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过了多少年,当名落已经从青涩的少年成长为英俊的青年,深邃的双眼是他最迷人的地方,当他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的时候那个叫徐容止的人终于出现了,名落从少年到现在等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出现了,即使名落的脸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任何表情的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惊讶,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跳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终于到了要解决这一切的时候了吗?”名落喃喃自语道,又是一个秋天了,枯黄的树叶好像因为名落即将要离开这里也更加快速的落在了名落的肩上然后顺着名落厚实的肩膀落在了地上。
“父亲、母亲,我又要看见你们了吗?虽然对你们来说恢复家族的荣耀远远胜过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孩子来得重要,但是我还是真的希望你们能过得快乐呢”名落离开了这间自己住了几十年的简陋的茅草屋。
秋风刮得更加急了,好像是在为名落送行,为在每一个秋风到来的时候都有名落这样一个老朋友忠诚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的人,终于这个老朋友要离开了,它们却你能挽留他所以他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为它们忠诚的朋友送行,虽然显得有些萧条但是至少不至于他一个人孤独的移开,名落的背后再也没有了痛苦的无助的守望着的双眼了,曾经住在这里的三个人,曾经住在这里的一家人全部都离开了,像一个魔咒一样让这间茅屋也显得有几分萧条的感觉,名落的长袍被秋风刮得咧咧作响,只有名落在离开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着这间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屋,因为他不像前面离开的两个人一样惧怕后面那双湿润的眼睛,名落被秋风吹得微微闭上双眼看着这间茅屋,单薄的衣衫苍白的变容让他看起来让人心疼,夏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名落的身后。
“你真的要走了吗?”
“这是我的宿命,我没有办法改变,至少在我死之前再亲眼看见他们都还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或许已经为我生下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呢?”他们的双眼都被自己的眼泪打湿了,尽管有这萧条的秋风但是他们依然倔强的不愿意先掉下眼泪。
“带上我好么?我想和你一起去,就算死在那里被乌鸦叼走身上的每一块血肉我也愿意和你一起。”
“不行,在那里等待这我的是什么我都不曾知晓,前方的路途太过凶险,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我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你能在这里快乐的生活下去,这样即使我死了我也安心了。”
“但是你走了我要怎么才能快乐的生活下去?我以后的生活也许会和现在的你一样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笑逐颜开是什么时候了,唯一的记忆便是我们在一起时的忧伤和悲痛”夏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泪水先划过了脸颊滴落在冰凉的枯黄树叶上然后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好像这滴不足轻重的眼泪根本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你会忘记我的,或许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你会忘记我的…”名落的声音变得沙哑变得哽咽……
“你想都不要想!”夏弥哭的通红的小脸上显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忍,单薄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她拼命的挺直身子,带着厚厚的鼻音道“和不和你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至于忘掉你,那也是属于我的回忆,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你去哪里,是生是死,我都和你在一起。”
他根本不知道,他对她而言是怎样的存在,并不强壮的身躯时时守护在她的周围,温暖又强大,冰冷的双眼只有看她的时候,才似一汪温泉,满是笑意,那看似最狠最硬的心,只不过是他自我保护的筹码,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切她都懂,懂他的脆弱,他的温情,他的善良,他……对她的心意。
也许是在一个夏天的午后,她散开满头长发,就那样躺在他的膝盖上小憩,也许是他第一次送她那个他自己雕刻的笨拙的木簪,也许是第一次四目相对。
她早已明白,他是谁都不可替代的,他失去的已经太多,她只是想让他少失去一点,至少可以陪在他身边,用自己拥有的能力帮助他。
夏弥轻轻的伸出胳膊,环上名落的腰,瞬间属于少女的馨香充斥在名落的鼻间,软软的触感让他手足无措,他试着慢慢推开夏弥的胳膊,却不知平时瘦弱的少女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死死的抱着他不放。
一片枯黄的落叶飞舞了几下,落到了他的鼻尖,他皱了皱鼻子,树叶调皮的在他脸边晃了晃,才落到了地上,刚才还秋风萧瑟的天气慢慢的变得平静,甚至几缕阳光透过密密的树枝撒了他们满身。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空气中只能听到名落重重的心跳声,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抬起胳膊,环住怀中的少女。
夏弥感觉到他的反应,手臂箍的越发紧,想也不想的把头埋到他胸膛“哇”的一声像小孩子一样,大声的哭了出来。
“怎么了?”出口的温柔语气让名落自己也吓了一跳,常年的冷血生涯使他不自觉的对人展现冰冷的一面,出尘的技艺更是让他没有惧怕过谁,骨子里有一种事事皆可掌控的清高,面对一次次的生死关头,他镇定自若,幼年时面对同伴的嘲笑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被怀中少女的哭泣弄得方寸大乱,只想温言细语的哄她高兴。
夏弥反而越哭越起劲,似乎在向身边的男子宣泄她的委屈“噗”的一个奇怪的声音后,她终于停止了哭泣,用名落的衣服蹭了蹭脸,擦干净鼻涕,才把头抬起来,朝着他灿烂一笑。
“诶……”名落看着心口一片透明的污渍,愣了一下,对上夏弥狡黠的眼睛,心中没来由的一动,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
“你想得美”夏弥打断他的话,急急地说“我可是跟定你了,哼。”
黄昏的最后一缕阳光下,两个四目相对的人相视一笑。
“对不起。”徐容止有些不自然的撇着头说道。
名落耸了耸肩,上身靠在树上抱着双臂,不置可否,还是冰冷的神情。
“昨天的事是我太冲动,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发现那几条纹身是有人故意做上去的,目的就是要使我们引起内讧。”
徐容止从昨天名落走后,细细品味着他和夏弥的对话,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便立刻和秦细细的查看了东,西,南三位护卫手臂上的纹身,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那个所谓的相同的刺青,不过是用蛊虫王在人死后咬下的痕迹,粗略一看确实和名落的一模一样,就算仔细检查的话,也是完美无缺,巧就巧在他当年曾经领教过这种蛊虫的厉害,知道不管用作什么用途,蛊王咬人后都会在末端留下一个淡的看不见的红点。
刺青这条线索在粗心一点的人怕是难以发现,就算有疑问,也会随着西方护卫的死而暂时搁浅,只有他会追根究底。
所以,这个局是为他精心设计的!
环环相扣,没有一点破绽,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昨天名落走开,否则他们可能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