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情书?你到底是哪里人?”
“我是长沙人!情书就是你们所说的爱慕者的诗文!”欧阳楹柔仍然双手抱肩,靠在马车里,随着马车颠簸的节奏,不停地晃动着脑袋。她突然发现,古代少了音乐。
陈峒天贼兮兮地看着公孙明浩笑,公孙明浩却是无奈地苦笑。他对她的那口箱子,也是极其感兴趣的。或许,里面装着药材,因为,他能感觉到,如果不是这一路凶险,她或许不会跟他回南檀了!想到这里,他侧过脸去,长长地叹息一声!
快到车五崖了。楹柔猛地睁开眼睛,目露精光,然后皱眉。
楹柔发现公孙明浩竟然不在马车里,心里咯噔一下,砰砰狂跳。看到陈峒天,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峒天,公孙明浩呢?”
陈峒天呶了呶嘴。
欧阳楹柔朝着陈峒天呶嘴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公孙明浩坐到前面去了,与马车夫正在闲聊着什么。看到公孙明浩,她才舒了一口气。
公孙明浩意识到欧阳楹柔醒了,穿过帘子入马车内来,对着楹柔笑:“醒了?前面就快到车五崖了,我们休息一晚再走!”
“好!”楹柔点了点头,双手抱肩,继续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她不能看他,再看就被他的眼神吸附进去了。她不要做感情的奴仆,更不要做后宫的牺牲品。
他们在距离车五崖还有五公里的地方找了一个客栈,住下了。
楹柔与小婴一个房间,她们带着明儿挤在一起。
“小姐,你与公孙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床上,小婴不安地问着。
“没什么,睡吧!”楹柔又闭上眼,她发现闭眼是一个很好的回避问题的方式。如果闭上眼,从此不再醒来,多好?想到这里,她又冷笑了,笑自己痴傻。欧阳楹柔啊,真的让你去死,你又如何舍得下那个男人?
爱情,不过是相互折磨罢了!
半夜里。楹柔起床来,从窗后放了一颗信号弹。这是她与静韵的密号,与华翌帮里的信号弹不一样。没有声音,只有一柱火光,如流星划过天际,这种弹,只在深夜燃放。静韵这几日每日都会在深夜三更时打开窗户,让月光透进来,她要守护她心里的大当家。
接到信号弹,静韵带着她的雨花阵使者与二十个精干的女人连夜往车五崖方向赶。
次日。一行人吃罢早点便起程。
“我想在这条街上逛逛!”楹柔抱着明儿对公孙明浩说道。
“好!”公孙明浩点头。这个女人的一切需要,他都想要去满足。惟独她说的她要带着明儿离开他,他做不到!
转悠了几个时辰,欧阳楹柔替明儿买了不少玩具,还有一些衣服。陈峒天俨然成了一个家丁,不过,他乐在其中。
最后,欧阳楹柔买了一堆针,放进袖管里,再把明儿塞到小婴的怀里:“走吧!”
走到客栈,马车夫们正手里执着鞭子,准备停当。
楹柔从袖子里掏出银子来,挨个递给马车夫,然后道:“你们走吧!”
车夫急了:“小姐,这是为何?若是老夫赶车赶得不好,小姐只管说便是,小的一定改过,小姐,不要赶我们走!”
楹柔笑着摇头:“老伯,这一路凶险,我们是江湖人,自然免不了一场恶战,你们是无辜的,便回去好好地过日子去吧!”楹柔说完以后,又分别给了他们一些银子。
车夫们不再说话,下得马来,对着楹柔便拜:“谢谢小姐!”
每一个被受到尊重的生命,都会对尊重他生命的人,心存感激!
南檀国的天气比起禄西国来,要凉爽许多。
没有了马车夫,他们送了两辆马车给马车夫,再把另外三辆马车里的东西集中到两个马车里,人也分散与物挤在两个马车里。
“南檀国真美!”小婴把明儿抱到窗边,指着明儿看外面的山。
“小婴,把明儿给我!”欧阳楹柔变得警觉起来。
“哦!”小婴答应一声,立即把明儿抱到楹柔的面前。
他们这个马车里,还有公孙明浩。公孙明浩一路拧着眉,没有说话。他的心,揪在一起,长痕,我回来了!我们之间,非要有一个人用血来祭奠南檀江山吗?
不知不觉间。到了车五崖。
车五崖果然与别处不太一样,就连空气也要阴深许多。
因为两侧的山太高,中间是个长长的狭谷,谷里长年不见天日,所以马车进入的时候,立即能感觉到有寒气透进马车里。楹柔赶紧拿出衣服来替明儿穿得厚实一些。
“楹柔,一会儿你护好明儿!”公孙明浩交待着。
楹柔点了点头:“你也要小心!”
