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不绝道:“杜兄弟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来,你自己等着看吧。”
穆长老道:“你是谁?”
“我?也是熟人,救过你的吴英豪,也是田园山庄的庄主。”吴英豪笑着说。
穆长老道:“前段时间在甘凤岳府上一举成名的田中禾就是你?”吴英豪道:“正在区区在下。”穆长老道:“能把魔狼吓跑,你应该有一手!”吴英豪笑道:“我不只有一手,我有两手,要不然怎么抱美女数银票啊!”
穆长老道:“我不管你有几手,等一下都会变成断手死手!”
吴英豪道:“你那么自信?看来你自认为比魔狼的武功还要高了?”
穆长老道:“你再厉害也是一个人,加上杜不绝也不过两个。我就不信你今天能逃得掉!”
说完,他木棍一挥朝吴英豪头上打来。吴英豪左脚轻轻一点,身体向右滑开两尺,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穆长老是丐帮中的九袋长老,功夫足可列入一流高手行列。丐帮的打狗棍法天下闻名,现在穆长老施展开来,确实惊人!一条普通的木棍在他手中威力却是非常具大。出棍之时带起一股“呜呜”的劲风,可见他的内力也达到了相当高深的程度。他变招很快,一招未使到老,见对手躲避,他第二棍已经打来。吴英豪仗着他高明的“移花步法”与他周旋。
转眼间,穆长老已经攻出了十几棍,每棍都用上了七成内力,有好几棍都是擦着吴英豪的衣袂而过。穆长老边打边嘿嘿笑道:“看来你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嘛!”吴英豪边躲闪边道:“你棍法不错,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说完,他反守为攻,脚踏之字前进,左手格开穆长老的棍子,右手立掌前推。穆长老只觉得吴英豪掌风惊人,他后撤三步,把手中的打狗棍舞得翻飞,试图挡住吴英豪的攻势。
吴英豪见状并没有停步,他脚下轻轻一点,人已腾空而起跃起三丈之高。吴英豪在空中一翻身,头下脚上,右掌直向穆长老的头上拍来。这一掌力量力达千钧,如被他拍上,哪还有命在?穆长老见躲闪已来不及,情急之下,他右手木棍向头上方搅出数朵棍花阻挡吴英豪的下落之势,同时左手食指伸出,虚点向吴英豪的顶门大穴。这正是他从言家堡学到的阴尸派邪功―――“阴风指。”
“阴风指”最毒辣的地方在于,它出指后几乎没有什么指风,中指的人也不会一下子感到剧痛。但是那阴柔的指力却已经渗入到敌人穴道之中,让敌人在还来不及有反应的情况下已经受伤或被制住。而阴尸派的另一绝学则是“吹灯掌”,取鬼吹灯之意。中掌之人,在身体的表面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甚至在中掌后一段较短的时间内其本人并没有任何感受,但在走出十余步后,却会因内脏破裂而亡。“阴风指”专门克制诸如“铁布衫”、“铁砂掌”之灯的硬功。穆长老见吴英豪掌力浑厚,自知硬接恐非其敌,所以打出了一招“阴风指。”
吴英豪自空中倒立扑下,穆长老舞出的棍花并没有完全能阻挡住他的视线。他看到穆长老左手食指伸出,吴英豪立刻在空中变招,他身体一斜打着转向旁边落去,同时他的左手中指一弹,弹出一股劲风射向穆长老的左手。
只听“哎呀”一声,穆长老的左手食指已经从中而断,只剩了一个指节还在手上。剧痛之下,穆长老弃棍出掌,这一掌无声无息,全然不像丐帮的气势浩大的掌法,出掌之时也是没有一点劲风带出。吴英豪知道,这应该就是那“吹灯掌”了。他痛恨穆长老的阴毒,存心要毁了他的邪功。他脚下踩着碾花碎步快速得向右移开半尺,同时右手二指化为利剑如电般刺向穆长老的手腕。穆长老见状赶忙变掌为鹰爪,反叼吴英豪腕脉。高手过招拼得也就是毫厘,在穆长老的鹰爪刚刚要搭上吴英豪的手时,吴英豪的指剑已经刺上了他的手腕。
“啊!”穆长老大叫一声。吴英豪刚才这一指,已经击碎了他的腕骨和筋脉,穆长老的右手从今算是废了!
