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不明的走廊里,一个妖娆貌美的女子穿着暴露,红色的菱纱披在身上,胸前的春光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每走一步,胸前的一对傲人挺立都会来回的轻颤。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阴沉,毒枭,与走廊里昏暗的光影练成一片,看一眼都让人心惊胆战。
妖娆的女子与阴毒的男人放在一起,说不出的鬼魅感觉。女子的素手落在轮椅的后面,一袭红衣在昏暗的走廊里,无比的艳丽刺目,如同洗不掉的血迹。
她是南锤里最美的女子,亦是最狠毒的杀手,这双素手上沾满了男人的血液。在雨水之欢的时候,将身上欲仙欲死的男人推入地狱之中。
而他喜欢的,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子,无情,冷血而妖娆。
从走廊的阴影里闪出了一个人影,没有看清他脚下的动作,轻飘飘的身子已经落在了他的面前。
“城主”一张脸大部分都藏在黑色面具的下面。
“嗯”他显得漫不经心,确实,只是对付一介女子罢了,他不需要太上心。“查到她的消息了吗?”
跪在地上的人说,是!
“那就出手干净一些,让她再也不能回到南锤里,我绝不允许我的儿子动情,拘泥感情的人都是懦夫!”
身后的女子妖冶地站着,红色流纱的裙子里,一对嫩白的长腿能够一直看到大腿根。而地上跪着的人没有多看一眼,领命之后,又迅速消失在了黑暗里面。
“我只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比如你。”说着,他伸手在她的长腿上扭了一把。下手极狠,白皙的皮肤上立刻青紫起来,而妖娆的红衣女子不痛呼出声,反而大胆地贴了上去。她的大腿上绑着一把尖锐的匕首和一袋断肠毒药。
越是妖娆妩媚,就越是毒辣,如同罂粟。
等过了几日,风雪终于停了。枯叶这才背着白马走出了山洞,雪过天晴,阳光刺目万分。白马侧过脸闻着空气里的味道,都是干净的,风雪的气息,每一口吸入肺里都是冷的。
一步步往山顶走去,这一次枯叶走的很慢,他在寻找着什么。到快要日落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山顶,而令他们失望的事情也随之而来。
这一座雪山的后面还有其他看不到尽头的雪山,蔓延下去,白茫茫的一片笼着雾气,似乎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枯叶”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停住了?”
枯叶垂下眸子,“白马,若是我们离不开这里,永远被困在雪山里,你会害怕吗?”
她一愣,没有回答。但是说实话,她的心里还是害怕了起来,毒素不解掉,她会一天天的衰颓下去,直至死亡。
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不愿意。
“枯叶,我想再看一看你的模样。”
“我知道了”他继续向山顶走去,“我会带你走出这里,找人医治好你的眼睛,白马相信我,再等一等。”
她趴在这个男人的背上,身子越来越虚弱,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在一片黑暗里,往日的画面重新浮现在了眼前。
在南锤没有吃饱过,儿时握不住刀剑,经常会被南锤里哥哥姐姐们欺负,如果能抢到馊掉的馒头就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有几次见过黑衣的少年,他站在绘着血色图案的青铜门下面,绝美的容颜犹如冰雕。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精致阴美的脸蛋,极致的危险又是极致的诱惑。
她以为他也是个杀手,可惜后来才知道他的身份。他是南锤组织的首领,不苟言笑,极其冰冷的少年,黑衣沉静,袖口间绣着大朵血色的花朵,说不尽的诡艳动人。
每次训练的时候,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薄唇抿着,从不开口指点。武师动手痛打他们这些孩子的时候,他也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波澜。
饿了几天她,在训练中,被深深刺中了胸口,血流不止。如同垃圾被扔进了阴暗的角落里,来救她,带她离开的是竟是这个清冷如水的少年。
哪怕知道是利用,知道从一开始俩人之间的关系就是不对等的,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和靠近。
他的冰冷,无情。漆黑幽深眸子里流转的寂寞,都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之后的几年,她没日没夜的练习,手心里被剑柄磨出了血泡,用绷带裹住之后,继续练习,除了休息之外,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练习杀人。
用刀,用剑,用暗器,用弓箭……所有付出的努力,都是想要回报他当年救下了自己,想要能听到他称赞的话语。
夜月,他的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月辉皎然,清冷如霜,注定她一辈子只能仰望而不能接近。
同年被夜月从南锤里带回来的女孩有两个,一个是她,还有一个……
那个女孩很清秀很柔美,白马至今都不敢相信那样的女孩会选择成为一个杀手。她眸子晶亮,笑起来如同月牙,任何人看了都会喜欢,怜爱。
她收了长剑,从后山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握着鸳鸯短剑的柔美少女,柔软的长发在和煦的夕阳下翻飞。淡粉的脸蛋含着羞怯,同面前黑衣清美的男子说这话。
长长的睫毛扇动着,像蝴蝶翩跹。
这个景象很美,却刺痛了她的心。她习惯收敛自己的情绪,淡漠的表情完美地遮住了内心的失望。
同为女子,她明白这个少女也是喜欢夜月的,而夜月看向她的眼神却冷得可怕。可惜少女一直没有勇气抬头,金色的夕阳洒在了柔和的侧脸上,优美动人。
再往下发生的事情,她没有看到,只是她永远也忘不掉夜月的神情。淡然,漠视都写在脸上,完全不为面前女子的娇羞可人所心动。
过了几天,这个少女竟然死了。这个消息让她震惊了许久,无意间听到的真想,更让她跌落进了深渊之中。
是夜月亲手杀的。少女在走廊里奔跑,粉色的裙裾在洁白的脚踝边摇曳而过。她跪在夜月的面前,梨花带雨,满脸都是惹人心疼的眼泪。
她攥紧夜月黑色的锦衣下摆,一遍遍恳求,不要将她送到皇宫里面去。她接手的任务是刺杀一位大臣,需要爱扮成一个舞姬混入,必要时需要交出自己的清白。
面前的这个男子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明明前几天,她才鼓起勇气向他袒露了自己的心事,她喜欢他,想要留在南锤里陪在他的左右。南锤里有不少杀手倾心于她,可是她都没睁眼看过,心里想的都是他一个人啊!
可是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夜月蹲下身子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衣摆。脸上的表情冰冷而带着不屑,你只是南锤培养出来的武器,没有喜欢的资格。
薄唇上翘,在她深深恐惧与不安之中,她被丢进了地道里喂了毒蛇。她颤抖害怕了好久,终于明白自己和夜月之间的距离,他是主,她是仆。无论怎样,他都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
后来她将淡淡的喜欢化作了仰望与忠心,任何任务都愿意接手,拼尽一切去完成,只有这样她才能留在南锤里,能再见到他,守在他的身边。
这几日,枯叶背着她翻过了几座雪山可是已经没有能走出尽头去,越往连绵的雪山里面去,越是没有人烟,没有植物,到最后就连雪狐和狼群都看不见了。
荒凉和萧条之下,隐藏着杀机。而背上的女子,已经开始常常昏睡,在睡梦之中,呼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时而声音急促,时而温柔呢喃,反反复复都是“夜月”。他的心沉落了谷底,再找不到出口,只怕白马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幻境里,记忆深处只有叫做夜月的男子,没有他。白马一次也没有呼唤过他的名字,想到这,枯叶只有淡淡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