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家中喝着咖啡看报纸的董母一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起身,安排司机送她来公司。这个公司是董庆天的父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当年杀出一条血路的艰辛董母至今难忘,如此她又怎能让公司毁在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手上。董母仔细分析了公司目前的境况,与华茂地产的合约可谓是举足轻重的问题。毁约赔偿损失费是小,可若让他人有机可乘就是大事了。她不允许这种事有发生的可能性!所以她必须命令董庆天去和对方道歉,说明原因后再补签合约。
董母风风火火赶到公司,却发现董庆天在盯着手机魂游太虚,当下更气,怒吼一声,“你就是这样管理公司的?”
董庆天看到火冒三丈的母亲竟也不气,吊儿郎当地说着,“你看到怎样就是怎样。”
董母看不惯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转过脸在黑色沙发上坐下后接着问,“今天早上的议会你为什么迟到了?早上不是蛮早出门的吗?那几个小时你去干嘛了?你知不知道与华茂地产的签约有多重要?后来你为什么没有去找陈老板解释,为什么不去挽回这份合约?”
董母的问题像一连串的炮弹,朝着董庆天射过来。董庆天抬头瞥了眼已激动的满脸通红的母亲,笑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今天早上去找谢婷了。”
“你!”董母一听他的回答,气的从沙发上弹起来,一个“你”字卡在喉咙里,硬是重复了好几遍也没有接到下文。
“母亲大人要是嫌我管理公司不得力大可没收我的董事长职位,您老再重出江湖,叱咤风云一番。”董庆天满脸的不在乎。
董母吸了几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缓了缓,才说道,“那你这几天就不要再来公司,反正你来了也只是拖累公司拖累大家。”董母知道他纯粹是想气她,他还在怨她赶走了谢婷。
听到董母说给他放假董庆天只觉稀奇,“您老人家的话向来一言九鼎,那我就谨遵圣旨,正好利用这几天出去溜达,省得在这碍了别人的眼。”董庆天怪里怪气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在门前,他停了停脚步,“当然,您老要是觉得这个位置坐的还舒服的话,大可一直坐下去。”
董母没有拦着董庆天,任由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让他出去走走逛逛,他自己想清楚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她的一番苦心了。只是和华茂签约的事可不能松口气,尽管当时和卢氏集团争夺华沙广场的使用权时她不在场,可单凭想象便可知那时的竞争有多激烈,她不能让这份来之不易的合约落入对方手中,她得赶紧联系陈老板。
而一直紧盯着董氏集团的卢亚飞一听说董氏集团和华茂地产闹翻后,他就立马联系华茂地产,想着要把之前没有抢到手的合约抢过来。本来上次竞标时卢氏集团就差一点就能抢到华沙广场的使用权,可这董庆天不知去哪儿拉来的不知名公司的赞助,最后他们才输给了董氏集团。卢亚飞不服气也不甘心,眼下正好有机会能反将一军他怎么会不好好珍惜?
“您好,是陈老板吧,我是卢氏集团的董事长卢亚飞。”位于办公室落地窗前的卢亚飞扶了扶眼眶,大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哦,你好你好,我是陈晨。”陈老板语气中仍有一丝不痛快,想必还是在生董氏集团的气。
“是这样的,不知您现在是否有空,我这想约您出来喝会茶聊聊天,顺便谈谈有关华沙广场使用权的事。”
陈老板一听又是说这事的脸立马就黑下来,强忍怒气道,“真不好意思,今天我有些忙,怕是没空腾出时间,改天我再请卢总出来吧。”
陈晨对当下卢氏集团和董氏集团做了个分析,虽然卢氏集团的发展并不差,可总体而言,董氏集团本身规模就比它大,发展也不赖,可以算是他们这一行业的龙头老大,虽说今早他有胆量甩脸色给董氏级团看,那也是因为他们有错在先,可这错并不是什么致命错误,华茂地产和董氏集团还是有合约在身,他犯不着为了这个错误而和对方撕破脸,况且,华沙广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以后的发展也是大家可以预测的,这个地方给了谁就表明在以后较长一段时间内谁会是这个行业的领头人。早在竞拍时华茂地产就选择了董氏集团,这个时候他再改约,难免会让人以为他是墙头草两面倒,对于公司的声誉影响较大,而且董氏集团和卢氏集团的发展状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又何必为了呈一时之气而去选择卢氏集团呢。