穆长老用受伤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腕,人向后退出数丈,同时他嘬唇发声,发出命令。
片刻之间,只见从四面围上来几十个人,看那些人的打扮应该都是丐帮的人。他们把吴英豪团团围在中间,将他和穆长老隔了开来。
穆长老指着吴英豪高声道:“这人是江南黑道头头程前,也是杀害帮主的凶手!杀了他,为帮主报仇!”话音刚落,那些丐帮徒弟一拥而上,围住吴英豪打了起来。
吴英豪哈哈一笑,使出“移花步法”中的“滑”字诀,只见他在众人的刀光棍影间穿来游去,活像一条泥鳅戏耍于莲叶之下。要说穆长老带来的这几十个人,功夫还真不赖,他们应该都是丐帮中的精英。不论是用棍用刀,他们都有相当的火候。吴英豪没有出手还击,因为他不确定这些人是丐帮的叛徒,还是仅仅被穆长老所蒙蔽,他不想滥杀无辜。
吴英豪左闪右躲,试了几次还是没有突出众叫化的包围,他有点奇怪。穆长老见他被困在里面,他顾不得包扎自己的伤口,看着吴英豪左冲右突。他嘿嘿阴笑道:“这是丐帮的打狗阵法,老夫又加了一些变化,还没有人能从阵中逃脱!”吴英豪边闪躲边道:“你们不要受他欺骗,穆长老才是杀害帮主的真凶!”穆长老狞笑道:“哈哈,你说什么也没用,他们都是我的嫡系人马。你今天是死定了!”吴英豪道:“是吗?我倒要试一试你这个什么狗屁阵法管不管用!”
说完,他长吸一口气,使出了“移花步法”中的“天女散花”,只见他身体像个陀螺一样溜溜转个不停,带出一股强劲的龙卷风。他转到哪个身边哪个就被他带出的劲风给卷得跌向一边。眨眼之间,围困他的数十名叫花子,已经被他给卷得东倒西歪不成阵形。吴英豪也成功的脱出了包围圈。
他没有趁势追击,反而站在叫花子们的对面,他沉声道:“穆长老杀帮主谋反,你们跟着他就是助纣为虐。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肯悔改,我可以替你们向少帮主求情。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叫花都没有出声,他们迅速移动身形,妄图重新把吴英豪圈进去。吴英豪见他们没有任何忏悔之意,于是右手上举射出了一支响箭。响箭在空中炸开,开出一朵艳丽的梅花,这是田园山庄的信号。
穆长老见状,呼喝一声,众叫花收缩成环形把穆长老护在中间,兵器一致向外,成防守阵形,同时整个圆圈向后退了十余步。他们这种阵形很有效,可以随时根据场上的形势或攻或守,或进或撤。
没有震天的杀声,甚至都没有重重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众叫花的圆圈外面又多了数十片白色的花瓣。那是“二十四飞凤”,她们如花瓣一样散落在众叫花围成的圆圈外面,封住了所有的去路。
白凤上前禀报:“请主人示下,这批人如何处置?”吴英豪对她们的排布很满意,他冷冷地说“缴械投降的可留其一命,顽抗到底者格杀勿论!”
白凤领命,转身对穆长老和众叫花说:“主人说了,放下武器投降的不杀,其余的一个不留。我数到三,我们就开始进攻。”
“一!”没有人动。
“二!”还是没有人动。
穆长老喊道:“成王败寇!他们只有二十来个人,和他们拼了!”他话音刚落,只见三十余个叫花围成的圆圈突然放大数倍,向“二十四飞凤”圈了过去。
白凤冷冷地看着他们,直到那圆圈离“二十四飞凤”只有十五六步时,她右手一挥,口中竹哨发出“嘟嘟――嘟嘟――嘟嘟”连续又紧凑的哨音。这是进攻的信号。“二十四飞凤”按单双分作两组,手中“飞凤弩”连珠发射。
“飞凤弩”的杀伤范围可达五十步,如此近距离的发射,力道相当强劲。第一波发射后,立时就有数人被利箭穿胸而过,倒地死亡!其余的人不敢再硬冲,在穆长老的指挥下,他们再次收缩阵形,被动防御。
竹哨又响,第二波箭雨袭来。穆长老和手下们挥舞兵器格挡,这群叫花子们也是训练有速的,不愧是丐帮中的精锐,这一波箭雨并未对他们造成什么伤亡。在穆长老的指挥下,他们开始缓慢地团团转着向后而去,渐渐接近“二十四飞凤”的包围圈。
“二十四飞凤”虽然手上持有“飞凤弩”但她们必竟人数不多,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包围圈确实有点困难。如若给叫花子们靠近一边,那么防守这一边的五六个人肯定不能有效抵挡三十余个高手的突围。
