奴和妓,这才符合男子虚伪的心态。
“我对他们真是太仁慈了,所以他们感不到生命正受到威胁,从今以后要狠一点才行。”白晓静道。就在这时,医护人员前来报告,说有个女人醒了,情绪十分激动,他请太太团的成员去给她注射镇静剂。
……
4月1日,愚人节,白晓静一大早就前往草原。
算算时间,现在正是丰收的时间,除了三大主要粮食,土豆、红薯、玉米要在这段时间收获,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些食物需要加工。
从高远远地看过去,整个聚集地已经分裂成三块,最大的那块自然是她的城市,三棵耸立的家园树书最鲜明的标记,经过整整十天培育,这些树高度全都超过三十米,树木越大成长越慢,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工人们利用小一些的树木作为支架,他们以这些家园树为基础搭建树木别墅群,树木餐厅和树木商业中心。那些攀缘在上面的藤类植物吸引了白晓静的注意。
女人们不光把丰收的食物挂在商量晾干,等待稍后的进一步加工。她们还用玫瑰花花藤作为装饰,修建出长长的绿荫通道,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这样一个疗养地都具有极强的吸引里,尤其是那些在城市里被闷坏了的女人。
心情是女人受孕的主要条件。
第二大的人类聚集区域则是那些被赶出去的人,从天空中望下去,这两个相距不到五公里的居住点,两者间的贫富差距大得傻子都能清晰看出来。
根据塞西介绍,至少有一万人因为顽固地不肯服从法律,这些人里即有草原部落成员,也有荻塞尔的成员,甚至还有托马斯的成员,他们见不得次等种族——女人的崛起,那破坏了他们的等级优越性。他们全都憎恨女人,他们既憎恨女人们超越自己,更害怕从今以后要听女人的命令生活。与其这样,他们宁愿去死。
所以,他们全都选择自动流放,将老婆孩子作为债务抵押,择然后不受聚集地管束地活。但事实却是,这些人里,除了草原部落继续游牧,其他人全都选择继续留在聚集地旁边生存。
他们和聚集地保持通商关系,这些人用勉强猎来的资源和劳动力,与聚集地兑换赖以生存的食物。之所以这样大概是因为侥幸心理。他们认为女人们离开了男子就干不了重活,她们最终会把他们请回去。但马丁、卡泷、索非亚这几人终结了他们的幻想。
向机械转变的农业,即便没有男子也能轻松应付,劳动力不再珍贵。比如粉碎机,一台粉碎机能轻松完成一百个男子汗流浃背才能完成地粉碎工作。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女人们全都学会了这些机械的操作,现在她们没有男子反而活得更好更滋润。
甚至,有些人还学会了坦克的驾驶技术。
没错,就是坦克。
虽然坦克的操作技术不允许流到二级文明,但三级文明却不阻碍自己的男子娶二级甚至是一级文明的妻。女人在大多数国家和文明都是财富的代言,因为更多的女人代表更多的人口,代表更多的军人和劳动力,更大的市场和更多的税收,还有更强的国力。
但由于本国的女子资源都被贵族或更有能力的人给占了,大多数三级文明平民只能向下一级文明发展,他们只能娶奴妻。而国家鼓励这一做法。
奴妻,虽然为奴但具有三级文明公民的资格,所有她们可以学习一切技术。而董睿的故事会给她们打下了文化基础,他的贡献功不可没。
实际上军人们也靠这手段吸引聚集地年轻漂亮的妹妹们和自己在一起,饱汉和饥汉,谁都知道哪个更爽。而军官们全都默许了这一做法,除了卡泷的作用,还因为在他们看来,那些奴妻全都会跟他们回三级文明,妻子和丈夫本来就应该生活在一起,所以也没多在意。
这些熟练操作主战坦克的女人,成为打在男子们心上的最后一击。
现在,这些人全都心知肚明对方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无论是以劳动力的形式还是以防御力量的形式。因为技术和知识的重要性已经超越他们的长处,体力和武艺,技术和知识现在是聚集地发展主流。在聚集地男子们永远丧失了重归高贵的可能性。
而悲惨是是,他们本人却再也离不开聚集地了,不光因为他们不甘回到被死亡和可怕笼罩的野蛮生活,还因为男子们离了聚集地真的活不下去。
他们即走投无路,也无处可去,要知道家乡的地主还等着算他们逃税的帐,还等着算他们判国的帐呢。这些人只能卑微地活在聚集地旁边,期待在口粮耗光前出现奇迹。
降落前白晓静看见了好几堆粘在一起的人,因为崇拜圣母的关系,这些军人比一、二级文明的男子更尊敬女士,所以他们轻易获得了她们的爱。当然种族自卑心也在作梗,就象平民很容易被贵族和帝王给妻了奴了妓了一般。
现在,这些人好象在进行什么庆典,几十种食物堆满长条餐桌,任人取食,军乐手正在奏乐,几个光着膀子的白人男子整整在亮肌肉。他们每扭一下都引发一阵阵尖叫。
这些人看上去是那么的高兴,而那些离开者则象狼群一样不怀好意地徘徊,而是他们已经丧失冲进去的勇气。这些人已经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最后的台阶,让他们顺着爬下来,然后兴高采烈地成为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