卢亚飞也是个聪明人,听到陈晨的婉拒便是知道他这是还不愿得罪董事集团,卢亚飞心里怎会没有怒意,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嗯,那行,就等陈老板的时间安排吧。”
而董事集团这边,董母在董庆天走后就立即打电话给陈晨,解释说是今早家中有事给耽搁了,董庆天现在有事被派出去了,和华茂地产的签约现在是由她全权处理。董母毕竟是在久经商场的女强人,对于华茂地产她自然懂得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能让“合约事件”完美解决,再加上对方本也只是发下脾气以夺得签约中更多的利益,董母和陈诚两只狐狸重新商讨了利益分配问题后就迅速签下合约。
从董氏集团走出来的董庆天看了眼蔚蓝的天空,再回过头看下身后公司的高楼大厦,他吐出一口气,伸了伸双臂,道,“婷婷,我从这栋楼里逃出来了,没有你的办公室剩下的只是金钱的味道。以前你不是说想去巴塞罗那吗?我打算去看看你口中神奇的建筑天堂了,只是你在哪儿呢?如果你知道我准备前往巴塞罗那,你会不会来见我一面呢?”即使董庆天知道他的这些问题是不会有答案,他还是忍不住对着天空说。就算对方不在自己身边,可对着同一片天空呐喊,风儿是会把我的想念与疑虑带给对方的吧。
董庆天让丽娜安排好自己的飞机与酒店,在飞机起飞的那刹,他看着逐渐变小的地面,心想着,这段时间的烦心我也一并抛下吧。再多的焦虑不会有用,不如放宽心带着对婷婷的思念安心前往你心爱之地。婷婷,我会加倍欣赏那里的美景,回来时我和你说可好?到那时,老天不要再让婷婷和我玩躲猫猫可好?
这一边董庆天放宽心去旅游,在董氏集团这边却非风平浪静。董庆天临走前和一名女子在街上拉拉扯扯的照片被登上各大娱乐杂志,媒体若是仁慈点的不过说句“董庆天地下情人曝光”,可残忍的却是扭曲事实颠倒黑白说道“董少滥情死缠妙龄女子”,正巧此时董庆天不在公司,媒体得知后又是大篇幅报导“董少不顾家庭反对与女子私奔”,一时间董氏集团被置于风口浪尖。而这时又正好是卢氏集团与董氏竞争的高潮,得益于“路人吐口水也能淹死你”的强大力量,董氏集团迎来了公司自成立以来最大的挑战——舆论危机。
此时再次回到A市的谢婷刚好看到这些报导,本来她还觉得当初自己不该以偏概全,将董庆天与他母亲一概而论;本来她还想着这次回来找机会找董庆天出来说清楚的。可现在看来一切都不必了,自己误以为董庆天对自己的好中有着一部分喜欢,可现在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人家是富家子弟,正如他母亲所说,对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玩玩罢了,哪会有多认真。
这不,自己才走没多久他就又结识了一名新欢,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心里是这么想着也是这么怨着董庆天的谢婷却无法抑制住自己直往下流的眼泪,她知道她动心了,她对董庆天的期待大于她本身所预估的。从前有人说在一场爱情里谁先动心谁就先输了,在她看到满天报导觉得心痛不已的刹那,谢婷知道,她输了,即使这场爱情未成形。
很多时候,在一场感情的角逐站中,双方都会不由自主地希望对方付出更多,当自己的期待与现实行成落差时,便会有不满,有不甘,可这并不是爱,或是说,爱不应该只有这些,当双方曾相爱过时,双方就应该加强对对方的信任,以及减少自己对对方的苛求。这样,才不会在考验来临之时,两人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只是这样的爱情,在以自为本位的初期阶段都不会有。而大多爱情也是葬送在这一阶段了。
谢婷再次来到两人以前常来的“夜不寐”酒吧。酒吧的味道依旧,只是当初陪伴之人却不知身在何处了,许是又在哪个女孩子身旁吧,那会不会有人如我般,再次落入他那些甜言蜜语的圈套之中呢?谢婷苦笑一声,这些问题怕只是要永远烂仔肚中了
酒保看到许久未来的谢婷赶忙迎上来,说道,“谢小姐,好久不见。”谢婷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次的口味依旧?”谢婷听到这句迟疑了一下,口味依旧?我以前的口味是什么啦?好像是蓝色妖姬吧。哈,原来我已离开这么久,对于过去的习惯都有些不确定了呢。谢婷摇了摇头,随后点点头说道,“口味依旧吧。”
谢婷知道她点了以前喜欢的口味不过是为了怀念曾经和董庆天在一起的味道,或许爱上别人的女人都是个傻瓜吧,即使对方心里没有了自己,可自己仍会紧拽着回忆不愿放手,借着回忆的一丝甘甜来慰借心里不能摆脱的苦。可这样也不过是饮鸩止渴,梦醒后便只剩现实在那儿冷冰冰地戳着你。谢婷在这里嘲笑着自己,却不知道,在同一时间不同地点,他心心念念着的那个人,也在思念着她,思念着他们美好的时光。