吴英豪没有出声,他紧盯着场中不动。白凤看了主人一眼,口中喝出一声“刺!”随着她的命令,“二十四飞凤”中的一半人,也就是单数的那一组人,在两个副队长的带领下排成雁行,像两个箭头一样从左右两侧向众叫花围成的圆圈猛刺了过去。
众叫花的围成的圆圈,在两支利箭的穿刺下,很快被从中拦腰劈开,分成了两个半圆。银鹤和黑雀则手持短刀从这两个半圆的弧顶又刺了进去。场中的局势立刻变成了混战场面。众叫花拼命抵挡想重新结成队形,“十二飞凤”组成的两支利箭则左冲右突,打乱叫花们的部署。更加上一向辣手的银鹤和黑雀,她们更如同冲入羊群的狼一样,左砍右杀,瞬间已经有数人倒在她们的刀下。
但是,突入进去的飞凤们必竟人数不足多,穆长老他们在数量上还占有绝对的优势。几轮拼杀过后,叫花们又渐渐稳住了阵脚。
白凤见状,口中竹哨又响“嘟-嘟嘟――嘟-嘟嘟――”
只见剩余的十二飞凤飞速的向战团奔去,而先突进去的十二个人也开始由内向我挤压众叫花。在“二十四飞凤”的内外夹击之下,叫花们很快被击溃,被“二十四飞凤”们各个击破。
穆长老见形势不妙,他不顾手下的死活,一个人飞身向庙后逃去。白凤和灰雁见状,正要追去,吴英豪制止了她们。他示意白凤下令迅速清理战场。
且说穆长老逃出包围后,他不敢稍有停顿,连续几个起落向小庙背后的山上窜去。庙后面不远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只要给他逃进了树林,再想找出可就不容易了。穆长老再次吸气纵身而起,再有数十步他就可以进入树林了。
就在此刻,从树林外的草丛中飞起一个身影,他一个穿心脚正中穆长老的心口。穆长老连来人都没看清就已经摔在地上。来人一挥手,数个手下就上前抓住了穆长老,点住了他的全身大穴。其实这是多此一举,因为穆长老已经被刚才那一脚突袭踢得半死不活了,口鼻中断冒出鲜血。
来的是杜不绝,真正的杜不绝。
他脸沉得很吓人,指挥手下押着穆长老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大车。而此时吴英豪和“二十四飞凤”也已经悄然离去。初战告捷,“二十四飞凤”以无一人亡仅三人轻伤的代价击毙了穆长老精心挑选和训练的三十余名丐帮好手。这个成绩还不错,吴英豪基本满意。同时他也指出来,飞凤们突入进去以后没有尽快地打乱叫花们的部署,将叫花们分割成小块,以致使给了对方喘息之机。白凤等听后,个个点头称是,表示回去后要好好总结改善。
当晚,杜不绝等人秘审穆长老。穆长老一败涂地,自知翻身无望,他痛快地讲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杜不绝和吴英豪、程前等听后,眉头紧锁,久久没有出声。程前自然没有死,这原本就是安排好的计划,目的是引出幕后真凶。
穆长老问杜不绝:“我知道的都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但我也有一事不明,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怀疑我的?”杜不绝道:“其实从上交江南一事之后我就有所怀疑,只不过当时重点的怀疑对象是傅长老。此次父亲被害后,你表现得过于平静,令我觉得很诧异。父亲被害当晚,我起床小便,依稀看到一个人影从父亲卧房旁边一闪而过。当时没有看清,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父亲遇害后,我审问负责值夜的岗哨,他们竟然都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那几人人都是你的心腹,自那我才对你真正起了疑心。”
穆长老道:“那后面的一切,你都是在做戏了?连傅胖子也是事先就知情的?”杜不绝道:“国有铮臣不亡国。傅长老虽与我不和,但我了解他是一个心直口快、忠心耿耿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反叛的!谋反的住住是你这种表面顺从,背地里暗藏野心的人。”穆长老道:“你是怎么看出我有野心的?”杜不绝道:“你在京城、江宁、郑州等地拥有十余处宅院,在江宁还养有两个歌妓。凭你每月一百几十两的月钱,怎么能负担得起?”
