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也留下。"辛痕走到藏雷面前,道:"你到底是男人,和灵虹姐姐又还没定下,如此,照顾她会有许多不便,就让我留下来帮忙吧。"
藏雷微微点头,道:"那麻烦妳了。"
辛痕撇头,瞪了古仁景一眼道:"没什么麻烦的,我自然有私心,因为我不想和某人同行!"
"走吧。"古仁景淡淡说了一句,便率先转头离开。
哼!辛痕瞧他又是这态度,好生气愤,聂志弘为缓和气氛,拐个弯道:"也好,小痕不会武功,和我们同行或许会碰上危险,就留在这吧。"
说完,大伙儿便跟上古仁景,并由杨锦宣带路,跟着陆剑湖留下的暗号行走。
经过几日跋涉,大伙儿来至凤阳城,才踏入客栈前,就有一名面容冷淡的姑娘前来接应,她轻声道:"诸位,多时未见,是陆大人派我来接应你们。"
"妳是…?"聂志弘抓抓头,心道这姑娘在关山崖上有见过,杨锦宣瞧了瞧,道:"杨某记得妳,妳是和仁景比武的那个姑娘么…好像还是什么杀手来着…。"
女子微微点头道:"杨公子真是好记性,在下名为刘可人,是托陆大人口信而来。"
"姑娘请说。"聂志弘稍作拱手道。
刘可人应声道:"比武招亲日子在五日之后,若现在启程,方可在当日到达。至于陆大人…他打算在若风谷外埋伏,等招亲事情一过,再和铁眺算总帐。"
聂志弘轻作点头,道:"那我们快启程吧,多谢姑娘。"
大伙儿走至城外,此时古仁景却停下脚步,聂志弘好奇问道:"发生何事了么?"
"似乎,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古仁景眉头稍皱,左右观看却没见到个人影,但他确实微微听到有人在喊他。
聂志弘抓抓头发道:"你听错了罢…我怎么都没听到?"
聂志弘才说完,耳里就传来哀戚呼唤声:"仁景…仁景…我在这…聂…聂志弘…。"
咦?聂志弘愣了会,道:"好像真有人…而且也叫了我的名字?"
铁荷枫往旁边的废弃货柜一探,细盯一会,确实能见货柜有所动静。
"何方贼人在此装神弄鬼?"喊完一声,铁荷枫击出精纲长棍,向上一挑,将货柜击于空。
"小心!"喊出这声的是古仁景,他双目一亮,运气于手,将砸落的货柜抛开打成碎片,而后向内一探,随即大惊道:"韩,真的是妳?妳怎么伤成如此?"
"啊?徐姑娘?"铁荷枫深为鲁莽行为感到抱歉,并上前查探徐韩伤势。
只见徐韩全身上下皆有刀剑之伤,一张小脸蛋上也有多处破皮流血,所幸筋骨未断、意识仍在。
古仁景拿出随身伤药替徐韩擦拭,并递给她一颗能去血化瘀的金创药丸,同时,刘可人凑上前头问道:"是黎介木干的?"
聂志弘不明白,问道:"黎介木?他好端端地为何要攻击徐姑娘?"
刘可人摇头道:"你们有所不知,黎介木早有二心,现在又逢柳希希死去,她的势力全跑向黎介木,就连陆大人这边亦有人背叛,现下…他的目标恐怕放在招揽你们十魔将身上。"
说着,徐韩的伤势稍微稳定,古仁景关心问道:"究竟发生何事,妳怎么伤成这样?妳被埋在这货柜堆多久了?"
徐韩忍着痛楚,紧抓着古仁景呼道:"你快别管我…先去救竹悔妹妹,她有危险,咳咳…咳咳…。"
叶竹悔?古仁景不解道:"竹悔发生何事?"
徐韩气愤难耐,道:"姓刘的说的大致没错,但仍有说错一点…黎介木并不想招揽我们,而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杨锦宣大吃一惊,道:"那妳姐姐呢?她没事吧?"
"姊姊没事…倒是竹悔…竹悔她习惯来凤阳城弹筝,可这回却没在约定期间回来,我担心她的安全,便和子吾来此分头找寻她的消息。"
徐韩喘了口气,从旁捡起一块筝架,上头之弦几乎全断,她道:"结果你们瞧,我在城外树林发现竹悔的古筝,如此…她定是遇难了!不然…这古筝比她的命还重要,她岂会弃筝于此?还有子吾…我和他失了联系…只知他去了黄石道…而后,我就没了他的消息…。"
聂志弘问道:"那是何人把妳伤成这样?"
