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瘦削的瓜子脸,双眉修长,眼眸灵动……
画像中的女子虽算不上天资绝色,却也清雅秀丽。只是看她年纪轻轻,会是上官家兄妹口中的“神医”吗?
上官柔柔只瞄了一眼习伯隆手中的这幅画像,便很肯定的摇头道:“习大哥你弄错了,那神医不是女的。”
上官雄接道:“那神医我也见过,是个中年男人,肤色很黑,还留着山羊胡子。”
习伯隆原本信心满满,但听他们兄妹语气都是非常肯定,也不禁有些怀疑是自己判断错了,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想错了?没道理啊,不可能都是巧合……”
李栖玉看他眉头拧成一团,有些幸灾乐祸道:“你干脆把画像涂黑,再画上胡子就像了……”
习伯隆闻言,眼睛霍然一亮,快步走到书桌前,取下一支笔,蘸墨在那副画像上涂抹起来。
李栖玉见状,轻道:“我刚才开玩笑呢,你真涂啊……”
她话说完,习伯隆已将画像再次举到上官家兄妹面前,问道:“现在有没有像一点儿,是不是这个样子?”
上官家兄妹看着那副加了山羊胡子的画像,一起怔了片刻,说道:“这么看有六、成相似。”
孟健行若有所思,低道:“如此说来,府上的神医便是天音门那位在逃的女弟子乔装的了。”
上官雄道:“你们怎知她是天音门的弟子,又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习伯隆嘴角一扬,露了个得意的笑容,把遇到周石头,得到天音门弟子画像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最后说道:“不只怒龙帮,罗刹教也一直在抓这个女子。我推测在上官兄受伤那天她应该就藏身在你们所歇息的客栈之中,接着罗刹教的人追来,怀疑她躲在镖箱和镖车里,才会动手搜找,以至于最后打伤上官兄。也正是因为上官兄出手,才让那女子可以乘机逃走,所以她专程跟到这里,乔装成‘神医’给上官兄治伤。”
上官柔柔很是佩服道:“习大哥你真厉害,整件事让你这么一说就合情合理了……”
习伯隆笑道:“还要多亏李姑娘的提醒,我才想到给画像画上胡子……李姑娘,你在想什么?”
李栖玉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对着他手中的画像看,呆了片刻,轻道:“等等,我好像见过这个人,但是想不起是在哪儿……应该就是最近这十几天的事,当时还是和臭西瓜你在一起的,你有印象吗?”
习伯隆略加思索,说道:“没什么印象,你会不会记错了?”
李栖玉又托着下巴在屋内走了一圈,说道:“不会的,她化成灰我也记得,应该很重要的一天……对了,就是和师弟他们重逢那天,在遇到他们之前……”
霍重云看着那副画像,猛省道:“会不会是那位突然失踪的老伯……”
经她提醒,孟健行和习伯隆也都慢慢记起了那天的事。
话说当日孟健行等四人先后遇到的那位老伯的确是那画像中得女子所乔装,其目的无非是避开罗刹教和怒龙帮众耳目的追捕。想那画像在怒龙帮几乎是人手一张,若不刻意改头换面根本无法逃出生天。
众人把已经知道的消息串联起来,算是理清了事情的眉目:飞云城的何家正是怒龙帮的后台,而且已经和罗刹教狼狈为勾结,正在谋算一个不为外人知的计划。这个计划的第一步便是利用天音门的内贼夺取某件东西,却不想扫平了整个天音门,想要的东西却在一个逃走的女弟子手中,所以正全力追捕她……
上官家兄妹弄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认为关系重大,不是一家一人之事,便去禀报了父亲。
顺风镖局大厅内,上官震南端坐在太师椅上,静静思索着什么。
此刻,厅内众人也都是各有所想。
孟健行、李栖玉所想的是,他们九华派同罗刹教的恩怨来源已久,手上又有他们一直在找的武功秘籍和圣物飞鹰铁匣,这些迟早都会被罗刹教的人查到,到时就避无可避,应该尽快回去告诉师父们早做打算。
习伯隆虽和整件事并无牵连,却没打算置身事外,心里盘算着敌我双方的形势。
霍重楼、霍重云兄妹最担心的则是怒龙帮和罗刹教勾结,势力正在不断扩大。如果让何家的人知道他们藏身顺风镖局,很可能会派人找上门来,到时便会连累到上官家。更何况霍重云拜了裴妙真为师,牛无忧马无愁、钱重执法的死她都有参与,一旦传扬出去,罗刹教的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现在开口辞行,上官震南一家定然不悦。
上官雄、上官柔柔兄妹则在想如何防范未然,保护霍家四口的安全……
霍重楼思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道:“侄儿一家在府上叨扰了数月之久,很感谢上官伯伯一家的悉心照顾。现在妹妹她已经安全回来,我们想向您辞行。”
霍重云知道哥哥的用意,也跟着起身辞行。
上官震南不等他们说完,挥手阻止道:“不必再说了,老夫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你们一家离开的。想我顺风镖局数十年来保镖无数,在江湖上也不是浪得虚名。今天要是连你们一家也无力保住,老夫倒情愿关门好了……至于罗刹教和怒龙帮狼狈为奸,意图在江湖上兴风作浪这件事,老夫打算修书一封,请现任武林盟主定夺。像此等妖魔小丑,我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