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她是个妖女,她把每个人都迷住了——护卫、佣兵,还有我们的商人。他们全都为这个突然冒出的妖女动了心,您知道她接下来还将进行何种可怕的计谋吗?您怎么能如此掉以轻心?”商队总队长帐篷内,巧笑娘怒发冲冠地问。
“哦,呼,哈,嘻。”商队总队长——栗耀给了她四个语气助词。
巧笑娘被这四个完全不是回答的回答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您怎么能这样?”
巧笑娘大声责问。“她的阴谋和计策是如此的明显,我们都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她要要我们的位置!这丫头在破坏手下对我们的忠诚,她在赢取赞颂,她在谋取……她在玩一个,对她这种年纪而言太过危险的游戏!”
巧笑娘将总队长帐篷内的桌子擂得咚咚做响。
“哇、呀、吗、哦!”栗耀又给了她四个语气助词。
“您就不能正经点回答我吗?”巧笑娘脸都绿了。
栗耀皱皱眉头,他是想正正经经地回答巧笑娘,他想维护自己首领的威严。但是,现在他筷子上夹着一块,嘴里咬着一块,喉咙里还咽着一块。
不是我无能,而是敌方太过强大。栗耀泪流满面,但是——
用贪婪的眼神望着身前的饺子。被这样的对手征服,他非常乐意。
于是,他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首先咽下一块,然后咬上一快,接着再再夹起一块。
“您!”巧笑娘怒不可恕。
栗耀斜着眼睛看了他唯一的女子队长一眼,然后,将手中那块射入她口。
“呀、吗、阿、呢!”巧笑娘激动地喷出四个语气助词。
“放心吧,你在过去是我的队长,未来还是我的队长。”栗耀喝下一口水,终于说出一句象样的话。“我不会开除你,即便你的队在今年收入最低,但你那份工作,必须得由女人来完成。而且,我明白,那是北边部落闹了蝗灾的关系。这和你的工作能力没有多大关系,至于你和皮革商人,以及武器商人的赌约,我可以……”
话没说完,巧笑娘已经跳起来。“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您也太瞧不起我了。”
巧笑娘炮弹似地冲了出去,一路刮倒无数路人。
“这女人。”栗耀笑笑,然后继续他咽着一块,嘴咬一块,筷夹一块的幸福生活。
“恩、呼、哈、嘿,真是好吃。”
“娶妻当娶……”
……
巧笑娘旋风似地刮进厨房所在区域,她穿过营帐,向人群中间走去。豪不留意地撞倒或撞翻拦路的人,所有愉悦分享食物,或是开心嬉闹的人,在见到她那可怕的膜样后,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全都静了下来。
巧笑娘用长鞭狠狠抽打厨娘和她丈夫。“是你让外人随意进入,我们重要的食品储藏地,是吧?告诉我,是谁给予你如此大的胆量,是谁?是他?还是他?”
巧笑娘随意指责身边人,当她看见那些被打开的酒之后,变得更加怒不可恕。一边打一边竭尽可能地露出愤怒,但目光却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她想要知道人们对自己行为的看法。
当她看见大多数人面带嫌恶地看待自己时,立刻以更大的声音加强效果。“你们得知道,我这是为你们好。我是为整个商队好!”
巧笑娘摆出一种深沉的音调说。
“兄弟姐妹们,当我知道你们被那个坏女人鼓惑时,当我听见如此另人震惊的消息时,你们得理解我的心情,但是,不要害怕,局势完全在控制之中……”
只可惜大多数了解她的人并不会上她的当。
佣兵队长耸耸肩膀说:“愿老天赐予她一对蝙蝠翅膀,让她四处去扑腾,而不是在我面前。”然后,转头离开。
这男子,他知道,巧笑娘一出现,所有的欢乐和愉悦都会被驱走。
佣兵副队长紧跟其后,他接过话道。“假如老天会错你的意见,给那女人一对吸血蝙蝠的翅膀,那她一定愿意并乐意吸干咱们。”
在这两人的带领下,人群一个个离开。
巧笑娘唾沫横飞,又叫又嚷,怒气冲冲地要别人听她说话,但已经没有人再理会她了。所有人多已经离去,这份离弃深深刺伤了她。
“我会去争取,用我的余生去争取。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不听我的话而后悔。”
巧笑娘脸色阴沉地望着离去的人群,突然,她快速冲向他们,然后后抓紧一人的手臂。她死死掐住他,强迫他听命于自己。
“告诉我,那个叫白晓静的贱人,她去哪里了?”
