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窜出一个人影,欧阳楹柔立即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扔出两根飞针,飞针植物两个男人的穴位,两个男人被定住了,呆而吃惊地看着欧阳楹柔。
  欧阳楹柔哪里顾得上他们,一把将公孙明浩扶住,喝斥道:“谁让你起来的?”
  “咳咳”公孙明浩剧烈地咳嗽起来。
  欧阳楹柔冷冷地瞪他一眼,一边把他扶到外面的床上,一边低吼:“你如果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怕你等不到当国主的那一天,我也当不了南檀国的皇后了!”
  “呵呵”公孙明浩傻傻地笑,他知道欧阳楹柔紧张他,心里变得温暖起来。
  欧阳楹柔把公孙明浩安置到床上,再低吼道:“不要再随便起来了,如果连两个小毛贼都对付不了的话,我也不配是欧阳紫越的女儿!”
  公孙明浩点点头,躺回床上。
  欧阳楹柔转到屏风后,点亮腊烛。
  烛光下,楹柔看到两个男人害怕的脸。
  楹柔坐到床沿,翘起二郎腿来,冷声问:“为什么要私自行动?”
  两个男人惊讶地相视一眼,然后不解地看着欧阳楹柔。
  “水姬只让你们对我下药,你们为什么要致我于死地?”欧阳楹柔说得明白些。这些,是她猜的,她想,白兰不会蠢到在行宫里对她下手,即使下手,也是明天的宴会上。今夜,最多就是对她下一些毒,或者给她造成一些内伤,不会像他们刚才表现的那样,刀刀致命。
  两个男人显然十分吃惊,也很害怕,看着欧阳楹柔,说不出话来。
  “把水姬明天的计划告诉我,饶你们不死!”欧阳楹柔痛快地说着。
  “这”两个男人又相视一眼。
  然后,一个男人点了点头,另一个男人瞬间六神无主。
  另一个男人眼珠子又迅速地转动起来。
  欧阳楹柔立即补上一句:“我只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考虑。因为,就算你们不说,明天我也会知道她的计划。而现在,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说完,她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桌子旁边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有一个香炉,她迅速找到火折子,然后点燃了一柱香。
  看着香燃起来,两个男人开始心惊肉跳起来。
  而欧阳楹柔,重新坐回床沿,唇角勾着笑容,一副十分淡然的样子。
  两个男人再相视一眼后,同时点了点头,似乎做了一个莫大的决定一般,两个人同时说道:“我们说了,真的可以活命?”
  “水姬难道没有告诉你们,我欧阳楹柔言必行,行必果?”欧阳楹柔挑眉冷声说道。
  两个男人又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一个男人把水姬的计划和盘托出。
  欧阳楹柔勾起了唇角,然后一挥袖,立即有两股真气直奔两个男人而去,分别击在两个男人的胸口,然后,两个男人咳嗽一声,感觉可以动了,可是他们仍然看着欧阳楹柔,似乎她不开口,他们便不敢走。
  “滚!”欧阳楹柔低吼一声,然后又一挥袖,帘子放下来,她躺到了床上。
  两个男人屁滚尿流地往外爬,经过公孙明浩的床,他们连看也不敢多看公孙明浩一眼,便颤抖着手,哆嗦着身子开门出去。
  出了门,总算舒一口气,两个男人站下来,定了定神,然后商议回去如何交差的事。
  “你说,咱们怎么跟水姬说?如果水姬知道我们没有对欧阳楹柔下药,会不会把咱们杀了?”一个男人问另一个男人。
  “水姬心狠手辣,如果我们实话实说,她自然会把我们赐死,就算不死估计也得一辈子呆在世子府地牢了。”另一个男人皱眉说着,眼珠子转动,似乎在想着办法。
  “是啊,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不如我们逃吧!”显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没有底气的。整个南檀国,哪里没有世子与水姬的爪牙?逃跑逃何容易?
  另一个男人摇了摇头:“不妥不妥,我们若是逃走,我们的家眷怎么办?”
  “唉”男子重重的叹息声在门口响起。
  “别叹气了。我看这样吧,我们就说已经成功完成任务,至于明天以后的结果,谁知道呢?水姬今夜让我们来,也只是为了更保险一些,不管今夜我们有没有完成任务,明天,都没有人可以抵得过西域白鹤红,你说呢?”一个男人安慰另一个男人。两个人,十分自欺地点点头,然后往前狂奔。再飞过围墙。
  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然后无数飞针集中飞向他们。两个男人还来不及想,只听两声闷哼,然后是重重地从围墙上摔下去的声音,再有老鼠被惊醒、吓坏,乱窜的声音。
  欧阳楹柔翻了个身,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明儿身上,闭上眼,沉稳地睡去。不是她心狠,是这两个人,即使到了世子府,也不能活命,又何必让他们再带回去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消息呢?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小婴把她叫醒的。
  小婴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子,紧张地喊着:“小姐小姐”
  然后和言的手探着她的额头。
  公孙明浩倒是平静地躺在床上,陈峒天坐在他的床沿。
  欧阳楹柔睁开眼,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小婴:“怎么了?”
