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看了,肉都没有了,有什么看头。还是看活生生的人好些。”有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这人用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前看着城市入口处那群聚集起来的犬奴,因为一层被堵得水泄不通,所以大部分上层贵族都将车辆停放在这里,等待交通顺畅。
几乎没有人有勇气步行进去。
这人目光死死地盯在最外面那个孩子身上,他应该是个男孩,年纪大约七八岁,白花花的肉从他那身被车主抽得破破烂烂的遮体之物中露出。相对其他肮脏不堪的犬奴,这孩子还算干净,至少看得见皮肤原本的颜色。所以,一不小心引发了各种欲望。
“格老子的,一会儿试试能不能用点内脏,换那小子给咱们兄弟伙来上一炮。”
他把口水吐到地上。
生活在赛缪城外的孩子,向成年人出售身体,是他们成功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毕竟靠车主给的那点食物,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活下去,而在这个兽性社会,弱者的一切都是不受承认的存在。是大大方方地拿自己换取食物,然后继续活,还是反抗之后被人分文不给地强上,然后惨死,选择就这么简单。
要知道在大部分反抗案列中,弓虽.暴最后都成为了被轮。他反抗的时间越久,动静越大,吸引来的人越多,最后轮他的人也就越多,死得也就越惨。
“这女人真是浪费,好好保养能用上好多年呐。要是咱们这次交易之后发达了,咱们也学那些大团队,包养几个女人,兄弟几个,夜夜狂欢。”有人叹息道,他摸了摸那死去女人的肋骨,然后把口水吐到地上。
“得了吧,都什么年头了,还卖肉?这么有闲的话,就去一层看看。”路过者对他们吐了口口水,然后匆匆离去。众人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个对他们这样说的人了。
探子很快就被放了出去,但没有人敢相信他带回来的信息,因为那是一层从来也没有出现过的好事。一群人正犹豫着,就听入口处传来惊喜的叫声。“来了来了,那女人来了。”
买肉的女人来了。
……
最终白晓静以五倍价格将整个黑市所有食材全都一扫而空,无论是动物性的食材还是植物性的,合计获得食材毛重五吨,清理之后毛重大约三吨,总计支付金额十五万。
这些食物百分之六十来源那卖只肉团队,他们合计得钱九万。
当那堆闪闪发光的钢币落进男子们的口袋时,即便最顽固和守旧的人也忍不住泪花花。
这九万钢币肉成本在二到三万之间,这是没计算人员伤亡和枪械磨损的情况下产生的数据。按照以往的市价卖他们顶多只能得2万,加上兽材收益最多只能算是持平。但现在,他们把肉卖给了白晓静后,收入白花花地多了7万,这7万是真真的纯利润,怎么能不叫人欣喜若狂。要知道这可是整个团队经济会脱离恶性进入良性的开端。
按赛缪弹药价格,7万钢币够他们至少两次任务的弹药,还能把所有出了故障的武器全部保养一次,如此一来团队战斗力就能上一个台阶。如此一来,从今以后他们就能出等级更高的任务,赚取更多的佣金,也许还能有积蓄。
因为不再紧巴巴地盼着下一次进帐饱肚,他们可以对某些糟糕的顾主说不。
如果运气够好,善于把握机会,团队甚至会因此而脱胎换骨,进阶上一层。他们的人生也许会因为这次交易而大大不同。
所以,那些因为得了高价而眉飞色舞的男子全都许诺会帮她进一步处理食材。毕竟,大部分变异食材在处理到能够食用之前都是有巨毒的。这些巨毒一部分会危害性命,一部分会损伤皮肤,实在不适合老板和女人。
“看看,看看,小子们,做人踏实稳妥才是最好的。听信老人言,一生有保障。”这团长把一大堆刚币捻得哗哗做响,那些金属的光泽映照出喜洋洋的脸庞。“听信那种完全不靠谱的告示,指不定明天就被宰了。”他补充道,在这个坑掉一切的年代,谁都会被坑。
白晓静听了,她笑了。“那告示是我贴的,这些食物买去就是给应征中标做午饭。”
一时间,整个市场全被惊叫笼罩,无论信或不信人们全都行动起来,相信者奔进城里报名,不信者外出狩猎,毕竟,五倍征收,一生也许就这么一回了。
他们要抓紧机会,提升整个团队,那才是正事。
……
赛缪二层,佣兵总部,中午12点。
和人潮涌动的往日不同,这一日,总部内冷冷清清,既没有人交任务,也没有人来领任务。除了各种各种任务源源不断地被塞进来之外,一切都显得那么不正常。
“啊哈,忙活了这么多年,总算得了一天清闲,总算有一天能够不闻那些野狗的臭味了。”守门者卢丁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身为整个部门级别最低职员,卢丁在同事面前只能装孙子,但身为官僚体系成员的一部分,他可以在大多数佣兵面前装大爷。
卢丁不是赛缪本地人,在进入二层之前他也曾象只野狗一样讨生活,但人就是这样,尤其是那些强烈自卑感的人,一旦脱离原有阶层进入上一层就会比谁都更加排斥和敌视原有阶层。说白了,只不过是担心自己被人认出,然后赶回原有阶层,再次一无所有。
前方有一对夫妻走过,这是一对中产阶级夫妻,他们前来发布搜寻物品的任务——寻找几种变异兽的兽材,那是巫医开给他们两人的药方,据说能够救活他们被怪病缠绕的孩子。
这对夫妻早就已经是常客。
卢丁用可怕的眼神看着那名妻子,还有她那身不知用什么材质作成的长裙,那是一件长包裙。由于传统文化中条理鲜明地指出,女子下面的不洁性,作为男子玩物的她们,必须把自己的下面,包括双腿的曲线严实地包裹起来,以确保自己谋取生存的美德不会丢失。
所以女人们只能穿行动不便的长裙,她们绝对不能穿裤子。
