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命运的捉弄,离开雪域城的我又重返了雪域城。两天后,果然收到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彦妮用天气预报的方式告诉我,晚九点松荫路的正点咖啡屋见面。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去松荫路踩点,观察周围的动静,初次与彦妮会面,我对她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是一个手拿《女性周刊》的女人。当确信周围没有异常之后,我在九点临五分走进了咖啡屋。咖啡屋里并没有单身女人,我找了一张桌子在旁边坐下,翻看着手中的《光明日报》。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走过来,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摘掉了黑色墨镜,用冷冷的眼光瞅着我,黑褐色的脸上是络腮胡子留下的胡茬。我警觉起来,收好报纸站起身来要走。他拿出一份《女性周刊》放到桌子上对我大声的说:“哎呀兄弟,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欠我的钱该还了吧?”说着他暗暗的使者眼色。
我坐了下来对他说道:“哥哥,再容我几天吧,这几天手头紧。”
大汉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是彦妮让我来的,她一直联系不到你。”
我悄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大汉站起身来说道:“兄弟,那咱现在就去单位拿钱,再要耍哥哥我可就没意思了。”
我也站起身来点着头说:“哪能啊哥哥,兄弟这就和你去。”
大汉搂住我的肩膀说道:“走吧。”
大汉与我来到我的租住屋里,我关好门从腰里掏出枪来顶住他的头厉声说道:“我是警察队的,你被被捕了!”
大汉笑了笑说道:“一号,收起你的把戏吧,你要是警察,在咖啡厅就把我办了,还用带到这鬼地方?”
我用枪仍旧指着他的头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彦妮为什么不亲自来?”
大汉说道:“我是二号。彦妮联系不上你就只能找我了,她给了我俩一个行动任务,任务的目标是四号。”
我把枪收起来,把他让到座位上。他用手揉着太阳穴上的枪口顶出来的印记说道:“一号,你也太不够哥们了吧,咋哥俩初次见面,你就给我这样的见面礼啊?有没有搞错,咋俩可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啊!”
我把沏好的茶水放在他面前说道:“二号,对不起,刚才是我多疑了。”
二号端起茶水一口喝光,对我说道:“咋别扯别的了,你这里有吃的东西没有?我先垫补一口,吃饱了好去干活。”
我把一碗泡面和两个面包放在他面前,说道:“今天就行动啊?”
二号一边呼噜呼噜吃着泡面一边说:“早干了早了,这你妹的龟孙子四号,早就把我恨得咬牙,要不是他老刘怎么会送命。”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包资料扔给我:“这里面有龟孙子的照片,你先看看。”
我打开资料袋仔细的查看,对二号说道:“他的住址不在雪域城啊。”
二号拿起一个面包咬了一口说道:“雪域城有他个相好的,他着几天怕有人报复,一直躲在她那里,这都是彦妮的情报,该不会错。”
我看着一张立源住宅小区的平面图,和一张602住户的房间平面图说道:“立源小区的保安措施怎么样?”
二号说道:“我去踩过点了,扯淡!有几个老式监控探头,不带夜视不说还不在正经位置上,下夜的保安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单元门的门锁是坏的,一拉就开。”
我说道:“这栋楼有八层高,他住在六楼,你响过怎么进去吗?”
二号说道:“这个我来做,撬防盗门是我的专利,我二号杀人都是用这个办法,看着笨,其实挺管用。”
我说道:“不行,夜深人静的,你这样会惊动很多人。”
二号说道:“那你说咋办?这小子白天从不出来露面,吃喝拉撒都在屋里,我们只能在屋里干掉他。
我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就对二号说道:“你会划玻璃吗?”
二号说道:“我就是干这行的出身,装修的活没有不会干的。”
我一拍桌子说道:“那就好办了!”
二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瞪着眼睛问我:“这和杀人有啥关系?”
我就把曾经和梁子偷盗时用到的办法讲给他听。他吃完东西,拍了拍手,站起来说:“跟我回趟我那里,用得着的东西我都有现成的,另外我吃饭的家伙还在住处呢。”
我和二号来到他的住处,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箱子,打开后是一把05轻型冲锋枪。他把枪和弹夹揣进一个背包,又把一条绳子和玻璃刀子放进另一个背包递给我,说道:“走吧。”
我看了一下表,刚刚过了晚十二点,就说道:“再等等。”
二号说道:“还等啥?这个点他早搂着女人做梦去了。”
我说:“听我的吧。另外,我们还缺一只吸盘。”
二号说:“吸什么盘啊,都啥时候了,去哪弄啊。我小心点不就行了吗。”说完,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来,倒了两缸子。
我对他说道:“你这个时候喝什么酒啊?会误大事的!”
二号说道:“走又不走,干坐着干吗?还不如喝两口呢,时间还过的快点,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我把他的酒夺过来说道:“现在真不是喝酒的时候,等会咱要上房顶,晕头八脑的能干活吗?等事成之后咱再好好喝。”
二号说道:“和你杀个人真是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我自己干活的时候哪有这么多的鸟事?”
我没有搭理他,静静的坐在一旁闭着眼睛打盹。
他感觉自己话茬子硬了一点就说:“我是个粗人,有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仍旧闭着眼打盹。他笑了笑说道:“嘿嘿,这小子,还真跟我叫真了!”
钟表的指针指到了午夜两点整,我拍了拍抽完八颗烟正在打呼噜的二号说道:“醒醒,该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