穆长老道:“原来你早就在暗地里调查我!”杜不绝道:“我查了,也报告给了帮主。父亲说帮中兄弟收入不高,只要你们的钱不是来路不正就不必在意。父亲还说,有这种情况的也不只你一个,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对下属过于苛刻。”他说这话的时候,人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九袋长老。几个长老惭愧地低下了头。
杜不绝道:“我们虽是丐帮,但也不禁止帮中兄弟们经商发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果是贪污帮中公款或不择手段敛财,我作为执法长老一定会按帮规处置。”
傅长老起身施礼道:“杜长老,我傅胖子一向对你不敬,多有得罪。没想到你却对我如此信任,这种胸襟实在让我佩服!我之前反对别人称你为少帮主,是基于反感那此站在祖宗功劳簿上的纨绔子弟。经过本次查办帮主被害一案,使我看到了杜长老的智慧和谋略。处理帮中弟兄财产一事让我看到了你的公正和大度。我傅胖子收回所有说过对杜长老不敬的话,并且我还要推举杜长老继任帮主之位!”
傅长老一向是杜不绝的对头,他都推举杜不绝了,其他几个长老原本就是少帮主亲信的人,大家自然都是鼎力支持。
看到这一幕,穆长老哈哈大笑道:“少帮主,好手段!想不到连傅胖子都归顺了你。你才是真正的赢家!”
杜不绝道:“穆长老,穆叔叔,我最后一次再叫你一声叔叔。我父亲视你为兄弟,我也自小视你为亲叔一般。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二十几年中你也曾像亲叔一样对我关爱有加。但是走到今天,不是我赢了,是你输了。以前我也确实想当这个帮主,子承父业做一个真正受人尊敬的大侠。父亲被害后我方寸大乱,加上考虑到自己年龄小资历浅,不足以服众。我曾经想过,如果凶手不是你,我会推举你为帮主。很不幸,你竟然是我的杀父仇人!”
穆长老听后,默然不语。好久之后,他仰天长叹,道:“善恶一念间,我一念之差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少帮主,我错了。但我很高兴,我看到了一个同样出类拔萃的小杜帮主。丐帮基业在你的领导之下,定能不断巩固和发展。”说完,他哈哈大笑,口中喷血咬舌自尽了。
杜不绝没有阻止他,在场众人也都没有阻止。这或许是他最好的结局了,用自身的鲜血洗刷自己的罪孽。
是夜,杜不绝设宴感谢吴英豪和程前的大力相助。吴英豪说:“这才是第一步,我们不值得太高兴的,后面的路会更难走。”程前笑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有了成功的第一步,后面的也一定会大功告捷。”说罢,他与杜不绝和吴英豪碰杯,三人一饮而尽。
两日后,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在江湖中传开。据说,少帮主杜不绝在与九袋长老傅长老在争夺帮主之位中落败,杜不绝的亲信穆长老也被逼自杀身亡。杜不绝本人也被迫退出帮主推选,专一查办“独眼神丐”被杀一案。可以说杜不绝已经从此远离了丐帮的权力中心。要不是帮中仍有一少半徒弟念在老帮主的情分上力保他,杜不绝说不定已经被逐出丐帮了。
江湖中人还未从这个消息的惊讶中缓过劲来,另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又传了开来。
百花谷要公开向武林第一大派少林派挑战!而且地点就在千年古刹―――少林寺。
原来,吴英豪率百花谷众徒弟已经到达嵩山脚下。他的第一选择是和少林和解,但投书少林后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反而见到大批少林徒弟从四处向少林集结,大有与百花谷决战的架势。于是吴英豪与雨长老、惊雷院新学院郑长老及春雨等人商议后,决定正面挑战与少林一决雌雄。郑长老是紧急从百花谷抽调而来的,与她同来的还有惊雷院最精锐的“霹雳堂。”“听风院”下属的“风语堂”人马也已经秘密进入嵩山百里范围内的各个村镇。除此以外,百花谷谷外各地的堂口也紧急动员,随时准备支援。而田园山庄的人则作为一支奇兵,隐藏了起来。至于谷内,吴英豪则命令风长老坐震,布置好一切防范措施,防止言家堡等敌人趁虚而入。
吴英豪虽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他内心里并不想与少林决裂。他一直想不明白,少林和武当这两个名门大派为何突然间一下子全部找上百花谷。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两大派内部发生了大变。否则,以“不空大师”和“静虚道长”这些前辈高人的修养智慧,不可能做出此等举动。吴英豪决定走一步险棋,他要敲山震虎!