  “小姐,你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内伤?给我看看!”小婴显然已经仔细看过了,发现她没有外伤才会这样紧张,担心她是不是受了内伤,所以迟迟不能醒来。
  “我没受伤!”欧阳楹柔从床上爬起来。身旁的明儿,还在甜甜的梦乡里。
  “没受伤?”小婴不相信地看看欧阳楹柔,又仰头看屋顶,破那么大一个洞。
  “两个小毛贼而已!”欧阳楹柔勾唇一笑,又补充一句,“估计已经死在外面的那堵墙后面了!”
  “啊?你杀了他们?”小婴指了指门口。然后瞪大眼珠子看着欧阳楹柔,“小姐,你怎么会杀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昨夜如果让他们活着回去,只怕今天的宴会,我们就不能活着出来了!”欧阳楹柔翻了翻白眼。谁愿意杀人啊?
  “刚刚有人过来,说是让我们一会儿去见国主,好像,好像世子与白兰也会在!”小婴又紧张起来。虽然在华翌帮的时候,她在欧阳楹柔的指点下,习得了一身武功,但是她仍然胆小,只会偶尔坚强。
  “世子和白兰当然会在,要不然,这出戏如何演得下去?”欧阳楹柔起身往屋外走。
  宴会,在南檀国的正殿里举行,偌大的正殿里,摆放着许多梨花木桌凳。
  桌子清一色都是长方形的,上面摆放了青铜酒杯,酒杯做工精细,多有镂花。除了酒以外,自然少不了肉。各个桌上都是琳琅满目的菜品。
  国主与皇后娘娘穿着隆重地坐在正殿的上方,身后各站着两名打扇的丫环。桌椅摆放在正殿的两侧,依次坐着南檀国的重臣。
  南檀国,左上为尊。因为太子不在,原本应该世子坐于左上角的位置,可南檀国主对禄西使臣实在是太看重,便让欧阳楹柔等人坐了一张桌子。
  易容以后,白兰也看不出来到底谁是楹柔?谁是公孙明浩?她一直盯着那个方向。数着人头,一、二、三,加上那个孩子,只有四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谁没有来?难道欧阳楹柔与公孙明浩没有来?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是欧阳和言与小婴?不可能,小婴她常常见到,她不可能有个几个月大的孩子,难道是欧阳楹柔的?想到这里,白兰倒抽了一口冷气,难怪,难怪公孙明浩可以为了她去死,难怪,难怪她那几个月的时间不见人影,还说去南檀国,难怪……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一般。白兰的拳头不由自主地在身侧攥紧,咬紧牙齿。在心里无比愤恨地说着:欧阳楹柔,我不管今天你让谁来,我都要他们死!是你害死他们的,他们是为你而死的!
  音乐起,七八个女人飘进来,然后,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左上方的桌前,明儿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转动着眼珠子,才不一会儿工夫,就在乐声里睡着了。
  女人抱着明儿坐在中间,左右两侧各坐着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
  两个男子正看殿中的舞蹈看得十分带劲,两个男子纷纷鼓掌叫好,带动全场的气氛。
  王后娘娘时不时地看世子,看世子脸色阴沉,他身侧的水姬更是眼神恶毒,她的心十分慌乱。再往左上角看过去,又没有看到太子公孙明浩,这让她十分吃惊。昨夜世子密报,说是太子已经回国,假扮成禄西使臣,可现在看来,并非像密报说的那么回事,她不禁有些犯懵。如果今日不能一举将太子毒死,便不应该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好好”又是两声大喊,硬是将皇后娘娘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过去,正是左上角桌前的一名穿着灰色锦袍的男子发出来的叫好之声。她再转头之际,七八名舞者已经含羞对着左上角的桌子微微一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还有吗?”南檀国主手里拿着一小块糕点,放进嘴里。今日的他,容光焕发,看上去很是高兴。是啊,昨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受伤,但是好好地活着,并且顺利地通过了车五崖,只要养好伤,便可以继承南檀大业,将世子的谋反之心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