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城内,何府的前厅里,何世伦面露凶色,将一盏茶摔在地上。随着茶杯的碎片落地,地上跪着的十几个护卫不住磕头求饶,整个厅内人头此起彼伏,很是“壮观”。
一个跪着的护卫头领边磕头边说:“大少爷,小的……小的们一直都在那霍府周围盯着,没……没看见有人出来,不知怎么他们……他们就都不见了。”
何世伦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骂道:“没用的东西!我看你那眼睛留着也没用了!来人哪,把他拖出去杖打八十,再把眼睛挖了!或者先挖眼再打也行!”
那护卫头领一听,立时缩在地上,“咚咚咚”使劲磕头求饶,没几下已经满头是血,但何世伦还是毫无心软的迹象。
两旁的护卫见状,正准备照主人的话把那护卫头领拖出去,却听门外一个声音道:“先等一下。”
说话那人却是总管何远图,迈着方步走进前厅,向何世伦道:“大少爷,这会儿先饶了戴头领吧。让他带上这群人去把霍家小姐抓回来将功赎罪。我看那霍重楼再有本事,拖着三个不懂武功的人也跑不了多远。咱们府内人多马快,肯定能他们追回来。”
何世伦恶狠狠笑了一下,彰显狰狞本色,说道:“远筹兄说的是,我都让这群没用的奴才气糊涂了。”指着那戴头领道:“你!马上带着地上这些饭桶去追,追不回霍家小妞,就去给自己定副棺材吧。”
戴头领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磕头道:“多谢大少爷给我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又转向何远图磕了个头,道:“多谢薛总管。”
周围的十几个护卫也一起磕头“谢恩”。
何远图道:“快别在这儿烦大少爷了,赶紧追去吧,不然城里的棺材铺可有大生意了。”
那些护卫闻言,立时从地上爬起,忙不迭的跑出前厅,去马厩牵马追人。
何远图走到何世伦身边道:“大少爷消消气,别跟这群下人一般见识。”见他脸上满是不放心的表情,又道:“大少爷是担心这群下人太笨,追不回霍家小姐?”
何世伦点头道:“还是远筹兄最知我心,那群笨奴才看人都看不住,让他们去追人……你说能追到吗?”
何远图本来想的是霍家只有一个霍重楼,还拖着两个女眷,双拳难敌四手,绝对手到擒来,但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悬。
又听何世伦叹了口气道:“昨天那两个看守霍老太婆的奴才更笨,居然能把人给活活看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早上我已经送他们去地府跟霍老太婆道歉了。他们也真是的,那个怎么说也是我未来岳母啊,让我怎么跟霍家小妞解释。真是两个废物!家里的全是一群废物!”说完怒气冲冲的往椅子上一坐,对何远图道:“远筹兄你也坐呀。”
何远图听他说家里的全是废物,是把他们薛家也给骂了进去,一张玉脸不由白了一下,心道:“不是看你们何家有点臭钱烂势,我们才不愿意伺候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呢。”心里这么想,脸上却陪着笑道:“大少爷,要不咱们再多派一队人去?”
何世伦愁眉苦脸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家里的全是废物一群,能派谁去?总不能咱们两个亲自去吧。远筹兄你别站着呀,坐呀,坐下说。”
何远图谢道:“多谢大少爷赐坐。”这才坐下来,暗自思索能派谁去,沉思片刻,忽道:“有了!”
何世伦一盏茶喷出半杯,道:“谁有了?有谁了?”
何远图奸笑道:“特使上个月离开飞云城,不是还留下两名手下在这儿供大少爷您差遣吗?”
何世伦“飕的”从位子上弹起,用力拍了下何远图的背,笑道:“对呀,我怎么给忘了啊。还是远筹兄你聪明,比家里的那些废物强多了。那两个怪物吃了我们家一个月的山珍海味,也该让他们做点事了。来人啊!去把东院那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叫过来。”
何远图忍住后背的疼痛,笑道:“大少爷,两位使者是贵客,还是让我去请比较妥当。”说完,站起身走出大厅,在心里暗骂了何世伦祖宗十八代,揉着后背去请人。
再说戴头领带着一群护卫追到城外,在两条路前犹豫不决。心道:“追错路就死定了,他们会走哪条呢?”,想到此,对身后的十几个护卫道:“全部下马,去两条路上看看有什么痕迹。”
他一声令下,护卫们分成两拨在路边研究起来。
一个护卫喊道:“大总管您看,山道这边有很新的车轮印。应该有一辆车从这边走过。”
另一个护卫喊道:“大总管您看,官道这边有很多车轮印,比较新一点的都是好几辆车一起走的。”
戴总管自言自语道:“霍家就四个人,应该是坐一辆车。”接着下马到山道那儿细细看了看,车轮印很新也很深,不像是空车走过的样子。心下一咬牙,爬上马背,对家丁们招手道:“上马!往山道上追。”说完一马当先追了过去,众家丁也上马紧随其后。
山道前方,一匹可怜的马儿拉着一车石头,正沿途吃着路边的嫩草,漫无目的地向深山里走去。
另一边的官道上。
孟健行醒来时,车内睡着的人换成了霍老爷,探身坐上车头,看见习伯隆正在前面驾车。而另一辆车的车把式也换成了李栖玉。显然两个人昨夜都休息的很好,今天才特别有精神,一边赶着车一边聊天。
习伯隆天南地北乱说一通,把李栖玉侃得晕头转向,差点儿没把车撞到路边的大树上,回头看到孟健行醒了,对他笑道:“孟兄睡的还好?”
孟健行抬头看了看天,笑道:“第一次睡这么久。”
李栖玉在旁边车上嘻嘻笑道:“臭西瓜你不知道,我这师弟从来都是天不亮就起来练功。害得师伯和师傅老说我懒。今天他可算是比我起得晚了,我回去要告诉师伯,他也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嘿嘿……”
孟健行冲她扮了个鬼脸,转向习伯隆道:“霍府人去楼空,监视的人这会儿应该发现了。”
习伯隆点头道:“今天已是五天期限的最后一天,若有追兵,也应该派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