这一天上午,艳阳高照,是个好天气。这一天正是百花谷与少林约定挑战的日子。
吴英豪率领手下近百人浩浩荡荡地向嵩山而去。山道上,到处可见闻讯赶来的江湖人物。他们目的各有不同,有的支持少林,有的支持百花谷,还有的想见到双方两败俱伤,更多的人则纯粹是来看热闹的。不论持何各立场,大家都不肯错过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大事。
近两百年来,除了一百多年前明末时期的江湖巨枭“阴尸老魔”曾试图挑战少林外,从未有人敢公开向少林叫板。这除了少林寺中有数百种武林绝学高手如云以外,也因为少林僧俗徒弟的势力之大,已经大到了让朝庭也要有所忌惮的地步。寺中僧人近千,寺外俗家徒弟或俗家徒弟的再传徒弟以及从少林分支出来的各个小门派,其人数何止数万!就连当年清兵杀入中原时,凭八旗铁骑的凶猛,也不曾轻易对少林大开杀戒,只是逼少林僧人承诺不得参与反清。由此可见,想挑战少林,那可真是个不可想象之事!曾经不可一世的“阴尸老魔”也在少林铩羽而归,而且身受重伤,没过多久就死了。“阴尸派”也从此没落,如昙花一现般在武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英豪易了容,他不想以本来面目招摇过市。白凤在他清瘦的脸上加了几绺胡须,再做了少许修饰,配上一袭青色长衫和一把纸扇,把主人打扮成了一个中年文士的形象。为了以防万一,白凤把“紫虹宝剑”也带来了,由她亲自替主人拿着。吴英豪还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谷中杰”,今后他准备以百花谷谷主“谷中杰”的名字对外示人。
吴英豪率众人不慌不忙地走近了少林寺大门。
今日的少林寺,山门大开。在寺门外有数十个持棍的少林和尚在路两旁一字排开,既是欢迎来宾,又是维持秩序和示威的。
进到寺内,大雄宝大殿前的广场上整齐排列了近百名少林徒弟。他们均手持长棍,单手执礼,面无表情地看着拥进寺内的成百上千的人群。站在少林队伍前面的是一个高大健壮的和尚,正是以前的知客僧,现在的少林罗汉堂首座“不悔”大和尚。
双方站定,吴英豪用目光示意,白凤上前拱手道:“我等今日前来,是想向少林讨个说法。不知我百花谷何处得罪了贵寺,少林竟要将我河南分堂驱逐出境!”
不悔和尚看了看白凤道:“你是何人?”白凤道:“我是百花谷护法,请贵寺方丈出来给个公道吧。”
不悔和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小小护法,你还不够资格!叫你们谷主或长老出来答话。”
白凤闻言正要发怒,雨长老在吴英豪的示意下走了出来。她右手持鞭,双手一抱,道:“我是百花谷布雨院掌院长老,大师是如何称呼啊?”不悔和尚这才懒懒地回答道:“贫僧乃少林罗汉堂首座――不悔。”
雨长老问:“今日之事贵寺是由大师全权处置吗?”不悔和尚傲慢地道:“怎么?贫僧还招待不了你等?”雨长老道:“贵司方丈和达摩院的高僧们都不出面吗?”不悔鄙夷地说:“你放心,贫僧接不下时,达摩院的师兄们自会出来。至于方丈嘛,他懒得理这些小事!”
雨长老在百花谷众高手中是脾气最好的一个,此时也不禁怒上心头。她哈哈一笑,道:“既然闻名天下的少林寺是如此待客,咱们百花谷也不怕天下英雄笑话。今天之事,你想怎么了结?”
不悔道:“挑战是你们提出来的,你说个章程本寺接着便是!”
雨长老道:“你们挑了本谷的堂口在先,如能给本谷赔礼道歉最好,否则本谷不自量力要斗一斗你们这天下第一大派!”
不悔道:“你想怎么斗?说出来便是,本寺全部接下。”
雨长老道:“少林乃佛家圣地,在此搏命厮杀对佛祖不敬。我们就来个文打,三局两胜如何?”
不悔道:“那胜又如何,败又如何?”雨长老道:“百花谷如侥幸胜了,少林寺必须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给本谷道歉;如本谷不幸落败,则本谷自认倒霉自此退出河南地面,今后遇到少林的人退闭三舍。”
不悔道:“哼!你说得倒是轻巧!本寺数千年的声望岂是你退出河南就可以弥补的?”
雨长老道:“那你和尚想怎样?”
不悔道:“如你们百花谷输了,不是如果是一定。你们百花谷输了必须把谷主交出,由本寺处置!”
“你!”“放肆!”百花谷众人个个都义愤填膺!她们恨不得立即就挥剑而上宰了这个眼高于顶的臭和尚!
不悔冷笑了两声道:“有本事那就来吧!这里可是少林寺,不是你们百花谷的菜园。”
这一下,百花谷的人更是气炸了!她们个个盼着谷主一声令下,血染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