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啊,”倪清欢握紧了镶了细碎水钻的项链,眼里渐渐有了泪色,“只是那时黎家大门,黎氏大厦连门进都不让我进,还说我是骗子。”
想当初,她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却发现黎宅上下全都换了佣人,报出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甚至说她是骗子,把她当成乱攀亲戚的狗一样撵。
跌跌撞撞到了黎氏大厦门口,也是一样,没有人相信她才是黎家千金,是黎氏唯一的继承人。
她孤零零地站在庞大雄伟的大厦底层,就看到一身正装,气势凛冽如帝王一样的黎景湛被无数黎氏高层人士和媒体们簇拥着,众星捧月一般,往久侯的加长版林肯车里进。
而她清楚地看见,与黎景湛一同的还有市长千金盛浅予,两人金童玉女般相配。
那天至始至终,黎景湛都没有往她这个角落看一眼。而是继续做他人人敬畏,坐拥无数财力物力,身伴市长千金的景盛总裁。
“可是,那时说不定是黎景湛没有看到你啊,那么多的人和镁光灯围着他,他可能只是没有注意到你。”
“呵呵……”倪清欢看着一脸想要为黎景湛辩解的何汀兰,冷冷一笑“那是因为他连市长千金都勾搭上了,再没有闲情逸致注意我这个已经毫无利用价值的前黎氏大小姐啊。”
“清欢,”何汀兰抬起头,直视她的眼“黎景湛之所以和盛浅予订婚,是因为当时的黎氏,没了黎光耀,而黎氏董事会的元老们都对仅凭一张遗书当上总裁位子的黎景湛虎视眈眈,黎氏的股市更是一连跌了好几个百分点。位子不稳,周围全是伺机的虎狼之辈,孤立无援的黎景湛,只能借订婚,搭上政府这座桥,竞拍下一场利润丰厚的政府工程。后来,工程一完毕,和盛浅予的婚约就取消了啊。”
倪清欢怔了怔,媒体之后的确未在报道两人的婚事进程,她只当两人低调,却没想到是秘密解除婚约了,可她蹙眉,“既然这么难,他何必要耍阴谋吞下黎氏做掌舵人?”又怎么能下药毒害我的父亲——待他如亲生儿子的黎耀光?!
后面一句话,倪清欢留了一个心眼,直觉不能对言辞间全是维护黎景湛的何汀兰全盘托出。
何汀兰一脸莫名与无奈“明明是你父亲亲手定下遗嘱,将黎氏全权交给黎景湛的,律师和家庭医生都可以作证。”
“清欢,到底是谁在你面前颠倒黑白,让你整整因误会躲了黎景湛三年?”
倪清欢一时愣住了,怎么大哥口中的事实,到了何汀兰这又完全成了另一种说辞,究竟谁是谁非,她一时竟也迷茫了。
“那我大哥怎么会进了监狱,要不是黎景湛设计陷害,那样温柔严穆的他怎么会成了经济诈骗犯?”
“哼,”提起黎邛羽,何汀兰满脸冷艳的神色更冰了,“是他自己自作孽,不仅撰改黎叔叔的遗嘱,妄想独吞黎氏集团,还将黎景湛的命卖给了亡命徒,毫不念兄弟之情地赶尽杀绝!要不是黎景湛命大,因祸得福得到了亡命徒老大——青帮大当家张昊天的赏识,他现在可能连尸体都腐化尽了!”
“黎景湛只是设计将他关进监狱几年,已经是够仁义的了。”
“怎么会?”倪清欢抓紧了手中的吊坠,面色已经苍白如雪“明明是……”是什么呢?
倪清欢一时竟无言辩驳,其实从头到尾,她一直都像个毫无杀伤力的布娃娃,被自以为信任的人,轻薄的言辞所左右,从来没有想过靠自己的力量去查清楚,明明死的是最疼她爱她的亲生父亲啊!
她只是一味的躲,一味的逃避,还幻想着总有一天会有谁帮她将真相和冤白揭露,却是一步错,步步错。
最后还是一头雾水,懦弱无能的像个傻子,明明她原本作为万千宠爱的黎家大小姐所有的一切依靠与骄傲都破碎成渣了啊!
“何姐,戏要开拍了,第一场就有你的戏份,你怎么妆还没画好啊。”何汀兰最得力的助理小曦,火急火燎地赶进来,一看自己的老板连戏妆都没换,几乎要哭着喊祖宗了,“算我求您了,咱不耍小性子了,导演也答应过不再给宋轻轻加戏份了,您就别气了,赶紧把妆和古装都换好昂~~整个剧组什么都准备好了,可都在等您啊。”
何汀兰担心地看了一眼神色越发黯淡的倪清欢,面对自家小助理时,女王气焰就恢复了“要不是宋轻轻那个小妮子不知轻重,敢在老娘头上撒野,妄想戏份赶超我这个正牌女主就算了,还敢欺负我家清欢,我也不至于为这点戏份和她计较!”
所以,本来刚刚导演找她协商,给宋轻轻多加点戏份,希望她多给点机会和宋轻轻对戏,她是无所谓反对的。
可坏就坏在一旁的宋轻轻突然没头没尾地低声说了句只要她在《天下盛世》的剧组多待一天,就不会让倪清欢好过的话,何汀兰不仅听清了,连宋轻轻脸上的恶毒神色都看地一清二楚。
自然别说加戏了,宋轻轻这个凭着和星辰娱乐太子爷的关系,被空降到《天下盛世》,成了炙手可热的女二号,接下来可能连原有的位子都坐不稳了!
毕竟,就凭她对倪清欢的态度,《天下盛世》最大的投资方兼制片人的黎景湛都不会放过她。
而很快,黎景湛就要到片场,见他心心念念的挚爱倪清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