第二十四部分:你给我当乞丐吧
而话说回来,位于舆论风波这一漩涡中心的董氏集团上下全都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媒体不过是为博得噱头赚得阅读量,可在卢氏集团看来,这却是可以置董氏集团于死地的小火,他所要做的就是扇个风添下油,将这个火势烧的更旺些。
卢亚非买来报社的一些记者,让他们加大对董庆天与这名女子的报导,如果可以最好是找到这个女孩子。虽说富家子弟多数会是行为不检点,加上媒体对董庆天私生活的大肆报导,人们多对董氏集团的总裁抱有偏见。其实人们多不会去追究这些媒体报导的真实度,人们想要了解的只是通过这些事件拼凑出对于对方的认识。
如现在,私生活如此放荡的总裁,又怎会领导一个高素质的公司。一时间人们对董氏集团的怀疑声四起,这时卢亚非收买的谣言捏造者便对这群犹疑不定的顾客吹耳边风——卢氏集团正处于蒸蒸日上的阶段,未来有望赶超董氏集团,成为行业的老大。加上卢亚非又对自身形象雕塑的够好,有人做了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改投卢氏集团后,便陆续有人跟风,短时间内,董氏集团的顾客量大坡度减少。
看到这一情况的董母虽是着急,却没有自乱阵脚。她一眼看穿顾客对公司的质疑,明白这时候他们最想要的便是公司能有个说法。董母想到这些日子来董庆天面对自己和处理公司事务的态度,心想,这时候他不在也好,省得胡言乱语,更不利于维护公司形象了。只是这个女孩子是怎么一回事等他回来后还得问一下。想好解决方法的董母叫来丽娜,吩咐道,“今天下午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你去邀请新华日报、明星杂谈、每日娱乐这些报社的记者吧。”丽娜应下后便去安排了。
远在国外的董庆天并不知道这些事儿,此刻他正位于圣家族教堂门口,还记得婷婷曾和他说,“巴塞罗那的建筑有种能将你的灵魂勾走的魔力,当你看到它时,你会发自心底地臣服于它。”
当时他还觉得婷婷的说法略显夸张,可当他站在圣家族教堂门前时,他意识到这种他的心底不由自主地升出一股敬意,是对建筑奇特设计的讶异,是对设计师的佩服,是对建筑自身散发的强大气场的敬畏。如果这时你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董庆天心头的失落一闪而过,就当这次是来给婷婷探路,要开心地玩。
下午董母还未进去到发布会现场就已经有记者挤上来问董庆天的下落,董母没有理会,径直走到位置上。
“首先董某在此先谢谢大家前来参加这次发布会。”董母环顾现场,顿了顿,接着道,“想必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也就不说外话,直奔主题了。现下外界对我儿的评论各异,而我儿子本身的为人我想说在场的不会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我可以很肯定地和大家说我的儿子是个很专情的人,这并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也不是想和你们讨论他是否专情,而是很肯定地告诉你们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于那名女子,我儿子与她并不相识,至于图片上所谓的拉扯不清,不过是个乌龙事件罢了。”
其实这些都是董母的推测,谁知却与真相不谋而合。“董庆天会拉着她不过是因为小天将她认成其他人了,这里我可以坦诚地告诉大家,这个人对小天的意义非凡。在小天心底,他一直珍藏着他对一位女子的爱。”
记者一听这个消息,瞬间像打了鸡血般,纷纷举高话筒,忙问这名女子是谁。而这不过是董母转移记者注意力走的一步棋,其实哪有什么女子,即使真有,那这名女子也必须先过自己这关才能维持她和小天的感情。
只见董母露出一脸慈母的祥和表情,微笑道,“这是属于小天的秘密同时也是对小天他们这段感情的保护了。想必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秘密只想留在心底,希望大家也能给小天他们自由的空间,时机合适了我们自会告诉大家。”
董母表情诚恳,其中还带着一丝母亲对于儿子的疼爱。现场不少是为人父母的,自然能与董母感同身受,当下追究这名女子的声音就小了许多。
董母看到当下形势正是对维护公司形象的最佳时期,便赶紧接着说,“对于说总裁形象不好会影响公司业绩的说法当然也是无稽之谈了。我公司的发展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况且董氏集团在本行更是凭借着好名声来吸引众多顾客从而遥遥领先,顾客们应相信自己的选择,而不要随意听信别人的三言两语…”
