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郁卒的让人几乎发狂,我仍记得刘胖曾告诉过我不应该为了不顺心的事而影响在部队的生活,所以接连好几天都鲜少开口说话,避免迁怒他人。现在先平平静静的过完剩下的军旅生涯,等退伍后再做其他的打算吧。
离开东引的前一个晚上,我在清理内务柜的时候发现两罐搁在角落的玻璃瓶,是欢欢和红彩送给我的星星玻璃瓶。
我小心翼翼地将两罐瓶子取出,仔细地端详着。
打开瓶盖,倒出红彩那罐玻璃瓶里面的纸星星,数了数,一共是102颗,我猜想是红彩随意放的,数字上并没有特别的意义。
欢欢的玻璃瓶里有228颗纸星星,先前在寝室遗失的两颗星星一直没有找到。我对与欢欢这段感情的信心以及在东引当兵的耐心,似乎也早已随着那两颗星星消失。
是红彩的关心和真心弥补了我缺少的两颗心,也是红彩的贴心与细心填补了我在东引的空虚。但我竟然以逃避来当作结局,实在是一个差劲至极的人。
对,我不该像只缩头乌龟。我当过兵,算是真正的男人了,是带把的,不再像以前雀斑妹说的那般俗辣。我要赶在明天上船之前跟红彩见上一面,说句谢谢,道声再见。
将行李收好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睡意。在东引二十个月的生活点滴不按顺序地在脑袋里播放着,彷佛是一场又一场未经剪接过的电影画面。有些清晰如昨日,有些却又模糊的如上辈子发生的事。
凌晨两点,我起身走到寝室外,东引没有什么空气污染,天气好时夜空相当明亮,我就着月色,晃到一块面海的平台。
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拿起一根枯树枝,在沙地上写下欢欢和红彩的名字。
欢欢的名字是李欣惠,倒过来念是“惠欣李。”欢欢是不是就像久久出现的一个“慧星”,为我带来炫丽的光彩,但却终究要“离”开我呢?红彩的全名是林红彩,倒过来念是彩红林。慧星走了,“彩虹”便降“临”在我的生命里吗?
我站在平台上吹了最后一次东引夜晚的海风,抹掉两个名字,走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