公孙明浩深看楹柔,眸子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深不见底。楹柔赶紧别过头去。
车五崖。
如前一次一样,进入狭谷中心位置的时候,上面滚下来无数石头,砸烂了马车,楹柔一手抱着明儿,一手拎着她的箱子,飞身而起。公孙明浩的剑不时地劈过她的头顶,替她劈掉砸下来的石头。
陈峒天护主心切,已经飞身向前。
欧阳和言牵着小婴的手,两个人齐头并进。
石头没有像前一次一样持续很久,只一会儿工夫便停了下来。
一个阴冷的男人在山上对着狭骨吼叫:“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欧阳楹柔抬起头来,微眯起眼睛,让视线看得更远一些。
“放肆,我们老大问你,是看得起你,快说,如果不说,我们便乱石头将你们埋了!”一个瘦精精的如同猴子一般的男人居高临下地冲着欧阳楹柔吼道。
“我说了是不是就放我们走?”欧阳楹柔开始讨价还价。她再看了看这里的地形,狭骨倒是不宽,只容一辆马车通过,观其距,最多也不过三米的距离,崖上全是怪石,她的轻功应该可以飞上山顶,与他们来个正面交战。
“这个得看我们老大的心情了!”猴子一般的男人拍着马屁。
“那好,你竖着你的耳朵听好了。我是禄西国尚书大人刘纯书贤的女儿刘纯敏敏!”欧阳楹柔故意装出一副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样子。谁知道刘纯书贤有没有女儿?又有几个女儿?
“那,那你过车五崖做什么?”瘦精精的男子一跳一跳的,果然如同猴子一般。
“自然是要拜见南檀国的国主!”欧阳楹柔依然摆出一副十分嚣张的样子。
“那他们又是谁?”猴子一般的男子又腑下头来问。而他那所谓的老大,一直冷着眉眼,腑头看着狭谷下的一切,如同高高在上的佛祖,腑视众生。然而,世间有这般阴冷而视生命为草芥的佛祖么?
只听这位老大冷冷地一声令下:“杀!世子说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慢着!”欧阳楹柔一扬手,然后脚尖点地,抱着明儿飞身而起。明儿被她用布料栓紧在怀里,此刻正在熟睡中。欧阳楹柔穿着一袭粉色的纱裙,这是为了刘纯静韵等人来了以后,布阵而备的。她飞身而起,还不待那个所谓的老大回过神来,她已经立于他的面前。衣袂翻飞,煞是勾魂。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老大冷冷地看着他,握紧手里的剑。
“我说了,我是禄西国尚书刘纯书贤的女儿!”欧阳楹柔面色沉着冰冷,唇角还微微上勾,带着轻蔑的笑容。不将黑衣人放在眼里。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你们休想过车五崖,兄弟们,先将下面的一干人等砸死!”黑衣人双是一声令下,那所谓的兄弟立即听从他的指令。石头,如同雨水一般纷纷下落。
“住手!”欧阳楹柔一声喝斥,许是她的内力太足,直怔得那些黑衣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时候,公孙明浩与陈峒天也已经飞身而上,崖下,便只剩下欧阳和言与小婴了。
公孙明浩此刻穿着一身商人的服饰,看上去如同一个帅气的暴发户一般。陈峒天则依然是仆人的装扮。
公孙明浩那冷咧而带着斥责的眼神,让黑衣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然后把剑横在胸前,冷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公孙明浩不语,冷冷地盯着他。
欧阳楹柔看到公孙明浩那哀伤的眸子,怕他一时情急露出真实身份,而这群敢死队便会亡命地扑上去,她立即走到公孙明浩的身旁,与他十指相扣,然后对黑衣人道:“这位是我的夫君,怎么?不像么?”
“哈哈哈哈,公孙明浩,果真是你!”黑衣人突然笑了起来。
公孙明浩仍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黑衣人收起笑容,皱着眉头:“你真的不是公孙明浩?”
“公孙明浩是?”公孙明浩同样皱着眉,一副从来没听过公孙明浩这三个字的样子。
原来会演戏的不光是女人,男人也可以成为很好的演员!
“你们到底是谁?”黑衣人眸光变得更加犀利。
“我说了,他是我夫君,我是刘纯府的三小姐。”刘纯书贤府上应该会有三小姐吧。既然她在禄西国生活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他们南檀国的人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现在原路返回,我们便饶你们不死。如果你非要闯过车五崖,便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黑衣人又道。看他们刚才的轻功,并不是好对付的。然而,世子说了,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虽然他们说不认识公孙明浩,但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