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铮清晨起来,刚刚洗漱完毕,就有侍者前来告知:“教主请军师马上过去。”桑云铮心知公孙昊近日脾气暴躁,暗道不好,于是偷偷在袖中藏了一个小盒,到前厅去了。
一进屋,公孙昊便大怒道:“桑云铮老实说你是不是偷换了三叶如意草!你这个废物!这烂草根本就是假的,只蒙的了那些最蠢最笨的人,我,我真想一掌,啊!”桑云铮见他慢慢走近,一副要喷出火的样子,心中害怕,慌忙之中按下了袖中那小盒子,立刻无数银针向公孙昊飞去,他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桑云铮一跃而起,抢步上去举起东西就砸,公孙昊却像棉花一般只是挨打还不了手。
桑云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大笑道:“哈哈哈哈,公孙昊,原来你早已失了武功,不堪一击了!哼,早知如此,我何必在你手下担惊受怕这些许日子!”
公孙昊瞪着眼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的武功,桑云铮你。”桑云铮早已抢先上前,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侍者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桑云铮冷笑着走上前,突然吼道:“千竹山的弟子都听着,公孙昊已被我杀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千竹山之主!”
再说叛乱即已平定,段雯等也不在唐军久留,告辞而去,返回夜狼教总舵,临走之时,段雯想起离竹园之时天琴曾说当朝宰相李辅国府中有一紫金箫,与天琴系出同源,颇为珍贵。若能得到,日后也许会有用处。一时童心大起,心想宁可让紫金箫失落于江湖,也不能肮脏于奸臣之府。于是让元无恨带人先回,自己与小可直奔长安而来。
长安繁华,比之洛阳、太原又别有一番氛围。白天,二人打听好宰相府所在。待天黑,便偷偷潜入李府。
一进院,二人便觉眼花潦乱。园中有水有鱼有花有草,有亭有台有楼有阁,支叉道路甚多,园子又大,不大功夫便迷了方向。情急之下,段雯抓了个女仆,问清李辅国正在书房,便绑了女仆,丢在房后。
三绕两绕到了书房。门两边守有兵士。段雯与小可同时跃出,点了二兵的穴道,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书房更是豪华,有好几间屋子,最里边有个人,在吟哦什么,料想这大作白日梦之人定是李辅国无疑,于是段雯粗声吓他道:“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说罢突然闪身钻到里屋,小可横刀架在李辅国颈上。
现在才看清,李辅国原来没有胡子,说话也不爽快。段雯一看就心生厌恶,李辅国却吓环了,登时扑通跪在地上道:“二位大侠,小人不知有何事得罪了二位。”
小可心想:“干脆往死里吓吓他,也蛮好玩。”于是道:“你这个大奸臣,祸国殃民,不得人心,早该下台了。但你却迷惑皇上,欺负百性,哼,郭子仪,李光弼二位元帅派我们来,专为取你的狗命。”
李辅国一听,果然吓得更蔫了,结结巴巴地哀求道:“二位大人要什么尽管在府里拿,就是不要取小人性命呀!”小可忍住笑,说道:“一说要杀你就吓成那样,真没出息。你那狗命才值几个钱啊!”
李辅国磕头如捣蒜,说道:“小人没出息,小人的狗命不值钱,可再不值钱也是条狗命呀。小人就是怕死呀。”小可终于扑哧笑了出来。段雯道:“那好,我问你,你府上有一把紫金箫,乃西域所制,现在何处?”
李辅国一听,顿觉抓住了救命稻草,大献殷勤道:“二位大人真是慧眼啊,要说贱府还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唯有这紫金箫可是价值连城啊,在正厅中间挂的一幅古画后面,二位可去。”“行了。”段雯喝道:“闭上你的臭嘴,喋喋不休说得真麻烦。滚一边去。”说着将剑柄往李辅国头上一磕。这家伙以为自己死了,竟吓得晕了过去。段雯、小可则往正厅而去。
幸好正厅无人看守,到堂前摘了画,取下一包袱,抻住角轻轻一抖,便露出一把紫金箫,借着月光一看,通身晶莹剔透,好不精致。既得,二人返身出了宰相府,望太原而去。
一日,正行在路上,远处过来一队和尚。二人并未在意。错面之时,僧人中突然有一人粗声粗气地叫道:“师父,是妖女!”原来这队和尚正是少林僧人,喊话的则是当初指认段雯的小和尚,如今已长大成人。
段雯心里一惊,隐感到事情不妙。心想:“如果今日双方再战,定然两败俱伤,自己不说,还连累了小可。如果跑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于是心生一计,大声对少林诸僧道:“各位大师,在下今天刚取了药方,正要赶去太原救人。晚了那病人就呜呼哀哉了。我与少林的恩怨,他日自当亲上少室山说个清楚。”初时嚷嚷的和尚道:“师父,不能信了妖女的话,她这一走,便不知又躲到哪里去了。”
段雯却大大方方地说道:“在下不才,乃是夜狼教教主。倘若日后食言,诸位高僧可到太原质问。”
此话一出,众僧倒是一惊,不由得更信了几分。为首的老僧道:“施主既是夜狼教教主,想必当言而有信,老衲等便在寺内静候登临。”那小和尚还欲说什么,老和尚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施主这是去救人,不得耽搁。”小和尚便不说话了。丁、虾二人告辞而去。
小可不知其中事情,只听那和尚叫段雯做“妖女”便心里不痛快,可也不敢说什么。
回了太原,诸事安顿好,段雯便想动身去河南少林。正此间,夜狼教每年一度的大祭也到了。所谓大祭,就是夜狼教第一任教主的忌日。这一天,上到教主,下至最下级教众,都要在各地总、分舵进行大祭。这事一耽搁,就脱身不得了。
大祭在腊月初八,这天,段雯、元无恨及众夜狼教教众前往总舵祭坛。祭坛已布置好,最上是历任教主牌住,中间一个是第一任教主,供桌前摆着猪头牛头,瓜果梨桃。祭坛分几层,最上是教主,其次是教中首脑人物,再次是各分属管辖的下级统领,最后是广大的教众。
大祭开始,司仪朗声主持,祭天、祭地、祭历任教主、祭鬼神、祭世间苍生,
众人齐齐跪拜,其势何等壮观!
正当众人拜祭,忽然一阵邪风吹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象是一种坟草的香气,很是诡密。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浑身不舒服。
忽听一阵叮叮铛铛,供桌上的瓜果祭品全部被掀翻,滚了一地。众人大惊,抬头一看,供桌上站着一人,蓝衣飘飘,腰臂之间缠络着几条纱带。乃是一女子。
与其说站,到不如说悬。她两脚下面悬而不定,容貌美丽绝伦,衣裙飘起,有时遮住面庞,但隐隐约约透出的诡密笑容却令人有些神迷魄乱。
段雯脑子里也不由得一塌胡涂。摇了几下头,才清醒一些。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跃,那女子笑吟吟地望着段雯,手中握的,正是红玉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