"黎介木!"徐韩咬着牙,露出恨之入骨之貌,斥道:"这回不是他的幻影,是黎介木本人!我刚找到古筝,他就从旁攻击,若非我躲进城镇…恐怕…现在我根本没法站在这和你们说话。"
见此,铁荷枫左右为难:"这么看来,叶姑娘的事确实紧急,但铁眺…。"
"无妨,这事既然是与十魔将有关,那我去就够。"古仁景道:"你们就照原计画去若风谷吧,韩,我和妳走。"
好,聂志弘点头,虽说自己和十魔将也曾水火不容,但自和藏雷化敌为友后,对他们似乎也不仇视了,他道:"那仁景、徐姑娘,到时,我们就在关山崖碰面,注意安全。"
兵分二路后,大伙儿快马加鞭赶路,于五日后总算平安抵至若风谷谷口,综观四方,周遭入谷人士不多,恐怕比武招亲已经开始。
刘可人拱手道:"诸位,在下暂时和你们就此分别,待谷内事务处理完毕,陆大人便会现身。"
告别刘可人,大伙儿便前往若风门比武场前进。
若风门比武场内,早已挤满江湖中人,掌门何表站上台前,仍是那副慈祥和蔼之貌,他轻抚八字黑须,道:"今日若风门举办比武招亲,多谢各位爱戴,待会比武规则简单,俩俩提名比武,最后胜者,只要是品行端正之人,就是我何表的女婿,日后,若风谷的基业,也将交付给此人。"
说完,何表轻拍几下,若风门弟子上擂台将障碍物清空,而后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一名相貌清秀,身着不斐锦袄的男子站上台,颇有翩翩风采,他举剑拱手,轻声轻语道:"在下是今年新科武状元-骆千军,恳请各位赐教。"
"好,就由俺来。"说着,另一粗旷身形之者踏上台,穿着如屠夫,声音如牛,他手持大刀,高转数圈后,道:"俺是苏州城屠夫-庞牛,没啥名气,但做人正派,仍有参赛资格吧。"
双方面对面拱手,礼毕,庞牛手举大刀,挥出一套自创屠牛刀法,此刀一点儿也没特别,就如宰牛般,直直一刀挥至骆千军脖前,关键之处,骆千军以细剑反手挡制,卡住大刀之时,另一拳朝庞牛腹部击出。
"俺怕你么?"庞牛反应极快,狠狠加重力道,一劈,竟在骆千军拳头击中腹部前,将他的细剑劈成两半,而后躲过一拳。
武器虽离身,但新科武状元岂会认了输给一名平凡屠夫?他双拳紧握,缓步走至庞牛前方,朝他先后击出十二拳,可这拳虽看似平凡,却又博大精深。
骆千军上下双拳相合、左右两侧肘击、内掌外掌接应,连使二次,平缓不喘施出,最后再出一掌,竟将庞牛的大刀夺去,而后再反打他一掌,将他击倒于地。
"承让,庞先生的力量极大,在下自叹不如,打胜,纯属侥幸。"骆千军稍作拱手,以礼相待。
看来细剑被击断,只是骆千军让庞牛疏忽之法,庞牛只好拽拽鼻头,啧道:"小白脸的力道小,竟让俺招架不住,行了,是俺输哩。"
呼,这时,何表旁边一名头戴红布的女子嘻笑一声,她轻拍何表,道:"好在是那姓骆的赢了,若要本姑娘嫁个屠夫,整日闻那腥味,本姑娘哪里受得了。"
"桑儿…。"何表轻叹,道:"不可不知轻重,待会无论胜出者长得是圆是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妳可别嫌东嫌西,以免丢尽咱们若风门颜面。"
何桑鼓着嘴说道:"哼!这嫁人是我又不是爹你,当初是你没经过女儿同意,擅自主张举办这啥鬼招亲,我不管,你最好保证等会胜出者合我眼,否则,本姑娘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绝对不嫁。"
"妳…到时,可由不得妳。"何表拿他这女儿没办法,若非自己老了、病了,否则,他也不想如此轻率的嫁掉宝贝独生女。
两人谈论同时,骆千军已被下一名人士击败,他乃江湖上忠贤堂之副堂主-申猴儿,此名并非本名,名由来自他为忠贤堂堂主座下第九位弟子,以生肖顺序为名,十二地支为姓。
申猴儿年约四十,身手矫健,形如灵猴,貌也如灵猴,此人拳法更胜骆千军一筹,单凭一招『猴拳』抓、甩变幻,灵活身手让他过关斩将,接连击败而后上场的七位人士,无一不输在这猴儿拳手上。
这何桑看了看,十分不满足道:"这猴仔人如其名,尖嘴猴腮…动作如泼猴,难不成我真要嫁他?那我岂不是天天与猴子作伴,我不依!我不依!"
"桑儿妳莫操心,现在才过一个时辰,一山还有一山高,况且这猴儿的拳法和咱们若风拳法稳重之感相差甚深,老夫亦不望让他来继承此位。"
正当申猴儿继续力敌同时,另一边也起了谈话,这两人便是铁眺和他的弟子铁获承,大铁好奇道:"义父,为何您还不上场?难不成您想保留体力到最后,再来个一网打尽么?您瞧,这儿放眼望去,有多少人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哼!铁眺高跩的很,道:"承儿,你这下流想法套在别人身上还行,但我铁某人可非如此,现在这帮人,没个有资格让我万棍齐下出手,既是如此,我自然得等,等到某个值得铁某出手之人上台为止,否则,岂非大才小用?"
这样又经了两个时辰,申猴儿已因消耗过多体力终于惨败给下一人,那人是曾在关山崖战役上出过风头,为六虎帮之一虎的虎霸,手持寒铁打制的九节利鞭,看来又是个强劲对手。
到此,何桑更是怒气,这虎霸长得和前几人比起来总算是好看些,眉目中有着霸气,看来是个大男人主义之人,但何桑却没法满足,发怨道:"爹!你这些人是怎么找来的?不是牛、猴子,不然就是老虎、猛蛇的,怎么,咱们这若风谷成了动物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