巧笑娘知道,并清楚,自己的位置只有女人能够接替,而她决不允许任何威胁到自己的苗头出现。所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使一人漏网。
所以,她会秘密地,小心地解决掉这个有可能的威胁,就象她在过去数十年岁月路,曾经干净利落地杀掉,无数有能的威胁那样。
作为这世界无数唯一之一,心狠手辣,是她必须和必备的手段。巧笑娘从不在意踏着累累尸骨前进。
……
营地另一边,皮革商人略有些伤心地耸耸肩膀。“告诉我,如何驱走这女人心中的不安与恐惧?谁能告诉我。”
武器商人平静地说:“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任何人能,包括你和我。但她越是惊慌,越是恐惧,就会叫人越是瞧不起,我可真不愿看她一天天消沉下去。”
“因为她是女人?”
“正是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大部分有野心和有企图的人,都会选择拿她开刀……”
……
商队为住客开辟的区域内,白晓静正在用热水擦拭身体,爱好干净的她,无法忍受不洗澡就睡觉。只是,受条件现在,她只能擦澡。
当她听见巧笑娘那暴龙似的脚步声时,完全来不及做任何举动,帐篷的门帘就被整个拉扯下来,然后扔到一旁。如此熟悉的举动,以至白晓静闪神足足两秒时间。
然后,果断地掀起一旁的毛巾,想要将自己裹起来。
白晓静脑海里瞬间闪过在前世曾经发生过的,类似眼前情景的那幕。
在上一世,由于房间格局,白晓静卧室的门正对客厅。某一年过年,家里挤满了客人,男男女女大约二三十人,正在厨房忙碌的她,不小心被某个小孩弄脏了衣服,于是,她闭上房门换衣服。
但是,在前一世,母亲订下的无数规矩里,擅自关门属于明显的大过。
于是,白晓静刚刚脱下脏衣服,正在打麻将的母亲,就霸王龙一般冲了过去,然后,一脚踹开房门。那一日,所有在场的人,无论男女,都将裸着上半身的白晓静看了个清清楚楚。
就象眼前这情景。
白晓静的记忆到此中断,因为她拧着的毛巾,被巧笑娘一脚踩在脚下。
而那女人,巧笑娘,则一脸慈爱的笑容。“白晓静,喔,我鬼灵精怪的小丫头。你终于回来了,曾几何时,我试图告诉你,我的经验和指挥,但你却不肯听从,现在,我很高兴你后悔了,回来咨询我的意见。我很高兴并自豪地给你协助,我的丫头。”
巧笑娘敞开胸怀,想要抱白晓静个满怀,她完全没有注意或有意地忽视了对方光溜溜的身子。
“让开。”白晓静冷冷地说。
巧笑娘完全理会白晓静的意思,但她让开身子,以便更多人欣赏白晓静的果体。
对于巧笑娘而言,如何巧妙地,有效地摧毁另一名女子的身心只不过是她用以表明自身能力的手段之一。尤其是那些因为自己能力而倍受关注的女子。
而这摧毁的第一步,就是从打击自信开始。
巧笑娘相信,只有一个女子就连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才易于和便于管教。而让目标女子在大众面前暴露身子,这只是第一步,之后若有必要,她会用更多,而且更加可怕的手段对付那人。
巧笑娘的视线上下打量了白晓静一圈,她毫不知廉耻地嘲笑对方的尴尬和羞涩。
“喔,多美的身子,难道别人会看走你的青春美丽?”
虽然巧笑娘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看上去象突然或意外,而不是蓄意而为。
那神情和语气,就象白晓静母亲说那句最爱的“小孩不要装怪”,时的表情一样。
所以,她骗不了白晓静。
“滚!”白晓静腾起一脚狠狠地踢向巧笑娘。由于一点身法也不懂,这脚很容易就被巧笑娘避
见到白晓静如此剧烈的反抗,巧笑娘眯起眼睛里杀气大盛。她对人对事的手段激烈程度,从来视线目标女子抵抗程度而定,若此人久久不识相,她从不在意叫这人永远消失。
到博失处取回婴儿象的本森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然后,他雄狮一向扑向巧笑娘。他用男子特有的蛮力死死圈住挣扎不已的巧笑娘,将她摔到外面去。
顿时,巧笑娘那充满各种人体器官的问候,狂风似地袭击整个商队营区。她毫不客气地用所有女人或不属于女人的手段进行回敬,从头到尾,这女人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反儿从头到尾都在破口大骂。
本森打着打着,发现自己的帮手多了不少,那些吃过白晓静手艺的人,纷纷加入他的行列。另外一些人则迅速帮白晓静修理门帘。
……
一行人打着打着,武器商人和皮革商人的声音也夹了进去。
直到现在,白晓静才明白巧笑娘的可怕用心。一是,商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内部发生斗殴而不进行制止呢。第二是,无论哪个世界,无论哪个国度,人们对女人的看法都惊人的一至,他们要求她们温柔、体贴、大度……
那些无论何种原因与暴力牵扯上关系的女子,都会被人冠上不好的名声。
那女人,巧笑娘这是在破坏她的名声,理理衣角想要走出去,随后却又折了回去,将幼象紧紧搂在怀中,前一世她便是太过在意旁人的言论,才被母亲束缚了整整二十七年。
