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一名骑马男子奔驰而来,这是一名和秋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身着猎人装束,手挽长弓。看到白晓静腰间的祖先印记,他的眼神玩味起来。当视线扫过她的猎物时,一个嘘声然后调侃道。“那小子,那里交的好运,找个如此能干的女人。”
紧接着他对白晓静说:“秋的女人,你走反方向了,那边才是你的部落。要我帮你吗?”
男子举起马鞭,为她制向。当她的视线扫到白晓静几乎全果的背部时,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体内蔓延。
这可真是个诱人的猎物。
如此进攻性眼神,白晓静自然觉察到了,于是一声不吭地拖着她的猎物走开。
看到她的行为,骑马男子哧地一声笑了,一记马鞭催马赶上。“倔强的女人,我的名字叫疾。我不会抢女人猎物,因为祖先训斥,抢女人猎物者会被母狼叼死。”
白晓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信。”
谁知男子不以为杵地哈哈一笑,然后驱着马跟在一旁。“两个如此近的部落,要是抢了对方,就会引发战争。你和你的猎物值不起一场战争。所以我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而已,顺带提醒一下,以你的速度,估计得明天早上才赶得回去。你得在草原上过上一夜。”
白晓静没有吭声,她已经累到说不出话,唯一能够支持她的只有顽固和不服输的念头。
疾见状继续劝说。“你看看我,大男子一个,在这里晃荡一天,一无所获。你说说部落里的姑娘们会如何取笑于我?所以我只是想做笔生意,赚些足以挽回颜面损失的物品。”
“还有,我得警告你一句话,我的部落在这里狩猎。你要是执意自己走,最多一公里,你至少会被二十个男子骚扰。骚扰引不起战争,但会让你不愉快,而我们的人会庆幸这份属于猎人的好待遇。”
“属于男子的好待遇……”
疾意味深长地暗示,他的声音里虽然带着那份令白晓静讨厌的感觉,但让她不由地考虑起某些危险。
见到她的动摇,疾趁机和白晓静玩起了文字游戏,很快他们达成协议。白晓静以一个鱼钩为代价,雇佣疾和他的马送自己回家,既是交易她也就心安理得了。
半小时后,他将她送到部落外不足五百米处。
这是个敏感的距离,他是个细心的男子,白晓静为此对疾好感大升。
于是,她伸出手接受他的帮助,在疾的扶助下白晓静成功跃下马匹。但就在她的双脚接触地面的前一秒,疾发动了攻击,他将她紧紧抱入怀抱。“跟我走,我比他好。”
他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喃喃。
白晓静腾起右手直接煽他。但和大多数企图打男子的女人一样,这是一次失败进攻。疾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抱得更近。
几乎是条件反射,白晓静腾起了左手,然后再次失败。
因为双手被人反剪在身后,她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对方身上。
这就是男子和女人的差别?白晓静眼里喷出愤怒的火焰,却不能阻止对方。
男子挑衅地笑了,然后直接吻了下去,但是他防不了她的所有进攻。
白晓静用额头狠狠问候他的鼻子,然后用膝盖进攻他的下面。
“你,你!”疾捂着鲜血四溢的鼻子退后。“你是第一个让我流鼻血的女人,不过我喜欢。”他的眼里燃起火焰,征服自然或异性是所有雄性的生物本能。但现在,不是时候。
“早晚有一天,你会以做我的女人为傲。”疾骑马飞驰而去。
在白晓静身后那名昨夜失去儿子的女人,正用拉满弦的弓对准他。
“秋的女人,你用行动维护了自己荣誉,保住了性命。知道吗?如果你和他走,我会当场把你射死。”女人收起猎弓,用毫无掩饰的语言表达自己曾起的杀意。
当她看见白晓静身边的草原噬石鼠时,打量的目光转为惊讶。
“这是我的猎物,他是我的驮夫。”白晓静骄傲地说,她蹬蹬地从那女人身边走过。
“我知道,你值不起这价。”女人语气平平淡淡,既不挖苦也不奉承。她只是在阐述事实,没有那个男子会傻到把整只草原噬石鼠送给别人的女人。
然后她非常自然地为白晓静扛起猎物,跟在身后,这是属于满载而归勇士的荣耀。
因为至今也没能成功养活一个孩子,她只是个没名字的女人。
这是一只体重超过五十公斤的未成年草原噬石鼠,它能提供足够哄饱整个部落肚子的肉食。除此之外,它的尾巴还有些别的用处。这样的猎物,即便是男子们也不见得次次狩猎成功。所以狩猎者自然能获得一些特权。
尤其是在男子们狩猎失败,大家原本需要挨饿的日子里。
白晓静团着双腿和男子们一并坐在篝火边上,稍微后她将得到整只猎物最鲜美部位。这些狩猎者的特权。在她身边,男子们一边修理狩猎工具一边欣赏劳动中的女人,偶尔讲一些带颜色的笑话。这种嘈杂,让她难以忍受。
因为母亲和自闭症的关系,白晓静非常排斥人群。
在前一世,她只要靠近陌生人,轻则呵斥辱骂,重着挨打罚跪。这就是母亲的家规之一。
头一次如此近距离靠近大量异性的她脸色苍白,四肢发冷。但将转头望向一边,她看见在那里处理猎物的女人们正用夹带着期望、羡慕与妒忌的眼神望她。
也许从来没有女人获得这种荣耀,一个念头从她脑子里闪过。于是将所有的不满和厌恶全都压在了心里。
男子们的很快话题转到疾身上。在女人们的添油加醋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曾发生在部落外的那一幕情景。所以大多数看待白晓静的眼神充满了认同感。从这点上分析,这两个部落关系并不友好,尤其是那个疾,男子们似乎都很讨厌他。
但那个狂妄的家伙似乎本领不赖。
已经三十岁的白晓静自然有本领读懂人们隐藏在话里的大多数含义。
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好几圈依旧没有看到想找对象。
“哟!秋的婊子,你可真是高傲。猎人的待遇,你享受得可舒服?需要我重新给你排给位置吗?”一个端着大盘子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将那盘子重重摔到白晓静面前。
白晓静记得,这女人是在早上骂她骂得最恶毒的那人。
“不,不用了。”她说。
来者的脸刷地一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