但傻子都知道这只是男权的谎言,男子们之所以强迫女人穿长裙,完全是为了进一步限制她们的行动,这个限制和缠脚、束腰、割礼一样有效,因为穿长裙而行动不便的女人们被迫长久和稳妥地呆在次等地位。由此男子的权威得到保障。
只是,在新世纪任何植物纤维织布都贵重异常,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钱穿大摆裙,某些经济困难的女子只能用将双腿包得很紧紧的长包裙来充门面。这种包裙就象枷锁一样限制她们的行动,使得大部分人就连走路都很费力,这些穿长包裙女人几乎干不了重活,必须靠男子养才能生存。尽管如此,社会赞美她们的寸步不离。
卢丁将口水吐到地上,然后唾弃道:“玛德,生成女人就是好,大腿一开,男子什么都给买了。老子怎么不遇上一个又给钱又给力的女人……她要年轻、漂亮、富有,懂风情,还得寂寞难耐。最重要的是,她要什么都舍得给我。”他开始流口水,会幻想不劳而获的不光有女人,还有男子。正胡思乱想着,远远的一队车队使了过来。
这是一只有三级文明骑士随行的车队——也就是说这只车队的主人至少来自五层。
“注意,有大客户来了。”一群守门者大声叫嚷。
这些整日泡在特权社会里的人,就算认不出白晓静盛坐的车辆,但那群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金鹰骑士。如此鲜明的招牌,他们怎么会认不出来。
能让一整只三级文明团队护送,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一群人忐忑不安地列队,大客户等于高额小费,要是被大老板相中,指不定马上就飞黄腾达,不用继续装孙子的苦逼生活。这是谁都懂的道理。
一群守门者全都站得笔直地等待想象中的大老板。就连分部营销部经理也都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门口,就在这时,有人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这男子的忐忑和忧虑全都变成了愤怒。
竟然有人在佣兵之城市和官方作对,简直无法无天。
白晓静在蕾利的服侍下下了车,轻轻拉低帽檐,用扇子挡住百分之六十的脸,见到这幕,那经理笑得更加讽刺。女人居然走在男子前面,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等着看那御妻无能的男子,他要在那人面前吐口水。
“若是老子的女人赶敢走在前面,老子非打断一条腿不可,男尊女卑都不懂,成何体统。”
这男子狠狠唾弃,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替他假想中的男子驯妻。
在赛缪男子在公众打骂妻室被认为有格调的行为,反之则会被取笑成为懦弱无能,所以,即便男子舍不得打他老婆,他的亲戚朋友也会出于对他颜面的维护而帮他打。这种打和帮人托孤一样,被主流社会认定为品德高尚的表现。
谁知白晓静一下车,女仆立刻把车门掩上,这说明车里的主人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那女人是在没有丈夫的允许下独自前来,她很有可能是私自跑出来发布任务。能让女人们偷偷摸摸地出来的事,除了男子的隐私还有什么?他用羡慕和妒忌的眼神看着白晓静下面的那条至少有两位数折子的裙摆,这条裙子至少抵得上他两年收入。
他的眼睛被愤怒和妒忌烧得通红。
这些见鬼的女人,她们吃男子的,穿男子的,用男子的,怎么可以在男子面前颐气指示?她们怎么可以干扰男子的小乐趣,她们配吗?
“格老子地,改天在门口贴一公告,写明女人与狗不得入内。”
……
白晓静在两名女仆的帮助下进入佣兵总部那扇足以并排行驶两辆马车的大门。当她从守在门口的那两队人中走过时她闻到了清晰的欲,这些人的身体膨大到傻子都能看出。
目光从鞠躬鞠得最厉害那人身上扫过,后者一个激灵,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但白晓静只是理了理裙摆从容离去,就当自己没有闻到。她从容得旁观者完全不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情感波动,就象所有的一切并不存在。就和那些贵夫人没什么区别。
自进赛缪以来,至少百分之六十的男子看见她都献上了六十度鞠躬,就算不满,她也不能把这百分之六十的人,至少十万全给屠了。至少现在不能。
……
当白晓静的眼神接触到卢丁时,他再也夹不住了,直到现在他总算明白,一个女人的魅力不光和她的长相身材有关,还因当和她的头发、皮肤、背影,甚至眼神有关。
所以,卢丁丢下帽子去追他的最终幻想去了。
他钱色兼得的最终幻想。
……
“女人,有什么事叫你男子来,我们这里只接待男子。”接待处的官员粗鲁地说。
白晓静微微皱眉,她知道,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借助践踏次等性别提高自身的猥琐之徒,这样的角色在赛缪随处可见,实在不值得她去志气。
“我……我……”卢丁刷地一声站到白晓静,他盯着她的腰身猛流口水,但对方只一个眼神就让他趴了下去,这是一种条件反射。身为最低层人员的卢丁,人人都能轻松践踏,那种天长地久的践踏很容易叫人生出奴性。他想要通过裙摆爬上高层的可笑梦想瞬间破损。
白晓静将上身挺得笔直,她的头颅高高扬起,就象一名古典芭蕾舞演员。那种被称之残酷的高雅艺术,以能让平民女子快速挤身上流社会而闻名。
不满的哼哼声从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