董母在发布会上侃侃而谈,对于记者的问题多是来者不拒,而且在整个答问过程中董母没有露出一丝不耐人们看到这样高素质的母亲自是相信她抚养长大的儿子不会如先前舆论所诋毁那般。其实人们并不是要追究一个真相,而只是关心自己的利益,希望董氏集团面对这些流言蜚语时能有一个表态。而现下,董母的表现让他们十分安心,他们自然也就会淡忘之前的舆论风波了。很快外界对董氏集团的舆论形势便呈好转趋势。
而卢亚非也趁着董氏集团在全心全意处理“舆论风波”时派人大力寻找董庆天的下落,这一次,他要双管齐下,杀董氏集团一个措手不及。依靠探子的力量,卢亚非不出几日便得知董庆天此时正一人在巴塞罗那观赏风景放松心情。哼,看你一人独在异乡怎么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卢亚非坏笑着,脸上写满了“阴谋”两字。此刻在巴塞罗那的董庆天突地打了个喷嚏,眉头闪过一丝不安,只是他没去细想,依旧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
当晚,董庆天正一人走在漆黑的小路上,因为之前太过沉迷于这些奇特的建筑中,他没注意时间的安排,一下子错过了回到酒店最晚那般公车。董庆天想着自己也从未欣赏过巴塞罗那的夜景,便决定徒步走回酒店。如果董庆天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不知道董庆天是会后悔他的这个决定还是感谢呢?
而再次回到A市的谢婷亦关注着外界对于董庆天的评论,当她看到董母说庆天心底已有深爱的女子时露出的那幅满意神情时,她只觉那是对自己这段感情最后的审判,如果说她原本还存有一丝侥幸的心理的话,现在董母的话算是将她的全部希望浇灭了。心碎一地的谢婷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去自己向往已久的巴塞罗那重新开始。
登上飞机的她回头再望了一眼A市,她明白这一离开两人便从此是路人了,可她不能再有不舍,最初是为了董庆天回来,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无疑在证明她的愚蠢,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在爱情中,一个女人无论多爱对方,都不能失去自己的人格。那么,A市,再见了!董庆天,谢谢你曾经给过的欢乐,我和你,从此再见了。巴塞罗那,我谢婷来了!谢婷面对A市,给了自己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便踩着高跟鞋,坚定地走入登机口。
而此时,董庆天正漫步于漆黑的小路上,路上人烟稀少倒显得十分安静,他回味着白天看到的建筑,心里免不了一丝失落,尽管自己曾告诉过自己不要去强求太多,可有时看着情侣成双成对地走在路上时,董庆天免不了心里有些羡慕与落寞。董庆天此时还沉溺于他的世界中,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向他步步靠近。
突地,他听到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在朝他老林,心里警钟大响,迅速回头,果然一个人正朝他挥着棒子。董庆天弯腰一闪,险些没躲过这次袭击。可对方人数较多,一挥不成再有一挥。董庆天回想这几天他的行程,确认他并没有与人结怨后,忙问,“你们是谁?”当然这问了也是白问,蒙面黑衣人怎会回答他。
对方下手不算狠辣,看起来不像是要夺他性命。如果非仇杀那便是有人故意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而在国内,最想他出事无非就是卢亚非了。董庆天奋力反抗,只是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不到一会儿他身上就满是伤痕,而且他未来得及喘口气对方的新一轮攻击就又开始了。这不,他才低头,对方一名较瘦的男子就朝他袭来,他挥臂抵住这个却没逃过下一位的攻击,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的棍子已经朝着头毫不留情地打下来。董庆天只觉眼前一黑,便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黑衣人看到他倒下后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较壮的走上前去,踢了一下董庆天,董庆天没有反应,确认他已经完全昏迷后这位黑衣人就蹲下来,在他身上左掏右掏,终于翻出董庆天的钱包和所有证件,他再检查了一边董庆天全身,发现他身上终于是分文全无后,他朝身后的黑衣人们递了个眼神,“撤!”
十分钟后,在国内,卢亚非接了一通电话后狂笑不止,“干得好!”哼,董庆天,我看你这次还不沦落成乞丐得去乞讨街头?