所以,这一世,无论如何,她再也不想多关心这些旁人舆论。
“即便是佛主,也有邪魔嫉恨,所以,我又在意什么……”喃喃着抚摸怀中幼象,由于脱水外加消化不良,婴儿象有些轻微地发烧,所以必须马上为其补充水分和营养。
但,要喂什么,又成为一大难题。
一般而言,每种不同生物,奶汁成分都不相同,比如人类婴儿就明显不能食用未经过处理的牛奶,相反把人类婴儿的奶粉直接弄给象吃,显然也是不合事宜的。
虽然大多数动物院会选择给动物幼崽们,食用过敏几率较小的羊奶,那那只是减少并发症的手段之一而已。也许完全健康的幼象能够抵御食品上的那些些微差异。
但眼前这只明显不行。它的虚弱已经接受不住任何打击。
“但假如直接召唤液体象奶,那么储藏又是一大难题。”
“液体奶,奶粉……”
白晓静紧紧抱住那幼小的身子,恍惚间,她想起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的自己,还有那早就记不清长相的外婆。虽然不知道,在那个物质生活极端紧缺的年代,外婆是如何将她养活。但想必非常不容易。
“我会把你养活的,绝对会。”白晓静亲吻幼象头颅,郑重地发誓。
想要养活如此虚弱的生物,那将是一场极为严酷的挑战,但她不想轻言放弃。
白晓静以灵魂发誓,她不会象母亲那样,动不动就抛弃生命。她会象外婆一样努力。
……
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越发大声,武器商人和皮革商人这两个小老头子正努力试图把巧笑娘和人群分离开来。
听他们的语气显然早已经百分之一百地相信巧笑娘。
“够了,不管怎么样,她是你们的队长,就算她性子暴躁一点冲动一点,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她。你们得知道,她本性不坏。”
“小丫头,上次见你觉得你心性不错,不似寻常女子……但现在看来,你和一般女子也没什么区别。我不管你和她发生什么误会,但你在商队里挑起这样的行径,显然是不合适宜,所以,好自为之吧。”
武器商人严厉地说,随后,他不请自入地闯入白晓静住处。
听闻这话,巧笑娘立刻抓到主心骨似地叫了起来。“我是关心她,关心她,我是真心把她当女儿来疼,我是真心……”
这女人又跳又叫又打滚,她捂着脸哇哇地哭表示委屈。但白晓静却发现,她每哭一声就移开手指看看四周人们的反应,这女人,她在博取同情。
她在试图扭转是非。
“呸!”果然有见不惯的人跳了出来。“巧笑娘,少在这里装疯买傻了,你的行为我们都见着了,你就尽管骗那些不知情者吧,贱人。”他的声音立刻引发了大部分人赞同。
只可惜巧笑娘似乎从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她依旧哭着闹着讲述字被冤枉和委屈的经历。
武器商人严厉地面对白晓静。“小丫头,你可真是了不起。我们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是否真如谣言所说,也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但你要记住,误会始终不是事实,而她是你长辈,你因当……”
白晓静果断地打断了他。“我不会原谅那龌龊的行为,还有你们……”她嗖地一声转头,“难道您不知道,男子进女人房难道不用敲门?”
她咄咄地问。
“你们得记住我现在是金主和老板。所以,请放尊重点,还有,请离开。”
白晓静转身离去表明自己不会轻易更改的决心。
“你这丫头!”武器商人的脸扭了扭。
用厌恶的眼神看了看白晓静怀里的幼象。“你不用抱个小动物表明圣洁,横竖那小东西活不了几天,相信我。”
比两人早来一步的,佣兵队长哼了一声,“我看误会的是你们!”
“闭嘴!”两个老男子同时叫道,而巧笑娘更是冲动得立马要上前打人。
“那是因为她是女人!”皮革商人也叫了起来。“所有见不惯女人做队长的人,他们都会侮辱并且陷害她,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攻击她……”
武器商人怜爱地替巧笑娘掠开脸上乱发,“你总是这样,行事粗鲁,所以所以别人总是误解你……”
随后,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了看白晓静抱在怀中的幼象,房间中央篝火堆里的材火砰的一声裂开,熊熊火焰之中,架在上方的锅子腾出大量蒸汽,在这袅袅蒸汽之中她和它的身影模糊了起来。
白晓静用火夹提起沸腾中的水,放到一边冷却。见到此场景,武器商人心中所有伤人的话,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口了。
然后,这三人摔门而去。
白晓静紧紧地盯着三人,她只觉得心中百味翻起,略有些伤心地看着那两个离去的小老头子。她对他们的印象不错,但看这场景,这两人均对巧笑娘用情非浅,只可惜是一份注定被辜负的情分。
白晓静知道并了解巧笑娘的伪善性。她知道那女人是如何利用人心里的弱点,是如何欺骗和误导那些真心相信她的人。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